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狲不散-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还要再多说,就被悟空眼里不加掩饰的杀意吓得闭紧了嘴。
“再说一个字,就与你全家团圆去。”
金色的眸子似乎带了丝丝血气,圆圆的瞳孔竟成了凶残竖瞳,不加遮掩的杀气铺天盖地往莫娘子身上涌去,直叫她瘫成一堆烂泥。
他是认真的,没有半分玩笑。
素九心里分不清是暗爽多一些还是叹息多一些,她将怀里的尾巴抱紧了些,后背靠着悟空的胸膛,贴得紧紧的,一丝空隙也不留。
悟空这才收回外放的杀意,敛了眸子,只把注意力又放回怀里这个人的身上。
他觉得委屈。
招谁惹谁了呢?怎么就见不得他的日子好过?
师妹好不容易才松口答应嫁她,若是生气反悔,他又找谁哭找谁赔?
悟空低头拿下巴蹭蹭素九的头顶,他的师妹,怎么亲近都不够呢,谁要离间他们,就是他的仇人,是拿来祭金箍棒的生魂。
唐三藏也被吓得往椅子里缩了缩,菩萨在上,到底给他分配了一个怎样的大杀器啊,这满得屋顶都盖不住的煞气,真真是见了鬼了。
好不容易等悟空收回了气势,唐三藏大喘一口气,方才对着莫娘子道:“贫僧乃是出家人,贫贱不能移,岂能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施主莫在多说了。”
莫娘子也喘匀了气,到底不是常人,又面色如常地娇声道:“妾身真心实意想把终身托付,圣僧又何以不解风情?”
唐三藏见她仍是痴心妄想,便不再搭理,只自顾自地念起了经。
莫娘子见状,也不再多费口舌,便转身吩咐关了大门,又锁了大厅的腰门,把他们关在了门厅里,也不再提要奉上斋饭,只是走之前,眼神仿若钩子般,在沙和尚和天蓬身上滑了滑。
五人神色不一、各怀心思地坐在椅子上,难得的统一了沉默。
所以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素九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索性把头往悟空怀里一埋,嘟囔道:“饿了。”
天大地大,师妹吃饭最大。悟空当即抱着素九起身,一脚踹了锁上的腰门,就往后院找厨房去了。
走之前,悟空特意回过头,对着天蓬挑了挑眉头,又用眼神指了指沙和尚,这才扬长而去。
天蓬收到了指使,看向沙和尚,拧着眉头苦苦思索悟空的意思。
唐三藏收回拨佛珠的手,看向天蓬道:“八戒,不若你应了那女施主吧。”反正八戒是俗家弟子,又是娶过媳妇儿的,有一就能有二,应该也不算勉强。
天蓬怒视回去,铿锵有声道:“我虽不如孙圣那般杀伐果断,可也绝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圣僧莫再提了。”
唐三藏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十分沉默温顺的人也会有这么坚决的时候,见他已是狂躁的边缘,便转头向沙和尚道:“不如你去?”
天蓬眸子一亮,立马声援道:“好主意!”
三人对谁留下来的这个问题展开了严肃讨论,谁也没有想起还有直接离开这个选项,仿佛这大山里强娶强嫁、逼良为娼的人家竟是十分合理的存在。
而隐在暗处的揭谛们,笔走龙蛇。
第87章 惊才绝艳人参果()
也不知那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素九一夜好梦,从悟空怀里醒来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
抬头看,昨日的雕梁画栋荡然无存,竟是睡在了松柏林中。
素九搂着悟空的腰,靠在他的肩窝蹭了蹭,笑道:“师兄早安~”
悟空弯了眼睛,学着她的样子回蹭了几下,又不满足地咬住她的唇,含糊道:“师妹早安~”
一大清早两人又黏糊了起来,离得不太远的天蓬默默收回了视线,从怀里拿出一个针脚粗糙的荷包,那上面绣着两只活像鸭子的鸳鸯在缠绵交颈。
荷包在怀里放着,日日奔波,又被汗水侵染,已经有些旧了。天蓬一双大手小心地抚平上面得褶皱,手指划过鸳鸯,想起家中妻子,只觉得这一路真的太长了。
唐三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左右环顾一圈儿,不见沙和尚。
“沙僧何在?”
天蓬把荷包塞回怀里,不放心地又隔着衣服摸了摸,方才起身,对着唐三藏摇了摇头。
悟空微哂,指了指方向,道:“天蓬去迎一迎。”
也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沙和尚回来时,竟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隐在络腮胡子里的脸也有些发青,叫素九好奇地追问。
奈何他牢牢闭着嘴,半分也不肯透露,倒让素九讨了个没趣儿。
一行人收拾了行礼,吃过了早饭,又临着日光,往西而去。
山中不知年月,这一走便是好一段时间不见人烟。
这一日,山回路转,五人一马来到一处高山极峻的所在。
只见那山大势峥嵘,根接昆仑,顶摩霄汉。芝兰玉桂,鹰凤千禽,绿柏斑竹,青松白李。
直道是“花开花谢汕头经,云去云来岭上峰”!
唐三藏大喜,抚掌而笑道:“一路经历许多山水,都不及此处好景,怕是离西天不远矣!”
