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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121部分

小说: 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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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漪房满腹疑惑,秀眉轻蹙,以眼神向刘恒询问。

    刘恒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要她先稍安勿躁,一切待到漪兰殿再说。

    两人一来一回,无须言语,便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样的画面,落在吕姝眼里,比针刺眼更要难受,藏在袖袍下的手用力紧握,连关节发白都不自知。

    薄姬大吃一惊,“齐王……薨逝?这么突然!怎么会?”虽然不敢相信,但既然未央宫都已经发丧了,便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薄昭上前,拱手一拜,道:“齐王惠,万民哀,臣等恭请殿下与娘娘节哀顺变。如今丧期已定,赴齐奔丧乃首要大事,备何奠礼、何时出发,大小事宜还请代王示意。”

    刘恒颔首,表示认同:“正是。故此,本王才想请母亲前来,共讨奔丧之事。”齐王是先帝的庶长子,更是惠帝唯一的长兄,筹备奔丧一事马虎不得。

    薄姬忍下心中哀痛,目含泪光,语带哭腔:“后/庭宫妇岂敢妄言国丧之事?这事该怎么操办就由代王说了算吧。只是漪房新嫁,红事转白,恐怕要委屈她了。”

    窦漪房欠身一礼,道:“齐王是长兄,长兄可为父,为兄长守孝又何来委屈?母亲请放心,即日起漪兰殿与众宫房一样,悬奠披麻,三餐茹素,以守孝道。”

    薄姬点头,“真是难为你了。”

    “事不宜迟,赴齐奔丧的事应立刻去办。”刘恒肃然下令,道:“李国必,传令下去,国丧期间宫内禁止一切饮宴娱乐,悬奠灯、挂白绫,披麻戴孝,荤酒不沾,不得有误!”

    “诺!”李国必躬身领命。

    “赴齐奔丧所需之物尽快齐备,五日后启程。母亲体弱,苾儿和苅儿年幼,就留在代国守丧吧,由吕氏与窦氏随本王奔丧即可。本王离宫期间,烦请舅舅监国,协助母亲共理代国要务。守军之责交由宋昌处理,张武随本王同行,护卫左右。”

    众人听令,齐声应诺。

    刘恒坐于高堂之上,威武凛然,一字一句如若雷霆,很快就把赴齐奔丧之事安排妥当了。

    半天不到的时间内,代王宫内就变了个样,白幔素裹,哀乐声扬,哭丧的宫奴们在奠祭堂中从早上哭到晚上,直到夜幕低垂仍未散去。

    刘恒处理完政事之后,已是亥时三刻,夜色深沉,四周弥漫着压抑哀痛的气氛。他独自一人踱步来到奠祭堂,白烛明灭,哭丧的宫奴们跪地叩拜,齐呼千岁。

    “退下吧。”刘恒低声下令。

    “诺!”众人躬身敬退。

    刘恒亲自燃起三炷清香,对着刘肥的牌位诚敬地跪地三礼拜,俊眸微红,心中戚然哀恸。

    高祖八子,至今半数已亡。思及此,刘恒的心就一阵阵地抽痛,孩童时曾天真烂漫、互相打闹的兄弟们,如今一个个入棺安葬,怎教他不黯然神伤?!

    忽地,馨香靠近,一双温润洁白的小手覆盖上自己的,暖意沁人,刘恒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如此冰冷。

    “庶王兄他不需要假意的哀泣。”喉头颤动,刘恒的声音微抖,稍带哭腔。

    窦漪房与他十指交缠,透过指尖和掌心温暖着他,“我知道。齐王多义重情,自有上天庇佑,黄泉路上定然不会孤独无依的。”

    刘恒的手蓦然一紧,胸口如压重石,唇线微斜露出一记苦笑:“不孤单?是啊,二王兄如意,六弟阿友,还有八弟阿建,都在下面等着呢。”眼眶一红,眸光含泪,声音哽咽。

    窦漪房踮起脚尖,吻上他微红的眼角。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的夫君是一国诸侯,肩负着代国百姓的希冀与未来,必须处事不惊,稳如泰山;然而作为一个人,他跟普通人一模一样,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更是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重情重义,忠君爱国。

