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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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讫,欲要扶风而走,左御极一挥手,“慢着。”
“有何指教。”
左御极状似轻松玩笑道:“疾病需药来医,你这医中圣手,可知此般病症,如何祛除。”
宁舟道:“道友这是承认了。”
左御极略一沉默,“不错,近来我心觉,自身似乎有些怪异,可具体何处,却也不能明了。”
宁舟把手一指,“心。”
“可我方才听到的是气。”左御极道。
宁舟一笑,“我骗你的。”
左御极何等人物,听罢当即怒然,心中杀机裂如炽火,正要说话,却见对面闪过两颗幽星,那眼目静谧无比,“感觉如何?”
左御极一愣,先前以为宁舟是在耍他,然而这话虽没头没尾,他却听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我最近……”
话说一半,忽然止住不言,宁舟接口道:“最近你时常躁怒,与邓道友不睦,是以独自出来。”
这话瞬间击破左御极心神,直直瞪着宁舟,见鬼一样。
宁舟道:“这并不难猜,我还知晓,你曾对邓九章动过杀机。”
“你……”左御极眼神一冷,口齿中似蹦出了冰碴子,格外森寒,“你还知道什么?你怎知道这些?”
宁舟道:“动手。”
左御极诧异,“你说什么?”
“被我说中,还能无动于衷?”
“你想死。”左御极素来认真,不爱虚谈,宁舟这幅态度,叫他没有不杀的理由。
“确切的说,是我要杀你。”此言如是春风中来,不含半丝杀机,而宁舟神态上,却无点滴玩笑。
左御极笑了,他隐隐有些明白,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了。
他已准备动手,然而在动手之前,却要嘲弄宁舟一番,“世间散修不明,素以为贵派执正道牛耳,自号圣宗,正大光明,然你今日举止,怎堪为圣,下梁偏歪上梁不正,照此来看,无量一门,俱是一丘之貉。”
“忍在心里的话,在这世外荒墟的所在说出来,终于舒坦了是。”宁舟平静道:“光明之外,始终是黑暗,你天真到这也不知,呵,无量无穷,包罗万象,今天你看到的,未必是真。”
“你激我出手,是否身上也有难处沉疴。”
宁中则不回答,“是逃是战,你自决!”
“你莫以为成就妙丹,便可匹敌我的道行。”
宁舟道:“是否如此,用剑来问。”
“遂你之愿。”左御极大袖一展,飘开千余丈,立定之后,把掌一拖,一枚血芒耀红的剑丸,陡然而出,剑光凌空泼洒,一片朦朦,宛如血潮雾水,铺天盖地,“且记住了,取你首级之器,名为流萤飘血。”
心意一催,剑丸登时飞空而出,如是血光炸裂一般,立有细碎剑芒飚出,那丸子兜空,突化掌中剑形,向宁舟所在射将过来。
因牵丝惑戾,或间接或直接,二人此次见面,动手便是互相伐戮。
剑气迎面而立,寒冷刺骨,然而宁舟不惧,目光投去,神色淡淡,丹华乍放,身出乾元罡,滔滔汇聚,有条玄青长烟横绝云端,如妙笔烟画,巨掌遥遥朝下抓拿。
掌势甫出,天地骤暗,仿佛整个苍穹都被遮蔽,那深沉之气,大开大阖。
左御极举目一瞧,饶是敌我相对,任然止不住暗叹一声,“不愧是大哉乾元罡,此般罡气,已超乎寻常。”
然而他也未就此胆怯,他修行百余载,入丹境已久,已然是丹境二重之列,自忖对方便是身怀大哉乾元罡,也可与之一战。