素九闻言,转眸笑道:“这才到哪儿,灵山离大唐十万八千里路,十分的路程,咱们一分都还没走完呢。”
天蓬点头附和道:“姑娘说的是。”
唐三藏听了,竟有些懈气,垮了肩膀坐在马上,有些蔫儿嗒嗒的。
沙和尚忙出声宽慰道:“师父莫伤心。这里虽然不是灵山雷音寺,但也一定是仙长道场,也能拜见一番的。”
唐三藏这才又打起精神来,催着白龙马往前快行。
因着山中有好景,五人也趁着风光游玩了一会儿,晌午时分,才到了一处宫宇。
只见那松篁簇簇,楼阁数层,曲径通幽。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尽显漠漠神仙之范。
唐三藏离鞍下马,见那山门左边儿有一石碑,上书: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三藏扬声道:“果真是一处道场!”
素九飞身竹梢,去看那观门的对联,看清之后嗤笑一声,念道:“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好大的口气!”
悟空挑挑眉,伸手接住纵身跳下来的素九,率先踏上布满青苔的台阶,去敲那观门。
素九在悟空怀里滴溜溜地转着坏主意。
这镇元大仙她虽是没见过真身,但在灵山时也听说过的,行得正立得直,修为高道行深,又与如来佛祖有旧,是个厉害的人物。
可是管他如何厉害,能强过自家师父去?师父座下那么多弟子门人,随便跺跺脚三界也得抖一抖,尚还没有如此显摆,这个镇元大仙倒是嚣张得很。
想到这儿,素九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她想家了,也想师父了。
不知道为老不尊的老头儿在家有没有觉得寂寞,这些年为了她的事情,师父的白胡子怕是都是愁黑了。
前世的生活早都记不清了,与之相反的,是三星观的一点一滴,一草一木,都在心里越发鲜活明亮。那里才是她的家啊,她接受了那么多的关怀和疼爱,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等事情都了结了,她就再也不离开三星观了,一定老老实实地陪着师父在瑶台下棋看云海,好好尽尽孝心。
素九这般打算着,已经把之前答应悟空回花果山成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悟空瞧着她那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猜到她是想回家了,心里生疼。
“等送了那和尚上西天,咱们九回去看师父。”悟空低头,轻语道。
素九用力地点头,凑到他的脸边亲了一口。
又一次被低级的美人计诱昏了头,悟空晕乎乎地往前走,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对。
说好的一完事就成亲呢……悟空哀怨地看着已经精神抖擞,仰着头斗志昂扬的素九,不敢吱声,只好在心里泪流满面。
进了一门,往前走了数十步,又有一门。
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子,正是镇元大仙座下的清风明月二仙童。
“圣僧远道而来,失迎失迎,还请里面坐。”
唐三藏被好好地招呼了一番,顿时扬眉吐气,跟着童子上了正殿观看。
只见向南有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童子推开格子,请了唐三藏入殿。
殿中并无菩萨佛陀,只壁上一幅横卷,上书“天地”二字,下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案,上面有一对黄金炉瓶,旁边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香、烛。
唐三藏上前,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沙和尚等他拜完,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了香,拜了三拜。
天蓬看了看前面两个毕恭毕敬的人,又看了看身旁站得纹丝不动的素九、悟空,挠头想了想,走上前,躬了躬身子,以示尊敬,却并未上香叩首。
清风明月两名童子冷眼旁观,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这才上前道:“这二字乃家师亲笔所书,蕴含天地大道,圣僧可在此观摩悟道。”说这话的是清风,他眉眼中隐有清傲。
明月接着道:“这还是圣僧有缘,旁人,便是进了这门,也不能上拜的。”
这话既抬高了自家,又迎合了唐三藏,很是有几分水平。
素九却不干了,上前戳了戳明月的包子脸,道:“这般有能耐?”
明月瞧着年纪小,却是有一千二百岁的高龄,何曾受过这个?正要怒斥这个行为放肆的人,却被清风拉着往后退了退。
清风冷声道:“三清道祖是家师好友,四位帝君是家师故人,九曜星君乃家师晚辈,元辰二君乃是家师下宾。”嘚瑟之意溢于言表。
素九挑挑眉,也不多话,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句。
明月怒道:“你又是何人?”
素九轻笑,也不理他们,走到天地二字下,扬声道:“斜月三星观,素九,还未拜会仙长。”说完,行了个万福。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气息从横书上向她涌来,那气流如同春水潺潺,拂面不过,竟往她眉心钻去。
悟空一震,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护住她,却隐约察觉到那气流蕴含道家余威,却温和沉厚,并未有半分恶意,便生生止住了脚步。
那气流钻入眉心,便化作细流往她经脉而去,游走一大周天后,又沉入了丹田识海中,而后,化为轻烟薄雾,消散了。
素九只觉灵台一亮,修为竟是涨了不少,心知这是镇元大仙的好意,虽然不晓得他与师父有些什么过往,但这似乎是留给她这个后辈的见面礼,满满都是和气的善意。
素九又福了福身子,感受了一下顿悟的余韵,这才转身仰着下巴对两名目瞪口呆的童子道:“如何?”
清风拉着明月行了礼,道:“原来是上仙,清风明月有眼不识,还请宽宥。”
素九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问道:“你们师父呢?”
明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师父得了原始天尊的帖子,上汨罗宫中听混元道果去了。走前还说要去三星观与菩提道祖同去。”
听到自家师父,素九的眸子亮了亮,不再问,向他们笑了笑,道:“仙长的好意我收到了,待他回来,你们帮我谢过。”说完,退回了悟空身边。
唐三藏听说镇元大仙不在家,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