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第17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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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船在海上迷失的时候,最需要的是灯塔;当人们处于危难时刻,最需要的是希望。梁健非常肯定地说“距离成功解决病情只剩下最后一步!肯定能没事!”,这就给了大家以希望。医护人员各就各位,全部回到工作岗位。有几个病人原本躲在门口偷听,这会儿听到了梁健的话之后,也受到了鼓舞,到病区宣传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似乎也都有了信心,将主要的精力不是用在怀疑、谴责和失落上,而是用在照顾自家孩子的身上了。
省儿保指挥中心暂时安静了下来。省书记沈伟光对梁健说:“梁健同志,我们去看看两位专家吧!”梁健立刻阻止道:“沈书记,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们。她们这样的专家都有自己的工作习惯和工作方式。”沈伟光觉得梁健所说不无道理,也就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对梁健说:“我们到阳台上透口气,等吧!”梁健一笑道:“沈书记请。”沈伟光又问:“有烟吗?”
梁健一愣,随后问了下牛达。牛达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元硬壳利群烟和一个绿色小打火机,是最普通的烟了。但是,梁健没有这么多讲究,拿了之后,就推开了指挥中心的门,与沈伟光走到了阳台上。
省儿保指挥中心的楼层在三十层。望出去,上面是弯弯的月,下面是宁州璀璨的夜色。没有风,一切都平静,但是整个楼里却在经历着医学上的生与死的搏斗。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其中的况味。梁健抽出了一根利群烟,递给了沈伟光,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夹在了指间。梁健先给沈伟光点着了,然后再给自己点燃。沈伟光抽了一口,然后看了看殷红的烟头笑道:“你平时就抽这种烟?”梁健也笑了笑:“说实话,我最爱抽的还是软中华,其次就是这种二十块的利群烟。从参加工作以来,口味就没有变过。”沈伟光问:“那为什么,今天是利群,而不是软中华?”梁健道:“这不是为了低调吗?自己抽软中华,给别人抽的时候是利群。”沈伟光和梁健都哈哈笑了。沈伟光说:“梁健同志,是个实诚的人啊!”
梁健没有答话,因为“实诚”这个说法,可以是褒义的,也可以是贬义的。他也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烟气,散入了夜色当中。沈伟光说:“有生以来,我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么无能为力!看着那么多孩子备受煎熬,却帮不上忙。一个省委书记,这个时候却跟一个无能的人没有什么两样。”梁健看了一眼沈伟光,认为他并没矫情,就说:“沈书记,你大可不必如此自责。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就如带领江中经济社会发展、助力民主伟大复兴,是你肩上的重任。如果你去干了医生的活儿,让医生情何以堪?”听到梁健如此说,沈伟光心头就顺畅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烟,吐了出去。
沈伟光又忽然道:“梁健同志,我有一个想法。”梁健转向沈伟光:“沈书记,请说。”沈伟光说:“等这个事情过去了,我想向华京推荐,让你来跟我搭班子。”梁健听到沈伟光这么说,很有些吃惊。不过他回答得却是很平静:“感谢沈书记的关心。”沈伟光却摇了摇头说:“你也不用感谢我。我之所以想要推荐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书记太累。戚明同志,在省长的位置上,也已呆了不短的时间了。但是,他想要在江中接我的位置,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格局不够、能力不够,关键背景也不够。”
格局、能力和背景,三个不够,几乎已经把戚明给定格死了。但是,梁健却认为沈伟光说得并没有错。
只听沈伟光继续说:“所以,戚明同志,最适合到小一点的省或者国家部委去担任一把手,这样也是人尽其用,也不算耽误他。”
这时候,牛达忽然在玻璃门内敲了敲门。梁健朝后一望,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安妮教授和古萱萱已经从会议室内出来了。梁健就对沈伟光说:“沈书记,两位专家出来了。”沈伟光就道:“我们进去吧。”安妮教授并没有管梁健他们,而是直接问省儿保的专家,要他们的开药操作系统呢?一个助手立刻将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工作台上,省儿保专家亲自给安妮教授推了一把椅子过来。安妮教授就全神贯注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大家出于责任,也出于好奇,都盯着安妮教授操作的电脑屏幕。一个药房的单子出现了,这是在飞机上古萱萱提供给省儿保的药方。安妮教授并没有立刻大动干戈,而是仔细地查找着,然后将鼠标放到了一种药物的后面,稍稍修改了一下,就提交了。古萱萱的眼神忽然就亮了。省儿保和疾控中心的专家,却似乎还不是特别懂。沈伟光、梁健等这些省领导就更加云里雾里了。
安妮教授从座位中站了起来,说一句:“就按照这个药方吧,应该没有问题了。”说着,她就看向了指挥中心的监控。
省儿保的专家看向了院领导,院领导又看向了沈伟光。沈伟光道:“听教授的。”省儿保的专家们,就又立刻忙碌了起来,指令从指挥中心立刻传到了急诊。值班医生、护士立刻行动起来,瞬间变成了最忙碌的人,药物在他们训练有素的动作中,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替换。目前,指挥中心的所有人都盯着监控屏幕。这里变得异常的安静!就算必须走动的工作人员,也轻手轻脚。
药物被注入生病儿童体内也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安妮教授仍旧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屏幕之中的那个儿童瘫软在他母亲的怀里。这个儿童之前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后来又瘫软下来。这个儿童已经用了安妮教授开的新药,如果他能恢复精神,就说明问题是真的解决了。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大家都沉默着,当十五分钟过去之后,有些专家就难以淡定了。其中一个专家问:“能行吗?”另外也有省儿保的专家也问:“药应该没有配错吧?”“这个怎么可能!”但是,安妮老师仍旧盯着监控。梁健也静静看着屏幕。沈伟光本来也想质问什么,但看到安妮、梁健的神情之后,还是忍住了。
忽然,那个小孩子动了一下。大家的神经被牵动了。但是,很快更大的恐慌袭来。因为那个孩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痉挛了起来。抱着孩子的家长没有注意,那个孩子径直就滚到了地上,在地上剧烈地打滚。
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急诊现场再度乱了。这时候,指挥中心的专家也慌了,纷纷说:“这药是不是有问题?安妮教授!”
