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乱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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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邱枫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大步地走了出去,只是过了一会,一个一身商人打扮,低眉顺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拜见江大人。”那名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第一次见到江楚寒,显然有些紧张,只是刚一看到正在椅子临危正坐的江楚寒,双膝一软,倒头便冲着江楚寒嗑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江楚寒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然后淡淡地问道。
“草民王仁发,是扬州城里天顺号的掌柜的。”王仁发急忙低头说道。
江楚寒不由地淡淡地点了点头,将那纸诉状轻轻地搁在王仁发的面前,忽然沉下脸色,淡淡地说道:“扬州城里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去找陈府台,要来找我?要知道,我可管不了扬州城里的事情。”
江楚寒此言一出,王仁发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急忙道:“大人,江南商业司迫令漕帮停止水运,一切水运大事以后皆由商业司负责,这对我们这些小商小贩,可经受不起啊!”
“细细说来。”江楚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道。
“是!大人。”王仁发急忙应道,想了一想,这才将一切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在市易法的政策下,商业司做为市易法的制度下产生的一座型衙门,不仅低价买进,压迫市场,逼得商人们不得不压低价格出手货物,这几年走马上任了一名的市簿以后,是变本加利。
试想,再大的商号,还能有朝廷大?这几年,扬州府商业司是变本加厉,不仅大量的压低价格,逼得商人们连年亏损,同时过分的是,现在,就连水运,也要一把抓了!
要知道,在古代,交通就是一切的基石,此次商业司对于水运一把抓,美名其曰保护水运安全,然而,却不仅没有惠利到商人,反而使得水运成本节节增高,这使得扬州府世世代代靠着水运将货物运送到全国各地的江南商人,又怎能接受的起。
在众位商人前往商业司抗议果的情况下,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共同推举王仁发王掌柜的,带着众人共同联名书写下的这张诉状,告到了江楚寒这里。
王仁发语调缓慢悠长,在诉说的过程中,脸上显然还挂着一抹深深的忧愁,听的正微微闭目着的江楚寒,心里也是不由得一阵叹息。
市易法,又是市易法这该死的市易法,朝庭你什么好样不学,偏去学宋朝王安石那套。由于市易法弊端众多,人家宋神宗只施行了十二年就废除了,而崇祯你怕是想钱想疯了,竟又搬了出来。
说完以后,王掌柜卑躬屈膝,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连口大气也不敢出,满头的冷汗直流,生怕得罪了这位**天江御史,天晓得这位晋的官老爷究竟又是个什么脾气?倘若要是得罪了这位江大人,恐怕就再也人愿意为自己撑腰了。
想到这里,王掌柜的脸上的冷汗愈发浓烈了,看着还正微微闭目,一言不发的江楚寒,王掌柜的不由得暗暗地打起了小九九,看着这位晋御史,近段日子以来声名鹊起,名声如日中天的江大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不知这位江楚寒江大人咳是否喜欢女人呢?总要送些什么才好。
就在王掌柜的满心算计,心中不住地打着一颗小算盘的时候,江楚寒忽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着正一脸恐慌中的王仁发,然后微微地说道:“王掌柜,你想请本官如何为你们主持公道?”
江楚寒的这一番话语,顿时惊醒了还正不住地打着小算盘的王掌柜。王掌柜顿时浑身一震,摸了摸满额头的冷汗,急忙低头说道:“草民与其他一些商号的掌柜的,只想请江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解决商业司对水运的垄断,让草民等一干人等能够重走上成本低廉的水运之路。”
“商业司,直属户部管辖,本官权干涉,何况,水运也属商业司的管辖范围之内,商业司这样做,也并大错。”江楚寒不由得摇了摇头,淡淡看着一脸惊异中的王掌柜,缓缓地继续说道:“何况,水运不能走,为何不能走陆路?”
第117章 搬来市易法 害苦众商家()
“江大人有所不知。”王掌柜的定了定神,急忙解释道:“比起陆路,水路不仅耗时短小,何况成本比起陆路要低廉许多倍,相对而言,水路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何况,陆路风险比起水运也大的许多,一路长途跋涉,除去吃餐住宿,少不得还要请镖师护航,一趟下来唉,本身利润就已经极为低廉了,走完一趟陆路,还不知要赔上多少银子。”
王掌柜的这一番解释,使得江楚寒顿时心中大悟,细细想来,也怪王仁发一脸的愁容,本就对商业司不满的众位商人,在对水运也是一把抓之后,这些商人是得担着本就利薄的生意,同时还要承受着高额运输成本的交通运输,只是这一下子,哪里还能谈挣的了钱了?
微微地思索了一番之后,江楚寒忽然沉声问道:“从前的水运,是何人所管?”
“这个”王掌柜的脸上表情顿时一愣,然后急忙回道:“自然是漕帮了。”
“那么为何,漕帮的人没有来向本官告状,反而是你们?”江楚寒脸色越发沉浸,沉声道。
“大人所有不知啊。”王掌柜的重重地叹了口气,想了想,然后说道:“漕帮的人,早就去向陈府台告过很多次状了,若是有用,草民等人也不会迫于奈,来找江大人您老亲自出山,替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的主持公道了。可不,漕帮的人早就去找过陈府台了,也去过商业司,现在人都被抓起来了。”
“商业司胆敢抓人?”江楚寒眼前一亮,忽然重重地说道。
“可不是?”王掌柜的一脸的愁容,“商业司那位市薄的小舅子,那可是可是五省总督洪大人啊。”
王掌柜的憋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只是听到五省总督,江楚寒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洪大人?莫不是洪承畴不成?
