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赤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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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刘备的三千军队到达范阳后总共忙了十几天。等到黄巾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座按照上述步骤构筑的,周长超过两里,占地面积接近三千平方米的坚固木制堡垒。
营墙上,手持强弩,大盾与长矛的刘备麾下兵士居高临下,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下面越聚越多的太平道乱兵。
偶尔有黄巾骑兵自恃骑术精湛。一边挑衅似的大叫一边策马向前。手扬着角弓对着营垒上的义从做出射击的姿势。
即使这样,刘备麾下义从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继续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们。。。
数个月的严格训练磨去了他们身上的棱角,将他们打造成了合格的,服从纪律的职业士兵。如同一台机器上的零件与齿轮。
这样不做回应,让太平道徒产生了错觉。
第一是莫名的觉得身上发凉。尽管时间已是六月,但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他们还是莫名的觉得发凉。
第二就是觉得恼怒。
恼怒他们的不理不睬。
按他们的想法,面对拥有二十万大军的太平道,这些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该吓得尿裤子才对。该毫不犹豫的丢下武器,转身逃跑。就好像他们攻击过的一些豪强坞堡,亭,乡,乃至城镇,县城一样。
然而他们竟敢不理睬。
那些游侠儿出身的黄巾军更加愤怒。其中一些人随即决定做出一个更冒险的举动。
他们决定继续向前,冲到刘备义从的强弩射程内开弓射上一轮箭矢。
促使他们做出这个不理智行动的。除了游侠儿固有的好面子天性外,更因为这样真的有利可图。
与有着明确上下阶级与秩序的汉军不同。决定黄巾军的上下尊卑的,不完全是身份。
那些最顶级的大渠帅,多半是太平道三十六方之主。
他们手下更多的小渠帅则不同。
渴望推翻汉室政权的太平道,对武力有着无与伦比的渴望。
所以黄巾军内有非常现实,残酷并有效的选拔机制。
力强者胜。
那些勇武的游侠,力士,武士。能在这支混乱的军队中迅速出人头地。只要是他们能在战阵上有所表现。
——那些大渠帅,甚至包括张角在内的太平道高层,总会对冲杀在前,表现上佳的战士慷慨赏赐。
头衔,金银,许诺封官……除了太平道的精锐部队,他们什么都肯给。
这种鼓励刺激着黄巾军中下层武士,发狂一样的向前,战斗。指望一步登天。同时也增加了黄巾军内部的冲突。
那些先一步展现勇武,立功受赏的武士们背后都有更多双眼睛盯着。
但凡他露出一点胆怯与犹豫,那些妒忌他的人就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责他,希望把他拉下去,换上自己。
也因为这个原因,黄巾军中下层的头目通常狂热而盲目。就好像十九世纪,法国大革命早期的革命党人。
这种狂热对战争有利,当然同样有害。
就好像现在。
面对黄巾军欢呼,狂啸着纵马狂奔的数十骑。刚刚在营墙上沉默不语的刘玄德抬起了手。总共一百具上弦完毕的六石强弩被举起,按在悬刀上的手指,又随着刘玄德的手落下而扣动。
一轮完美的弩矢齐射。有着菱形箭头的弩矢,在刺耳的破空声中直射向距离营垒不足五十米的黄巾军突骑。而后轻而易举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近距离的强弩射击足以洞穿铁甲。更何况这群黄巾突骑身上,连一套完整的皮甲都没有——
所有中箭的黄巾突骑全部坠马。
脖颈,面部,胸口。被命中要害的瞬间被夺走性命。
腹腔,胸腔,四肢。没有命中要害的凄惨的哀嚎着。因为受伤,大量失血与没有足够医药,他们肯定也活不了。
贸然冲向刘备营垒的三十七骑,最终只剩下一位幸运儿没有中箭。
他面色煞白。在楞了一下后大叫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毫不犹豫的选择逃跑。
什么展现勇力,受到黄巾军高层的青睐然后一步登天……这样的想法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恐惧。
强烈的恐惧充斥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以至于做出了他平时拼命嘲笑的,懦夫,胆小鬼才会做出来的事。
一边像受强暴的小姑娘那样哭喊着,一边逃跑。
下一秒。刘备结束了他的丢人现眼。
跌落战马的他,捂着胸口,徒劳的想制止鲜血流出。同时,刘玄德将手中强弓收回弓囊。
“下次再有小股贼人挑衅。不用犹豫。按为师吩咐的去做。”
他说着这话,拍了拍身侧年轻人的肩膀叮嘱道。
“是的,老师。”
刘备的弟子,名为赵舍的年轻人显得非常兴奋的对刘备抱拳行礼,这样回答。
“交给你了。”刘玄德又按了按他的肩膀,随后转身下了营垒。
“大哥。”
“兄长。”
营垒下方,披挂铠甲的关、张二人,并其余军官迎了上来。
“没事了。”刘玄德说:“营垒各处守备,轮换执勤早已安排妥当。诸位各司其职就是。不用都聚在一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尽管黄巾军大多都是乌合之众,然而超过二十万的庞大数量,还是带给刘备麾下义从巨大的压力。
然而,随着刘备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那种强烈的自信心迅速感染了周围的所有人。让来自黄巾军的压力迅速减少。
既然身为主帅的刘备都不慌乱,甚至还做着日常应做的事情。那么想必事情还没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刘备的所作所为,让麾下义从非常安心。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以及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了安定人心。
清点物资,检查各处岗哨,监督换岗,训练,除此之外还要抽空教导士兵识字——简化字与印度-阿拉伯数字。
作为将主的他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这些事在刘备心中的重要性,也真的超过黄巾来袭。他不想这种事情,打乱太多时间与计划。
按照刘玄德的时间表,与黄巾军决战要等到至少半个月后。而在这半个月时间里,他的生活应该像之前一样,忙碌并且有规律。
军营中储备的物资充足,麾下三千义从战力充足。营垒构造与防御力同样充足。他对麾下弟子与两位义弟的指挥能力,也有足够信心。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着急呢?
