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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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一听,果然就向后看。
趁自己回,我撒腿就奔。
“嘿!这小娘们精着呢!”我一路逃,他们就在后头跟。
我穿过一个又一个巷子,行走的路人见了,都停下脚步,但却没一个敢过来问。
怎么这样倒霉啊,我拼劲力气又上了一座桥。要是不答应飙哥,我啥事也没有,早坐车回家了!我低着头,一步一步跳着上石阶。
咚地一下,我的身子就和一个人对撞了一下。妈的!我一下就从桥上滚到了桥下。好疼……真的好疼……
撞我的人见我不停地“翻滚”,也吓坏了,就下来要拉我。
我揉揉屁股,回头一看,那几个人又跟来了,我一把扯住撞我人的胳膊:“大哥啊,帮帮我,他们要抢劫!”
说着,我将手里的玉扳指举给他看了一下。
我一抬头,看着那人的模样,一下愣住了!原来……这才是飙哥的马仔!他的脖子上,真的套了一个黄澄澄的大菠萝粗链子!
飙哥没说错,我他妈太粗心了!
“飙哥……飙哥……真的没事?”这马仔也激动了,口里结结巴巴的。
但我听出来了,他激动不假,但也有口吃。
我点点头。
“飙哥……住哪儿?”这马仔想知道更多。
“我不能说。”我想起了飙哥的嘱咐。
“你是飙哥什么人?”马仔看着我的工服,又不信了。
“有扳指在,别问那么多。”我学着飙哥的语气,老练地回他。
马仔不作声了。
听着身后咚咚的脚步声,我赶紧就道:“反正飙哥一切安全。你掩护我,让我走!”
我顾不上屁股疼,一下又窜上了桥面。
“行。”他不再怀疑。让我走,自己一个人就在桥上晃荡,手里拿了个大粗棍子,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
我走了几步,就朝后看。不知这个马仔斗得过斗不过,反正我也不管了。
我下了小桥,出了巷子,跳上一辆公车,就朝惠城车站赶。我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喘着气儿。下了公车,我终于进了车站,就在排队举钱买票的当口,我心里忽然犹豫了。
真的要回去吗?还是……回去照料飙哥几天?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青市的4806号班车就要启程,请及时……”售票员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我皱着眉,心里真的不放心飙哥。我的左眼皮不停地跳,我总觉得飙哥还会遇到啥事。
水芳啊水芳!到底是去,还是回,赶紧想好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硬币。心里默默地自言自语:“正面朝上就回家,反面朝上就回出租屋!”我将硬币抛的老高,硬币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哧溜哧溜的,一下就钻进了一旁卖茶叶蛋的摊位的凳子底下。
我就猫着腰,过去看。那摆摊的不乐意了,不让我进去,除非买一个茶叶蛋。
我瞅了瞅那硬币,它靠在墙边,是竖着的。我弹了它一下,它吧嗒一下就倒了下来,反面朝上。买就买吧,我吃着茶叶蛋,心情复杂地站在大街上。
“弟啊,这几天姐不回去了!”我的声音低低的。
“为啥啊,姐!我和奶杀了鸡,灌了大肠,中午还等你回来吃饭呢!”我弟有点不高兴了。
“你们吃吧。厂子临时有事,又叫我们加班。元旦加班三倍工资呢,姐舍不得!”我扯了个谎。
“姐啊……这天下的钱挣不完的。还是回来吧!啊?”我弟在电话那头好言好语的。
“贵啊,不了。我都和线长说好了。不能请假了,也没人替我。”
我弟在电话里就叹息了一声。“好吧,姐,那你不要太累着。没事,多给家里打电话。”
“贵,姐知道。”
放了电话,我的心情反更沉重了。水芳啊……你知道你到底在干啥啊?这放了假,不回去和亲人团聚,你却要和一个黑老大在一起?你是混了还是不要命了?你这一步步的,当真不想做好人了?
但很奇怪,虽然我不高兴,但我还是叫了一辆三轮车往回赶。
二十分钟后,我又回到了房东大妈的出租屋。取出钥匙,我将门打开了。屋子里静静的,什么人都没有。
咦?飙哥哪去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又揪了起来!
“飙哥……飙哥……”我低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唤。柜子里,床下,廊子上,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我懵了!飙哥……走了!还是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我趴在门的角落里,托着下巴,眼睛郁郁的,呆呆的。
我的声音有点涩,喉咙里像吞了一口痰。
“你怎么回来了?”飙哥像土行孙一样,忽然从横梁上跳了下来。我惊异地抬起头,房东家的二楼没上楼板,屋顶就是横梁。
原来飙哥在上面!
我又惊,又恼,又气。
呼啦一下,我就站了起来,举手就朝着他的胸口猛捶。“我叫你躲,我叫你躲,我叫你躲……”
我拼着力气,不知捶打了飙哥的胸脯多少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飙哥看着我,闷笑。“好了,你不是说你走了嘛?我担心房东进来,所以……”
“反正就要捶你……”
“你力气大,别捶了……”飙哥又说我打到他的胳膊了,疼。
我停下了。飙哥却又一把捉住我的手。“你,担心我?”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恨不得你被人杀死,剁死,打死!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我说着说着又来气了。
“呵呵……”飙哥笑了笑,问我见到那马仔没。
我说没见到。
“不,你见到了。”飙哥说的很笃定。再看见我,他一脸的安心。
“你又没在,你咋知道?”