这一动手,杀念,贪念,各种念头纷沓而来,难以遏制,反而随心而为,还舒适许多,却是牵丝惑戾进一步的影响。
他崇尚斗争,斗心不行,唯擅长动手,能有机会与相当少见的大哉乾元罡一斗,只剩满怀激越豪情,他摒弃其它,准备给宁舟一个体面的死法。
骈指一挥,剑势应而生变,满空剑光一展,分四面八方,鸟雀一般扑闪闪,霎时就有百剑横空,啸空行走,剑鸣刺耳,贯绝云海之巅。
宁舟心知,三寸斜阳宗道法神通,有三仪一宗之说,共曰四脉,一宗为此派大宗师所掌,此中道法神通,轻易不流出。
余下三脉,各有名目,分为辟裂仪、擎羊仪,横禁仪。
化剑之法,虽则三脉都会,但要论个高低精深与否,却还要看三脉中的辟裂。
而左御极正是辟裂仪下弟子,剑发如电,灵巧如雀,刁钻似鬼,化剑游斗之法的技巧,确然颇有造诣。
第345章 :刀与剑()
剑丸贯空,凌厉无端,然而大哉乾元罡,实乃至正博大的神罡,此罡凌驾于余下罡气之上,虽则初破境来,但根底扎实,一入此门,一身修为如指臂使,任化自然。。om
道行修行,实无刻印来标,左御极自号多修几十年,但不破境,这几十年也就更夯实而已。
宁舟面色淡然,也来不避,长风浩浩,抓拿而去。
剑丸遥斩,一时光焰腾腾,喧嚣而升,立起烟尘数里,漾漾荡开,却是左御极一剑之下,斩在宁舟掌上神通上,连连劈斩,如刀砍斧凿,不断削去上面法力。
宁舟不为所动,不顾法力损耗,硬生生一掌拍下,直如天河直落,水声哗哗,左御极微微色变,他所习神通,却无擅长蛮力相斗的。
他不假思索收剑而退,见那大手与他擦肩而过,一拍到地,砰的一声大响,山摇地晃,土石开裂,霎时裂纹密布,阴森森的裂口,直冒寒气。
这一掌妥实惊人,左御极俯览一观,倒吸一口凉气,一击之威,有这般了得,怕是不下于积年丹境二重者。
这番观感令他惊叹连连,大哉乾元罡少之又少,各门各派中,几乎皆是师承洞天,被人倾力提携,花费偌大心力,才能得寥寥之数。
是以他也不清楚,此般丹罡,究竟如何,而今算是开了眼界。
惊奇之余,更是匪夷所思,怎也想不明白,宁舟孤身一人,在这碑界恶地,凭着什么能走到这一步。
不过这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稍动念既罢,侧首看去,观宁舟渊渟岳峙,身骨挺如峻崖,面容深静,予人一种巍巍苍山,难以撼动之感,顿时便知,法丹魁首,神气内敛,滴水不漏,远比其他来的更深。。om
看其双目,却发现宁舟眼中,似有一丝异样神色,他道:“你其实不想我杀我。”
宁舟点首,“不错。”
左御极道:““但你却动手了。”
“其中自有情理。”
左御极非是愚人,通过之前一通对谈,再结合宁舟行径举止,不难猜出一二,道:“看来这碑界中确实有古怪,而这古怪,唯泄出心中之气,方可消除。”
宁舟道:“怪宁某学艺不精,难以自持,难以放下,需拿你来缓解少许。”
左御极哈的一笑,“你倒坦诚,没有冠冕堂皇。”
“可叹。”宁舟道:“人将相食,仁心消亡。”
“有何可叹之处。”左御极哼了声,“绝粮困殆,外念祸心,难危甚重,左某无法割肉相饲,唯以私心,亡你存我了。”
宁舟点点头,郑重道:“宁舟在此,请教了。”
左御极收回目光,运剑于掌,“今日之斗,不问门墙,只争私人生机,左御极在此,敬候足下高明。”
两人快人快语,定下决战之言。
宁舟听罢,微微一叹,他勾出左御极说出这番话,今日之局,以后者的性情,除非必要,万万不会退逃,以尽全力。
