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娇-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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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方行忙问:“可惜什么?”
“我所学甚浅,巫更是还不曾接触过。”张解叹道,“此事我帮不了大人了。”
他说话言辞犀利眼神清明,若不是那身高委实太过“不凡”,实在是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他这还是个孩子,他都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成年人了。
“无妨无妨。”狄方行感慨着摆了摆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阴阳司的事情。”
“一直如此被动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张解沉凝了片刻,道,“其实……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与其等着那个人出招,不如将人诱出来?”
狄方行脚步下意识的一顿,看着眼前抿唇若有所思的少年,感觉好像有什么要来了。
那少年人清亮又不失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拿此时的天灾做文章,若是我们有办法解决天灾,他自然就等不急了。”
“你说……”狄方行道。
“张解才疏学浅说了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怎会?”狄方行口中道了一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催促,“你说吧!”
少年笑着点了点头。
……
看着将自己送到天师道就匆匆离开的狄方行,张解默默地走了过去,匠作监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宅子正中忙进忙出的测量估算。
张解朝几个大监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个正在墙角测量数据的男人身上。
这男人生的普普通通,面相却看起来忠厚老实,张解看了他好久,他只顾低头做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这就是卫姐姐的父亲?是个看起来忠厚和善的老实人。
这样的人也许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是个好人,张解看了半晌,收回了目光,喊了一声大监指向隔壁:“我去隔壁走走。”说罢不等他们答话,便迈步走向隔壁了。
原来是“串门”去了,大监不以为意,继续勾画着宅子的草图。
隔壁宅门微掩,张解走了进去。
裴宗之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几个江湖人今天高兴,去酒肆喝酒了。”
“他们是义士。”张解点了点头,“喝酒都要拦着就太过分了。我不找他们,我找你!”
裴宗之坐了下来:“什么事?”
“你看……”张解把锦盒放在石桌上打开,一叠一叠的房契、大串的钥匙、圣旨都在其中,“明日早朝过后张家平反的契书就要下来了。张家的财物陛下双倍奉还,呆的房舍修葺好之后,宫中便会送还回来,锁魂铃可以也可以撤走了,裴园是你一个人的了。”
以往的裴园住的可不仅仅有人,还有“冤魂”,现在超渡过后,就只剩下裴宗之一个人了。
裴宗之想了想,道:“谢谢。”
谢谢把裴园还给他么?张解半点不生气:张氏的祖宅在济南,长安的只是一个荣耀,当然还有回忆,但这回忆一直在,他也时时能见到,是以并不会因此而难过。
张解合上锦盒,小脸拧在一起,叹道:“我总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这些钱财于我来说不过身外之物,如今却仿佛稚子怀财……”
“因骤然拥有钱财而失落么?你要是不想管你的钱财,我可以代劳。”裴宗之看了他一眼,“钱财是身外之物,但你出行,除非做强盗明抢暗偷,不然少不了钱财的。”
张家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抱住了锦盒:“这就不牢你费心了,我们换个话题吧,譬如说说卫姐姐怎么样?”
裴宗之看着他道:“她都替你安排好了,可我见你好似另有想法。”
张解问道:“你知道?”
裴宗之点头看着他:“你方才在巷子口跟狄方行说话,我听到的。”
第九百二十八章 醒了()
张解沉默了片刻,道:“卫姐姐已经帮我良多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了。”
血脉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时会觉得并不重要,有时却又有一种惊人的默契。张解和她的生长环境,自小到大,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她自小受族人栽培,小小年纪便外出游历,而张解虽是张氏长房嫡出,年少时却更似是一个被家里宠惯着的孩子,族人并没有对他赋予多大的期望,是以他年幼时过的分外惬意。若不是张家出事,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但即便期望不同,族人对与的态度不同,两个人某些方面却是相似的。
裴宗之想了想:“我替你同她说。”
如此早的成熟起来总是一件好事,对于普通的孩子可能会觉得痛苦,但对于张解来说,却好似沉浸其中,他并不厌恶这样的成长,反而有些兴奋。人说揠苗助长,但若那根苗自己长的快,难道还要制止不成?
年少成熟,总比一把年纪还稀里糊涂的来得好。
……
端着热水进殿的枣糕走进殿内,一抬头,看到半透的屏风后,一道身影坐在那里,心下一紧,忙疾步走至她身边,声音低低问:“小姐怎么坐起来了?”若是被人看到该怎么办?
坐在床榻上穿着一身素色罩衣的女子微微抬头,无法常见阳光的脸色有些苍白,虽两颊瘦削却比先前要好了不少,她抿唇莞尔:“你听到这两天她们在说的事了么?”
