三国之赤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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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是的。理论上,这些应该被分门别类。这些各个家里面,他们发现的自然现象啊,他们制造的各种设备,可以归纳到自然科学与应用科学里。当然这些数量比较少。
更多的学问与思想可以归为社会科学。当然其中大部分都不算好,我觉得可以直接淘汰掉。而可以提炼出来,可以吸收的那些,大部分也是非常‘朴素’的那种。你知道这个‘朴素’的含义么?”
“什么含义?”。。
“说的再通俗一点,就是‘简陋’。”
“你啊。”
听刘备这么说,徐庶觉得口干舌燥。
他有种强烈的,想要抱着脑袋痛苦呻吟的感觉:“你知道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之后,全天下的所有读书人都会恨不得生吃了你。”
“问题是,我说的是事实啊。”刘玄德的话语中透着真诚。
于是徐元直真的开始抱着脑袋呻吟了。
“啊,啊……”
非常头痛,非常头痛。
他和刘备认识好几年。论交情也是过命的那种。他深受刘备影响,也曾经在刘备门下听讲,学习过。
他一直以为刘备是天才。
在这一番对话之前也一样。
但现在不同了。
他现在觉得刘备是疯子。
一个预备打破从周公时期塑造的华夏伦理道德观念体系,重新建造一套的疯子——
甚至比周公旦更“伟大”,因为周公建立,由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加以继承发展的诸夏伦理道德体系,都是有来源,有继承,有归纳总结的。
他们花费了数百上千年时间,塑造了辉煌灿烂的华夏文明,然而这一切在刘备面前,却得到了“幼稚”的评价?
更糟糕的是,徐庶隐约间有种感觉,刘玄德说的有道理?!?!
现在的所有学问啊,四书五经啊,诗书礼易乐春秋,左传论语大学中庸孟子韩非子管子老子庄子吕氏春秋淮南子……
这些千金不易的学问,刘备用一句“朴素”就略过不提了?!
这种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疯子拿出来的“小学课本”,其价值恐怕,真的,非常,有可能……
“啊……”徐庶很想以头抢地。当然他最后没那么做,而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
“就算是真的也不行。”
在痛苦的呻吟了一会儿之后,徐庶接过刘备递过去的酒壶,也没倒,直接对着壶口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然后才冷静下来。
他这样对刘备说:“玄德,我知道你的志向。你志向远大,甚至比那个大贤良师还远大。但是不行——真的,不行。就算是正确的也不行。
因为这些东西一说出来,你就是天下公敌。不要说志向了,能保住命就算好的了——全天下的儒生,他们连黄老学说,法家门徒和其他学派都容不下呢,怎么可能容下你这种异端邪说啊?!”
“嗯,我知道。”
刘备的眼神略显寂寞:“领先时代一步是天才,领先两步就是疯子。我还不想被人架在十字架上烧死。”
“大汉有这种刑罚吗?”徐庶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哦,我随便说说的。”刘备挥挥手,然后说:“总之,这个秘密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如果不是你今天问我,我也不会说出来。我会继续装成一个普通的汉室学者,儒家弟子。说自己习六艺啊,阅春秋是那么的。”
“难道你还要让我感谢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啊。”
“快走快走。”徐元直不耐烦地对他挥了挥手:“去建你的学校,教你的那群小疯子吧。这些‘不重要的事’交给我就好。”
“拜托了,元直。”
于是刘备站起身,向徐元直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但在离开之前,他又转回来了。
“还有事?”
“嗯,其实元直你的问题,还有另一种答案——儒墨道法啊,你是想问我信仰哪种理念,以哪种理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不对?”
