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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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牧左手便掏出一凳子,大咧咧坐下。右手一把抓住一条烤羊腿,火焰瞬息蔓延整条羊腿。火焰炽热,羊油嘶啦啦,浓郁香味弥漫开来。
阿莲笑面泛起苦意,玉手虚空画符,贴至屋顶。符文撑开一道透明屏障,中年妇女已不见踪影。烤肉香气愈来愈浓,远超平常烤肉。
“仙长,您要三思!”见道牧欲开口吃肉,阿莲立马出声阻拦。
“嗯。”道牧已撕下一大口,也不知是回应阿莲,还是烤肉实在太好吃。道牧两眼瞪大,眼睛放光,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哞,哞哞……
见道牧吃独食,且还吃得这么香,阿萌不满嚎叫。见道牧不理自己,阿萌一把抢过道牧啃了大半的烤羊腿,连肉带骨,一并咀嚼吞食。
阿萌咕噜一口吞下,美味的烤羊腿,让挑剔的小青牛笑眯眼。
“味道不错吧?”道牧嗤嗤吮吸手指,说着,目光转向阿莲,“小姐姐,要不要来点?只怕这些羊,生前已成精……”
“若非成精,就无法解释这香气,自然且无害。”阿莲摆手拒绝道牧的邀请,俏脸上苦闷与悲恸交织。
说得好听点,她是精灵,说难听点,她是凡人眼中的妖怪,修仙者眼中的精怪。其本质跟羊精没有任何区别,难免生得兔死狐悲。
“抱歉,我忘了你是精灵。”道牧觉气氛不对,主动开口打破,“你的心情,就跟我先前看到新生儿和妈妈们一样,我理解……”
“废婆总跟我说,生存,就是吃掉他人……”阿莲眼睛泛红,涟漪闪烁,“可是,我不愿意。因为我可以吸收天地精华,不是非得吃掉他人。”
“不然你也不会恁般弱小,且没一丝妖气。”道牧自箩筐拿起第二条烤羊腿,手一抖,火焰弥漫开来,肉香再涌。“我敬佩你,也喜欢你。正是你们这类人,一点点洗去我眼中的绝望。”
一旁,阿萌“啊嗯”一口咬掉九成羊腿,只剩鸭腿大小于道牧。道牧也不恼,几口下去,将羊肉吃干净。“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从不刻意压抑自己。我需要力量,需要更强的力量……”
“我就没想过当什么好人,我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让自己内心好受一些。所以,我至今搞不明白,为何总有些人唤我做太阳。”
“太阳,它太神圣了。”
“无私,大爱,我都没有……”
道牧大咧坐着吃,吐心语。阿萌喏喏咀嚼,嘴不停。阿莲静站一旁,竖耳听。
约摸半刻钟,道牧他们这才走出房屋。中年妇女目光掠过缝隙,烤羊肉同箩筐一起没踪影。房屋暖风扑面而来,鼻子微微抽动,唯有储物腐朽的气味,不含其它。
“仙长,可有所收获?”中年妇女敏锐察觉,二人一兽的精气神,都要比进门前,好上几分。
收获?
若一定要说收获,那就是一身充盈精气神。
道牧想不出幕后黑手所欲为何,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是牧灾人和大瘪山那存在所为。
“或许,人家本意是好的呢?”道牧脑海突然涌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自禁看阿莲几眼。“难道幕后主使者,认为精怪血肉可驱除疫病?”
道牧看得阿莲心毛,只见阿莲轻启红唇,问道:“什么了?”
