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有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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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呢,在等那个妖媚的男人救你么,”小孩儿微笑,“我能先入为主困住你就不怕你找人救命。”
“我只是想要定魂珠。至于其他的人为什么会死啊。。。。。。”她撑着下巴遐想,“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们不能死吗,我以前也在想我为什么要死呢,后来想啊想的就明白了,我祖父比我强他想让我死我就死了啊,所以现在我比你们强,我想让你们死你们就必须死,能逗我开心是你们的福气。”
耿祁庸不寒而栗,深刻的意识到她不是像男旦鬼壹之流能够好好沟通的鬼怪,她杀人为乐,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
强者视弱小为蝼蚁。
耿祁庸挖空心思想继续找话题,突然下腹传来连绵不绝的钻骨的疼痛,低头看一双手从背后抱着自己,右手插…进自己的肚子。
很痛,冷汗一下子打湿了衣裳。
耿祁庸不由自主地佝偻着腰背,自己伸出青筋暴起的两只手紧紧抓住那只惨白的鬼手,鬼手的主人在背后惨叫着挣扎着要将手抽走,因为他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途经过的鬼手像是扔进了油锅里滋滋地冒着烟。
哈!耿祁庸居然还能在意识里嘲笑。
真是因为定魂珠而遭遇不幸,也因定魂珠而能争取一丝渺茫的生机。
男旦说过,定魂珠无主的时候自然人人垂涎人人抢夺,可是认了主的定魂珠就不同了,那就是淬了毒的妖刀之刃,除了主人能随意调遣,其余人等谁碰谁死。
当然这样的宝物放在耿祁庸身上真的是暴殄天物,因为他就是个漏气的气球,没有足够的修为利用不来,没有足够的修为保护不来。
那怎么办呢?
那能怎么办。
男旦说,如果被鬼怪缠上了,等不到我去救命的话,那就自救吧。你的血,你的肉,是你最无往不利的兵器。
妖怪想要定魂珠肯定以为定魂珠像内丹一样存在你的身体,剖腹寻找,或者将你生吞活剥不放过任何一点肉末。
这样它们就死定了,唐僧肉不是这么好吃的。
沾到你的血会融化,吞食你的肉会死亡,你只能期盼自己能在它们死后捡起一条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感觉那只深入自己腹腔的手因为痛楚而动作,仿佛抓着自己的内脏搅合,他手、脚的力气慢慢消失,耳朵嗡嗡作响。
我得松开手,不然内脏都要被抓烂了。耿祁庸瘫软在地上恍恍惚惚地想。
第24章 洗女
啊哈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感觉那只深入自己腹腔的手因为痛楚而动作,仿佛抓着自己的内脏揉成一团不断地搅合,他的手抖的使不上劲,脚也站不直,软绵绵地滑到在地。
我得松开手,不然内脏都要被抓烂了。耿祁庸瘫软在地上恍恍惚惚地想。
鬼手抽离的时候耿祁庸觉得伤口辣烫疼得厉害,一抽一抽的痛,身上一直飚冷汗,他躺在地上努力扭过头去,他要看看,看看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到底来自于谁,是谁在迫不及待地加害他。
。。。。。。
果真是位熟人。
这个人不久前还在年伟彦跟前狼狈地祈求被拯救,现在却手上沾染着自己的鲜血,在消散间痛不欲生。
耿祁庸觉得啼笑皆非,一时忍不住闷闷地笑两声,带出喉咙里上涌的浓重的血腥甜。
“咦,”小孩儿狐疑地看着柳母融化消散的手,不满地看着耿祁庸,“你做了甚么。”
“我什么都没做。”耿祁庸拉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小孩儿谨慎地观望,那三张脸却快要吵起来了,一个说“大姐姐你还在犹豫甚么,”一个不耐烦地叫“快闭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我说多少次你才长记性”,一个努力调解着纷争,小巷子里充斥着他们的声音。
小孩儿几步走到跟前,竖起一只手轻轻触动他的伤口,瞬间拿开指尖,“真难搞。”指尖一点也在消融。
耿祁庸想,你为什么不脚下滑倒一头撞在我肚子上,一下子搞死四只鬼多好。
麻壁,到底谁能来救他!
只见小孩天真地歪歪头,短小的手幻化成一个成年人大小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挖着耿祁庸的腹部,耿祁庸眼前一黑,再也看不清视野,手勉力提起来摸索着抓住她,心里暗暗祈祷,出来吧,就像面对庄妍的时候那样,那个时候他失去意识也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保护他的光膜。
定魂珠什么的,只要能救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懒了,我会努力学着怎么使用你。
意识的最后一刻,耿祁庸听见五个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发出惨叫,一片红艳艳的色彩映入眼睛,逶迤拖地,上面绣着振翅高飞的金凤。
头昏目眩,眼皮子沉甸甸重得难以支撑开,耿祁庸挣扎着张开眼睛,眼前影影重重,一时之间分不清今夕何夕,今地何地。
他第一眼便看见头顶之上满是朵朵祥云的水蓝帐子,这是。。。。。。男旦给他换了?然后想到他被人二度剖腹产的肚子,低头一看身上穿着雪白的缎衣,轻软的褥子套面绣着缠枝牡丹纹,往右边看越过两边挂起的帐门,四步开外摆放着一座围屏,色彩艳丽的牡丹花鸟围屏展开挡住视线。
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没这么韵味。
他坐起来,感觉到左手有一圈冰凉的东西束缚着,并着叮呤当啷的声响,耿祁庸奇怪地举手,手腕上戴着一圈手环,两指大小的宽度,上面镌刻着精致的祥云和小朵牡丹花,底下有一条锁链链接在墙壁上。
再傻白也要有个限度,耿祁庸用脚趾想想都知道自己被人打包圈养了,锁链play会不会太重口。
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对劲,他坐起来就发觉自己的肚子平坦不痛不麻,也没有绷带包扎,是谁救了自己还这样困住自己,他想起最后一眼看见的红色绣袍,面色沉沉,那件衣服他可真的是印象深刻,最开始他被绑架坐花轿的时候,身上穿着的就是那一件,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最最中央描金彩凤缺了半边羽翼。
锁链很长,可是耿祁庸坐在床上压根不敢擅自乱动,草木皆兵便是他现下的情形,谁知道床底下会不会藏着一个人,等自己把脚放下去就会抓住自己脚踝这样那样。谁知道会不会走下去这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会不会幻化成更加诡谲的地方。谁知道屏风后面是个什么光景,是满地鲜血尸体横陈还是别的什么,谁知道纱窗背后是不是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窥伺着自己?
