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秘术闯都市-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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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旁边深情的吟唱着,一边回想着逝去的那二十年光阴,种种经历如同过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来回放映。
心中的故乡,我终究还是离它渐行渐远了。
当我唱到一半的时候,沈总和白若云二人也不知几时悄悄的拿起了话筒,和我一起放声歌唱起来!
“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为我抹去伤痕,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随我飘流四方……”
唱到声情并茂之处,我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离家这些受的委屈,伤害,统统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再看龙雪雁和天鸿二人,也早已经是眼泪汪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待我唱完最后一句,天鸿立马凑上来赞叹:“一阳,你唱歌真好听,不仅技巧一流,连感情也那么的浓郁。”
“是啊,一阳,你是不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啊?”沈云在一旁附和。
而白若云则睿智的分析:“一阳唱功确实了得,开口第一句的时候,我觉得他比较擅长民族通俗唱法,因为他的副歌部分唱得四平八稳的,气息也非常稳定,这只有专业歌手才做得到。”
“但到了高音部分的时候,他居然飚起了民族美声,这简直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而且他的高音不是一味的瞎吼,除了音域宽广之外,他的高音还很圆润,所以听起来并不像那种撕心裂肺的吼叫,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天鸿在旁边开心的叫嚷道:“哇,白叔叔,你的解说也太专业了吧,真怀疑你到底是做老板的还是做评委的!”
“哈哈,不是我解说专业,而是一阳确实唱得好,尤其是他真假音的转换,甚至达到了蝶窦共鸣的境界,真是了不得啊!”
白若云一边夸奖一边朝我伸出大拇指。
我皮笑肉不笑的勉强挤了个笑容,复又拿起话筒,再次点了一首崔景豪演唱的《父亲》。
我点这乎歌的意途很明显,就是单纯的想嘲讽一下白若云,因为这二十年来,他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我想看看当他听到这首《父亲》的时候,脸上会是何等的羞愧。
随着伴奏的渐渐响起,场上先前还七嘴八舌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尤其是白若云,更是一脸凝重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儿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把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待唱完第一段之后,我猛的呼吸一口气,准备开始第二段的演唱。
岂料不等我开口,白若云却抢先唱到:“当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想儿是一逢家书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孩子只有轻歌一曲和泪唱,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当唱到最后一段的时候,白若云再次泪水纵横的往下流出来,完全已经没有了白天找我谈话时的淡然和睿智。
情之所至,潸然泪下。
可能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待在香港发展事业,对老家的父母不闻不问多以至于心中满是愧疚,所以流下男儿泪吧。
其实白若云只是社会中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罢了,现在工业化社会,有多少乡下人讨生活,不得不把自己的父母和子女扔在老家,从而背景离乡的出去打工赚钱。
当每次看到某些电视台调查报告说国人的幸福指数多么多么高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冷笑。
不把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的问题解决,有什么资格谈幸福指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目前的我并没有能力改变这一社会现状,所以当前只能照顾好自己,尽量不给社会添麻烦就够了。
待白若云把整首歌唱完之后,他已经是鼻涕眼泪一把了。
很难相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今天居然在我们几个后生晚辈面前哭成泪人儿,看着他那穿金戴银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讽刺的感觉有木有?
“白老板……你怎么了?”沈云拍了拍白若云的肩膀,试探性的问。
“我没事。”
白若云缓缓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和鼻涕,不无感叹的说:“刚才一阳唱的这首父亲,算是彻底把我给唱哭了。”
“我想起了那远在湘西小山村里的老父亲,不知道他如今过可好?”
“自二十年前一别,便他们再无联系,这么多年以来没有进过一分孝道,内心满是愧疚,只希望我父亲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望着白若云那纵横的老泪,瞬间我又觉得这个人是如此这般的虚伪。
自己几十年不回家也就罢了,今天还在这里猩猩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所以当他说完这段话后,我立马板着脸冷漠的回应:“托你的鸿福,你父亲白仁世身体健康,你母亲一切安好,你弟弟事业有成,如今已是昆明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你大可放心。”
天鸿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白叔叔,七爷爷他一切都好,我来禅城之前还见过他,身体很硬朗,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儿子的近况呢?”
“我儿子?”
“我没有儿子啊!”白若云毫不犹豫的否认。
“哇,白叔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明明有一个儿子,他就在你的……”
第四百零七章 天地为之久低昂()
“天鸿,你给我闭嘴!”
我恼怒的打断天鸿的话,并朝着白若云万分痛心的追问:“二十年前的雪夜,你敢说你没有将一个末满百天的孩童送到白水寨中,由你父亲白仁世照顾长大?”|
“你们对我的往事了解的如此透彻?”
