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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鼠目春光-第16部分

小说: 鼠目春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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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他的身体也快要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重,难怪要让我扶住他的双腿,敢情把我当成了千斤顶,直接安放在他的后轮上。

    哦,他只有两个轮,不像车子,有四个。

    我牙齿紧咬,就连嘴巴旁的胡须都炸了起来,可是我依然没有放手,汗水透过我厚厚的斑点皮毛,可是来不及渗出来,就被秃毛鸡的高温给吸收了。

    我脑袋越来越沉,视野也越来越模糊,我就感觉身在一个火罐里,周围都是窒闷的高温,快要把我的每一根毛都烤焦了。

    最后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也许我也和他一样,变成了烤鼠。

    直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见眼前白嫩嫩的梨肉,多汁又水嫩。

    来不及细想,我嗖的一下窜起来,直接咬上去,先让火烧火辣的喉咙滋润了再说。

    只听嗷呜一声怪叫,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一醒来就咬人呐?”面包孩儿黑葡萄似的眼珠幽怨的看着我。

    我嘴角一扯,不好意思的耳朵红了,面包孩儿的脖子上清晰的印上了我的两颗小牙印。

    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是女人的闺房。

    墙角还有一架木轮的织布机,半成品的白色棉布平整如雪,靠窗的位置是一个绣架,红木的椅子旁还有椭圆的竹筐,里面各种颜色的绣线并排放在筐沿上。

    我想起了面包孩儿穿的那个红色兜兜,上面绣着酷似皮皮虾的飞龙。

    我再朝竹筐望一眼,果然有金色的丝线。

    面包孩儿看我有些呆愣,跑过来,重新把我抱在他的怀里。

    我挣扎了两下,耳朵忽然一疼,面包孩儿不善语气:“你再乱动,伤口就要裂开了。”

    我受伤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整个前肢都被白色的棉布包裹上,大概上了什么药,清清凉凉的一点儿也不疼。

    我的脑子一就像是浆糊,乱糟糟的一片。

    “小鼠鼠,你太厉害了,我刚进屋看了娘,回来的时候你就晕倒了。而且那些大火都没了,索性只是一些家具烧坏了,整栋房子没事儿。”

    这时候,容妈端着一碗药出来,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可是她的眼中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敌意,只是纯属装着还是看不惯我的样子。

    我直挺挺的立起来,双爪抱着面包孩儿的一根拇指,急切问:“秃毛呢?他怎么样了?”

    容妈上外面的桌上倒了一碗水,然后直接又进了屋子。

    面包孩儿松了一口气:“所有的鸡都没事儿,他们会飞,才不会把毛烧没了。”

    我的大脑在短路中,明显我们两人说的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大的火,我说是你灭的,容妈都不相信。其实要不是当场只有你在,我也不相信。”

    我支吾起来,看来秃毛鸡有秘密,做了好事儿还不想让人知道,一定有苦衷。

    “额……我就冲进去,那些干柴已经燃了一半儿。我把缸中的水用竹竿引到干柴上……”

    “要怎么做?你教教我。”面包孩儿对什么稀奇的事儿都干兴趣。

    其实我这个最好的解释也是乱七八糟,漏洞百出,话说我这么小的一只鼠,怎么可能搬动竹竿。

    我刚庆幸快要混过去了。

    “你这么小的一只老鼠,怎么可能搬动竹竿?”面包孩儿还真是思维敏捷,一下就问住了我。

第十九章 春氏忽悠() 
片刻之后,我的鼠胆也大了起来,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我还不能制住他?

    轮道行,我也是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索桥的高考啊。这种问题比起来,简直是小kiss,总不至于比数学高考的压轴题还难吧?

    我直视上面包孩儿好奇的眼神,胡须微翘,很牛皮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娘亲有口红吗?”

    “口红是什么?”

    我在唇边做了一个涂抹的动作,然后指着花瓶里的山丹丹花:“像那种颜色的,女人对着铜镜涂在嘴上,然后嘴巴就和那花一样好看。”

    面包孩儿挠挠头,扭着小屁股去了梳妆台,回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一盒胭脂。

    “是这个吗?”

    我接过来,嗅了一下,芬芳馥郁。好的化妆品对女人来说永远是一种诱惑。

    我心里哀嚎,以后我再也不能美美的打扮了,也不能照彩色照片,再怎么打扮也是一只老鼠。

    古代的胭脂我没有用过,可是对于女孩子的秘密武器,我还是心驰神往的。

    微微收拾一下失落的心情。

    “你坐下,然后把双手平摊,手心向下。”

    面包孩儿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可是依然按照我说的做:“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然后我的双爪抚上他的手:“现在把手握成拳头。”

    面包孩儿还是照做:“这样吗?”

    我握住他的一只小拳头,然后用一根手指,不对,是爪指沾上一些胭脂,直接涂在了面包孩儿的手背上。

    没天理啊,为什么他的皮肤这么好,摸起来就像是剥掉皮的白鸡蛋,光滑温润,这还是人类的手吗?简直嫩得像豆花级别的,真想狠狠吞下去。

    如果我是妖怪,绝对不会吃唐僧,那和尚常年日晒雨淋,肉质绝对粗糙难咽,而且品相也不好,可是面包孩儿不同了,看得我真想变妖怪,然后……

    我一边吃着他的小豆腐,一边把胭脂的中心一点,朝整个手背扩散,嘴里念念有词:“看吧,这样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淡?”

