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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直播之工匠大师-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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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

    被他俩盯着,应轩挠挠头,有些窘迫地道:“我就想着,我多留一阵子,好歹把人安置好……”

    陆子安思忖着,这倒确实可行。

    他们不会在这里久留,但是任奇奇还要读书,就算是想把她转到长偃去,也得等她这个学期读完才行……

    是的,如果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没有别的办法的话,他确实准备把任奇奇带回长偃。

    “行。”陆子安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当即让出位置:“你跪前面。”

    当法师带着他们三人绕圈,并带着应轩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一直远远围观的乡邻们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哪旮旯来的?怎么还做上孝子了?”

    “什么孝子,这是长孙才有的礼!”

    “是任老哪房子侄啊?没听说任家来人了啊……”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但是灵堂前的三人却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第二天,任家没有人过来,倒是前来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

    初时还有各种言论猜测,但到了晚上,看着他们跪拜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怨言的姿态,众人终于闭上了嘴巴。

    第三天,任家依然没人来,之前只是围观的乡亲们开始帮忙摆桌子搭蓬。

    也没人再试图刺探,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

    跪得迷迷糊糊中,沈曼歌还被人拉起来,往膝盖底下塞了个软乎乎的枕头。

    她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撞进一双温和的眼睛里:“谢谢。”

    “哎呀,不值当的。”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张了张嘴,却只是干巴巴地道:“你们,是好人。”

    他们不是傻子,任家根本没他们这号人。

    任老爷子一生穷得响丁当,要有钱也不至于孙女的学费都总是拖欠,他看任奇奇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但凡有旁的法子,他都不会舍得她受这委屈。

    虽然不知道他们打哪来的,但这跪是真真切切的,这心意也是真真的。

    这边民风纯朴,喜欢这样的老实孩子,尤其他们一个个的都长得俊得很,看着都喜欢。

    有了众人的加入,道场便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

    到了出殡这天,任家终于来人了。

    他们来的时机很不巧,正好是火化完,准备上山的时候。

    “哐当!”应轩用力地将盆砸向地面,摔得一地粉碎,惊呆了一众匆匆赶来的任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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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太小;不适合() 
一地碎瓷。

    法师敲着法器,哼唱着不成曲调的词。

    任奇奇哭得眼睛红肿,看到任家众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下意识往沈曼歌旁边缩了缩。

    默默把她揽到身后,沈曼歌看向陆子安。

    “谁让你砸的?”一个高大的青年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盯着地上的碎瓷恼怒地道:“你谁啊?”

    平静地看着他,应轩冷冷地道:“我,应轩。”

    我,应轩,打钱?

    呸!

    “任波,你乍乎什么呢,没见到都吓到奇奇了。”一众人里,走出一个年纪较长的中年男子,朝任奇奇招招手:“奇奇,过来,来伯伯这。”

    任奇奇咬紧唇,把脑袋往沈曼歌背后一塞。

    这小家伙,真当自己是驼鸟呢?

    把脑袋埋沙子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子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有什么事,等任老爷子入土为安再说。”

    法师连连点头:“马上要下雨了……”

    山路难走,如果下了雨更是举步维艰。

    但是如果真这么放过去了,人都埋了,他们再来说别的也晚了啊……

    任大伯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自镇定地上前几步,朝陆子安伸出手道:“陆先生,你好,我是奇奇的大伯。”

    但是陆子安在他说话前,就已经弯下腰,直接将任奇奇抱了起来,站直后也只是点点头:“你好。”

    态度疏离,手里抱着人的情况下,显然也不可能再与他握手了。

    任大伯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还是勉强笑着收了回来:“奇奇,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抱啊,快,下来自己走。”

    紧紧搂着陆子安脖子的任奇奇没给任何回应。

    气氛很尴尬,陆子安却恍若未觉,神色淡然:“继续吧。”

    “嘭!嘭!嘭!”

    烟火腾空,鞭炮震天。

    任波还想上前阻拦,陆子安目光平平地扫过他,明明不带一丝火气,却无端地让他感觉心都凉了半截。

    这……

    怎么感觉腿肚子有点发软啊……

    在他迟疑间,陆子安已经抱着任奇奇往山上走了。

    有人从屋里取了孝带出来,一人分了一条,有几个更是直接披麻戴孝,哭得肝肠寸断。

    道路不宽,全是砂砾和卵石,走久了脚心会有点刺痛。

    麻木地跟着众人前行,沈曼歌听着那些哀乐,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这是她再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死亡,除了悲痛,心底一片荒芜。

    人死如灯灭。

    一切,都随着呼吸的停止而消失。

    再怎么留恋人世,最终还是化为这深山中的一黄土。

    他们的孝服被扔在地上,会一同被处理掉。

    看着他们将骨灰盒放进去,再盖上土。

    坚守银花丝工艺的任老爷子,就这么消失了。

    目光茫然地扫过众人,沈曼歌感觉自己憋得慌。

    这些人怎么这么烦?哭得这么假!

    都已经死了,真要这么难过,早干嘛去了?

