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世者-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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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与许岩相处的时候,文修之总是尽量表现自己的善意和慷慨,变着法子给许岩好处。但这好处,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太露骨,免得刺激到年轻人那敏感的自尊心——比方说,文修之安排赵嫣然去照顾和陪伴许岩,最后却被许岩看出来了,文修之就很尴尬了。幸好许岩没生气,不然的话,若换个心胸狭窄的人,搞不好还以为这是文修之是在设局欺骗他感情呢
施恩这种事,就像走钢丝绳一样,分寸很难掌控,一个做得不好,搞不好许岩就会觉得自己受欺骗了,或者是感觉**被侵犯了,反倒怨恨起多管闲事的文修之来,那自己就弄巧成拙了。
现在。听到许岩回家的消息,文修之顿时来了兴趣:这好像又是一个和许岩增加友谊的机会啊
朱佑香和许岩结伴去日本旅游。结果不幸身亡,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讲道理、有着正常良知的年轻人,许岩肯定要去朱佑香家里走一趟表达慰问和歉意的,他肯定也对朱佑香家里心存愧疚吧?
这样的话,如果自己能抢在前头,帮着朱佑香家里解决一些实际困难的话——比方说,如果朱佑香的父母生活比较困难,自己就想办法给他们一笔资助,再帮他们办个社保或者养老保险,让他们生活无忧;如果朱佑香还有兄弟姐妹还没找到工作。那自己就帮他们安排个单位,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是小伙子许岩的一片心意——总而言之,无论朱佑香家人有什么困难,文修之都这个自信帮他们解决——那时候,从朱佑香家人口中知道这些事以后,想来许岩一定要承自己的人情吧?
文修之是个风风火火、想干就干的人,他马上就拿起电话,给自己部下布置了任务。让他们去调查一个叫朱佑香的女孩子,调查她的家庭情况。
中国有着茫茫人海,同名同姓的事情多如牛毛,但好在先前去日本之前。许岩曾提供过朱佑香的身份证号码去买机票,有了姓名和身份证号码,查询身份就变成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很快。五分钟不到,那边立即就送来了答复:“朱佑香。女,汉族。身份证号码xxx。。。。。。。。,未婚,现年十七岁,住址:锦城市新江区蜀川大学园区长安路七十八号梅花小区五栋401号房;家庭情况:无。父亲:空白。母亲:空白。工作经历:无。就学单位:无。就学经历:无。。。。。。”
看着这份搁在自己面前的调查报告,文修之蹙起了眉:朱佑香的个人信息,未免有点简单了?这人,好像石头堆里突然蹦出来一样,没有父母的信息,也没有就学记录,这未免太奇怪。。。。。。难道,这位妹子这么倒霉,小时候就父母双亡没亲人了吗?那这位妹子的命运,未免也太过凄惨了,父母双亡,自己十七岁就早夭了。。。
文修之正感叹着,忽然凛然:不对啊就算朱佑香小时候没了爹妈,但她能长那么大,总有人抚养吧?总该有个收养人和监护人吧?总还有亲戚吧?这些人,在她的个人信息里为何一个都看不到?
所有的户籍信息里,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的住址,看来,自己得派个人过去实地走访她家里了。
文修之打了黄夕的电话,他简单地说了自己打算:他准备派黄夕作为四局的代表,前去慰问朱佑香的家人,顺便查看那边的情况,如果朱佑香家属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困难,黄夕尽快回报给文修之本人。
“黄夕,你马上订票,坐今天的航班去锦城你记得,要在许岩拜访朱佑香家人之前,把这件事给办妥了”
黄夕凛然:“是我今天就去锦城——但是,文局长,朱小姐家在哪里呢?能把她家地址给我吗?”
“黄夕,你拿笔把地址给记录一下吧。”文修之读了朱佑香的家庭住址,读完以后,他问道:“怎么样,黄夕,你记下来了吗?”
过了一阵,电话筒里才传来了黄夕的回话:“报告文局长,我把地址给记下来了,但是。。。这个,您。。。没把地址给弄错吧?”
文修之蹙眉,他的声音也严厉起来了:“嗯?黄夕,怎么回事?”
被文修之严厉地喝了一声,黄夕显然也吓得慌了,她慌慌张张地说:“文局,我记得——呃,这地址,该是许中校在锦城住处的地址啊这怎么会是朱小姐的家庭住址呢?”
文修之一惊:“嗯?黄夕,你说什么?这是许岩的地址?你能肯定?”
