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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被窝里有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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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来啦,钱大师也在。”躺在床上瘦得身形只得了一副骨架子,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烦着你了,我找你来是要跟你道歉的。”

    耿祁庸嗯一声作势正在听。

    “那天,我送花去你家的半道上,钱大师说我身边闹鬼,其实我信。”小哥的话一出口,钱鑫激动地上前要说话,被小哥勉力抬手摇摆阻止了,“我不单止知道闹鬼,我还知道她是熟人。”

    耿祁庸已经猜到几分,明知道阴阳相隔还没有半分怯意愿意让她留在身边的,大抵是。。。。。。

    “她是我的恋人,”小哥温柔的目光直直看着一个碎裂的玻璃相框,是一个女孩子的相片,耿祁庸见过这个女孩,就是那天坐在货车副驾座上的那一位。

    “可惜她死的早,我一直知道她不舍得我所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她死了之后我言而无信。”

    “我爸爸身体不舒服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他说,“早在半年前他就时不时地会痛,我知道我想殉情的时候被我爸爸拦住了,她是恨我爸爸。人死的时候需要勇气,再而衰,三而竭,我明知道我爸爸是因为我遭受这场无妄之灾,可我一直不敢面对。”

    “我现在想通啦,她想要的只有我、只是我,我已经答应她和她一起走,我爸爸就不会有事了。”小哥从枕头下摸出一张存折,“哥,我知道这一切不管你的事,可是我还是托你下水了。那天我把我爱人的骨灰盒藏在杏花树根的塑料包裹袋里,现在就埋在你家外面,我、我想拜托你行个方便,让长工挖出来,他会帮我买块墓地合葬我们。”

    他听见什么?

    快看他听见什么!!

    他家外面埋着骨灰盒!
第30章 杏花红
    呵、呵呵。

    难怪你的执念就是不停地要我过来呢。

    你爱人埋在我家门口能不心虚,能不着急吗。

    耿祁庸都快气笑了,他愤愤地想着什么时候我家还成了陵墓园了,有问过我吗,有通过我同意吗,当然你问了我也不同意!站起来就想愤而离开,小哥及时捂着嘴巴咳嗽,咳的脸都红了差点把心肝脾肺倒腾出来。

    “我懒得管,别伤了我的树。”

    小哥脸颊病态的嫣红,眼睛高兴的发亮,听见耿祁庸应允的话高兴地强撑着坐起来,“谢谢你,谢谢你。”

    “行了,没我事我就走了。钱鑫你还要留下来吗。”

    从头到尾做了布景板的钱鑫自动自觉跟着他一起走,临出门的时候若有所觉地回眸一看,他依然目光炯炯地目送着,脸上红润富有活力,一双眼睛死水般没有波澜却好似有一簇冷火,亮的让钱鑫背脊发凉。

    回光返照。

    钱鑫脑海里霎时就觉得这位小哥真的命不久矣,那双眼睛着魔一样在他脑子里打转转,挥之不去,直到要开车才聚精会神。

    耿祁庸气嘟嘟地坐在后座,他娘的,果真和男旦说的一个样,他的人品真的已经倒到地球海沟捡不回来了。出个门都能给自己招一个骨灰盒在自己家。

    “你怎么就没发现有骨灰盒在!”

    钱鑫说:“啊?他送树苗去你家的时候我不在啊。”

    “没问你,快说话。”

    男旦慢悠悠地出来,“我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

    “口胡,我一介凡胎肉身知道个屁!”

    男旦说:“人类嘛,不是更加喜欢把尸体当化肥么。。。。。。好好好,不说笑,”耿祁庸都快气地脑门冒烟,男旦赶紧退避不捋老虎胡须,接着说:

    “骨灰什么的,我以为是家畜混在肥料里沤肥出来的,是特意弄来当肥料,谁知道是人的骨灰呢。”拿个密封袋包着,掩埋的时候更没有拆包装,他还以为是工人渎职自己顺手就把密封袋戳破了。

    方便肥料均匀被树苗吸收嘛。

    当然这个绝对不能不打自招。推到工人那边去。

    反正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再把家里三只鬼好好敲打一番,敢做二五仔爆料的必须往死里揍。

    男旦想象着把三只鬼调开,耿祁庸身边只有自己的美好生活情不自禁无声地偷笑,眼珠子一动打眼角余光瞥着耿祁庸。正好感觉到来自前方的视线,眼睛一瞪,凶悍地朝着钱鑫龇牙。

    原本以为小哥没那么快死,没想到下午就接到电话,人已经死了,也烧成灰了,陵园已经订好位子了,就差把他爱人挖出去双双携手把家还了。

    还是眼熟的那位长工,和耿祁庸打好招呼后拿着铲子径自往院子里的杏花树走。

    “等等!不是说在外面的吗。”

    长工黝黑的黑一红,“我、我。。。。。。”

    “我什么,别告诉我是埋在我家里,坏了我家风水怎么办?”

    耿祁庸想想自己最近的倒霉劲,就站在工人身边看着他动手,结果——

    咬牙切齿!

    怒火焚烧!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难道他耿祁庸就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么。

    以为人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等着算计我是吧。

    “你先别挖了,明天再来。”

    是啊,明天再来,我今天就料理你。

    耿祁庸怒火滔天的时候术法用的特别顺畅,有史以来难得一次就成功,将花木场小哥的魂魄缉拿过来,冷笑两声,直接用黄符召出真火围绕着他的魂魄炙烤。

    男旦护在他身边,不说话也不阻止,只一双眼淡漠地看着死人。

    在人类看来他是死了,不过在鬼的观念看来,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才是真正的死。欺骗耿祁庸的下场自然不言而论。

    没两下花木场小哥就禁不住煎熬泪涕横流地求饶。

    原来他说的话到底是有两分真实的,骨灰的主人确实是他曾经的恋人,他把骨灰包裹在包装袋里只是想趁机送走不想被她纠缠,毕竟人鬼殊途不是么,而且他害怕前女友的报复。

    “报复?怎么,你是逼良为娼了还是谋财害命了?”