安妮没有反应,也不管他们。
梁健看了眼安妮教授,又看了眼古萱萱。此刻,故萱萱已经贴近了梁健说:“你让他们安静下来。”
梁健点了头,说道:“大家安静,继续观察。”梁健的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大家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沈伟光此刻的神色也很是复杂,但他不知该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视频中那个儿童,忽然呕吐了起来,呕吐物满地都是。然而,呕吐出来之后,他却不再痉挛了,反而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朝四周茫然地看看,找到了自己母亲的脸,儿童“哇”地哭了起来,投入了母亲怀里,但是儿童的整个状态却已经好多了。
他的母亲还不放心,让他下地走几步。孩子走了几步,又跑向了母亲。视频中的急诊室,忽然响起了欢呼声,医护人员和家长们,因为太兴奋,甚至在沾满了呕吐物的地板上跳着,欢呼着。
一下子,指挥中心的气氛完全松懈了下来。大家没有呼唤,也没有拥抱。都是淡淡的,松了一口气。省儿保的院长对手下的主任说:“让医护人员继续保持正常工作状态。”其他专家也就继续工作了。平民与管理者的不同,就是平民在狂欢的时候,管理者还是保持着冷静和一贯的工作状态。
安妮老师的目光这才离开了视频,对古萱萱说:“萱萱,我们去喝一杯咖啡吧。”众人又朝安妮老师看了一眼,这位奇怪的牛津女教授给他们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梁健对安妮教授道:“我陪你们去。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然后又问沈伟光:“沈书记,你一起吗?”
沈伟光说:“我就不去了,你陪好两位专家吧。离天亮也不远了,我等一切都平稳了再走。”
在省委大院中,章平心也没有休息,他被眼前的单子惊呆了。问题疫苗的肇事者名为潘浩,是副省长杨琴的侄子,根据调查,这个潘浩给省厅以下各大医疗机构行贿打关系,涉案人员达到了多人之巨。如果彻查,有些小型医疗机构立马陷入瘫痪状态。
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张棕富问道:“章书记,你看,查还是不查?”
2198这般感谢()
章平心看了一眼张棕富道:“我看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不存在查与不查的问题,只有怎么查的问题。”章平心的语气非常坚定,然而张棕富毕竟只是正厅级的干部,思想上有些顾虑:“可这一深入,恐怕就涉及到了副省长杨琴同志。”章平心奇怪地看了张棕富一眼:“涉及到杨琴同志又如何?她如果没事,就应该经受得起组织的调查,但是如果她真有问题,纸包不住火!”
张棕富解释道:“章书记,你的这个意思我很清楚。但是,今年以来我们江中已经有高安雄、陈筱懿、刘甫团等领导相继出事,如果再加上一个杨琴,这个局面恐怕是沈书记和戚省长都不愿意见到的?”章平心的目光缓缓移到张棕富的脸上,将一份报纸,往张棕富的面前一推,然后一句一句地说道:“你看看,这上面是怎么说的。我读给你听:在全面从严治党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有差不多了,该松口气、歇歇脚的想法,不能有打好一仗就一劳永逸的想法,不能有初见成效就见好就收的想法……将继续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章平心在读到“清除一切”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然后又说:“我们所做的,就是要从纪检监察的角度,把华京的精神贯彻落实好。至于沈书记、戚省长心里怎么想,我们不要去揣度,他们有了想法,自然会亲自来找我,我到时自然会解释清楚。”
张棕富被章平心一席话说得没有一点搪塞推托的理由,只好说:“明白了,章书记,我这就组织人员深入去查。”章平心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道:“棕富同志,你不要有顾虑,你的事情组织上会考虑。”张棕富本来已经要出去了,又回过来感激地道:“章书记,谢谢。我没有顾虑了。”
就在这两年,宁州已经越来越成为一座不夜城了。
从省儿保出来之后,古萱萱就看着梁健道:“梁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梁健说:“一个书吧,没有关系吧?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一边的安妮教授立刻道:“书吧好。”驾驶员小傅给两位美女专家开了车门,但是安妮教授说:“我坐前面,不习惯坐后排。”说着,她就绕过了车头,到另外一边钻入了副驾驶座,小傅都来不及给他开门。
梁健和古萱萱对望了一眼,古萱萱的脸上忽地浮过了一丝嫣红。“还不上车吗?”安妮教授催促道,“我口渴。”梁健就让古萱萱先进入了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车子缓缓启动了,车厢之内,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