    面包孩儿咯咯发笑;“好痒痒啊……”

    他瑟缩着往后躲,我严肃说;“不许动!这是魔法,待会儿你就能发现好玩儿的地方了。”

    面包孩儿果然是幼儿园听话的小孩子,直接忍受着我的摧残,一张小脸已经憋得通红,而他手背上的胭脂,已经被我抹得越来越淡,最后扩展到整个胖乎乎的手背。

    “看出什么了吗?”我问。

    面包孩儿仔细盯着手背看了半天,不解的摇摇头。

    我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摇头样儿,然后拉过他的手,神秘的抖了抖胡须:“刚刚手背那个红点,我已经帮你揉进了手心。”

    “你骗人!”面包孩儿断然否定,然后自己打开拳头,等他把手一张开,看到手心那殷红的一点时,眼睛顿时瞪得跟龙眼似的。

    “这……这怎么回事?”他张口结舌的问我。

    我嘿嘿奸笑:“这就是魔法的神奇,现在相信我有本事儿撑起一根竹竿了吧?”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小魔术,就在我打开胭脂盒的一瞬间,我的手指就沾上了一点儿胭脂,然后在叫他把手平摊向下的时候,我就悄悄的在他手心点上了胭脂。

    这当然不能告诉面包孩儿,不然就达不到我想要的神秘效果了。

    面包孩儿还沉浸在我魔法的神奇中,屋里一个女人突然鬼哭狼嚎。

    “哎呀!我的娘娘,你怎么啦?”

    我心里一惊,听说面包孩儿的娘被蚕咬伤中了毒,我还没去瞧过呢,听容妈的叫声,大概现在情况不乐观。

    “娘亲!”面包孩儿大哭着跑进去。

    我也跟着跑跳着进去,因为我的一条腿也给烧伤了。其实关于我的伤,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明明我没有冲进火场,为什么会有烧伤?

    难道是秃毛鸡干的?

    可要通过他把我伤成这样儿,那他还不早就烧成焦炭了。

    我不敢向面包孩儿问题秃毛鸡的事情,他灭火的事情,根本就是科学不能解释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有空了去找他问问,把我伤成这样,至少得赔我点儿营养品吧。

    再说面包孩儿的娘,我这还是第一次见。

    上一次不算,我根本还来不及见道她,她就直接把我扣在了铜盆里,我成了十足十的瓮中之鳖,盆中之鼠。

    容妈是我来这个世界看到的最正常的女人,虽然她那张磨盘脸堆砌了一堆死肉,看起来针扎紫薇的容嬷嬷一样可恨,可是她至少是个女人啊,不像我的世界,不是老鼠就是蟑螂。

    唯一见到的两母的,一个是蜂王蜜罐,一个是东灰娘。

    床上躺着的那女人明显是个美人胚子,秀气的瓜子脸,身材嘛,由于是睡着的,我只看到凸起来的双峰,没有看到凹下去的腰。

    她的皮肤根本就没有面包孩儿的水灵和白皙,全部都透着紫黑,有些像涂上了火山泥面膜。

    睫毛倒是很长,还向上微微卷翘,就是那嘴角不招人喜欢,微微向下耷拉。

    听说悲观和长期忧伤的人都这样,如果是一个开朗活波的人,他们的嘴角都像月牙尖儿一样,和他们呆久了,自己也受到感染会心情好。

    面包孩儿直接扑到了女人的身上,大声哭着:“娘亲娘亲……你不要烨儿啦?娘亲你快醒醒,烨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面包孩儿的名字叫烨儿,不过我还是觉得面包孩儿更可爱,更亲切。

    我问在一旁也悄悄抹泪的容妈:“到底怎么啦?咱们冷静的想办法,不要老是哭啊,好好的救治时间都要被你们耽误了。”

    容妈也顾不上给我使脸子了:“娘娘她的毒已经侵入肺腑,我给喂药也没有用了,她根本就无法吞咽……刚刚还剧烈抽搐,现在连呼吸都开始微弱了。”

    我心下一惊,这个就是扁鹊说的“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了,连神医都没办法,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我以前也没有接触到这类情况,中毒?

    我最多就是在乡下的时候,和那些野狗玩儿。最后狗狗身上的跳蚤全部跑我身上了,大概是我的血是甜的,那些小王八蛋可劲儿的咬,最后我的两条腿全部肿成了巨大号的双汇火腿肠。

    不过我好像听面包孩儿提起过一个法子。

    “喂!下午你说的,捉到蚕王就有办法了,到底有没有捉到他啊?”我问二人。

    容妈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老娘出马,他还能逃得掉?可恨的是我刚要抓住他,突然冲出来一条黑蛇,直接把妖蚕给吃了。”

    黑蛇?

    我依稀记得,东灰说过让我离卧龙湖远一点儿,为的就是躲开那条黑蛇。

    可是蛇为什么要吃虫子?难道这家伙也需要和某些人一样,时不时的来一顿昆虫宴改改口味?

    想到这里,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鼠皮疙瘩。

    “那黑蛇呢?”

    容妈不服气的一哼:“被他跑掉了!”

    我小声嘟囔:“那你还吹牛,说什么你出马逃不掉?”

    谁知道容妈的耳力还行,瞪着死鱼眼儿吼道:“那黑蛇是跑了的,不是逃了的!”

    “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区别?黑蛇根本就不怕我,所以他以正常的速度快速跑了。”

    我翻了翻白眼儿:“现在争论这些没用,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面包孩儿心里年龄再成熟,也是一个屁大的孩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容妈也是关心则乱,根本也是双脚换着跺,一筹莫展。

    我挠着下巴,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用尾巴掏掏耳朵。

    解毒的高手?

    我就认识东灰和蜂王,一个善于屯粮,一个善于生崽,哎……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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