白若云疑惑的反问一句,复又话锋一转,叹息道:“没错,我当年确实有一个儿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现在年纪应该与你们一般大。“
”可惜的是他应该很早已经夭折了……
“夭折了?”
我无奈的冷笑一声,追问道:“你已经二十年没有回过湘西,又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
“唉……”
白若云悠长的叹息一声,缓缓道:“他天生童子命,相师说他是个灾星,活不了多久就会夭折。”
“当年岳父强迫我将孩子给扔掉,但我心有不舍,于是就连夜将他送回到了湘西老家,交由我父母抚养。”
“虽然说我父亲也是鼎鼎大名的祝由术十三科大宗师,但对于天生童子命这种东西,他应该也是束手无策,所以我料定那个孩子,估计早就夭折了,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回湘西的原故,我根本不敢面对。”
天鸿紧张的追问:“白叔叔,如果你儿子当年没有夭折呢,那你会怎么办?”
“没有夭折?”
“不可能!”
天鸿耸着肩无奈的问:“为什么不可能?”
白若云苦笑一声,分析道:“试想如果他没有夭折的话,现在也二十出头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来香港找我,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听他说到这里,我内心除了悲痛万分之外,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这家伙果然是个无情之人,居然当着我的面咒我夭折!
我白一阳就这样端正的坐在他面前,他却毫不自知,真是猪油蒙了眼睛。
当下我索性冷漠的问:“他为什么要去找你?”
“难道你希望他也像你一样所谓的荣华富贵就抛弃自己的父母和子女吗?”
“一点所谓的虚荣,就抛弃自己做为祝由门人的风骨吗?”
这……
白若云听完我一顿冷嘲热讽后,本来还想着驳斥的,可是只说了一个字,立马就发现自己的立场根不住,就算辨论起来也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所以当场被我说得沉默不语,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双有些羞愧的眼睛弱弱的望着,却是看着有些可怜巴巴。
沈云见方才还大好的气氛,突然被弄得尴尬不已,连忙朗一声笑,开解道:“大家今天是来唱歌的,所以不要再说那些陈年往事了。”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朝白若云语重心肠的说:“白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几十年不回湘西老家,也不懂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儿子,但将心比心,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做不到如此狠心肠。”
所以等这边的工作一了结,建议你顺道回一趟湘西,看看自己年迈的父母,以及阔别多年的儿子!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白若云还能辨驳什么呢?
只能低沉着头让我们轮翻教训,不过对于我和他的关系,目前仍然是只字末提。
待大家从歌房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沈云先是将白若云给送到了家里,然后再送我和天鸿等人回山湖田园别墅。
因为怕沈云晚上一个人回家危险,所以今天还是留他在我们家里过夜,不过这回并没有霸占天鸿的房间给沈云,而是由我睡沙发守夜,至于沈云,自然也就是睡我的房间。
雪雁和天鸿因为白天所发生的些事情,对我有一些担心,所以等沈云上楼睡觉之后,他二人仍然坐在沙发上强打精神陪着我。
我见二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尤其是天鸿早就已经瞌睡连天了,所以当下正了正神色,叮嘱道:“天鸿,你上楼去睡觉吧,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天鸿用力恍了恍脑袋,待神志清醒一些之后,这才不解的问:“一阳,白若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哼哼。
我有些无奈的冷笑一声,反问道:“今天他说的那些话你没有听到吗?”
“在他的眼里看来,当年那个送回湘西的小孩应该早就夭折了。”
“他可以狠心的做到二十多年不回湘西看和我爷爷奶奶一眼,那我为什么要热脸去贴他的冷?”
唉……
天鸿重重的叹息一声,仍然劝解道:“话虽这样说,可他毕竟是你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啊,难道你就不想和他相认吗?”
不想!
我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否认道:“你看他今天的穿着打扮,哪里还有一点祝由弟子的风采,一身的珠光宝气,我可不敢高攀。”
“何况他当年就是贪恋权贵才委身于香港富豪之家的,这些年来他没有养育过我一天,我为什么要认他?”
“一阳,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久末开口的雪雁突然小声的说。
“什么话,你讲吧?”我随和的望着她。
雪雁点了点头,有些失落的说:“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女,天鸿更是连他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是你不同,你有父母,而且还是达官显贵,如今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但你却无动于衷,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对此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雪雁,此事让他顺其自然吧,以后休要再提。”
二人见我心意已绝,知道再劝解也是徒劳,于是各自回到房间里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