耿祁庸坐在床上出神,脑子里就没有停过各种能想到的遭遇。他这是属于被害妄想症么。
就在他越想越恐怖的时候,围屏外传来重重的磕地声,耿祁庸吓得整个人跳起来。外面。。。。。。到底怎么了。
耿祁庸蠢蠢欲动,心里想起男旦的告诫【好奇心害死猫】,不能去,说不定就是故意引诱自己出去的。
另一个声音反驳,有锁链锁着诱惑你出去有意义么,真的有害人之心你老早就死的尸体冰凉了。
心里打架的厉害,耿祁庸算着锁链的长度决定盲目死不如死的明白,光着脚跳下床,猫手猫脚地来到围屏边,透过缝隙观望着。
一个年轻的华服男子,这里必须要说的是他穿着古装,坐在上座一手撑着额头,耿祁庸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
地面上跪着一个男人,方脸短须,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悔恨,他嘴巴急速地张阖,激昂地说着话,耿祁庸一个字都听不见。
因为看不清上座的华服男子的表情,耿祁庸专注地盯着方脸短须男的脸,只见他劝诫不成,痛心疾首地捶地,忽然掉转头对着大门跪地磕头跪拜,老泪纵横。
华服男子原本不耐烦地曲起手指敲着桌子,突然怒火冲天地走上前抬脚便将胡须男子踹倒,漫不经心地说话。耿祁庸已经想不到别的,虽然华服男子只露出半张脸,可是细眉斜飞入鬓,凤眸泓滟,略略削薄的双唇,那赫然是男旦的脸!
方脸短须男捂着肩膀狼狈不堪,不可置信地看着华服男子,在他不耐烦地挥手示意遣退后低着头悻悻离去。
耿祁庸捂着嘴巴,连连退步,华服男子已经绕过围屏和自己两两相对。
他眸子诧异地微微睁大,片刻后嘴角抿开一个僵硬的微笑,“你听见了。”
耿祁庸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到自己内心不断升腾起不属于自己的怒火,又听见他继续说:“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么。”
“男旦”往前一大步,耿祁庸像惊醒的兔子身手敏捷地要躲开,手上的锁链又叮呤当啷乱响,“男旦”伸手捞起锁链慢慢靠近他,不容拒绝地擒起他的下巴,喃喃地说了句什么,话语飘忽地出口便在嘴边消散,耿祁庸只记得那两片他吐槽过无数次的削薄双唇对着自己印下来。
耿祁庸绷紧了脊背戒备他,在那个怔忪的瞬间撇头及时避开,柔软的唇印在自己嘴角,像烙印烫在身上销骨铄金,他战栗不止,脑袋轰地一下懵了,记忆匣子打开有许多许多零碎的片段争先恐后地冲出来。
树林里,光影斑驳,男旦趴伏在少年背上,白皙稚气的脸庞,澄净的眼眸,倔强高傲的神情。
少年衣服上滚了好些青草汁嫩绿的痕迹,脸上打了马赛克一般看不清楚五官,下巴滴着汗珠儿,粗喘几口气,不满地说:“你能不能不晃腿。”
夏淳一僵,悠闲晃动的腿立刻垂落在两边。
“夏淳,你能不能别勒我脖子。”
男旦,也就是夏淳抿紧唇,默不作声地收紧两条胳膊,少年吐着舌头踉跄,重心被带着向后移动。
“蠢得跟狗似的,连路都不会走,哼。”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有本事你自己下来!”
“我不。”
“夏淳,你下不下来。”少年声音里透着严肃。
夏淳咬着嘴唇,拧着股脾气死犟:“是你自己要背我的,君子无信不立,言而必果。”
少年冷笑着松开抬着腿的手,甩着手腕道:“别跟我说什么君子,昨天是谁把我的铺盖扔出寝室,还扬言贱民难登青云天,何苦浪费学院束脩苦修圣人言,呵!好大的口气,真真难为你一个富家子弟跟我这样的贫民同室而居。。。。。。喂,你怎么。”
夏淳不防他松手,腿重重踏在地面,红肿的脚脖子痛得他站不稳,眼眶红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带着亮闪闪的水汽。
少年一怔,扭头,“我快累垮了,等等看书院的人能不能找来。”
夏淳见他就地坐下阖目养神,为难地看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单腿站了好一会儿,垂着头挑了个靠近他的大石头坐下。石块晒得很烫,夏淳一坐下哎呀一声歪着身子栽倒,少年促狭地哧哧笑。
夏淳没好气地翻白眼,禁不住笑意弯起嘴角,连忙侧过头嘴角下撇,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