“我不告诉你。”
又来了,又来了,总是这样唇枪舌剑地斗嘴,我觉得没劲。
我将行李拖进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这一次,飙哥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说话。
“回来,是想照顾我?”飙哥的声音很轻柔。
我还是不说话。
“所以,还是担心我?”飙哥的声音酥的不像话。
我的心里,有快柔软东西被触动了。我想说他自作多情。但我又没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飙哥很帅。
“怕你给我捅娄子,所以回来看着你。好歹让你平安离开。”我别过头,眼睛有点湿,就转了一下眼圈。
第50章 干柴()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飙哥夸我,就差摸我的头。
我既然回来了,还是想下去对房东大妈说下。因为我不确定,她以为我真回去后,兴许会拿着备用的钥匙,进我房间莫名其妙地搜捡。
我下了楼,房东大妈也在整理东西。她见我没走,就问:“你咋又回了?元旦也不回去?”
“不回去。回去没啥意思。”
“不回去也好,帮我看几天屋子。”房东大妈告诉我,她要去看女儿,顺便去庙里烧香。房东就一个女儿,住的又远。她丈夫去世了,平时也很孤单。她虽然嫌弃我们外地的女孩,但又欢迎我们来租房子。毕竟,人多,热闹。
我一听,心里就一阵畅快。
“大妈,您去吧。有啥人来找你,我都记下,等你回来告诉你!”
“那……我订的奶、报纸啥的,你可都要帮我拿!”房东更是叮嘱我,叫我不能偷吃。
我点点头。“您放心吧!”
我巴不得她现在就走。
我帮着房东大妈提行李,将行李送上公交车。她看着我额上的汗,就笑:“你这小姑娘,倒是蛮勤快。对了,你既然没有男朋友的话,回来我帮你做媒!”
她一下又变得热心了。
“大妈,您赶紧上去吧。人多,当心座位占了!”我也呵呵笑着,提醒她。
我哼着歌儿,转过身,轻松回到出租屋。
没人干扰,飙哥说话也大声说了。看得出,他也很轻松。
晚上,我问飙哥吃啥。他说随便。我说就是随便难办,还是说具体一点。
他看着我系上围裙,盘上头发,这才看出我的不对劲。“你那头大飞卷呢?”
“我捋直了,去了理发店。”
我一边说,一边就用筷子搅蛋。
“和你同事?”飙哥过来说要帮我切肉,我说不用。但他还是拿起了刀。
“不是。我厂子的经理。”
飙哥将刀放下了。“男的?”
“嗯。”
我一点也没觉出啥不妥。还兴致勃勃地去洗蘑菇。
“单身?”飙哥想了想,又切起了鸡脖子。
“你问这样多干啥?”我白了他一眼。我是好心照顾他,不是让他问东问西的。我见它切鸡肉时,胳膊一鼓一鼓的,担心他迸裂了伤口,就说还是我来。
飙哥有点不高兴,但又显得无所谓。
“水芳,你心好,但你不识人。”他帮我拧开煤气,又自觉地去找生姜。
“我是不识人,所以才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了你。”
今年,我厄运连连,数数指头,十有七八和飙哥脱不了干系。
他听了,只是笑笑。忽然又扳住我的肩膀,说我累了,轮到他给我展现厨艺了。我不信他会做饭。他就让我躺床上看电视。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瞅着他,砰砰砰,梆梆梆,叮当叮当,不到半个小时,飙哥真的做了三菜一汤,另外焖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小鸡蘑菇汤,鸡蛋炒竹笋,蒜泥肉丝,拍黄瓜……”
我尝了一下,偏西南的口味,但味道不错。每样菜都放了辣椒。
他说忘了问我怕不怕辣了,我说不怕。
我饿了,拿起筷子闷头就吃。我的吃相从来就不雅。
“饿牢里放出来的?”
这话,我奶也这样问过。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尤其是飙哥,我的感觉很奇异。
“习惯了。”
他看着我,将身子挺得笔直。飙哥的吃相很文雅。
“吃了饭,我带你出去。”
“不怕人家砍你?”
“晚上。何况今天是元旦。”
我一听,就想笑。“你们,也讲究放不放假?”
飙哥听了,一脸严肃地告诉我,说不管哪个道上的,都注重假期。都有老婆孩子的人,国民假日,放假了,当然想回去看看。
我听了,还是想笑,但是不敢。
于是,我继续吃饭,吃鸡蛋,吃鸡肉,喝汤,咕嘟咕嘟的。
我吃完了,伸了个懒腰,就要去洗碗。
“别动……”飙哥叫我不要走。
“咋地?”
他不说话,却是伸手在我的脸上捡了个饭粒。“你吃相太难看。有机会,我要让你受受教育。”
我听了,这下真的就笑了。好歹我混到高二,像飙哥这样早早混江湖的,大概小学都没毕业吧!
“飙哥,你啥学历呀!我再不济,也正经读到了高二。”
他看着我,脸就憋着,看着有点红。
“水芳,不要夜郎自大!”
“哟,还会说成语!”我更是笑了。
“看来,你真该继续读书!”飙哥看着我,一脸的意味深长。
“咋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