    任奇奇喉咙哭哑了,她伸手抱过来,小姑娘像只小猫咪一样,趴在她肩头呜咽。

    时不时抽搐一下,边哭边打嗝。

    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沈曼歌仰起头,听着竹声萧萧,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下山的时候,任奇奇睡着了,应轩背着她,沈曼歌跟在身后护着,脚步踉跄。

    陆子安半揽着她,走到拐弯处时,忍不住回望。

    一片荒寂,便是那位可敬的老人的归处。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他回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到屋子里之后,法师们也默默地收拾着东西:“三天后我们会再来。”

    头七。

    老习俗说,头七回家看亲人,然后就走黄泉路去受罚了。

    任老爷子真的还会回来吗?

    所有人都没说话,应轩付了钱,远远将他们送出去。

    一直站在院子里的任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颇为踌躇的样子。

    大概是好奇他们想来干啥,乡亲们都没有走,各自拖了张长椅坐在外头嗑瓜子。

    他们不说话,陆子安自然是懒得去费心搭理的,他喝了口茶:“奇奇睡了?”

    “嗯,把她放床上了。”沈曼歌用手支着脑袋抵在桌子上,有些犯困。

    折腾了几天几夜,环境太吵,她根本没怎么睡。

    现在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倦意袭卷,她有些撑不住了。

    “进去睡一会吧。”陆子安摸摸她的头:“睡醒了我们就走。”

    沈曼歌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惦记着:“那你呢。”

    “我等会就睡。”陆子安喝了口茶,杯子里大半杯都是泡开的茶叶,喝在嘴里跟黄莲似的。

    味道很可怕,但是确实提神。

    刚好应轩回来了,任大伯拦住他:“哎,小应先生,等一下。”

    “干什么。”应轩真的很累,这几天又跪又拜的,全靠着意志力在撑了,现在放松下来恨不能直接躺地上睡一觉。

    加上对任家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他语气要多凉薄有多凉薄。

    “啊,是这样,我们想和陆先生谈一谈,关于这个我二叔的遗……”

    果然是这样!

    说不出的烦燥让应轩当场翻了个白眼,抬手甩开他的手恼火地道:“现在来跟我说遗产?人走茶凉我知道,但你这么迫不及待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

    他虽然没陆子安高,但常年做雕刻,一身腱子肉也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睡意不足一脸不耐,看上去很是唬人。

    没想到之前看着脾气挺好的一小伙子,发起火来这么吓人。

    任大伯脸色很难看,但想着他们的来头,到底是没敢当场翻脸:“啊,你误会了,我是想说遗言!我二叔的遗言!关于银花丝技艺,我二叔一直想找个传人……听说他去世前一直惦记着,我们就琢磨着,让小波来学,把这门技艺真正地传承下去,这样也足以让二叔在九泉之下安心……”

    哎?

    是这样啊……

    应轩皱着眉头打量了眼任波,倒是人高马大的,虽然看上去挺蠢,不过……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等着,我去问我师父。”说完他扭脸就走,完全没兴趣跟他们废话。

    周围的乡亲们窃窃私语,时不时拿眼刀子剐一下站在外边的任家人。

    敢情这几天给任老送终的,来头还挺大?

    不然可没见过任家人这么和气过……

    尤其是这任波,平时就混账,哎。

    进到屋子,应轩直接给陆子安一说,有些迟疑地道:“师父……”

    陆子安垂眸,指尖在桌上轻轻叩动。

    知道师父这是在思考,应轩闭上嘴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思忖片刻后,陆子安起了身:“我去看看。”

    他不想让那群人进来,免得吵醒了沈曼歌和任奇奇。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陆子安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哪怕是经历了丧事,陆子安神形有些憔悴,却依然挺直脊背,极具风骨。

    他神情淡漠,缓缓走了过来。

    众人情不自禁就挺直了腰杆,心里打起了鼓。

    任大伯更是心跳如擂,但还是勉强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任先生……”

    但是陆子安却没搭理他,慢慢走过来,最终在任波面前站定。

    不知道为什么,任波明明也没比他矮多少,却无端地感觉压抑。

    被他盯住的时候,任波感觉腿脚都有些发软,脊背发寒,下意识就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任波。”陆子安清清冷冷地道:“你想学银花丝?”

    谁特么想学那破玩意儿啊!

    但是想起家里长辈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任波僵着脖子,慢慢点了点头,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嗯。”

    陆子安打量他几眼,淡淡道:“手伸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任波感觉脑子转不过弯来,一头浆糊地看了眼他爸,被瞪了一眼后悻悻然伸出手。

    手掌肉不多,但是粗而短,很显然在家里没受过什么委屈,掌心无茧,保养得极好。

    “你不行。”

    卧槽!

    任波头皮一下就炸了,几乎一蹦三尺高:“你他妈说谁不行呢!”

    是男人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周围不少人吃吃地笑了起来,揶揄地往他下三路打量。

    陆子安微微皱着眉,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我说你不适合学银花丝,你这手根本就不适合做这活。”

    原来是这样。

    任大伯一巴掌糊他脑袋上:“跟谁嚷嚷呢,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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