    亲情是刘恒最看重的感情,今夜如此失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影士传来什么消息了?”窦漪房贴近他耳边,造成亲吻的假象,实际轻声问着属于他们的秘密。

    刘恒铁臂一揽,顺势将妻子纳入怀中,回应她所做的假象,埋首于颈窝处,用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回道:“庶王兄死的那个晚上,世子襄夜宿后宫,据说有意将庶王兄未赐封的一个宫婢纳入房中。”

    窦漪房大概听出了端倪,后宫重地,女眷众多,成年的世子理应赐居别院,不可留宿。刘襄夜宿后宫,已是违礼,时间刚好又是父亲刘肥去世的晚上,时间凑巧得让人生疑。

    线索很明显,那个刘襄想要的宫婢就是关键!

    “那宫婢莫非就是当初吕后赐给齐王的秀女之一?”窦漪房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刘恒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彼此的距离更近,看起来更暧昧些,方便两人继续低语密谈:“那宫婢曾经侍寝于庶王兄宫中,或因是吕后所赐终不得宠,后来跟随齐王返国,一起去了齐国。父亲在堂,为人子者依礼须按时礼拜问安,世子襄入宫的次数多了,便和这个宫婢有了私情。

    这个宫婢也不甘心就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偷倒避孕汤,最终珠胎暗结,东窗事发。父子同妻,有悖人伦,对方还是自己最钟爱的嫡子,庶王兄一时气急,中风倒地。后宫深院,当夜内情如何无人知晓,只知到了下半夜,世子襄才匆匆召唤太医入宫诊视,奈何为时已晚,庶王兄气息微弱,早已无力回天。

    当天凌晨,天明未到,庶王兄就在自己的寝宫中断了气,身边只有世子襄、太医以及那个珠胎暗结的小宫婢!”

    答案呼之欲出,怕事忍让了一辈子的刘肥,最终冤屈地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窦漪房轻轻地拍着丈夫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齐王殿下一生跌宕,有苦难言。前半生经历楚汉之争,为农为奴,尝尽人间百苦;后半生分封诸侯,坐拥齐国百城,富庶安逸,却活得卑微战栗,形如蝼蚁。如今寿尽归天,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刘恒“嗯”了一声,默默地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坚强起来,“那个宫婢估计是太后调/教出来,以美色魅惑世子,挑拨父子之间的感情,不管最后死的是庶王兄还是刘襄,始作俑者的太后吕氏才是最终的受益者。”

    难怪剿匪立功后,吕后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刘襄的请求,放齐王刘肥回国,原来早就布好了局,让齐国来个笼中斗。

    此计好阴毒!!

    “这次赴齐奔丧,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小宫婢?”

    “她肚子里的毕竟是我们刘家的骨肉,我打算先去探听个虚实,若她再怀毒意,休怪我刘恒无义!”

    人在激动中往往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窦漪房不希望刘恒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鲁莽行事,“你先被着急,那个小宫婢或许对世子襄有了真情也不一定。我们先到齐国去看看,再作决定吧。”

    刘恒抱着她,一股暖流从心间流淌。长久以来,他一人孤军作战,舅舅薄昭和对张武只能在政事上为自己出谋划策,窦漪房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他内心最柔弱的一角,完整了他的生命。

    欢乐甜蜜时一同分享,忧伤悲痛时一同承担,甚至在自己感情用事的时候,在背后拉自己一把,这就是他希冀一生的感情!

