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境-第1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不过戏曲开始有些渐渐压抑。
就是底下再次武装列队,也十分凝重。
一般演戏照顾观众的理解能力,都是按时间线推,像这种反复闪回的演法,只有在小圈里才会见到。
老索最后一段唱完下来,满眼是泪,握着浣笔泉孟先生的手:自打我们离开京师,只有此日,不在泥中。
第466章 大戏六()
戏唱到这个份,就是内行看门道了。
本来说好是四下锅的。哪四下,北曲,南曲,豫剧和菜肘子。
豫剧和河北梆子一样都是民间戏,原来叫河南梆子,梆子就是那个卖豆腐的木梆子,是打节奏用的。这说明这个戏时最初乡间小戏发展来的,廖村小戏班贡献的两个乐器也是这个。
豫剧后来出了名角名段,大发展。济宁一带是传统大码头,基本上吃开口饭的都会唱。学戏不成三大害,害己害家害社会。所以基本属于寄生阶层的演艺人士,为了不从事艰苦劳动,往往都在下功夫。就从曲种来说,哪怕往乡下走,几乎也是每个人都会好几种地方戏。敢闯外地大埠的,主角更得学北曲或南曲,济宁由于运河关系南曲传承,而北方的临清就学北曲了。
正宗的公官大学腔的演唱者就是老索和孟先生。
沙场和王桃花清澈的南曲唱法让人舒服到骨子头去。
豫剧唱法迅速被鄙弃,和不上去。本地这些帮忙的迅速调整,就是章大力这样的野路子都是临场经验丰富,更别说这些老戏骨。
高雅的立马转南曲,像大力马九罗不中这样的立马唱菜肘子。
三种调式本出一源,竟然和谐无比。
沙场下去,有触动,略有所思。
------
戏到末尾,幕后齐唱: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悦事谁家院!
看花开花落,
忘记了时间!
-------
最后的一幕,沙唱,王桃花,小方,王山狼都上台,老索握着老刑的手:保持状态,上!你一定行的!
老刑上台。
这幕戏在剧台演,其实非常让观众迷惑的。
可此刻通过灯光遮掩,廖化的飞毯遮挡,观众们每次只能看到两个人。
沙唱-年轻的世子开口:
嘿!--
消失于阴影,王山狼出现,身形橘绿:嘿!--
王桃花出现,接着是小方。
大家都下去了。
台上只有老刑,老刑的泪打湿了妆面,悲切决绝,呐喊问青天。
台后音乐声音大气起,初始悲切,渐渐转为悲壮。
海员外鼓催慢慢减弱,辅助鼓面。
沙唱后来根据回忆,对公关大学原本进行了修改,特别是对音韵进行对比,详细解释了唱法。他的改编本影响巨大,戏曲爱好者自不必说;业内人士评价本子好到,怎么改怎么有!公官大学分支京兆文学院几个诗人,对全本进行了研究,发表论文。发现除去三个字,沙唱定韵有待商榷,沙场版本远超公关大学原本,才是真正的洛阳雅音。论文作者三个人,一人弄一纸扇,就写上一个字,号称三扇客,在戏曲社参加活动。文章后来被人勘误,说有一个字没错。三个人为争另外两个字的归属,官司打到法院。
戏已经完了,抱着睡着的孩子大部分人走了,打谷场上还是很多人不离开。
这是业内人士拉关系的时间,最重要的,大伙没地睡觉。
就连骑在变大的黑猫背上的众妖兽也不急着走,热烈谈论:我演得好不好!
演得最好的当然是胡药,几条长到肥六屁股上的尾巴,也呜呜唧唧发表意见。听不懂他三说啥。
王所长吩咐小辅警们周围检查,别万一有混乱中忽然发病,栽倒地里的,黑天半夜的发现不了,明天就完蛋了。
自己带了后台,看着老刑:老刑你以后别演了,怪让人心里不好受的。二八美娇娘,咋就变成老妖怪呢!人生无常啊!
老索拍拍老刑的肩膀:你火了!
大家都恭喜。
这时忽然一个人水淋淋地冲了进来。
第467章 匪报()
王所长猛然一惊:老林!所里出事了!
看看热心的看客,老林笑笑:辖区平安!我在廖家湾过河,还没脱衣裳,龙卷风就把我卷河里去了。上这里找身干衣裳。
王所长:廖村长,叫老七把衣服脱下来。
看看没人关心了,老林低声悄悄汇报。跟着老七走了。
王所长呆了一会,刑家兄弟过来,低声问:出土匪了?
王所长点点头;把有官身的,说话管用都叫过来吧。
清出一个棚子,大家坐下了。有廖村长,廖化,刑家兄弟,王家大哥和老索,李包子。
王所长搭手:长话短说,滕州出土匪了,看意思要往咱们济宁奔。这是滕州分道报信,在我们那换马的信使说的。估计这会知府也该知道了。
刑不下打了个冷颤,痛苦的往事又上心头,片刻之间,仿佛看到了老索在盯着自己,镇静下来:大家莫急!天塌不下来,只要不是大队马匪,咱们本地团勇也收拾的了他们。
他哥却不赞同:这都逼到分道急报了。这土匪不是大杆子,也得是百人马队。
孟先生是做粮库的小官,敲敲桌子:不对啊!这个时间,麦子没收。按咱们地方史,应该过一个月才是土匪出动的时候啊!
廖化年轻,倒不明白了:土匪出门也看黄历吗?