枣糕愣了一愣,忙道:“小姐是说张家平反的事么?是前日陛下下的旨,天师道张家平反了,听说张家还留下了一个遗孤,是被人暗中偷换出来的。”
枣糕一边说着一边绞了巾子递了过来:“张家蒙冤的事情民间早有猜测,但始终还是差了这么一张圣旨,如今圣旨下来,城里都在传呢!”说着她有些艳羡,“听说茶楼里又开始人满为患了,那些说书先生这次开始说起了张家。”
这样的趣事,只是可惜,不能出去看看了。枣糕语气中有些艳羡。
人们对于隐秘玄幻之事都有探究的本能,想来张家平反一事又喂饱了不少说书先生的嘴了、
卫瑶卿脸色未变,昨晚裴宗之已经过来同他说过这些事情了,她原本确实有为解哥儿锦上添花的想法,即便知晓他不是寻常的孩子,可或许终究是对着他难免情怯,因此障目,反而忘了他的想法。
解哥儿不同于她,虽然不至于像祖父那样清正到与世俗格格不入,却也不像她自小接触三教九流而长,他若是不习阴阳术也会是个极其厉害的读书人,清高却不迂腐,或许比起她,解哥儿会更让人放心,也更受大家的喜欢。他想自己走自己的路,她又何必强逼于他?她相信解哥儿自己也会走的很好。
卫瑶卿想了想,道:“去同陛下说吧!”
枣糕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小姐,说什么?”
女孩子莞尔,双眼弯起。
“我醒了。”
……
一句话三个字惊动了尚衣局,也让今日的早朝早早散去了。
随着精细的嗓音高喊“退朝”,女帝起身离开。
有不明所以的官员看着陛下健步如飞的转身离去,连忙问身边的同僚:“今日陛下心情好似很不错啊!”
或者可以说这些天,陛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但如今天这般喜形于色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同僚白了他一眼,翻了翻眼皮:“瑶光殿的那位今天醒了。”
那位是哪位?官员并未反应过来。
“瑶光殿统共躺了三个,杨公失明不算,还有中毒不醒的蒋尚书与因病未醒的卫天师。”同僚道,“你觉得哪个醒了会叫陛下如此喜形于色?”
官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卫天师醒了。”
同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叹道:“到底是患难时的交情,卫天师与陛下关系总是不一般的。”
而被前殿提及的女孩子此时已穿着尚衣局送来的官袍俯身施礼:“见过陛下。”
“起身吧!”安乐朝她点了点头,看了眼殿内的宫婢,宫婢们颇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殿内便只余她二人。
安乐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子:“坐下说话吧!”
说着,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照料的再如何尽心,总是病了一场,那身官袍让她穿起来总觉得宽大了不少,不是那般合身了。安乐心中一动,此时的心境与初登基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想了想,她道:“你这身官袍不大合身了,朕想了想,还是给你换身官袍吧!”
阴阳司一共才几个位置?她如今已在天师的位置上,再变能变到哪一步显而易见,更何况现今阴阳司空空落落,大天师位子空缺多日,早需要有人站出来了,而眼下的阴阳司确实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卫瑶卿施礼:“谢陛下!”
“你不用谢朕,此时也不过是临危受命尔。”安乐叹道,“朕不逼你,但大天师的责任你要担起来,眼下就有这一件事。”
卫瑶卿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天久不雨的事情。
她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臣知道。”
她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因着久病还有些虚弱,可这淡淡的一声回应却让安乐心头一松,舒了口气,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道:“果然,这阴阳司只要有你在,朕便安心。你病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外祖走了,朝中混乱,陈善的暗桩名单被揪出,还有张家遗孤出现了,这些你知道了么?”
卫瑶卿点头:“枣糕同我说了一些,”顿了顿,正色看向她,“陛下做的很好。”
对上那双平静的眸子时,安乐眼眸微涩:“果然事情还是要自己经历过才会懂,教的再多都不如经历一遍来得好。”就如原先对卫六,她忌惮大于重用,眼下却敢用了。帝王之术,在于知人善用,古往今来,但凡大才哪个不是性情古怪的?她若连这点胆气都没有,防来防去,终究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如今的阴阳司需要人。
“那个叫张解的孩子,朕把他交给你来教导,可好?”安乐顿了顿,开口问她。
。
第九百二十九章 仪仗()
卫瑶卿知道她的意思,安乐对他有期许,这期许是一个帝王对臣下倚仗的期许,毕竟解哥儿的身上足以让人看到无尽的期望,这是一件好事。
她笑了笑,点头道:“臣定不负所托。”
安乐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静默了半晌,开口:“那份名单助我良多,不过名单之上还有些古怪之处。”
卫瑶卿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
“你觉得名单之上独缺吏部之人是巧合还是……”安乐话没有说完,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的意见。
卫瑶卿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乐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吏部那里始终没有松懈。老实说,朕先前曾怀疑过蒋忠泽,但他对先帝忠心耿耿,确实挑不出什么差错来,而且孙公亲口言明他中了毒,孙公的医术朕还是认可的。”再者说,她的人也日夜在瑶光殿那边守着,尤其是蒋忠泽搬进来以后,更是没有丝毫松懈,但蒋忠泽并未离开瑶光殿一步,所以蒋忠泽的怀疑算是暂且排除了。
会联想到蒋忠泽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名单之上六部独缺吏部,什么情况才能独缺吏部?或许正是最关键的棋子就在吏部的关系。吏部最关键的位置首当其冲便是蒋忠泽,不说安乐,就连卫瑶卿也是这么想的,但蒋忠泽的人确实没有离开过瑶光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