五省总督,权倾江南,江南江北两地,一应军事钱粮,具皆洪承畴管辖,形同封疆大吏,若不是王掌柜的提起这个名字,恐怕江楚寒早已将之忘了个干干净净了。
江楚寒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洪承畴?莫不就是那个被自己打掉了一颗牙的洪承畴么?五省总督,权倾江南江北,虽为武官,除了锦衣卫以外,就连陈奇瑜等人也不得不给其三分面子。只是在自己打掉了他的那一颗牙以后,这么长时间以来,洪承畴竟然一度偃旗息鼓,并没有找过自己的麻烦,按照江楚寒所想,洪承畴权倾江南江北两地,若是想灭了自己,恐怕比动一动小指头还要简单。
江楚寒正细细地想着,殊不知道,洪承畴早已在心中把江楚寒骂过了数次了,非不能动,实在是法撼动江楚寒。江楚寒手持尚方宝剑,且又是骆养性和杨嗣昌的人,曾几何时,锦衣卫也曾一度找上过洪承畴,警告洪承畴切莫动起找江楚寒复仇的心思,对于锦衣卫,洪承畴也是犹如投鼠忌器,天知道这些特务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秘密?这些身外之事,江楚寒自然是不会知晓的。
微微地思索了一番,江楚寒忽然淡淡地问道:“其余的商人,现在何处?”
“都在各自家中,等着草民的捷报。”王掌柜的慌忙冲着江楚寒重重地弯下腰,说道:“请江大人,论如何也要为草民们做主啊!”
经过刚才心中的一番计较,江楚寒早已是胸有成竹,心中已定,微微地抬眼看了一眼王掌柜的,只见王仁发还正满头的大汗,忍不住满心的焦急,一脸渴望地看着江楚寒。江楚寒心里此时已经下定了注意,淡淡地一笑,然后说道:“此事,本官是管不得的,刚才说过,商业司归户部主管,何况管理水运也本就在商业司的范畴之内,本官代天巡狩,却也管不了商业司的。”
王掌柜的顿时心中大急,涨红了脸还欲说话,只见江楚寒微微地一摆手,然后淡淡地继续说道:“此事倒也还没有到了可计议的时候,你告诉那些商人,让他们先等上一段时间吧,我来想想办法。”
“是!是!!草民谢过江大人了!”听到江楚寒并没有一口回绝,眼见事情可能还有一丝的转机,王掌柜的顿时心下不敢怠慢,连声称谢,喜悦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说完以后,江楚寒见王掌柜的眉头紧皱,涨红了脸,一时还没有走的意思,喉咙里似乎还有话语没有吐尽,江楚寒不由的微笑着问道:“王掌柜的,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啊!”王掌柜的微微惊了一声,涨红了脸,一双大手不住地拽弄着衣角,吞吞吐吐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江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嗯?”江楚寒顿时有些郁闷,感情这王仁发是查户口的还是拉皮条的?竟然还关心起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王掌柜的脸上堆起满脸的微笑,只是那笑容里怎么瞧怎么都有些难看的意味:“江大人若是您不嫌弃,草民家中刚买了一对波斯美姬,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是未**的洋货哩。要不草民半夜的时候给您悄悄送来?”
“去你nnd。”这王仁发连怎么送女人都说不好,江楚寒不由得笑骂了一声,猛地从一旁的盆栽上拽下一把树叶,狠狠地朝着王仁发砸了过去。
一辆马车,缓缓地使出了扬州城驿所。
只见邱枫正架着马车,手中持鞭,正嘞着马缰,不急不缓地走上了扬州城的大街。身边陪同的,还有一名异常俊朗的年轻人。
他是顾炎武,而江楚寒要去的,则是码头。
江南商业司坐落在扬州城运河附近,大运河绵延数千里,隋时隋炀帝耗费数资金修建的这条大运河亘古流长,时至今日也依然船影如群,不急不缓地驶在了这条大运河之上。
然而,就是这条大运河,竟然饱受后世的历史记载者的污病,这一切,不禁让江楚寒有些悲从中来。
京杭大运河的修建,疑是利国利民,使得长江水路从此得以有效的行船,北起北平,南至杭州府,全长1747公里。大运河途经北平、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等等5大水系,此等壮举不可谓之不伟大,然而,在江楚寒的记忆里,后世的历史学家,竟然将京杭大运河的修建,定义为了隋炀帝横征暴敛所产生的产物,时至今日,京杭大运河已成为了大明漕运之中,扮演着最为重要的角色而存在了。
“商业司就坐落在扬州码头附近。”顾炎武冲着布帘子里的江楚寒低声道,“大人此去,是打算微服私访,还是如何?”
“微服私访。”江楚寒淡淡地说道。江楚寒心中早有计较,若不微服私访,身着官服,少不得还要敲锣打鼓一番。微服私访,还能省却的了一桩桩的麻烦事,何乐而不为?既然能省的了那么多的麻烦事,江楚寒也乐的自在其中,身穿一身便服,只带了邱枫一人便缓缓地上了马车。
顾炎武点了点头,也便就不在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扬州码头已渐渐地落在了邱枫的眼里,只听邱枫双目微微地咪了起来,然后低声道:“大人,码头就要到了。”
只见马车里忽然钻出位年轻人,冲着不远方正人声鼎沸的码头看了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