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有鬼-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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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说我妈早就死了,还是死在我老爸前边儿,”耿祁庸自己迷糊着,就想让夏淳帮忙拿个主意,最起码帮当局者迷的自己判断一下真假。
“我爸据说还活着,耿秋桑手上有一盏灯叫做本命灯,那灯和他休戚相关,灯没有灭说明人还活着。。。。。。她还说几年都是她附身在我妈的尸体上行走,尸体已经崩坏到不能使用了,她本来想制造一场事故脱身的,可是她拿到一个臂环,也看到了地图,跟我爸失踪前研究的地图一个样,想利用我找过去。”
夏淳静静的听着,耿祁庸说的结结巴巴,颠来倒去,他自己组织一下也能听个明白,耿祁庸说完了抬起头露出自己惨白惨白的脸,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等着夏淳给个建议。
“你说耿秋桑计划制造死亡脱身的时候拿到的臂环?所以想先引起你的好奇心去按图索骥?”
耿祁庸点点头。
夏淳寻思着,“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她魂体的时候是和年伟彦回老家之前,那个时候又是坐花轿冥婚又是鬼差拦路,演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和耿秋桑说的先找到臂环再有计划的时间有所出入,这是第一,这只能说她想让你找耿老三不是一天两天起的心思。”
“第二,她说的虵易到底是什么,我总感觉她不是很有心计并不专利说谎,至少她明明白白让你查耿家村,想用魂体出现在你面前说服你去找耿老三的行为太过急切,反而像是时间来不及了,逼不得已似的。不然的话她用你妈的样子跟你坦白你爸没有死的事实,难道不能让你主动去寻找的成功率更加大么。”
耿祁庸沉默着,诚然,如果是他妈跟自己说:你爸爸还没有死,当年发丧是我按着他的要求故意演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到底有什么样的苦衷非要假死不可。他一定会为为了他妈帮着找她老公。但换做一个陌生的人跟自己说这些,以自己多疑、怕事的性格一定不会多管闲事。
横竖耿老三明面上已经死了,无论他当年是欠债还不起被人拿刀追杀还是陷进什么神神叨叨的事情,都牵连不到自己的家。
夏淳又说:“第三,你别忘记了,耿秋桑真的像自己说的爱重故土,那最近她的家乡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人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她出现在这里,那个我们追踪过来的活死人也是对这里的布局了然指掌,我怀疑。。。。。。”是同一伙。
夏淳丝毫不愧疚的往耿秋桑身上泼水,不管耿祁庸是不是心有所动要去启程千里迢迢找一个“父亲”,他夏淳都要把这个刚刚萌芽的想法从他的心里铲除掉。
只有他身边的羁绊越来越少,自己的地位才越重要,越超然,夏淳想着,无论之前活着的耿妈妈是不是耿秋桑借着外物瞒天过海的“活着”,这一手棋绝对是耿秋桑下的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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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耿祁庸脸色绷紧,夏淳赶紧安慰他,“你做的很好,你看你把老妈的身体接回来了,臂环的事情给她支了招儿,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不掺合算是脱身了,毕竟耿秋桑说的一家之言我们并不能证明是事实,没理由为了她空口说白话就辛辛苦苦给她做白工不是,谁知道要上山下海往哪个旮旯旮旯角里钻呢是不是,”夏淳先把话说死了,没有提醒他如果人是近期死了还没投胎的话,其实可以试着招魂,他看重耿祁庸不代表同样看重他这辈子的生身母亲。
“她说我会缓慢的进行虵易的过程,很可能会死。”耿祁庸是个怕死的正常人。
夏淳还是那句话:“空口说白话。”死了,可以鬼修,正好天长日久的作伴儿。
夏淳见他神色怔忪,似乎真的对耿老三有一丝挂念,干脆狠狠心下了一剂猛药,“在假设的前提下,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父亲耿老三还活蹦乱跳的祸害社会,好端端的他为什么非要诈死不可,放着不善经营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不照顾,自己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十来岁的初中生!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你作为唯一的亲生儿子都毫不知情,一个外人,”他顿了顿留下遐想的空间,“一个女人倒是一清二楚的,现在过了都快小十年了,还情深意重山水重重千里迢迢地找他,谁知道你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耿祁庸脸色一变,“你说的对,凭什么耿老三就能抛妻弃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呢。”
“他最好是真的死了,就算、就算活着,”耿祁庸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我也当他死了照样给他烧纸。”
夏淳脸上浮起一丝喜悦,大力摸着他的头,“好了好了,别委屈了自己,这个旮旯角恐怕没什么漂亮的古董,我这里有个成化斗彩瑞兽蒜头瓶子,你拿着用吧。”
夏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亮色的瓶子递给他,耿祁庸一看,“古董的?值不少钱吧。”
“你妈就是我妈,一个瓶子还能吝啬了?不是贵重的瓶子真委屈了她。”
耿祁庸就是意思意思的推拒,在他看来古董瓶子除了可以狠狠的宰一回富的流油的人的荷包没别的什么意义,搁在他上辈子,随便用过的一样瓷器现在都老值钱。
夏淳笑了笑,问:“回去?”
“等等吧。”耿祁庸不忍心看着老妈一点一点被火吞噬烧成灰。
夏淳抄着袖子靠着墙,过了一会儿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雪茄往耿祁庸跟前戳,“解闷?”
耿祁庸往一边让了让,“你那袖子到底装了多少东西,须弥子?”
