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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部分

南明工程师-第346部分

小说: 南明工程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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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欢深深的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用一根指节敲着桌子向李定国道:“是啊,真有些失望,姜瓖这家伙真的是属兔子的,一见不对立马认怂,他如果有些骨气些,刚才就有理由杀他了。可惜啊,为了让他干脆点交出兵力财力,唯有留他一条命。”

    李定国道:“要让山西稳定,这人不可杀,大人必然有所顾虑。如今的重点,是放在攻打北直隶上面,山西一乱,麻烦无数,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道理是如此,可惜不杀此人,愧对辽东数十万死去的明军将士。”王欢站起身来,来回度步:“罢了,话已出口,岂能无信?就放他苟活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人已废,不必多虑。”李定国道:“如今鞑子北退,大人该考虑考虑朝廷方面的动静了,这几天广东的使者来了好几拨,天天吵着要见大人,被我们挡住了,可能南边要想分果子了。还有,喀尔喀部仍然停留在东边,在几个府县抢掠,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大人应该拿个主意。”

    王欢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房梁,出神的思量了一会,然后看向李定国,冷声道:“打仗死去的,是我们夔州军的兵,夺下山西的,也是我们夔州军的兵,无论是蒙古人还是明廷,要想采果子,得用命来拿!”

    (本章完)

第486章 离间计二() 
近十月的北京城,已经有了萧瑟的味道,从斑驳的古老城墙上刮过的风,带来北地固有的寒气,树叶开始枯黄、发干,片片随风落下,掉在青砖和石板铺就的大街上,路过的行人踩过,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仿佛预示着又是一个寒冬。

    京郊碳山上的碳户们,也早早的张罗着物什,为这座数十万人口的巨岜准备过冬的碳,也为自己在这个冬天里能挣点银钱、度过漫漫凛冬多备一件棉袄。

    碳户张大彪做这行已经几十年了,今年五十有二,看上去却足有七十岁,没娶过老婆,当然也没有后人,孤人一个。从他爷爷辈起,就干这个营生。性子老实,棒子也打不出个屁来,平日里没少被其他碳户欺负,抢了他的客户,也不敢吭声,有时被欺得狠了,懦懦弱弱的说上两句,别人一瞪眼作势要打他,他就吓得蹲在地上讨饶,别人哈哈大笑,送他一个“张呆子”的外号。

    张大彪性格懦弱,却有个好处,就是做生意实诚,炭块从不短斤少两,一筐筐的实打实,虽然被别的碳户压着,却也有不少人喜欢用他的碳,其中不乏高门大户。

    八月份的时候,张大彪收了个徒弟,好像是从外地逃荒来的,二十多岁,长得眉眼清明,个子高大,只是偏瘦,不像有力气的样子,旁人都笑,说张大彪年纪大了,想找个人送终,才收留这人。

    这小伙子叫陈相,入了张大彪的门,就死心塌地的给他干事,勤快得很,八、九月烧炭还早,他就满城跑,到处给张大彪拉生意,为入冬做准备。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怀里揣着两个馒头,天黑了才回来,挨家挨户的推门,笑吟吟的问人家入冬需不需要碳,也不怕受白眼。对张大彪也好,天天回去都要烧饭洗衣,还给年纪大了的张大彪打洗脚水。人们都说张大彪捡到了宝,白得了这么个乖巧孝顺的小伙子,今后百年也不缺后人。

    张大彪也乐呵呵的高兴,十月一到,就带着陈相入山烧炭,今年的冬天冷得早,一些大户人家还未入冬就开始用碳,贵人金贵得很,受不得凉气。

    第一次出碳的时候,照例有人上门来,警告张大彪,有些地方不能去送,那是别人包了的,不然就拆了张大彪的碳炉子,同时还定下了今年的碳费额度,这碳费,是碳帮向碳户收的银子,交不起就别想在京城送碳。碳帮势力遍布京城内外,徒子徒孙几千人,专门霸着弱小的碳户收钱,算不上什么大帮派,却在碳户中很有威信。