闻言,道牧却摇摇头,“没什么,走吧……”略有深意扫视整个广场一遍,遂带头先行。
还未到关卡处,那边已传来动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冰冷淡漠的叫骂声,嘤嘤杂乱的婴孩啼哭声,歇斯底里的求救声,盖住半边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狂热宗教徒()
病情越重,则秽气凝聚越多。又祛散不得,直至灾民熔爆身亡。
常人眼中,天地未曾有何大变,不过多了几些杂声。但于道牧眼中,此刻秽气如灼天篝火,又凝聚成岳穿天,他的心已冷大半截。
“仙长”阿莲种族本能彪炳,其自身天赋能使得她在灾区如鱼得水。巨量的秽力让她心动的同时,更多的是莫名的心悸,所带来的恐惧,发自灵魂的恐惧。
“你坐阿萌背上,其余交给我,你且看着便是。”道牧拍拍阿萌后背,遂大步前行,“一切有我。”话轻而心重,不像一十八出头的少年,可有之担当。
刚过关卡,道牧灵识展开。街道、屋中、房顶净是人,或普通,或武士,或修士,或男人,或女人,或老少,或青壮。
人们的目光皆聚在街道中段,一对新生儿与母亲。
母子俩,皆皮肤赤红,浑身冒气,宛若两个刚出炉的包子。炽热的气,汇聚成漩,充斥母子周身四米鱿鱼。无人敢踏足而入,就怕自己立马被引爆。
“闪开!”中年妇女一声喝下,人群立马自开一条道。
道牧穿过人河,没丝毫犹豫,踏入热气圈。他血眼生光,滔滔气势,如煞神临凡,圈热气蒸得道袍猎猎作响。
年轻妈妈是一凡人,何曾见过恁般恶煞。吓得她一时间忘记哭泣呐喊,眼睛充满惊恐,身体僵硬原地。
“莫怕,我是道牧,牧剑山道牧。”道牧蹲下身,以自认为最温和语气。见年轻妈妈抱小孩方式不对,哄小孩手法生疏,道牧不由关切道,“你第一次做妈妈吧?你丈夫呢?”
年轻妈妈并未回答,只是紧紧抱住怀中婴孩,一个劲的摇头。
气浪在这一刻更强,温度灼得四周时空扭曲。地板赤红,好似一块块烧红的烙铁,又像一块块红透的砖头。只要用手轻轻一戳,就能戳出一个洞,轻轻一拍,就能拍成粉末。
环境如此道牧愣是如常,反观一旁阿萌已撑起气罩,为己也为阿莲。
“把孩子给我,来喝下这瓶药酒。”道牧单膝跪地,双手伸出,柔声鼓励年轻妈妈,“我是来救你们的,定会让你们恢复健康。”
双方僵持十数息,年轻妈妈这才松动,接过药酒后,小心翼翼孩子递过来。两人手臂接触刹那,被电流贯穿恁般,两人同时颤抖。
呀,玉瓶自年轻妈妈手中掉落,玉瓶破开一角。炽热地板瞬间将玉瓶烧成粉末,甜蜜的焦香随一团烟气弥漫开。
说来也怪,随着焦香弥漫,秽气减淡不少。灾民们闻着焦香,忘却交迫的饥寒,全身毛孔大开,欲将所有焦香吸进自己体内。
哞,阿萌眼睛半眯,原地转圈,全身筋骨绷紧。阿莲似第一次面临此类危机,玉手颤颤,欲空中挥舞,大量灵力汇聚指尖。
“阿莲,你静静看着便是。”道牧斩钉截铁,头也不回,见他逗着怀中婴儿。焦香使得她啼哭声减小渐息,病情得到暂时缓解。
眉头一皱,道牧心中暗道,“我的血并非一点效用都没有”虽说如此,道牧余光扫过周遭,原本就不乐观的心,沉到九幽冥底。
嚓!道牧解下决刀,连刀带鞘,一把插在玉瓶掉落处。嘤嘤嘤,决刀与刀鞘共舞齐鸣,刀气自卷成浪,充斥八方。热气圈暴涨,整个街道中段被占据。
胆敢靠近者,或被气浪冲飞,骨骼粉碎,瘫若烂泥;或被刀浪冲刷,血肉模糊,刀刀见骨。
血?
