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阳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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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一共买了四把镰刀,除了言溪定,其余四人都拿着镰刀下了地。割水稻也不算什么很难的活,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割的时候小心伤到自己。陆羽之前也只有割草的经验,没有割过稻子,但他眼疾手快,动作迅速,他一个收割的速度,比其他三个人加起来都快。
水稻被割下后,需要一排排的摆在田里,晾个一天半天的,才能再扎捆或者脱粒(把谷粒从稻禾上弄下来)。
天确实不热,但一直弯腰在稻田里干活,每个人的脸上脖子都会被干燥又有些尖利的稻叶给刮到碰到,这让人很不舒服。陆羽心疼他们几个,几次叫言家三人上岸,自己一个人割就行,但那三人都坚持着,谁都没肯上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言溪安忽然“啊”的叫了一声,陆羽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割到手了。”言溪安右手握着左手,站在田里,看着陆羽。
陆羽连忙跑了过去,说要看看伤口。言籍白夫妇也都过来了,一脸担心的看着女儿。
伤在言溪安的左手大拇指上,伤口很深,陆羽非常心疼,带着言溪安先去溪边将伤口洗了一下,然后又找来几片大点的树叶,用草茎绑着树叶,包住了伤口。
“大叔,你看我都没哭。”
“嗯啊。”陆羽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觉得言溪安如果哭出来,可能还更好一些。
言夫人担心言溪安伤口发炎化脓,想去林子里找些草药,给言溪安敷上。
言溪安说不用,她伤口好的快,不用药也没事。陆羽也让言夫人不用担心,理由是他自己就懂医术,伤口很快会愈合。
但想了想,陆羽还是自己去树林里找了一些常见的草药,让言溪安自己嚼烂,然后替她裹上。
中午就吃早上带进来的饭,吃饭的时候,陆羽又问言溪安,手指还疼不疼。
手指刚被割的时候,言溪安眉头都没皱一下,但这时陆羽问了一句,她却忽然眼睛一红,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言溪安一落泪,登时陆羽的一颗心都快碎了,但因为言家四口都在,他也不敢对言溪安有什么过于亲昵的言行,只能说道:“是不是很疼,让我试一下,看能不能让你手马上就好。”
言籍白也笑着说:“不哭啦,等过段时间,让你妈妈带你上街扯布做衣服。”
言溪安抬手擦了擦眼泪,又将那只受伤的手伸到陆羽面前,说:“那你快试试,让我伤口马上好,要是不能马上好,我就不理你。”
“溪安你怎么说话呢,你的手又不是你大羽叔割的。”言夫人也很心疼女儿,又温言说道:“你大羽叔本事大的很,让他帮你看看,肯定会好很快。”
言夫人说话间,陆羽又解开了抱住言溪安大拇指的草茎树叶,小心翼翼的扯下敷在上面的草药。随即陆羽手指在空中虚点,口中念念有词,言溪安立刻觉到一股温温柔柔却又看不见的东西包住了自己那根受伤的手指,整根手指都暖洋洋的,尤其是伤口处,热热痒痒的,非常舒服。
很快,本就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接着又结起了痂。几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大觉神奇。
陆羽吁了口气,问道:“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言溪安仔细的看了看大拇指,又说:“大叔,你是怎么弄的,我手已经好了。”
“好也还没好,小心别碰到伤口。”陆羽也是第一次用法术替别人治伤,他本来也不确定这样能不能行,好在很有效果。虽然这只是小小的一道伤口,但因为是长在别人身上,陆羽还是是耗费了不少的法力。
第一百零六章 碾稻()
陆羽晚上他煮了一大锅米饭,又把下午捞回的草鱼红烧一条,熬汤一条。他家里还有一些腌猪肉,又用猪肉炒了几个素菜。因为今年风调雨顺,又有言夫人的细心打理,陆羽后院菜园里蔬菜种类既多,长势也很是喜人。所以这年开春之后,陆羽家里没断过新鲜的蔬菜,并且还能隔三差五的就送一些给陆明。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陆羽单独穿好衣服进了山谷,也没叫言家人。他们毕竟没怎么干过农活,昨天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安定谷里五亩多稻田,陆羽就算一个人,最多三天也能收割完成。
割到中午,陆羽出谷回家吃饭的时候,在门口迎接他的又是言溪安那副冷中带怒的面孔。陆羽心里一紧,还没等言溪安开口,就主动走过去认错。
言溪安很生气,淡淡的说了一句:“陆羽你记住了……”
陆羽怔了一怔,这还是言溪安第一直呼他的名字,他笑道:“您吩咐,我记住了。”
“如果下次你再单独去安定谷却不叫我,那我自己就进山,再自己爬进山谷。”
“千万不可。”陆羽慌了:“那我下次出门,绝对会喊你,好不好。就算你不方便跟我一起,我也跟你说一声,你自己一定不要爬那高山进安定谷,太危险了。”陆羽担心她一时生气不过,真的自己去爬山进谷。安定谷四周的高山垂直险峭,言溪安修练时间又不长,如果她真有个闪失,陆羽自己也就不用活了。
“哼,你要是再自己去山谷,看我敢不敢去爬。”言溪安原本守在门口,这才侧开身子让陆羽进屋。
