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往哪跑-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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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竺凡挑了挑眉看着她,蓦地笑出了声,“我早该知道,你是喜欢听些好听的。”
君天姒脸红,义正言辞地纠正他,“不是我喜欢听些好听的,是我喜欢听你说些好听的。”
“恩,我知道。”闵竺凡低下头,“但是,我打算用更好的办法来安慰你。”
“更好的办法?”君天姒转了下眼珠,掩不住失落,“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闵竺凡笑,“傻瓜。”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
再抬头,看见君天姒脸色通红,直愣愣的望着他,他满意的勾嘴角,“怎么样?这算不算更好的?”
君天姒发起呆来,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几经犹豫,却还是叹息道,“倘若这不是个梦,该多好。”
“梦?”闵竺凡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眼角轻扬,柔声道,“倘若真的不是梦呢?”
“不是个梦?”君天姒眨了眨眼,“若不是个梦,那我……我也该亲亲你。”
闵竺凡眯起眼。
“正所谓……礼尚往来嘛!”君天姒讪讪,笑的狡猾。
“哦,”闵竺凡叹了声,“那陛下还在等什么呢?”
“什么……”君天姒哑然,“朕……”
“陛下,长公主求见。”张合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打断了君天姒的思绪。
“长公主?乐昌?”君天姒皱眉,“朕如今连做个梦都不得安生了,不见不见!”
“这……”张合盛明显没能理解君天姒的话,不由得隔着层层纱幔望去。
片刻,纱幔中却传来闵竺凡的声音,“叫长公主稍等片刻。”
君天姒惊讶的睁大眼,不满道,“叫她等什么,朕不要见她。”
闵竺凡将她扶好坐起,平静道,“她就要去漠西了,还是要见一面的,听话。”
君天姒猛地睁大眼,“漠西?你……你怎么知……等等,这,这不是梦?”
闵竺凡轻柔的揉了揉她的额角,带出她的一生倒吸,“啊,疼。”
“梦中会这么疼?”闵竺凡无奈。
“会啊,”君天姒闭着眼吸气,“你欺负我的时候,我做梦都会疼的哭醒呢。”
闵竺凡一震,眼眸闪过一丝一样,沉声道,“哪里疼?”
“这里啊,”君天姒指了指心口,有指了指头,“恩,还有这……”
“以后……不会了。”闵竺凡叹了声,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心疼不已,这本该是他最心疼的姑娘啊,却一再的为他伤心,叫他如何,能不心疼。
“恩,我想……”君天姒忽然回过神来,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闵竺凡的脸颊,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
“好一个叫本宫稍等片刻,陛下和右相就是这样叫本宫等的?”嘲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透着十二分的傲气,“那陛下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
“什么……”君天姒诧异,“乐、乐昌……”再回过头去看闵竺凡,近在咫尺的俊颜,温热的触感,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
“别急。”闵竺凡抬起手,轻轻将她的衣领整理好,笑的温柔,“有我在。”
君天姒蓦地睁大眼,眼神中的雾气散尽,“这……这不是?”
“长期,我有话要与你一个人说。”乐昌的话不紧不慢,慢慢逼来。
*
“怎么?如今见了我便开始头疼了?”乐昌倚着座椅嗤笑。
君天姒简直头疼欲裂,“有什么事,尽快说,说完了就尽快回。”
乐昌顿了顿,道,“也罢,我便不跟你绕圈子了,此去漠西必然是一场苦战,成败与否,谁也说不准……”
君天姒怔了下,笑出声来,“有闵竺凡帮你,又有温家在朝中的势力,怎会说不准。”
乐昌哑然,“闵竺凡?帮我?”随即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哈,你说什么?你一直认为闵竺凡是在帮我?”
“难道不是?”君天姒皱眉,感到脑仁一阵突突的疼着。
“也罢……也罢。”乐昌眯起眼,不知所谓,“但楚毓的手段,你我皆知,防不胜防。所以,我在离走前多少是要见你一面的。”
“哦?”君天姒忍不住皱眉。
“关于……母后。”乐昌顿了顿,指尖开始在桌面上轻轻的勾画,“我知道母后地啊你不好,并没给过你什么该有的温情,但到底……倘若我真的失事了,母后那边……”
“不要说了,你凭什么觉得朕会答应你。”君天姒闭上眼。
“我只是来向我的妹妹嘱托一些琐事罢了,陛下答不答应,却与刚刚的谈话无关。”乐昌站起身,笑了下,便转身朝殿门走去。
闵竺凡就坐在偏殿,闻见脚步声,抬头看到了乐昌似笑非笑的面容,“有像大人好悠闲啊。”
“倒也还有。”闵竺凡合上手中书卷,闲闲饮茶。
“还好?如今这形势,你竟然也敢道一句还好。”乐昌咬牙,“你若是不站在我这边,迟早……”
“长公主,”闵竺凡忽然开口,只是淡淡一句,却气势制人,不容置疑,“该回去了。”
“哈,哈哈,闵竺凡啊闵竺凡,”乐昌迈着步子,身影忽然萧索起来,“想不到,你竟是个痴情的,只可惜啊,这世上无情的人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
右相往鹿鸣宫中走上一遭,男宠尽散。
十月底,边关吃紧,楚毓自请前往,桂花飘得更是浓艳。
“陛下,楚大人的信件。”张合盛将密函递上来。
君天姒望了望,伸出手指开封,薄薄的信纸,只一张,上有娟秀小楷,咬了唇皱眉,“烧了吧。”
张合盛应了声是,接了密函。
君天姒开口,“右相?”
