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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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是跟她位置角色交换了不是?怎么说起话来好像老成得是她的长辈,卢秀珍有些惊愕,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昏暗的烛光照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卢二柱在这晦暗的灯影下显得像瓷器一般光洁,他在卢秀珍身边坐了一阵子,忽然跳了起来:“姑姑,我塞给你的饼肯定给宁哥哥吃了吧?我刚刚听到你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
卢秀珍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此时肚子又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本尊可真是傻,就连个小孩子都比她精明,卢秀珍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肚子,别说这会儿还真是又饿又渴。
“姑姑,我给你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东西填肚子。”卢二柱察言观色,小小的身子一溜烟的飞奔了出去,没过多久,端了个破瓷碗过来,一只手里拿了半块黑乎乎的饼,步子迈得小心翼翼,生怕那水从瓷碗里洒出来。
“姑姑,我只找到了这个。”卢二柱将瓷碗递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卢秀珍,又将那半块饼往卢秀珍嘴里塞,一边嘀嘀咕咕:“我帮姑姑攒了两天,也就只攒下那两块饼,家里真的没什么东西吃了,这是我在鸡窝边上捡到的。”
鸡窝,那一口已经被嚼烂的饼忽然就变了味道,卢秀珍张大了嘴,有一点点细碎的屑子掉了下来。
“姑姑,这肯定不是鸡吃剩的,咱家的鸡天黑时候就被关进窝棚里去了。”卢二柱小小的拳头很体贴的拍着卢秀珍的背:“肯定是大黄从谁家叼过来扔在那里的。”
大黄……卢秀珍绝不认为它会是一个人。
饼干碎子掉了一地。
“姑姑,多多少少得吃点啊,你不吃东西就没力气哇。以前我阿娘不给你饭吃的时候,你捡来的东西也吃啊。”卢二柱仰头看着卢秀珍,使劲儿劝她:“你以前又不是没吃过大黄吃剩的东西。”
卢秀珍默默的端起破瓷碗喝了一口水,天哪,这姑娘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经常吃不上饭,饥不择食的吃畜生叼来的东西!难怪她要逃跑,在这个家里,她大概是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吧?
那个宁谦之或许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可他肯定对她不错,这才让本尊起了跟他私奔的心思,否则她怎么会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接纳了从千年之后奔过来的自己?
一滴眼泪从眼角低落,卢秀珍觉得自己的心无缘无故的痛了起来,好像有谁扯着她的肠子结成一团,每一次牵动,她就心痛。
“姑姑,你哭了?你别哭啊!”卢二柱慌了手脚:“我再帮你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吃的。”
卢秀珍攥住了他的手:“二柱,别去了,姑姑不饿。”
这不是她的声音,她喊二柱的声音里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自然,卢秀珍打了个哆嗦,有几分恐惧——本尊还没有离开,还在这具躯体里?否则她怎么会喊那个小家伙这般亲切,仿佛他真的就是自己的亲侄子一样。
她坐直了身子,才喘口气的功夫,便觉得好一阵头晕眼花,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影,慢慢的清晰了几分。
那是一个年轻姑娘,五官生得很是精致,只是肌肤颜色难看,面如菜色。
这声音,似夜枭的啼叫,嘲哳难听。
荷花池边有一个水榭,雕花格子窗开了一扇,站在外头踮着脚尖朝里边看过去,能见着一个负手而立的人。
“老爷,已经有了消息。”
站在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那话就如纸片,一点点的吐了出来。
“进来说话。”
门扎扎作响,地面有一小条黑影,站在门外那人,躬身朝那门缝处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老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没有转过背来,只是声音里透着一丝威严,能想象到他此刻板着脸的模样。
第242章 做了断(三)()
“秀珍哇;唉,你也真是命苦……”
崔大娘拉着卢秀珍的手,眼圈子依旧还是红红的:“难怪你都不提要回娘家,原来是有这样的事情。”
原本以为秀珍觉得不好意思;生怕她说要回娘家走走,自己会有意见,故此没有提这码事儿,没想到原来她那娘家的兄嫂竟然这般刻薄对她;没有一丝兄妹间的温情;秀珍是因着这个才不想回去的。
“娘,没事没事;我不还有你们吗;我早就说过,我会将你们当成我的亲爹娘赡养,将小叔子小姑子当我的亲弟弟妹妹;您就放心吧;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没有放在心里;年轻不懂事犯过错;我已经知道做得不应该,以后不会再会轻易相信他人了。”
卢秀珍转头看了看,宁谦之母子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的走掉了,院子里只有尚工们和袁迁高寻或站或坐,议论纷纷。
“哎,秀珍,也是我们不好,着急要给大郎娶媳妇,没想到你那兄嫂竟然一点也不体谅你,不管你有没有心上人就给许了人家……”崔大娘还是满心愧疚,若不是卢秀珍的兄嫂强行将她许给自家大郎,卢秀珍肯定会跟那个宁谦之成亲吧,也就不会弄出私奔那件事让秀珍为难了。