    放在以前,这等碳帮张大彪是得罪不起的,只能唯唯若若的答应着,忍痛舍去一些用碳大户,去市场上摆摊卖。但今年不同了。

    陈相笑嘻嘻的走上前去,碳帮来的是两个獐头鼠目的喽啰,斜眉歪眼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横行惯了,哪里瞧得上一身泥腿子打扮的陈相,见他上前,正想呵斥,却别陈相一脚一个,踢了老远。

    陈相身材瘦削,不过破衣烂衫下全是肌肉,爆发力很强,从战场上杀人过来的人哪里是这两个喽啰能比拟的,两人爬起来叫骂着摸出短刀想动粗,被陈相三两下夺去刀子,拧断手臂骨,一人扇了二十几个耳刮子,打了出去。

    两人跑回去哭诉,当年晚上碳帮就来了二三十人算账,却“恰巧”碰上了另一帮身份不明的人物,在路上就被打得七零八落,领头的被割去耳朵,惨嚎着跑了。

    当晚子夜,碳帮帮主在总舵自家床上不明不白的失了踪,连衣服都在,人却不见了,睡在一张床上的女人什么也没有发觉,醒来只余空空的被窝。

    碳帮大乱,帮主之位空悬,惹来无数双眼睛窥窃,这是旁话,暂且不表。

    没了碳帮的惹是生非,张大彪如愿以偿的重新操持起以往丢下的老关系,其中,就有当朝内院大学士洪承畴的府邸。

    洪府管家是张大彪的老熟人,见了面,管家很高兴,往年没有用上张大彪的碳,斤两短缺不说,还多次品,烧起来总觉得不如意,家主虽然没说什么,但当管家的自觉有愧,今天总算张大彪上门了,当然高兴,一个劲的催促张大彪今年赶紧送货。

    张大彪带着陈相,又雇了两个脚夫,推着碳车,开始每隔一天就送一次的上门生意,洪府宽大,人口也多,再多些日子气温进一步降下来,还得天天送。

    张大彪老了,还要顾着山里烧炭的活计,经不起天天折腾,这送碳的活计,少不得要落在年少的陈相身上。

    这个年轻人,依旧笑嘻嘻的,勤快无比,仿佛那几百斤的车子拉起来一点不费事一样,天天吃得少睡得晚,没日没夜的忙活,又懂得做人,经常给洪府几个管家家里免费送些碳去,很讨人喜欢,很快的,洪府上下都熟悉了这个乖巧的小伙子,他运碳进出,渐渐的也就无人再刻意盯着,由着他熟门熟路的进去交割。

    洪府就在内城,铜锣胡同里,这里原是大明的一处尚书府,大清入关后,多尔衮就把这里赐给了洪承畴。

    府邸华贵,院子一重套着一重,楼台亭阁,九曲回廊,荷花池玲珑台、湖心亭月牙门,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住在其中,入目如画美景,怎不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洪承畴,却并不这么舒心。

    这几天来,紫禁城太极殿上,都吵翻天了。

    带兵回来的阿济格气势汹汹,要当摄政王,当然了,他不可能明说的,却自有一大帮子人帮他说,济尔哈朗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由着阿济格逞凶?真要有人来当摄政王,也应该是同为辅政大臣的济尔哈朗啊。

    双方在太极殿上唇枪舌战、针锋相对,吵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服谁,要不是殿上禁止带刀,指不定就已经对砍起来了。

    幼小的顺治帝和没了主心骨的孝庄太后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无计可施。

    洪承畴、范文程、宁完我等一帮汉臣没有说话的余地,缩着脖子在一边看着,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这王欢的十几万人就在山西蓄势待发,八旗大爷们不忙着应对,却在争论谁来当摄政王!

    本末倒置,或者说,利欲熏心!

    有那么一刻,洪承畴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大明朝堂上,上面坐的是不是顺治,而是崇祯皇帝,争吵的不是满清贵人,而是大明朋党,虽然时空间隔,却一切都是一样样的。

    他悲哀的想到,难道大清的下场,要重蹈明廷的覆辙?