为示以尊重,宁舟身后刀匣一振,喷出一线寒光,流连在他身侧,“此刀名作太恒元晦,是宁某趁手利器,尊驾需留神了。”
左御极冷笑而对,“流萤飘血,方才已说过了。”
余音一落,再无声息,双方默默不言,两人虽出身不同,派别不同,经历不同,但像今天这样,不争其它,仅仅因为保全自身,便杀无仇无怨的人,可称是第一次。
双方都是明白,这就是江湖,感概随风去,乍起剑吟声。
绝然之姿,唯战之招,极为认真的一剑,遥空一抛,剑丸一颤,就地分化,顿有三十六枚,然而剑气飘摇,忽有数十枚紧接而来,个个耀如火焰,飘似鲜血,却是真剑幻剑齐上。
宁舟凝目注视,骈指一挥,元刀迎了上去,寻剑而战,稍一入手,斗不多久,便发现左御极的剑术,可称精妙,非是江继风可以比拟。
辟裂仪剑术,诡异多端,剑快剑多,飘忽来去,真真假假,使人捉摸不得。
左御极神态潇洒,凌虚而行,两足踏空,其剑被他遥遥驭动,每发一剑,必斩宁舟要害,头胸心眼,无所不指。
且他飞跃时,并不妨碍驭剑,宁舟有所了然,知道对方习了大逍遥剑遁。
剑丸特殊,能分光化气,若掌握祭剑精髓,可分化更多,这是外功,是剑中之法。如果说剑丸多,给予了驭剑者无数手脚,那么大逍遥剑遁,可称是此道灵魂,为内法。
有此遁术在手,可进可退,想战便战,进退如意,无不畅快,旁人若不能破此局面,将永握主动。
宁舟自知自身遁术,与左御极无法相较,便就立在一处,发刀劈杀,但却不能让后者清闲下来,每斗一会,故意去得一刀,迫左御极挪位。
剑丸虽多,宁舟眼快手快,每每都能遮挡下来,并且还击过去。
然御刀之法,为他自己摸索过来的。而左御极是正儿八经的自入道起,专习剑经,其中门道,深刻骨髓,一招一式,莫不精妙,比他御刀来的灵巧。
刀剑不同,但御空击斩之术,大致理数相通,宁舟沉着应对,心运九返象元,开始剖析左御极一身剑术。
左御极哪里知道宁舟正在偷师,此刻见宁舟攻少守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处在上风。
他并没因此而骄矜,反而愈发谨慎,只观大哉乾元罡,就够他慎重的了,于是行剑中留有一份后招,随时应对不测。
两人再次拼杀,无人打搅,刀来剑去,你来我往,斗得热闹万分,观那刀行天中,风云相随,急如骤雨,点点寒光,而剑丸舒张随意,泼似万花飞点,坠似落日西来,一片殷红。
刀剑相击,交鸣长嘶,紧锣密鼓,那剑丸一点一点迫近宁舟所在,百剑遨游,有数枚剑丸在外,余下在内,盯着宁舟相攻。
宁舟瞥过那数枚剑丸,猜测应是幻剑,但他却不准备从此处走。
他与柳听荷斗过,知这派有一法,名做“移宫换羽”,可把幻真瞬间颠倒,若从那里退走,必遭突然攻杀。
另外,他站如砥柱,正是存了心思让左御极来攻,怎会退步。
第346章 一百四十五:参夺本来,心演意象()
三仪当中,为辟裂仪剑遁最速,尤其擅长指东打西,迷惑他人,采取游斗之道,形格势禁,常常无往不利。
故左御极猛攻是假,削弱宁舟实力,并动摇心智为真。
这打算宁舟也非不明,不过他并不急切结束此战,也乐得如此,默运九返象元,双目盯着剑丸变化,参合其理,一点一点化为己用。
一刀一剑,在空中追逐,萤火白毛一般,飞如电逝,迅比燕雀,一者极为灵动,一者稳如泰山,两者交缠来去,互相过招,忽进忽退,目不暇接。
左御极观视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