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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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哥就说,这不难。如果缅甸和平了,老百姓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有正当的工作可做,谁还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贩毒制毒呢?
我听了,也就的对。
但我还是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飙哥就拍拍我的肩,说现在先跟着他去吃饭。饭厅在一楼,彭将军已经叫人准备好了。
我就说,飙哥啊,那彭将军和杨将军,和你到底算不算朋友?
飙哥摇头。说他同情的始终只是平民。他只希望两派赶紧达成一致,然后谈判,然后签订一系列的约定,平息战火,等待新政府过渡。
我听了,就啥也不说了。我不懂政治。
彭将军给我们备了丰盛的饭菜。非常的中国式。菜式是广东的,但又非常的甜。我很饿,吃相不大好,再加上不挑食,满桌子的菜肴,我每样都好了好些。
我的胃口本来就好,再加上菜的味道不错,飙哥和彭将军在一边细嚼慢咽,偶然交谈几句,我就在一边大快朵颐。终于,彭将军发现了我不同凡响的饭量,看了下飙哥,就问我要不要再上菜?
我忙说不用。
但彭将军还是摇了铃,又叫随从添了十个菜。
我就说我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但为了他这样热情招待,我又强撑着吃了一些。对于吃东西,我从来不吝啬。
我豪爽大方不拘小节自成一气的吃饭态度,令彭将军十分欣赏。他说能吃饭的女人,也能做大事。他说他不喜欢扭捏的女人。
飙哥听了,就忍不住,就笑。
他告诉彭将军,说他的确也喜欢看我畅快淋漓的吃饭。
我就笑笑。我无所谓,现在我胃瓢大动,我在乎的就是吃。其余的事,等我吃完了再说。
吃了饭,飙哥果然就要走了,他要去杨将军办公点。他叮嘱了我一句,叫我只管安心等他,等他回来。又告诫我不要发脾气。说这个地方,一般人想来也不能来的,我最好要识时务。
我就说他多余了。我说不会那么傻。
飙哥走了。他上的是一辆军用吉普车。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三个全副武装的军人。
我一个人陪着彭将军吃饭,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彭将军就给我盛汤,我忙说我自己来。他呵呵一笑,说令狐飙好眼光,说中国的女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特别的美。
我说他过奖了。我说我吃的实在太饱了,现在只想去客厅里早点休息。彭将军同了,更是哈哈一笑,说他命人给我和令狐飙准备了休息的卧房。
他拍了一下手,很快,饭厅外就出来一位身穿中国旗袍的姑娘,她笑吟吟地领着我去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客房很精致,但我总有一种人质的感觉。
我一关上房门,就眯着眼,透过雕花木门的一点缝隙,看着门外。果然,门外有人把守,来来去去地走着,但脚步是轻轻的。她们是几个穿军装的女人。
我见了,就有点想笑。我觉得这多此一举。我没有枪,手无寸铁,我逃啥啊逃!再说,飙哥还没回来,我再怎样想不开,也不会撂下飙哥不管啊!
我扒开窗帘往外一瞧,天已经黑了。我咚地一声倒在床上,床是铁床,床帮也是铁的,这一下真的很疼。这一路跟随飙哥住旅馆,我已经习惯了睡软床了。
我闭上眼,猜测飙哥到底啥时候回来。
耳边,我竟然听见一阵一阵的悠扬的口琴声。我一听,竟然觉得这曲子有点熟悉,还是我们青市人常哼的《茉莉花》。
我一惊。难道在这果敢,有我青市的老乡吗?
我听这曲子,应该就在彭将军的私邸附近。我想象着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还应是在反**军里当兵的。我听飙哥说起过,说果敢招募的一些志愿军,也有来自中国国内的。
如果,他真是青市人,我真的想好好问问他,来果敢到底后不后悔?
第124章 一片柔情()
但飙哥这一晚上,并没有回来。
我从晚上九点等到凌晨一点,从凌晨一点等到清晨六点。
我熬的两眼通红。不行,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推开房门,那几个来回走动的女人看着我,目光流露出一丝警惕。
我说我要见彭将军。
她们互看了几眼,商量了一下,说彭将军在楼下早饭,不可以被打扰。
我说吃个饭有啥不能打扰的?谁不吃饭?
她们就说这是规定。叫我再等一等。
我无语里又坐回到床上,心里揪揪的。这么一晚上,飙哥不会出啥事儿吧!我看这老街街头,不时有流弹飞过,飙哥要出啥事也很正常。
我呸!我咋这样说他!我只觉得果敢的这些反**武装的军人忘恩负义,有这样对待幕后支持者的吗?说撕逼就撕逼啊。
妈的,我又骂我这张嘴,咋那么会说呢!万一飙哥不过是有事情耽搁了呢?因为我听他说起过,说那个姓样的将军国民党后代出身,受过严格的教育,他的老师都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担任,为人很讲一个义字。应该不会因为意见不和,就将飙哥咔擦了吧?
再说,如果飙哥真的身处险境,那这个姓彭的又算什么东西?明知山有虎,偏请飙哥虎山行。呵呵……都他吗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心更是烦乱了。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真实情况是咋样,我还得去问彭将军。
有一个姑娘给我送早餐。
我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吃饱了,才能更好地干革命。
我下了楼,彭将军也吃完了,正用一条毛巾啥的擦嘴。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他,一言不发地就坐下了。
我瞅着他,说飙哥没回来。我说飙哥也是为了去给你们斡旋。既然你是这里的主人,飙哥也算是你请来的客人。这客人一夜未归,这主人的总该出去打探一下吧?