“不抽算了,”夏淳手一抖扔在地上,“之前人家请的,我一直放着,还以为你要借烟消愁呢。”
“我妈不爱我抽烟。”
“噢,还好我也不爱,以前家里人老爱抽烟,我爹就是个老烟袋,家里存了各种黑檀红檀的烟斗、老烟杆,就爱逮着我娘不在的时候吞云吐雾。”
夏淳神色淡然的说着,耿祁庸一听就一个激灵的从悲伤的情绪里清醒一点,他还记得夏淳家里的事儿绝对是不能让人触动的禁区,一听他提起这个,耿祁庸就怕他来一句可惜他们死了这样的话,赶紧岔过话头,“大概差不多了,回去吧,我那腿真需要消毒的。”
进去的时候耿秋桑还在,耿祁庸亲自盛好骨灰就准备打道回府了,这一趟糟心是糟心了点,好歹知道一大堆摆在明面上能让人知道的真相。
耿秋桑拦在他们面前,伸出手往他们跟前递,“臂环呢。”
耿祁庸指着夏淳说,“跟他要。”
夏淳眼睛不带抬的,原本就抄着袖子,手往外一掏扔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可不就是耿秋桑想要的黄金臂环么。
耿秋桑接住,又叫住正往外走的耿祁庸,眼神儿复杂的看着他,“你真的不关心耿老三死活么。”
耿祁庸站在门口,扭头露出自己满脸的灿烂笑,“姑太奶奶您客气了,我哪儿不关心父亲,这不是逢初一十五必定给他上香,中秋清明都有烧纸么。活着的时候不是大地主,死了肯定多烧纸钱让他奢侈到拿钱当手纸用。”
“等一下,”庄妍又叫住耿祁庸,“东家,那边那两个人怎么办。”
“死了没有,没死的补一刀。”耿祁庸磨着后槽牙。
庄妍一缩脖子,她好像问错了,不该挑着东家心情不好的时候烦他,顿时就把还没有死的两人看做死人,赔着笑:“好的东家,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我把收尾料理干净。”
耿祁庸抱着骨灰瓶在外面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庄妍就出来了,不用看也知道方柔和钱鑫一定是死了。耿祁庸深深吐出一口气,是他为了自保的私心害了两条人命,但是他不后悔。失控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并没有真切的记忆,从耿秋桑的神色看来,方柔钱鑫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自己。
方柔之流不是什么野生的灵能者,背靠着一整个门派呢,万一有人有什么神通怀疑到自己身上。。。。。。死,才是保密的最佳方式。
庄妍打量着比往常都沉默的东家,小心的蹭到夏淳旁边,“我们怎么出去,不让里面的女人带路么。”
夏淳勾起唇角,“你知道鬼四最值得赞扬的优点是什么。”
“?”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这也算优点?
夏淳紧紧拉着耿祁庸,挑了个地方开始大破坏,直到踏上地面迎着风,庄妍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赞美是什么。
耿祁庸他们远离了出口不久,后面轰隆隆的发生倒塌声,迟钝半拍的耿祁庸吓了一跳,频频回过神去张望,“到底怎么了,坍塌么。”
“大概是我们打穿了整座山,上面承受不了坍塌了。”
“。。。。。。耿秋桑在里面。”
“死不了,她早就是死人了。”
庄妍抹了把冷汗,明明就是男旦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把山打穿的,更是在出来后推波助澜的一把,亏他云淡风轻的糊弄着东家,东家啊东家,你怎么回了一趟老家更加信任男旦了,迟早连本带利的亏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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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祁庸几人从山里出来一路心无旁鹫的奔回老宅,直到坐在凳子上,耿祁庸依然愣愣的回不来神,或者说他完全是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捧着那个精美的古董瓶子,手上沉甸甸的提醒着他,瓶子里装着的是他母亲的骨灰,手一抖,差点错手将骨灰瓶滑到地上,连忙将它放到桌面,怔了会儿扭过头跟夏淳说:“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回去吧。”
夏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去收拾行李。
“耿润华那边也要跟他说一声,问他是不是跟我们一块儿出去。”
夏淳一皱眉,实在不想让耿祁庸身边团聚太多人,可是。。。。。。算了,还是遂了他的要求,一会儿去告诉耿润华。
一晚上沉默的煎熬着,谁都摸不准东家的心情怎么样,生怕一句话说不好招惹了他一顿眼泪,第二天大早,夏淳亲自去把一脸受宠若惊的耿润华接过来,团包袱似的塞到前座上,天蒙蒙亮就起来的耿祁庸正屈着腿躺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睡着,眼窝下一片明显的青。
彼时一同回来的同村人已经走的差不多,耿祁庸走的时候除了耿润华,没有正儿八经的跟其他人告别过,那些人跟他有几分关系,耿祁庸以前想着家里没有个兄弟姐妹叔叔婶婶帮衬着实在是独木难支,又加上老一辈的人吵得再如何断绝关系总是会念叨着落叶归根,耿家村这里总归是耿老三的根,所以即便耿老三当年已经和所有人拍了桌子翻过脸,他依然想和村子里的人修复关系。
现在么,吵翻了就吵翻了,谁惹的烂摊子谁解决,他大爷不耐烦和一堆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修复关系。
耿润华昨儿晚上刚接到祈哥的口信说要明天要离开,他好不容易和老母嬉皮笑脸的求了一个假期出去见世面,带着一张银行卡并几件衣服火急火燎的坐上车载出他一直想离开的山沟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