听出文修之的郑重,黄夕也变得认真起来:“对的。文局长,接到担任许中校助手的任务以后,我对许中校就进行过一些初步了解,虽然我没能亲自进去过他家,但我曾在附近用望远镜观察过,亲眼看到许中校拿出钥匙来开门进去——我能肯定,您刚刚说的这地址,就是许中校自己租住的房子”
文修之默然,他沉吟片刻,然后,他问道:“那么,朱佑香是否跟他一起同居在那?那个房子,是否还有其他人住?你是否见过朱佑香的家人或者朋友?朱佑香这个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
“文局长,抱歉,这些问题,我暂时还无法回答。因为我没进过许中校的家,也不知道房子里还有谁。。。而朱小姐的家人和朋友。。。很抱歉,我也从没见过。
平时我见到朱小姐的时候,她总是陪在许中校身边,很少单独出现。她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喜欢跟人沟通和交流,所以,对她的家庭和社会关系的情况,我并没有留意——这个,如果您给我时间的话,我马上就着手调查”
答完这么长长的一串问话,黄夕已是背脊上冷汗直冒——刚刚文局长的一连串问话,她半个问题都答不出来自己受命前去接近和了解许岩,但对许岩身边这么亲近的人,自己却是毫无了解,无论怎么说,一个失职的过错,自己恐怕是逃不掉的。
好在文修之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嘿”地冷笑了一声,脑子里却也是在急速地转动着,却是默然无声。黄夕在那边提心吊胆地等候着,等候着的文修之的命令,过了好一阵,他才淡淡地发话道:“黄夕,按我原来所说的,你立即坐飞机前去锦城,然后在那边等候我的进一步命令——就这样吧。”
“是,文局长,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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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之挂了电话,开始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了。因为在公安机关的档案里,朱佑香的户籍资料里,她只有迁入的证明,却没有迁出派出所的记录,所以,文修之着手的第一步就是寻找朱佑香成长过程中的原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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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节 难决()
文修之挂了电话,开始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了。因为在公安机关的档案里,朱佑香的户籍资料里,她只有迁入的证明,却没有迁出派出所的记录,所以,文修之着手的第一步就是寻找朱佑香成长过程中的原始资料。
在公安部的人口信息里,文修之把“朱佑香”、“朱又香”、“朱友香”、“朱右香”、“祝佑香”。。。。。。。等十几个同音谐音名字输了进去,一下就搜出了两千多的人口资料,然后文修之再用智能搜索功能,限定搜索的范围,限定于为十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女性,于是,几千人的人口资料就变成了几百个,然后文修之在电脑上一页页地翻看那些人口资料信息,查看照片。
要这样翻看几百人的照片,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没办法,因为局里的其他人都没见过朱佑香,文修之也只好亲力亲为了。就这样,足足看了两个多小时,看到眼睛都疼了,文修之才终于确认:与自己所知的朱佑香相貌相同的,确实只有锦城市新江区派出所登记户籍的朱佑香。
看着电脑上朱佑香那微笑的面,文修之微蹙浓眉,久久注视。他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一个烟圈慢慢地在空中生成。
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本来,文修之以为,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朋友的女朋友出意外去世了,自己派人过去慰问,表达关怀。这应该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没想到。这件本来很平常的事情,现在却显出诡异的味道来:那意外早夭的女孩子。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亲戚、没有就学和工作的记录,竟完完全全是一个没有来历的神秘人
不但如此,连她的死讯,也充满了神秘:没人见到她的尸体,没有人知道她的死因,也没有人召开追悼会和哀思会来缅怀和纪念她——这女孩子的整个人生,就像秋天里落下的一片树叶,飘飘然地从树上落下,随风飘去远方。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来无影兮去无踪,不知何所来兮何所去啊”
在这个世界上,朱佑香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过,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一样。看到桌子上摆的档案记录,倘若不是文修之亲眼看过朱佑香的真人,还亲口和她说过话聊过天,恐怕连他都要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这样一个叫朱佑香的女孩子?
文修之又想到一个可能:看朱佑香相貌,是纯正的亚裔血统。她在国内没有户籍,有没有可能是来自台湾,或者是香港、日本、韩国等地呢?
但文修之有种感觉——无论香港也好,台湾也好。日本也好,韩国也好,都培养不出朱佑香这样的女孩子。朱佑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带丝毫口音,而且。她那纯净、古典而高贵、空灵的气质,还有她的眼神。都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像是照片里的八十年代人的气质一样,给见过她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这种气质,只有那种很传统的文化氛围下才可能培养得出来,港台地区虽然也同样说国语,但他们风气受西化侵蚀严重,不再具备这种的环境了。
看着朱佑香的照片,文修之又写下了两个字“许岩”——朱佑香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纽带,她在这个世上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许岩了。
先前,文修之还认为,许岩是个浑身充满谜的神秘男人,但现在看来,那时候,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比起朱佑香来,许岩虽然有些神秘的地方,但总体来说,他来历清晰,家世清白,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人了。
文修之起了好奇心:朱佑香是何时出现在许岩身边的?他们又是如何结识的?
文修之想了好一阵,然后他又拨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很快就接听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嚷道:“四舅啊,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找我,这可真是件稀奇的事啊你的军国大事,今天可是忙完了?”
文修之苦笑,外人都敬畏自己是威风凛凛的特务头子,但自己的这个外甥女陈遥雨,对自己却是最缺乏敬畏之心的,他好声好气地说:“遥雨,别瞎说,四舅啥时候不关心你?你看,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四舅,你说这种话,你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疼不疼平时,除了有事,你啥时候找过我啊——”
“呵呵,呵呵~~”
“四舅,你少来装傻扮笑了,你老实说吧,又想找我帮什么忙了?先声明了啊,你若是在外边养女人闯祸了,想我在姥爷那边帮你说情,这种事最好免开尊口了啊我是最恨男人沾花惹草的”
“哎,遥雨,瞧你说的,四舅我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