彭将军听了,就点了一支烟,慢慢告诉我,说飙哥已经不在老街了。
啥?我非常吃惊。我说这不可能。我说他不会丢下我的。
彭将军就笑,说令狐飙和杨明义都不在老街。他们已经去了缅甸。
什么?我问是谁逼着他们去的?
彭将军也不隐瞒,他说这些都是缅甸政府军的意思。缅政府里有人想跟令狐飙和杨明义谈谈心。昨天晚上,军政府的人知道令狐飙过去了,一齐逼着他们走了。说为了不惊动民众,他没有命令士兵去抢人。他说这个当口,时间紧迫,令狐飙来不及接我,但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彭将军说按照令狐飙的意思,他会送我回国。
我听了,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不过……这事也不怪飙哥。
但我就是懊恼。我就讽刺彭*声,我说他们都去了,你这一石二鸟,可称心了是吧?
彭*声恼羞成怒,说我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他说他现在也很着急,说和令狐飙的性命比起,他损失的那点武器弹药算什么?
我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信。
我就说,如果他真的关心飙哥,就赶紧叫人送我去缅甸。
他听了,就摇头。说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再去惹事。他说他会叫人我回中国。我情绪激动,当然不干。
彭*声说我幼稚,说缅甸世界瞩目,外忧内困的,飙哥不过是代表果敢反**武装去谈判。他的安全以及杨明义的安全,都能够得到保障。但我却是不能去。
不管我怎样抗争,但和武夫斗嘴,总是没用。
今天中午,我就被彭*声威逼着,上了一俩汽车。那车子是个闷罐头一样的吉普车。我钻进车里,就看不到外面。我问司机,他一句话不说。
完了……我的心里,非常非常的懊丧,看来这一次我真的要回国了。凭直觉,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了吧。我对司机提出,我一定要看看外面,我想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司机也就开了口,他告诉我,我快到检查站了。这里是孟定镇。
我就看见路边有许多橡胶林和香蕉园。路边很多缓坡,被开发成坚果园,种植着不知从哪里引进来的坚果,我看到长长的铺在山坡上的水管,我知道这是采用了滴灌技术。我们青市郊区也有。
贫穷是万恶之源。过上好日子是这地球上每一个人的权利。我当然希望果敢人不再战争,过上和平的日子。
我知道,我离祖国越来越近,离老街,离缅甸都越来越远了。我忽然不那么想念飙哥了。我知道他是去干什么,我的嘴角边还露出一丝微笑。
我该识大体。我该大度。想到这些,我又觉得心酸。做飙哥的女人,果然让我体会到了别的女人不能体会的人生。
我想我一个村姑,这辈子是不是已经值了?我哭笑,我摇头。我哪里知道,更多远方的风景和曲折在等着我呢!
我该我该信飙哥,他说会来找我。他一向是一言九鼎。我不该哭哭啼啼的磨磨唧唧。
飙哥是飙哥,我是我。虽然放不下他,但我也该有我水芳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我理当经营好。
生命只有一次。
检查站到了。我对司机说我闷,我说我有哮喘,请他将吉普车的车窗打开一点。他答应了。
我就一边沉思,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果然到了检查站了。这真的让我嗅到人在边境的气息。从孟定往前驶十公里,就是清水河的口岸了。
我看到检查站旁有一家正在营业的娱乐公司,右边还有一个未建成的酒店。飙哥曾告诉我,说在果敢,在老街,酒店和赌场是共生体,是双生子。有酒店必然有赌场,有赌场一定有酒店。
飙哥还说,人在老街,如果看到前方有军车呼啸而来,千万不要对着军人拍照。
终于,过了检查站了。因为我坐的是一辆*车,根本没怎样检查,司机掏了一张啥证件,检查站的军人就放行了。
非常顺利。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非常复杂。
我又留恋,又有点高兴。
我说过要留在飙哥身边的,但我还是回来了。我想我还是眷恋祖国的。
我知道这里是云南境地。我很天真,我以为彭*声派来的司机,会将我送进云南某一个城市的车站的,哪怕是一个小镇的聚集地。
但这个司机将车刚开到一个荆棘丛生的路口,就催促我下车,赶紧的。
我下了来。我说我人生地不熟,我往哪里走。
他就冷笑,说我们中国人就是高贵,说这是你们自己的地界,还矫情什么?他用了矫情这个词。他看了下附近的村庄,就问我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他要干啥,迟迟疑疑的,就真的将口袋里剩下的零钱给了他了。
这司机见了,似乎不信,就问我:“就这么点?”
我以为,他要给我叫辆车。我没说我还有支票。但那是越南西贡的银行开的,我不知道在缅甸在云南有没有用。
我接过我的钱,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缅甸话,就开车调过车头走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虽然是奉命行事,但也不想免费送我,我的零钱,就当是给他的好处费。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想叫唤,但那辆吉普车开的很快,已经不见了。
我就觉得懊恼。现在的我,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在这个村子,没有银行,我藏的支票,形同废纸一张。但我又给自己打气。我不惧怕没钱。
我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