    奠祭堂中,哀伤悲寂,相拥的二人依靠着对方,汲取温暖的力量……

    堂外某处昏暗的角落,一主一仆将眼前偎依守护的一幕尽收眼底。

    “娘娘,这窦氏居然敢在祭奠堂中施展媚术,引诱代王,要不是守孝丧期,只怕两人当场就……”曲娘咬着牙关,怨愤地说道。

    吕姝绞着衣袖,紧咬的下唇几乎能尝到血腥的味道。哄睡了两个儿子之后,听闻代王独自到奠祭堂悼念齐王,便匆匆赶来意欲安慰一番,没想到还是被窦漪房捷足先登,抢先一步。

    刘恒眼中的温柔和爱怜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般深情、那般真诚,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两人,外人连半个角落都挤不进去。依偎缱绻,就连在祭奠堂这样的地方,也情不自禁地拥抱亲吻,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近日宫奴们之间传言,代王与庶夫人窦氏两情依依,爱得缠绵难分,漪兰殿中处处春/情,一不小心便会撞见两人拥吻的情景。吕姝回想当年初嫁之时,刘恒也没有对自己这般宠爱过!

    她不甘……不甘……不甘呐!

    刘恒是她的,是她从及笄起就看上的夫君,任何人都不可以抢夺!!

第132章 赴齐() 
车轮轱辘,銮车快速前行,又是一个颠簸,胃酸翻腾难受,窦漪房忍下涌上喉咙的呕吐感,努力地定下心神,强打起精神来。

    巧珠奉上一盏暖茶,銮车奔波,她不敢斟得太多,并用盏盖仔细盖好,以免倒洒,“夫人请用茶,暖茶安胃,可以舒缓晕车的不适。”跟在窦漪房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下也懂了一些养生之道。

    自从启程赴齐奔丧以来,窦漪房的脸色就差了许多,夜晚浅眠,常常醒了以后就很难再入睡,食欲也不好,脸色苍白,老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窦漪房接过茶盏,清新的茶香忽地像变了味似的,掩鼻推开:“还是给我一杯温水吧。”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喝的其实是柠檬水,可惜汉朝还没有培植柠檬的技术,窦漪房也只能吞吞唾沫,忍忍心痒了。

    巧珠无奈,乖乖听话照办。

    对面传来一记讪笑,说话的是同坐一车的曲娘,“巧珠适才冲的可是上等的六安瓜片,未料庶夫人不喜,一口未呷,未免太可惜了些。”言下之意,大有笑话出身贫贱的窦漪房不懂欣赏珍品好茶的意思。

    巧珠委屈地撅着小嘴,不知如何应对。

    窦漪房印了印头上的细汗,对曲娘的讥讽不以为然:“好与坏都是相对而言的,有些东西即便金玉所砌,若是不适用,也只是得物无所用,毫无用处;有些东西看似平凡,但若适用得当,则能让使用者得心应手,凡事事半功倍。唾弃适用之物,是浪费;可放弃不适用的东西,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王妃娘娘,您说是吗?”

    坐在窦漪房对面的吕姝脸色一沉,凤眸阴冷,轻柔的声线却带着刀锋的锐利:“夫君常言,漪房见解独特,看法新颖,听之豁然开朗。今日听君一言,果然名不虚传。”

    “王妃娘娘过奖了,漪房……不敢当。”说到最后,窦漪房以袖遮丑,忍下新一波干呕的冲动。古代的马车颠簸得厉害,从选秀女赶路的时候开始就染上了晕车的症状,着实难受。

    “夫人……不如禀明殿下,停下来歇息一下吧。”巧珠担忧地建议道。

    “不必。”窦漪房婉拒了巧珠的好意,道:“齐王丧期将至,各国诸侯都在赶往齐国都城临淄的路上,身为先帝四子的代王怎能耽搁?我不过是先前在代王宫中为齐王守夜祭奠的时候染了点风寒,加之这几天一直在奔波赶路,休息有点不好罢了,小事一桩,不必惊动代王。”

    刘恒这几天已经够忙的了,窦漪房不想再让他担心。

    曲娘撇嘴,“庶夫人还真是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呐。”

    窦漪房胸口闷闷的,没有心思再跟她耍嘴皮子,遂阖眸休息,闭目养神。在未央宫打滚了那么久,她什么人没有见过,曲娘敢在自己面前冷嘲热讽,显然就是得到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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