    (本章完)

第487章 离间计三()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的朝会,自多尔衮死后,这种原本庄严肃穆的大国议事,变成了两派人物勾心斗角、吵吵嚷嚷仿若集市的儿戏,坐在上面呆若木鸡的顺治帝和躲在后面焦急万分的孝庄皇后根本压不住场面,济尔哈朗和阿济格旗鼓相当,原本归多尔衮和多铎兄弟的两黄旗倒向了阿济格,济尔哈朗则据有两蓝旗和正红旗,连带着下面大大小小的贵族们纷纷选边站队,以前能够镇住场面的诸多大佬都死的干干净净,两人斗法再无人可以约束,这场权利之争,隐然有越演越烈的姿态。

    洪承畴忧心忡忡的坐着轿子回到了家里,临出宫城的时候,后面赶上来的范文程过来跟他谈了一会,两人都对今后大清的前景感到万分忧虑,担心这场混乱不赶快解决,应对山西王欢的所有措施都无法实施,现在迁往关外的行动由于无人主持,拖沓了下来,北直隶已经危如累卵,这当口的耽搁等于自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非智者所为。

    不过掌权的阿济格和济尔哈朗并不是喜欢汉臣的主子,两人的劝谏并没有收到好效果,阿济格哼哼哈哈满不在乎,济尔哈朗老谋深算没有表态,看到危险的顺治和孝庄太后又没有实权,洪承畴和范文程有心报国,却无力回天。

    回到自家院子里,正赶上中午饭点,洪承畴却没有去吃饭,而是低着头谁也不理,慢慢的走回了书房。

    坐在桌子前,夹墙里已经烧起了炭火,屋里温暖如春,厚厚的门帘隔开了外面的寒气,里外两个世界。

    洪承畴拿起笔,喂饱了墨,摊开一张宣纸想写点什么,笔悬在空中,却半天落不下去,上好的狼毫笔尖滴下一滴墨来,在宣纸上炸开,活像一朵盛开的花。

    深深的吸口气,重重的呼出去,洪承畴将毛笔一掷,烦躁的又拿起桌上一册文书来,随意一看,却是塘报,入目都是何省何地,有乱民闹事,竖旗反正云云,朝廷派兵镇压,不能胜之,急报重兵增援。

    这下心情更加郁闷了,洪承畴将塘报狠狠的丢出去,扔到了门口。

    “哗啦啦”响着的塘报恰好砸中了掀开门帘端着一碗燕窝进来的洪福脚尖,这个忠心的老仆一只手端着碗,腾出一只手捡起塘报来,轻轻的将燕窝和塘报都放到洪承畴面前的桌子上,恭敬的道:“相爷不吃午饭,且喝碗燕窝,北地寒凉,比不得江南温暖,别坏了身子。”

    洪承畴没有端燕窝,而是透过开着的一扇窗瞧着院子里,书房外一座小院,有水有山,竹叶萋萋绿草茵茵,虽值深秋却绿意依旧,视之能让心境一舒。

    沉默半响,洪承畴用一种苦涩的语气开口道:“洪福,我们投入大清,有几年了?”

    “回相爷话。”洪福弓着身子答道:“已经九年了。”

    洪承畴微微一怔,不由得皱起眉头,眼角额头的纹路深起来,眉宇间尽是沧桑,嘴唇颤动:“九年了?这么久了?我怎么觉得,就是昨天的事啊!”

    洪福的腰弯得更深了,没有搭话。

    “时光冉冉,白驹过隙。”洪承畴愣愣的看着一株绿竹,秋意带来的风吹落了一地竹叶,竹子在轻轻摇曳,将斑斓的阳光洒在满地的落叶上:“洪福,你说说,当初邱民仰、王廷臣和曹变蛟,他们三人与我同时被俘,为什么他们被杀了,太宗皇帝独留我一人呢?”

    洪福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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