老索给他解释:化哥儿,土匪土匪,就是平时为民,结伙为匪。要不收完庄稼,纠集不起大队。人少又是白送死,所以有时间限制。错了时令的,那是流匪,流匪主力都是马队,特别残忍,是专业匪帮。
廖村长拍拍手:他南岸地,老子家里明天还办喜事来。
王村大哥到有点紧张;大哥!土匪该是往济宁州府边上去的吧?咱们村可有点危险了。
王所长叹了口气:要是流匪的马队,估计明天早上就得过接庄一带。你赶紧回去,叫醒老少爷们防备。我估计他们早上会直奔城边,要是继续往北走,咱们无大碍,要是原路撤回,那可就是大麻烦了你给我放下架子,把咱村那几个外姓退伍兵的也叫出来,干这事军队下来的有经验,别拿老少爷们的命制气。
老林进来,王所长立刻吩咐:把人全派出去,特别是大路边的村子先通知。有事我担着了,你们村,你安排完去通知。
老林答应,片刻犹豫:所长,你呢?
王所长一脸苦涩:我回所里,守派出所。老林剁脚出去。
廖村长慢慢悠悠,毫不紧张。廖村四面都是河湖,对土匪而言,一旦进入,几丈宽的河面就会让土匪减少很大的机动性,很有可能就会陷入绝地。据说流匪们的末路都近水。
廖村长:放心!俺们廖村历来都不是关门自保的,乡里乡亲,俺们眼窝子没那么浅。
李包子:湖边的村子,鸭浮帮绝对帮忙,上岸俺的确做不了主意。不过我们的贵客,我得先送走。
刑家兄弟一抱拳:我们哥两,先走一步,老廖借两匹马。化哥儿,你给你四舅说一声,万一兄弟们出了事,老少都拜托他了。
王所长虽说自己也去送死,却还是拦着:你们哥两没这必要,万一路上碰到流匪的探马?
刑不下:多谢王大哥了!想一下子把我们哥两全灭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吃了公门饭,就不能当孬种了。
第468章 探马()
廖化回去,挥手对天上的众妖兽;你们赶紧回去吧,还能睡一会。奥!我们这里闹马匪了。明天就不要来了。
小黑大喜:闹土匪了!土匪是坏人吧?
众妖兽都是大喜,高高兴兴地离开。廖化纳闷:闹土匪,你们有什么可高兴的?
回到家,刑山十他们正在卖命,往家里铲煤,一路上全村老少爷们打着哈气,都在干活。
村长老廖带着刑家兄弟借马,都不肯借。马是大牲口,万一叫土匪抢了,找谁陪去啊。
村长大骂:知道土匪来了,你们还忙自己家的事?
大家还真是皮实,可能是不相信有土匪。
村长家老二过来:爹!各家各户都有煤,我看过了,就咱们家少,少了一半!
村长大怒:是那个甩脸子给我看呢?
捂着腰回家看去了,不管刑家兄弟了。
刑不上只好回去找廖化他家。
廖化父亲劝他们天明上路,坚持不肯。
廖化换上短打衣服,跨刀出来:我送两位舅舅。
章大力站出来:我陪着掌门。
征得萨苏同意,他也走不了,回不了京了。牵出顺毛,套上车,四个人上车。
别人也有想打车的,一律没有同意。
济宁来的这帮演艺人士套完交情,也纷纷上车,冒黑回城。土匪的消息并没有泄漏,老七送王所长了,村长光忙着骂街,大伙听的一耳朵,看村里热火朝天地搬煤,咋看也不像要闹土匪。
等廖化到了,摆渡的没在渡人,而是被李包子带着去看沉船了。
沙唱也有点头麻:你们这地也太邪了?我这船都能翻了。
李包子看岸边又来人了,不耽误船老大的生意,吩咐靠岸,刑家兄弟的马车首先过去。
廖化说:顺毛,快跑!回来给你黄豆吃。
顺毛打个喷嚏,一路铃铛,看上去不快,耳边却已是风起。
很快转上官道,没跑几步,廖化轻声:顺毛,收步!
章大力递过两根大靠杆:化哥儿,给你!
廖化掂了掂,摸了摸枪头,虽然是钝口,但头上确似乎是铁的,还有放血槽。
模模糊糊中,两匹马过来了。
大声问:干嘛的?
刑不下冷笑一声,抬起身子:我们是虎爷的手下,搞了辆大车。
北地土匪,像靠山虎,插翅虎,或者干脆名字就带虎的很多。
刑不上悄悄抽刀,低声吩咐:我来偷袭。
两人大笑着过来:虎爷真是手快!
一人放慢坐骑过去,瞥了一眼。
另一人笑着靠近:这车当真不赖。
刑不上和那人几乎同时出刀,彭地一声,双刀绞出火花。
那人也不纠缠,脱开。
军队探马是用来预警,不是厮杀。这土匪也不弱于军队,一击不中,欺负大车慢,也不回头,打马就走。
两骑并肩,笑声骂道:济宁的鹰爪孙倒也机灵!
忽然两人背后一痛,撞下马来。
廖化解下顺毛,追上,牵回两匹马。
章大力摸起廖化家顺来的斧头,下去剁首级。
刑不上:乖乖!大力,你小子干这,很在行啊!
廖化过来,看了一眼:两位舅舅,看来土匪是真来了。两匹马和人头您带回去吧。车我赶回去,给村里报信。
章大力拔下大靠杆,把尸体推下大路:不中啊!掌门,这是你干的。
廖化:不说这个了。大力哥,你这斧头大靠哪里来的?偷盗不是诚实本分的行为吧。
老刑一把抢过人头:化哥说得好,好好教育他,老五,咱们赶紧给知府报捷去。
第469章 野有遗珠()
兄弟打马就跑了。
章大力嘟嘟哝哝:化哥儿,您就光管自家人。啊!我错了!大靠我还给沙少爷去,这个斧子可是不能算偷啊,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