“嗯,哪种理念啊?”于是,徐庶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吸引,又听着刘备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我的信仰。”刘备略显虔诚,更稍显自豪与傲慢:“就是……”
第五十章稍稍评论一下()
“……”
最后,刘备还是走了,留下满脑子疑惑的徐庶一个人。
“辩证唯物主义……那是什么?”。。
虽然刘备说了很多。
首先,刘备与他分析了之前,在华夏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各学派,点评他们的优劣。
黄老学派与“道家”实际上有着较大不同。他们更注重实际,“无为而治”更不是简单理解成“什么都不做”。
真正的黄老学派更讲究因势利导,将适合的工作交给适合的人。休养生息、依法治国、宽刑简政、刑德并用。
他们是一群实际并且拥有极优秀政治手段的人。某种意义上说,如果黄老学派能一直维持统治地位,那么汉室,华夏的未来一定会比原本历史中更好——
当然,是“真正的黄老学派”,而不是一群才能不足的垃圾。
在黄老学派的掌控中,国家会被修补,各方面都会达到较为良好的状况。甚至可以说,在古典时代,黄老学派堪称世界上最优秀的执政党了。
他们掌控中的国家,就像是稳定的大船,不畏惧惊涛骇浪与艰难险阻。
只是很可惜,黄老学派后继无人,对于学派的传承,培养后辈与继承发扬做的很糟。最终导致学派整体没落。
他们太不重视教育了,差评。
……
刘备认为算是第一流的黄老学派之后,是第二流的法家。
这些注重法律,崇尚大政府,崇尚法治的家伙,是理性派,略显教条的军国主义者。
这些人统治下的国家,就好像一台全力开动的机器。虽然短时间内可以创造惊人的价值与成就。但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会非常……不好。
因为法家的家伙们,好像并不明白“道德”“人心”这种东西。
他们将人当成一个个的零件,用冷冰冰的法律约束他们。然而人终归不是机器,最终遭到反噬也是理所当然。
……
如果说黄老学派算是一流,法家算是二流。那儒家就是三流了。
儒家在汉代最初,最兴盛的公羊学讲究春秋大义,大复仇,讲究华夷之辨,是一群激进的民主主义愤青。
后来的古文学派,则蜕变成了地主世家阶级的话事者。对下残忍掠夺,对上无底线的逢迎。靠着溜须拍马成功上位。最后经过数百年时间的进化,成功蜕变成了头皮痒水太凉。再经过满清的成功调教,变成了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官僚地主群体。
当然,不管是感觉上让人喜欢的激进民族主义者,还是感情上让人讨厌的官僚。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政策。
不同的在于公羊学派在寻找,然后因为找不到答案陷入了绝望与疯狂中,最后过于激进毁于一旦。古文学派则愉快的宣布自己已经“找到了终极的答案”,单方面宣称自己是胜利者,然后自欺欺人,将中国拖入了上千年的残酷轮回。
道德。
嗯。是的。
道德的确很好。
——但你竟然把道德当一切?想要以道德来治理国家?!尤其是治理像中国这样幅员辽阔的大国?!指望人人都成为道德楷模?!更他妈糟糕的是,你们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东西——表面上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宣扬那个只是为了骗人而已。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是这样,无论他们的个人人品如何,实际上作为执政者,作为一个政治派别,儒家是失败的,失败,以及极为失败的。
至于说墨家……
墨家信奉的是朴素唯物主义,一群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后来又蜕变出了游侠——一群无政府主义者,以及秦墨,一群朴素工程技术研究者。这个学派在古典时代注定得不到执政者的支持,理想主义,空想社会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的失败是必然的。
春秋战国时期流行的在四个主流学派里,只有墨家没有执政经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所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用平淡的语气,评价四个学派的优劣之后,刘备就转身离开。留下徐庶一个人,思考着到底什么是辩证唯物主义。
虽然刘备用通俗易懂的语气解释说,这是一种坚持实事求是,以客观角度看待问题的态度。制定符合实际的路线。
除此之外,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联系啊,认知基础与社会实践的螺旋性上升,追求真理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啊……等等等等。
这让徐庶的脑袋更疼了。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非常有道理,听着就让人觉得恍然大悟,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的至理名言。然而还是那个原因——这些理论与现如今流行的东西相差甚远。所以徐元直的头变得更痛了。
于是最终,徐庶决定不再思考这些令人头痛的问题。至少在自己的工作忙完之前不去思考。
他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只是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但又最为重要的结论——
那就是——刘玄德,真的非常有可能,掌握着真理。
只要知道这个就好。
只要知道了这个,就该好好地帮他。
就算因此死的太早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徐元直重新冷静下来,然后埋头于案牍之间,继续专心做着来年,冀州的财政预算报表。
在做完了这个之后,他还要做冀州的工商业数据表,冀州的农牧渔林数据表,冀州军事数据表,人口与资源表……
偶尔徐庶甚至忍不住怀疑,刘备告诉他怎么制作各种资料报表的目的不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拿他做苦力用。
不过就算这样,徐元直还是继续拼命。冒着颈椎炎,肾炎,腰椎间盘突出,关节炎还有肩周炎风险,继续努力着。
“以后肯定会有和我一样,被那个混蛋忽悠了的傻小子过来替我分担工作。到时候我就能轻松多了。”
他苦中作乐的这样想。
“他忽悠不来,我就帮他忽悠。”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徐元直咬了咬牙。
第五十一章信任()
也就在徐元直咬着牙暗暗发誓的同时,刘玄德身边有传令兵来,传达了卢植的命令。
虽然如今粮食战争结束,各地难民被重新安置。但卢植与刘玄德仍旧没有入城,而是继续在城外军营中生活。
这种态度,一方面表现刘、卢众人与冀州军民同甘共苦的精神,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刘玄德对冀州各郡县长官的态度。
抗拒,蔑视,以及不合作……
当然,这期间也要有卢植努力去安抚,拉拢各地郡国长官。
不指望他们能帮忙,至少也不要给自己拖后腿。
就是这样。刘备与卢植的组合一柔一刚,唱红脸的和唱白脸的配合无间。
这就是如今冀州局势稳定的基础。
担任冀州别驾后,刘备很自然地进入了主导冀州事物的角色。而卢植也很自然地,对刘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