第十六章中黄太乙()
“二十万,当真有二十万。不,数量恐怕比二十万还多。这,这,这……”
当刘备在营垒内安定人心时,范阳县中,郡尉邹靖坐立不安。
他早年经历的战争有两种。
一种是作为边郡军官与游牧民争锋;另一种是作为郡尉,指挥郡兵平定盗贼。
前者是在无尽广阔的草原展开的骑兵战。后者则是以优势正规军,碾压劣势的乌合之众。
至于城防战,他还是第一次面对。
范阳县城小,人口不多,兵马也少,邹靖本人才干也很一般。
尽管有卢镗辅佐,但面对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守城战,邹靖还是信心不足。
……
稳定人心,稳定人心。邹靖知道现在该做的是稳定人心。
但他连自己的心都稳不下来,怎么指望他稳定别人的心?
所以现在,他能做到的只有忙碌起来,在城头怒吼着:“快!把这些搬到那里去!”“你们几个去那边!”“警惕一点,敌人随时都可能攻城!”“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让周围的人和他一起忙乱。
实际上邹靖自己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麾下的兵士和军官们也一样。
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忙碌来证明自己还没放弃希望,证明自己有办法应付这场战斗,还有证明自己还能把握局势而已。
城头的慌乱,直到卢镗忙完另一侧城墙防务赶到这里之后才结束。
看着一脸不满,想要说话却又不敢的卢子鸣。邹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子鸣,你看这……”
“郡尉,不行的话您先去县衙看看,监督粮草?”卢镗忍不住解释:
“蛾贼刚到,还得打造器械。城外合用的木材,都在之前砍伐光了。他们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正式攻城呢。”
“那之前的新城县……”
“新城县几乎没有兵士驻守,再加上蛾贼在城内早有内应。所以才破得那么容易。我范阳足有七千大军驻守。而且几天前,我们就清查了城内太平道徒。所以不必担心。“
“是了,是了。”邹靖连连点头:“说来清查城内还是玄德的主意。也不知他在城外扎营,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
卢子鸣又是一阵欲言又止。
出身卢氏的他习武多过修文,但总比一般人敏锐,所以他能体会到邹靖对刘备的那种复杂心思。
一方面希望对方攻击刘备,减轻自己的压力。另一方面又希望刘备平安无事。
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让他有些不齿,但却不好说的太多。毕竟这就是人性。
“玄德天纵之才。麾下兵士精锐,器械精良。所据之地依山傍水,暗合兵法。蛾贼便是有二十万大军,也伤不得他。”
沉默了一会儿,卢子鸣这样说道:“不过玄德所设营垒,坐北向南,正挡在蛾贼行军的路上,所以……”
“哦,这么说……”
听他这么说,邹靖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有些紧张。他忍不住伸长脖子,想听卢镗接下来的话。
“想攻击范阳,就要先攻玄德所部。
如果我是蛾贼首领,肯定要先解决玄德所部,再图范阳。不过这并不是说玄德败亡前,我们就是安全的。
在察觉到短时间内没办法拿下玄德之后,他们肯定会改变战术,再之后……”
……
与此同时。
在刘玄德下了营垒,去检查义从训练,卢镗与邹靖在城头对话之后不久。乱糟糟的黄巾军中分出了一条路,一百余骑鱼贯而出,大小头领簇拥着大渠帅程远志,到了刘备营垒一边。。。
黄巾兵士们害怕刘玄德的强弩,所以不敢靠近。刘备麾下更不会出营安置。所以那三十几骑黄巾兵的尸体还躺在原地。身上插着弩矢,瞪大了眼睛,肢体保持着死前挣扎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狰狞。
对一众黄巾渠帅来说,这不算什么。他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比这更狰狞,死的更惨的尸体都看过。但是大渠帅程远志,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这些尸体的狰狞。而是因为尸体上插的箭杆,尸体与营垒间的距离,以及营垒上,义从兵士手上的六石强弩。
看过这些之后,程远志啐了口唾沫,转脖子看向左右开口问道:
“守这里的汉将是谁?”
身边一骑上前,凑到了程远志身边:“大渠帅,之前逃过来的信众说,涿郡郡守刘焉把他的军队都派到了范阳。为首的是郡尉邹靖。他手下还有不少乡勇,为首的两个,一个是范阳卢镗,一个是涿县刘备。”
程远志微微点点头,又指着前面接着问:
“这座营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