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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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伯亭瞪大眼睛。死死地靠着李彤。
李彤也睡不踏实了。只不停嘀咕着:“本以为坐带翅膀的走得快,这倒好,困在这个破铁盒子里。逃都逃不了……老天爷,你可别打雷啦……”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隔着飞机,声音相对小了点儿,可就这声音,却钻进了夏天心里。
夏天瞬间双手捂脸,强迫自己别怂到要哭,其实泪滴已经滑向了手心里,她明明已经哭了,还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你要哭就给好人到地方,赶紧去死好了!你特么的,有点儿出息!”
叶伯亭推了推晕机直犯迷糊的李彤,扬了扬下巴示意李彤看夏天。
李彤翻了一个大白眼,出声说道:“完蛋玩意儿,不如从前。”
夏天都注意不到,自然没听到。听到了她一定吐槽:
“滚蛋!你们知道个屁啊!我这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你们,一个个生活在七十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那里有老虎。你看过那惨样再试试,看看有没有我的精神风貌,我的高尚节操!”
然而她捂着脸低着头,在压抑着恐惧,她劝自己别太惜命,可眼前老晃过那一张张亲人的笑脸。
……
叶伯煊凝望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河,眉毛快打成了麻花、死结。他抑郁得要命,他甚至想嚎叫一声,喊出他心底的郁闷。
见鬼,怎么这么多条大河、这么多断桥!
一四二团在泥泞坑洼的小路拼命加速行驶,终于在叶伯煊的一次次催促声中驶出机耕道,重新绕上马路后,只开出几十里地啊!唐庄市区都已经近在咫尺了!
又是一条大河!又是该死的河流!横在了一四二团全团官兵跟前,成为救援路上最后一只拦路虎。
叶伯煊深呼吸,伫立在雨中,强迫自己镇定,这次必须镇定。
他知道,他的身后,跟他同样在风雨中伫立着一群人。
叶伯煊挺直着脊梁,留给身后人坚毅的背影。
叶伯煊眯了眯眼,望着眼前的桥梁。
不幸中的万幸,这座桥不似上座桥那般断得彻彻底底。这是座双层桥,公路桥虽已震断,铁路桥却我自岿然不动。
叶伯煊手指伸向前方:“去,工兵连去几个人查看一下那座铁路桥。”
工兵们得到命令,冒雨检查了一下桥身,结论是尚未毁坏,但承重能力不知会受多少影响。
想开过去需要冒险,弄不好桥毁车溺。
工兵连连长汇报完,站在叶伯煊的身后停顿了几秒,觉得有必要再次加重口气说一句好提醒团长:
“团长,很有可能、甚至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可能,在通过时、桥毁车溺!”
叶伯煊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唐庄,铿锵有力地说道:
“我的车打头。”
“团长!”
翟远方上前一步:“团长!”
叶伯煊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全员下车,空车通过,不要多上,一次一辆,油门踩到底,一口气冲过去!”
说完利落转身,走到自己的指挥车拽下驾驶员,他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
很多听了叶伯煊决定的官兵们,都围在指挥车附近。
“团长!”
叶伯煊咬牙吼道:“都给我闪开,我来开!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台车上!”
叶伯煊率先挂档,踩着油门,作为首车示范,目标,过这个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会让他死亡的断桥……(未完待续……)
第三二六章 夷为平地()
飞机穿出云层,开始降低高度。
李彤小声嘟嚷着:“妈呀,耳朵好难受!”
叶伯亭白了一眼李彤,嫌她少见多怪,嫌弃李彤抓不住重点:“你咽几口吐沫,一会儿就好了。你心里想象着下飞机进唐庄的情景,哪还有心思怕这事儿啊。”
叶伯亭走着夏天踏过的心理路程,开始瞎琢磨开了。患者多了她不怕,可要与那么多死尸打交道……
叶伯亭越想越肝颤。
李彤挠了挠脑袋:“不知道你和夏大侠怎么那么爱瞎想,有啥可寻思的呢?你们好奇怪。”
而那个从后世而来,有事实为依据,以想象为准绳的夏天,却度过了哆嗦乱颤的阶段。
她开始逐渐给自己建立强大的心理。她就想明白一件事儿,来都来了,总要做多帮助别人的事情,才不枉费她走这一遭。
人们需要救治,她得镇定。
新闻更需要抢时间,她必须让自己掌握的第一手资料传达出去,才能让外面的人快速获知这里的一切。
害怕这词,在此时此刻毫无意义。她头上的红帽徽象征着她不可以在百姓面前退缩,她肩膀上扛着两样职责。
夏天探头望向窗外,脸紧紧地贴在那小小的窗户上,阴沉的天空下,那座破碎的等待着营救的城市就在眼前。
到了,真的到了……
夏天打开斜跨的随身工作包,掏出纸和笔。不顾飞机正在下降的头脑昏沉感,快速的写道:
“它被漫天迷雾笼罩。石灰、黄土、煤屑、烟尘,以及一座城市毁灭时所产生的死亡物质,混合成了灰色的雾。
那浓极了的雾气弥漫着,漂游着,一片片,一缕缕,一絮絮地升起,像缓缓地悬浮于空中的帷幔,无力地笼罩着这片废墟。笼罩着这座空寂无声的末日之城——唐庄。”
从出发到飞行的两个多时辰里。夏天始终把自己隐藏在恐惧中,在与自己的心理做着抗争,飞机快要降落了,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没来得及提醒。
“院长!院长!秦老师?”