    “。。。。。。我和她的感情很好,可是我爸妈不喜欢她一直叫我和她分手,所以我们一直跟地下恋情一样,明面上分手暗地里交往。那天我们晚上约会错过了宿舍门禁在巷子里被小混混堵住了,他们拿了铁棍和刀,我、我。。。。。。我不敢走远,也不敢去救她,就躲在垃圾桶后面,她一直叫我救命。。。。。。再后来她就跳楼了。”

    “你觉得我很脑残?谁没事干大半夜地往巷子里钻还被人堵住了?”

    “是真的,我们约会把钱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钱不够我们住贵一点的旅馆或者住宿,只能去偏僻一点的住宿。”

    耿祁庸笑眯眯,手上拿着的符纸晃动着,“梗挺不错的,我记得在哪两本小说里看见过,糊弄我呢。”手上用灵力一弹指,符纸越过真火的包围圈轻飘飘地飞到他胸前沉进小哥的身体。

    “来来来,我第一次使用这个,我看看是不是有效果啊。名字——错了,我不关心你的名字。”耿祁庸懊恼地拍拍额头,重新开始问:“你偷偷放在我树底下的是什么”

    小哥神情恍惚,开口说:“骨灰。”

    “哇呜,真的有用,骨灰是谁的骨灰,为什么要偷偷转移。”

    “骨灰是我爸爸的养女,我喜欢的人。她最近在我家闹事,我爸爸已经被报复了,找了天师来我家。。。。。。我不想被发现她死亡的真相。”

    耿祁庸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果然有内情!按道理他也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属性,奈何叫人三番四次利用和蒙骗,他现在还非要知道真相,便下了让他将真相娓娓道来的命令。

    这段往事在小哥精神恍惚下卖个精光。

    女孩原名姓黄,她的母亲和小哥的爸爸是同一条村子出来打工的,后来两人合伙出钱做起鲜花生意,越做越大才有了如今的花木场,虽然两个人是一同拼搏多年,可是彼此只有至交情分没有男女之情,各自结婚后两家人还一起合作,一个管种植一个管销售。

    要是一直这样也就相安无事,毕竟两家人不住在一起,没什么磕磕绊绊。坏就坏在黄妹子命运不好没有父母缘分,她爸爸晚上回家遇到抢劫拼死护着货款,就这样被劫匪捅了十几刀,等到她妈妈一宿没有等到老公回来,第二天就接到丧夫丧父的噩耗。料理完丧事,黄妹子她妈也病了,销售的事就暂时叫小哥家现管。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病床前一样无交情。花木场两项大权都掌握了,小哥他妈就活络了心思,要是整个花木场的所有权都是自家的该多好?

    小哥的爸爸为人还算正派,他想的是要是好友急着用钱了就花钱买下她的股份,黄妹子的妈一病不过两三个月就成了弥留之际,她没有什么能托付的亲戚,就只能把女儿托给好友,留下遗书,言明她的收益作为女儿的抚养费包括日后的学费、生活费。等女儿成年了就将股份一分为五,女儿占二,好友占三。

    天长日久的谁知道花木场还有黄妹子的一份呢,就连黄妹子本人都不知道,在小哥他妈日日他们家大发善心收养她的灌输下一日接一日地长大。再过两年就到了黄妹子成年要割走她肉的时候了。

    凭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要从她兜里掏钱,这不是要割她的肉喝她的血么,这些年她可是尽心尽力把别人的女儿拉扯大呢,就算全部拿来当抚养费也算是不过分。小哥他妈妈魔怔了。

    这一切黄妹子和小哥都不知道,不知道哪天开始,黄妹子就觉得身上零零星星的有疼痛,酥麻疼痛,钻心的,那时候正在热播还珠格格呢,看见紫薇被人拿着针扎,她觉得就是这样,就像有人用针扎自己。

    小哥听她说了取笑她,这是还珠格格看多了神经病吧。直到一天夜晚他起床上厕所,他看见自己妈妈半夜三更不睡觉打着手电筒进了黄姐姐的房间,好奇地踮着脚尖跟过去,就看见妈妈捋起姐姐的睡衣,拿了银晃晃的细针扎在她身前。。。。。。

    他什么都明白了!所以黄姐姐总是说自己会痛,难怪。。。。。。难怪!

    发现自己妈妈慈祥可亲的外表下蛰伏着一个丑陋无比的恶魔要怎么办,彼时小哥吓得六神无主,正是年少慕艾的时候他早就春心萌动对黄妹子有异样的情愫,可是告发自己的妈妈。。。。。。他做不到。

    如果告诉黄妹子,那他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站在黄妹子的立场没有谁会喜欢恶毒女人的儿子,而且这个恶毒的女人想害死自己。

    小哥纠结来纠结去,黄妹子就暴毙了。

    小哥的妈妈很伤心,动作迅速快捷地办了隆重的葬礼,很快就将黄妹子火化。这些年虽然她多有抱怨,可是在丈夫和外人面前她对着黄妹子像是对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疼宠,办完丧礼后她还伤心欲绝地病了一段时间,没有人发觉端倪。

    黄妹子在小哥最青春的时候以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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