“娘,你快莫要再说了,要不是这件事,我还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若是真和他一起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他万一没了银子可不得把我卖了?那时候我就更加吃亏了。”卢秀珍安慰崔大娘:“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再去想,您也别放在心里了。”
“姑姑,”二柱眨巴眨巴黑亮亮的大眼睛:“我那时候就说过宁哥哥不是好人,你还不听我的话呢。”
卢秀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是是,你比姑姑看得更准,姑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你这两个侄子可真乖巧!”崔大娘弯腰牵住了大柱的手:“走走走,婆婆给你东西吃。”
大柱抬头看了看卢秀珍,卢秀珍点了点头:“你跟婆婆去吧。”
“我也要吃!”二柱在卢秀珍怀里扭来扭去,跟一块牛皮糖似的:“娘跟我说姑姑现在掉到了蜜罐里,每天想吃啥就有啥,真没说错。”
“哈哈哈……”卢秀珍抱着二柱往堂屋里走:“二柱你这嘴咋就这样甜哩,姑姑掉进蜜罐里吃了那么多东西哪里还能爬得出来?姑姑还得去做事养家糊口呢,还是让你掉进蜜罐里头去吧。”
“那我就张开嘴到处吃蜜糖!”二柱的眼睛闪闪发亮,看得出来他很是高兴。
午饭过后,尚工们和袁迁高寻提着月饼告辞,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红光:“卢姑娘,我们十六再回来。”
“没事没事,大叔你们只管在家里多休息几日,不打紧的。”
“那可不成。”袁迁摇了摇头:“这田里的稻子快要收了,正是最紧要的时候,如何能在京城呆久了?只有等着这稻子收了我们才能安心哪。”
卢秀珍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各位挂心了。”
稻田里的庄稼都已经泛黄了,估摸着还得几日就能收割了,卢秀珍心里充满了一种无言的喜悦——她每日都在记载那些江南种谷发出的禾苗长势,从现在抽穗的情况来看,江南种谷结出来的穗子很大,每一个穗子上约莫有七八十颗稻谷,而其余稻田里的稻谷却没有这般大的穗子,一个穗子上不过六十多颗而已,若每颗稻谷都长得饱满,那确实是能多收不少粮食。
只要这批稻谷丰产了,她就能跟皇上交差了——都说伴君如伴虎,万一自己种不出想象里的丰产来,谁知道那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把自己抓到大牢里去?开芝兰堂也有大半个月了,听到街头巷尾的闲谈,仿佛说这位皇上最近两年喜欢无缘无故发脾气,有不少大臣都被他或是降职,或是下大狱。
“那时候这般信赖国师,就是因着前年没有算出有旱灾,最终还是把他下了诏狱。”
“还不是因着国库空虚,遭了旱灾更加接济不上,皇上本来想出兵西征,苦于银子不足这才作罢,也是国师倒霉,谁让前年不是风调雨顺呢。”
“伴君如伴虎啊……”
长长的叹息声听得卢秀珍心惊肉跳,她见过周世宗一次,估摸着也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就这般反复无常?是不是古代人的寿命短,故此更年期也跟着提前了,才会出现这般喜怒不定的状态?
不管怎么说,自己可千万别撞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小心翼翼将自己该做的事情给做好了,估计这位周世宗也就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的麻烦。
八月十五这日起来,空中一片云蒸霞蔚,阳光从云层后边透了过来,明晃晃的落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米粒大的桂花攒在枝头,一球球似乎纺锤形状,在深绿色的树叶里分外生动明快。
桂花不是娇艳动人的花朵,但它芬芳馥郁,自有自己的一种风韵,特别是它开放的季节又是在秋天,没有很多花卉绽放的季节,这便让桂花显得更妩媚了。
月桂树下蹲着两个小人儿,每人手里端了一个大碗,正低头聚精会神的捡着桂花,听着身后脚步声响,两人转过头来:“姑姑,姑姑!”
大柱二柱昨日在这里住着,两人开始有些拘谨,过了一会儿便和崔家几个后生熟悉了,两人遂黏上崔五郎不肯放,崔五郎带他们去捉鱼捞螺蛳,又教他们给苗圃的树木浇水,到了晚上,两人一致要求和五郎叔叔睡,即便卢秀珍给他们兄弟两人准备了一间房子都不肯去。
“五郎叔叔还有好多故事没跟我们说完!”二柱仰着脸,一副我就是要和五郎叔叔在一起的模样。
大柱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卢秀珍无奈:“那你们问过五郎叔叔没有?他们愿不愿意带你们睡?”
“问过了,五郎叔叔很愿意!”二柱急急忙忙抢着搭话,一把抱住了崔五郎的腿:“五郎叔叔,你快告诉我姑姑,是不是这样?”
崔五郎咧嘴笑了笑:“大嫂,没事儿,让大柱和二柱跟我一块睡吧。”
卢秀珍点了点头:“那行,你带他们早些歇息。”
二柱欢呼了一声,几乎要跳起来:“五郎叔叔,我要听那个捉鬼的故事!”
崔五郎虽然十六岁年纪了,可还是小孩子心性,这一晚上他带着大柱二柱闹腾得很欢快,卢秀珍从苗圃剪了枝回来经过那进屋子,听着里边传出的嬉笑之声,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要是有个铃声就好了,打铃关灯歇息,再打铃就起床了。
小孩子就是精力十足,昨晚他们睡得晚,今儿一早又起来了。卢秀珍走过去看了看大柱二柱手里捧着的碗,兄弟两人已经捡了大半碗桂花,淡淡的黄色铺了一层,馨香扑鼻。
“六丫姨姨说给我们做桂花蒸糕吃呐。”二柱说到蒸糕,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六丫姨姨的饭菜做得真好吃,她从来就没吃过那么好的饭菜,她做的蒸糕肯定也很好吃。
卢秀珍笑了起来,伸手捞了一把桂花看了下:“你们得选那些开得饱满的呀,花蕾就不用捡了,这样才会蜜汁多,蒸出来好吃。”
“真的吗?”大柱有些紧张,声音低低:“是不是我们没做好?”
“你们做得很好,只不过要是你们捡的都是开放的桂花朵儿,那就更好了。”卢秀珍蹲下身子仔细的挑选着落在地上的桂花,选出几朵开得正好的给他们看:“就选这种,看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