听到夏天喊叫的人都看着夏天的方向。包括有晕机状况的李彤和开始惴惴不安的叶伯亭。
秦院长点头示意夏天说。大声说。夏天索性就代劳道:
“同志们。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一般大震过后余震不断,甚至余震等级指数也很高,请大家进入废墟救助别人的同时。千万注意自己安全。”
秦院长点了点头。
夏天不放心叶伯亭和李彤,非常认真地再次抓住俩人的手重复:“你们千万往心里去,千万千万。”
没有时间去讲述余震的可怕,她只能用着加重语气来提醒。
夏天本以为下了飞机进入唐庄市区后,才会开始忙碌、救助,却没有想到……
一钻出机舱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但较之幽闭的内舱,夏天还是觉得长出一口清凉,她扶正自己的军帽,视线刚刚接触光亮时,整个人有些眩晕。
夏天赶紧站稳,调整了一下呼吸。
这里的空气干燥,并弥漫着一股土腥的气息。
叶伯亭已经很专业地戴上了医用口罩。
李彤见状也赶忙去掏。
狭小的唐庄机场不停歇地吞吐着救援飞机。飞机降落的嘈杂声不断。
不远处,属于唐庄医疗分队、现临时组成的机场驻地的卫生队,已经搭起了一座座防震帐篷。
夏天感到不解,为什么不去市区救人,都跟这干嘛呢?其他人也都疑惑地看着。
当夏天这一批医疗兵齐步向外走出没多远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条连接市区与机场的不足十公里的公路上,人们如潮涌般向机场涌来,形成了规模空前的大逃亡。
慌乱,恐慌。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几乎所有周边的灾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机场。
也许他们认为,被飞机带走,带出这个可怕的城市,他们才能活得长久。
大家毫不怀疑,机场会是个救死扶伤的场所,是由死转生的希望所在。
凡是能动的人,都不顾一切地向这里溃散着。
拄着树棍的、互相搀扶的、**着身体的、光着脚的。
有些伤重的人员,他们其实已经到了无法行走的程度,却还是抓着块石头,一步一步往前挪着、一点儿一点儿往前爬着……
十公里的路,是啊,只是十公里,这条路就已经变成了混乱不堪、血迹斑斑的求生之路。
叶伯亭双手捂住口罩,她怕自己惊叫出来。
李彤的感叹句“哎呀妈呀”,声音压抑、悲凉。
夏天眼中含泪,捏紧拳头,望着那些被拦住的需要救治的人们。
机场的保卫人员,为保证飞机的正常起降,不得不防止跑道被灾民冲入。他们手拉着手拦截着,用着自己的身躯在给逃亡人泄着愤。
打吧,打也不能放你们过去。保证秩序的稳定,是他们唯一能够帮这所城市的能力了。让外面的人尽快顺利着陆,这个城市才有希望。
想要坐飞机逃生的人们,哀嚎着,咒骂着,痛哭着。只有伤重者才被允许进入那座小小的、用帐篷和苇席临时搭建的医院。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家全没了,没了,只剩他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地不起,指着旁边腿受重伤的小伙子语无伦次。
“大娘,他的伤不重,还没到进帐篷的级别。”是相对不重,因为“不重”,就要把机会给更重的人。
秦院长早已经跟当地的同志站在了一起,她一边听着当地卫生队的同志介绍情况,一边钻进帐篷,观察收容的伤员的伤势。
看了几个不禁眉头紧皱,连声道:
“这可不行,这些人伤得太重了,必须马上输血进行手术,有的还需要截肢。
我带来的人只能急救,治疗必须到专业的医院才能进行,还是快拉他们去市区的大医院吧。”
附近围着的医护人员也都频频点头,意思是到了医院我们接手。
然而机场卫生队的医生听到此话,心理终于到达了崩溃点,一个男医生哭到不能自已地说道:
“同志,我们派了救护车跑了一趟了。医院?医院…医院平了!整个唐庄都平了,夷为平地了!不存在了!没了!你明白吗?明白吗!我们唐庄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怎么救啊,我对不起他们!”(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 孤岛()
阴云密布终于化作了淫雨霏霏。
刚刚下飞机的所有医务人员,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第一场生死保卫战,在机场这个地点,就打响了。
整个机场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瑟瑟发抖的伤员和灾民,景象甚是凄惨。还能走动的人,正在四下寻找着食物和衣服。
夏天一群人迅速进入角色,搬出了所有的药箱,开始给伤员清创、固定、注射强心针。
夏天在一四二团的新兵连实习期间,也见到过重伤员,也见识过血肉模糊,她觉得从前和今日此时的场景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三两个小时忙下来,全体医疗队的成员,没有一个不出去吐过的。
夏天虽说也吐了,但心里反倒最为镇定。她吐完就进帐篷继续重复清创固定注射,她告诉自己要快,要更快,要不停顿地工作。
她前世看过电影,对这场地震有了一些了解。尽管现实的画面比电影展示的要血腥恐怖百倍,但起码,她有了心理准备,她在飞机上已经熬过了心理成长期。
而飞机上尚能保持气定神闲的叶伯亭,此时已经变得双眼红肿,目光呆滞,完全陷入了手忙脚乱之中。
别人叫她拿什么,她甚至都是在麻木地执行、做出的都是机械的动作。没有主观的意识,像个玩偶般被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