灾民们的伤口,流淌着黄白色液体,等同浓水,更似尸水。强烈的腐蚀性,灼得地面嘶嘶作响。黄白色液体蒸发,又如钢水一般,将地板烧得通红。
“这”阿莲惊得捂嘴。
不寻常的秽气根源,净是从这些看似正常的灾民涌出。
灾民或是呜呼哀嚎,惊恐逃离,或是闷不吭声,悄然围堵。维护秩序的将士,已将妈妈们围起,形成人形钢墙。刀已出鞘,盾扣手臂,以最高战备姿态示人。
“孩子从哪得来?”道牧掌蕴绿光,屈指一弹。锵,决刀弹出半指剑身,幽光成泽。此举吓得年轻妈妈后倒,形如一恐惧的普通女性面对一嗜杀屠夫,四肢地面乱蹬,连连后退。
“你们胆子可真大,这套路如此娴熟,没少在其他城市用吧?”道牧余光瞥年轻妈妈一眼,右手已伸出食指,于决刀上轻轻一抹,瞬间见红。
收手途中,饱满的鲜血落下几滴,呲呲呲,熟悉而又甜蜜的焦香再现,周遭灾民愈加狂热。道牧已把食指伸入婴孩口中,口腔炽热而滚烫,如水蛭般疯狂吮吸。
婴孩呼吸趋于平稳,温度逐渐回落,气色趋于正常。“你的血,可治愈病疫?!”年轻妈妈猛地起身,目光不由看向玉瓶破碎之处,“那瓶药酒包含你的血?!”语气隐隐作疼,好比被割肉那般,以至于像在尖叫。
“你演技不错,奈何我曾经历一场完美的戏,而且你感情不到位。”道牧头也不抬,一边逗着小孩,一边道,“孩子的父母在哪里?”
“她就是我的孩子!”年轻妈妈眼红胜火,手握成拳,弓腰成虾,身体崩成一根弦,歇斯底里嘶吼。
见她着魔似的,张牙舞爪跑向道牧。叮嘤嘤,决刀激荡一气浪,将年轻妈妈冲飞。年轻妈妈摔倒在地,于地上翻滚几圈。
道牧已手下留情,她依然破头破脸,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年轻妈妈直指道牧,嗓音尖啸过决刀的颤鸣。
“此子就是我们找寻已久的圣童!”
“哈哈哈同胞们,我们有救了!”
“同胞们,待圣童救活我女儿,世间便有圣童圣女!”
“届时,我们再也不用害怕世间种种灾厄病疫!”
“”
年轻妈妈的态度,使得道牧更怀疑怀中女婴非她亲生,世间怎会有如此母亲?
咯咯咯,女婴不再痛苦,病情趋于稳定。道牧欲抽出食指,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仅仅固死,女婴娇嫩的双手,亦抓住道牧的手。
道牧用力抽出,并非不可能,可怀中是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呀。
“圣童,除非你杀了她,否则在她彻底换血前,你们都得如此。”年轻妈妈手舞足蹈,“你不会,不忍心,对吧?哈哈哈”手指道牧,势若癫狂。“伪善的修仙者,虚伪的精怪!”
“圣童”道牧无奈一笑,他就算再疯,也不会对一个婴孩怎样,“说来惭秽,小道连童身早已不在,何以圣童之称。”左手牧力涌动,一根藤蔓于道牧身上编织成篓,稳稳拖住女婴,彻底解放道牧左手。
哒,道牧起身,右脚一踏,决刀飞入左手,连刀带鞘肩上扛。道牧头一歪,眉头紧锁,“又来一撮”秽焰滔天,黄得发黑,臭得发指。
“恶婆娘,你在作死!”声似冥府来,一把利刃已穿过年轻妈妈的心脏。未给年轻妈妈反应过来,身后男子一刀又一刀补上,每一刀都是解恨。
噗!
年轻妈妈来不得反应,整个人熔爆四溅,秽物漫天飞溅。
“灾厄是上天对众生业力的轮回,人怎么能够违逆灾厄,阻碍大自然的运行。我们这些罪人,只得祈求上天怜悯,灾厄留情。”男子年轻,二十出头模样,神态平静得可怕。
“世界若没灾厄促轮回,哪还有大自然的欣欣向荣?我说得对吧,这位仙长。”
他语气优雅,不失礼节,左手挥抖,一块丝绸抖出。见他小心翼翼将手中熔岩一般的石刀,生怕一丝灰尘将石刀玷污。
“又一狂热宗教分子?”道牧没对年轻妈妈的死,有太多触动。环顾四周,见一个个笼罩着浓浓秽气的身影,自四面八方冒出。
这些人,仅仅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