“右相在御书房,陛下可是要去?”张合盛接口。
君天姒皱了眉,“不,先不去,朕……朕不想……”
“陛下,有些话,老奴实在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啊,”张合盛垂首。
“话已至此,你讲便是。”君天姒语气淡淡。
“老奴觉得……陛下和楚大人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与虎谋皮?”君天姒笑起来,“你觉得……朕身边还有不是虎狼之人吗?”
“这……”
“摆驾……御书房。”君天姒淡淡道。
“这小东西怎么老是蹿出来?!”君天姒一进御书房,便看到眼前的情景,闵竺凡正对着一盘残棋,怀中窝着一只懒洋洋的毛球。
闵竺凡闲闲坐在对面,修长的手指将黝黑的棋子衬得极亮,怀中窝着一团雪白,悠闲中自带一派稳操胜券的霸气。
君天姒泄了气,哀怨的瞪着闵竺凡怀里的一团毛球,“这毛球最近越发的胖了,在朕这后宫养的倒真成了个球。”
闵竺凡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毛球的耳朵,笑,“陛下照顾得好。”
她照顾得好?分明是闵竺凡照顾得好。如今,整个大君谁人不知,右相闵竺凡不回相府居于宫中已快一月,这一个月最好的证明,就是眼前这只已变得圆滚滚的毛球。
“……”笑笑笑,笑个球啊!君天姒没了脾气,捏了白子对着棋盘发愁。
闵竺凡抿了口茶,看着她的小动作,“臣记得陛下爱吃桂花糕。”
“啊?”君天姒注视着黑子的围攻,苦大仇深。
“过些日子臣带些过来。”
“好。”苦兮兮的随口附和。
面前的人眉目生动,闵竺凡静静地屈指扶额,筹划十年的蓝图,一朝消散。到底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糊涂了这一世,终聪明了这一时。
莞尔之余,谁又能道个明白呢。
*
十一月底,乐昌去往漠西为陆放赐婚,才走两日,京师竟然落了雪,比起以往,不知要早上多久。
“如何?”闵竺凡眯起眼,盯着眼前的人。
“恩……好……好吃!”君天姒笑起来,有片刻的迟疑。
闵竺凡皱了下眉,伸手去拿,君天姒扑过去,盖住,“做什么和朕抢!”
闵竺凡怔了下,笑,“不好吃就别吃了。”
君天姒摇头,“谁说不好吃的。朕觉得特别的好吃。”
闵竺凡挑眉。
君天姒笑,“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尝出的味道是别有不同的。”
闵竺凡瞬间微睁了双眼,含笑。
“朕听说……”君天姒低眉,咬了口桂花糕,有些干,有些涩,不是很好味道,却有些难以罢口,“最近京师好像有些不太平。”
只见微动,闵竺凡抿了下嘴角,“恩。”
“那……”
“陛下无须劳心,护卫队已交给刘太傅,会处理好的。”
君天姒猛地抬头,看见闵竺凡不知何时已拿了块糕在手里,正轻轻放到毛球的面前,无奈毛球已被喂得嘴刁,只嗅了一下,就将头撇得远远地。
君天姒愤愤,“白眼……”最后一个字,却无论如何,卡在了喉咙里。
*
大抵时间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腊月一至,整个京师便覆在了皑皑大雪之中,今年的雪,自入冬以来,仿佛没有停过,如同天降的惩处,于一场严寒而爆发。
江北大寒,一时间,流民四起。
朝中已无可派之人。
暖炉旁,闵竺凡将手中古籍放在一边,笑得几分淡然,“臣该去趟江北了,陛下下旨吧。”
君天姒怔了一下,握笔的指尖捏出透明的白。
“握笔不能停,迟则顿,驻则消,能一气呵成,方显出一个人的笔力。”闵竺凡从后靠近她,一手放在她的左手上,覆上她的手背,一手握住她的右手,稳住她的笔劲。
然后,一挥而就,带着她,写出一行墨字。
大江东去青史留,奉上累名佐酒。
笔墨悬空,如同干涸了的美人眼,再淌不出一滴墨。身后的人已经放开手,后退几步,留下一片冰凉。
“臣,告退。”
*
腊月十七,大君右相,离朝。
君天姒就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看着那队越走越远的人马,笑得苦涩,此去寒疾之地,人马随从,却没有半点要应对苦寒的样子,手指……直戳到柔软的掌心,竟疼得撕心裂肺。
“陛下,”张合盛低着头,哑然,“楚大人的密信到了。”
“恩。”
“那现在?”
“合盛,”君天姒一直盯着那个人影,直到那个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如果……如果朕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张合盛猛地抬头,“陛下……”
“信送到了?”
“是,老奴亲自送到右相手里,绝不会有半点差错。”
君天姒艰难扯了下嘴角,转过身,“回宫。”
此后,大雪连绵不休,如一场帷幕,缓缓拉开这战争的戏码。
全国战报开始不断,如同她和楚毓先前设计好的,她安静的坐在鹿鸣宫中,将毛球揉成个园,放在膝上取暖,就这样等着乐昌和陆放的较量,等着温家和陆氏的两败俱伤,等着……江北那该被困住的消息。
*
传闻药王谷中弟子医术高明,只医死人,不医活人,且各个弟子皆性情古怪,众人远而望之。
“只要你肯留在谷里,我真的可以治好你,让你免受这疾病之苦。”女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