吃饭的时候,言籍白也问陆羽,怎么下地不喊他们。言夫人甚至还很委婉的埋怨了陆羽几句,说他把自己一家当成了外人。
陆羽竟然觉得有些内疚。于是下午再进山谷,又是五个人一起了。
这天忙了一天,第二天又是一天,终于五亩多田的水稻都被割下放倒在田里,陆羽决定休息一天,再进山谷捆稻子。
晚上陆羽和言籍白商量,田里的稻子,要弄哪里去脱粒,扬尘。陆羽记得,以前村里有人种了一点小麦,都是搬到村里土场上,用牛拉着石磙碾压,让麦粒从麦秆上脱落下来。但陆羽肯定不能这么做,首先这水稻怎么来的,他就没办法和村民们解释。
言籍白问陆羽,能不能将水稻搬回家来,后院还有一小片空地,可以用来脱粒。
陆羽想了想,说这也也不妥当,五亩天的稻子,那稻草会是很大的一堆,不管堆在院子哪里,都会被人瞧见的。
商量了好一会,最后两人还是认为,只能在安定谷里开出一片土场,就在谷中脱粒,然后再将稻子搬回家来。至于怎么将稻子碾成大米,那是以后的事情。
所以水稻割完了陆羽还是不能休息,他连夜去十几里外的门河村偷了一只大大的石磙搬进了山谷,决定第二天就去开土场。
开土场也不轻松,需要先铲掉一块草皮,再将地面用锹铲填平整,接着用石磙来回碾压,将地面压紧实。
铲了一上午,陆羽和言籍白合力铲掉了一块十丈见方的草皮,在山谷里吃了午饭,下午陆羽就推着石磙在没草的地面上来回碾压。
石磙一般是套上木套用牛拉的,陆羽没有牛,也没有木套,就只能自己在后面推。推了一会,感觉有些不好使劲,陆羽灵机一动,又站在石磙上,踩着石磙往前滚。
陆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
言溪安姐弟俩见陆羽踩着石磙在空地上前后左右的来回滚,都觉得好玩,拍着手要陆羽带他们一起滚。陆羽微微一笑,暗想:“滚来滚去的,这有什么好玩的。”他没有同意姐弟俩要“一起滚”的要求,石磙很滑,踩在上面滚动的时候不容易站稳,万一从上面掉下来,是很容易被滚动的石磙给压伤的。
滚了一个下午,陆羽踩着重重的石磙,脚后跟跟小腿都踩酸了,土场总算被压平压结实了。其实也不算非常结实,以后陆羽还需要隔一段时间就来压一次,可能几年之后才能被压成像村里土场那样的硬地面。
再过一天,陆羽带着簸箕,扬铲(扬去稻谷中谷壳灰尘的农具)和一摞布袋进了山谷。五个人穿着长袖,用毛巾纱布围住脖子,再将田里的稻谷连禾一起抱到土场上平铺放好。因为陆羽稻草是软的,陆羽站在石磙上,就没办法再踩着石磙前进,就推着石磙碾压,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
碾稻子一点不比插秧割稻轻松,并且石磙十分沉重,言家人也没办法帮忙,能换陆羽下来休息一会。
碾了两天多,陆羽再看地上稻禾,穗上依旧有很多稻粒没有脱落干净,特别是夹在中间的那部分稻禾。
于是陆羽又用扬叉将土场上的稻禾翻了一遍,然后继续推着石磙碾稻。
到了第三天上午,山谷里只有言溪安姐弟俩和陆羽三人,言溪安见陆羽似乎有些疲惫了,于是要求替陆羽一会。陆羽自然是不肯答应,如果在平地上,石磙不怎么难推,但在稻草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言溪安却撸起袖子说自己现在的力气已经很大了,能推得动石磙,强烈的要求下场试一试。陆羽想起言溪安现在力气确实不小,就说她可以来稍微试一下,但是如果觉得吃力,一定要马上停手。
言溪安欢快的答应了,然后走到石磙前,弯腰将手搭在石磙上,用力一推——石磙竟真的被她推的滚动起来了。
陆羽眼前一亮,又问道:“怎么样,会不会很重。”
“还行,我可以推几圈。”
言溪定嘴里咬着一根稻草,背着双手,老气横秋的走了过来,他一会看看言溪安,一会看看陆羽,忽然说:“这石磙我一下都推不动,姐姐她力气怎么这么大了?大羽叔你是不是教她武功了?”这小子其实很聪明。
陆羽正想否认,却听言溪安嘻嘻笑道:“对啊,大叔教我啦。”
“大羽叔,你真的真的真的好偏心。”言溪定一脸哀怨的拉着陆羽的一只手,说道:“你教我姐姐,不教我,你重色轻友!”言溪安听了,甩给弟弟一个大大的白眼。
陆羽挠了挠头,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十八岁就教你。”
“是十六岁!”言溪定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不行,你必须马上现在就教我。”
“不行的,你现在太小,练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会长不高的。”陆羽说的无比认真。
言溪定似乎很在意自己能不能长高,他将信将疑的问陆羽:“真的吗?没有骗我?”
陆羽认认真真的说:“我干嘛骗你呢?你姐姐我都已经教了,难道我还会藏着掖着舍不得教你么?”
言溪定大模大样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大羽叔你肯定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呵呵,我当然不是。”陆羽摸了摸言溪定脑袋,心想:“小伙子,我和你姐姐关系可不一般,你就不懂啦。”
言溪安一脸得意的看着弟弟,笑而不语。言溪定被姐姐看的莫名其妙。
言溪安又推着石磙滚了一会,陆羽就不让她再推了,自己接着来。这天一直滚到傍晚,第二天又滚了一天,稻穗上的稻粒终于都被碾了下来。
铲谷装袋的时候五个人一齐上阵,一天就将所有的稻谷都装好了。然后陆羽又一袋袋的通过传送阵扛回了家里,至于稻草,就全部被捆成草捆,堆在安定谷里。稻草也是好东西,可以用来烧火做饭,也能用来编草毡,麻绳,甚至还能做草鞋。
所有的稻子都收回家,已经是六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