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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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将脾气发在了满地乱跑的蒙古人和落单的女真人身上,夔州军化整为零,以百人队为单位纵横驰骋,将散乱的清兵撵得哭爹喊娘,杀得血流成河。
平原旷野上的清兵被骑兵堵住了去路,唯有跑向两侧的大山,白甲兵们像驱赶鸭子的农夫,乐此不彼的大砍大杀,就连王欢本人,也手刃了几名清兵。
一直到天色黑尽,夔州军还打着火把满山找人,逃亡山上的清军没有马,走不远,被走惯山路的夔州军成群结队的追上,用摧山弩射死,然后割了脑袋回去请功。
李定国与丁国栋还不甘心,向王欢请命,要求驱军去追赶跑路的尼堪,言辞慷慨,来掩饰内心的惭愧。
王欢看了两人一眼,一句话就把两人堵了回去:“刚才鞑子势穷,我们也拦不住他们,如今鞑子跑了,前路吉凶未知,你俩又有何把握能截下他们?”
二人脸红,默然不敢言。
王欢拍拍他俩的肩,温言道:“此事不怪你俩不用心,鞑子穷凶极恶,为逃命视死如归,又团结一心,很难留下来,能把大部分鞑子灭在这山谷里,已经很不错了,你二人功大于过,且莫自怨自艾了。”
听了这话,两人方才舒了一口气,去了心头一块大石,李定国想起刚才与尼堪护兵交战的情景,忍不住开口道:“侯爷,那鞑子护兵皆是军中精锐,身上铠甲层层,包裹得好似铁人,我们箭不能透,刀不能砍,连长枪也刺不进去,着实费劲,今后一定会再遇上,得思虑出一个好法子,方可有备无患。”
这时候战事已经结束,除了两边山上不时有呼喝惨叫声远远传来外,近处已经宁静下来,今夜无云,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围坐于石岭关城之上的众人身上,雾蒙蒙的好像在白甲上裹了一层凝霜。
王欢坐在一块礌石上,驻刀为杖,去了头盔,黑色的长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点点血迹染在胸前处处,那是杀敌时溅上去的。
他听了李定国的话,淡然一笑,道:“这不过是重骑兵而已,定国老兵,脑子里一定已经有了方法了吧。”
李定国被他说穿了心思,老脸红都不红,厚着脸皮道:“这个,也不是什么方法,古来对付重骑兵,比如拐子马,铁鹞子等等,有一套手法,有装备沉重兵器的,狼牙棒之类,破其甲胄,也有配备长刀砍马腿的,不过末将看来,这些都不是根本之法。”
他瞧一瞧王欢,又道:“末将寻思,侯爷火器如此凶猛,是不是也给我们弄点三眼统之类的,祖边曾对我说,在辽东时,对付建奴三眼统极为奏效,靠近了先噼里啪啦放三枪,再厚的甲胄也能破开,干掉一些冲得快的,然后三眼统抡圆了就当狼牙棒拍,远近结合,厉害无比,建奴又怕又羡慕,甚至抢了大城第一件事就是搜集这三眼统。”
王欢愣了一下,一直造枪造炮,对骑兵用的火器却没有用上心,按后世的思维,等步兵火器发展提速后,射击速度的提升会让骑兵慢慢退位,不过这有个过程,况且骑兵在汽车出现之前机动性之王的地位也无法替代,无论包抄迂回还是大范围的调集,骑兵都不可缺少,如今夔州军骑兵装备的除了摧山弩就是冷兵器,连灭虏弹都很少,对上如清军这样的精锐骑兵,的确吃力。
“三眼统啊……”王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420章 等待()
刚刚入夏的山西,夜晚的天气还未炎热起来,相反的,群山之间有山风吹拂,带着丝丝凉意,在树影婆娑、竹影荡漾之中,颇有几分自在。
风从林间吹过,带着树叶的味道,刮到了山岭间的偌大平地上,浓重的血腥气立刻刺鼻起来,借着风势,把大地上沉沉的死亡气息带向了四面八方。
夜已深,明月当空,星河灿烂,月芒星辉洒满了人间。
无数穿着普通麻衣的人打着火把,三五成群,在石岭关外的战场上埋头做事。他们头上裹着白布,此刻都放了下来,遮蔽着口鼻,以抵御空气中让人作呕的气味,手中拿着木棍之类的工具,推着一辆辆车子。、
战后的地面上,尸横遍野,巨大的弹坑星罗密布,弹坑周围一堆堆被抛起的浮土彰显着这里爆炸时那份可怕和残忍,岔了口的钢刀,折断了的长枪,皮的铁的头盔,还有破了大洞的盾牌,满地都是。黄的白的人体组织、红的鲜血,灰白的人手、脚,散布在一具具没了生气的尸体周围,好似一盘大菜配上的点缀。一些破碎的木头,余炽未尽,依然冒着缕缕青烟,火苗在上面跳舞,仿佛倔犟在宣示,这些木头也曾作为很威风的盾车存在过。
夔州军的铺兵民壮们用白布捂住口鼻,在其中挑挑拣拣,将一些还能用的兵器甲胄挑出来剥下来,放在推车上,这些东西完好,就还能再使用,地方上的民团可缺的很,毕竟夔州军两大兵仗局全力保证正规军的武器供应,地方上的需求,就没有那么得力了。
至于那些尸体,则被扔到了另一辆大车上,属于清军的,拉到无人的地方火化后随便丢了了事,以防止尸体腐化产生疫情。而属于夔州军的,就要细细的辨认出来,在脚趾头上挂上一个小小的竹牌,上面记下死者的姓名籍贯,割下一缕头发,等火化后连同骨灰一并送到其家中,以便建个衣冠冢,慰藉家人。
这项工作很费力,几千铺兵民壮从天黑忙到深夜,还没有做完,毕竟有上万人死在了这里,光尸体清理就够人受的。
石岭关内,一间较为宽敞的帐篷里,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人虽多,却无人喧哗,准确点说,连呼吸声都很压抑,平日里吆三喝四极为活跃的年轻汉子,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凝神静气的听着一个人说话。
那人一身寻常布衫,头发用一根黑色带子随便束了,散在脑后,皮肤虽有些黑却透着儒雅,浑身散发着一股书券气,毫无白日那凶狠的气焰。
“。…。。故而水无常形而兵无常势,一切的阵法,都应该顺面对的局面而变。火器多寡、兵员优劣,甚至天气地理,都是影响阵型的重要因素。今天我们的布阵,完全与以前大为不同,正是这一思想的鲜明体现。大家下去,好好回忆思索一下,今天作战辛苦,就不多说了,散了吧。”
王欢把手挥了挥,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帐中的人站了起来,一齐向他行礼,然后鱼贯而出,一边走,一边兴奋的悄声讨论着,脸上的神情,满满的都是沉浸在刚刚王欢的话里没有拔出来的模样。
帐外,大大小小的营帐将这处大帐围在了中间,然后呈一定的规制漫向远方,层层叠叠,月光下的军营一眼望不到边。
关城内当然也有一些营房,不过因为战乱,明军跑了李自成来,李自成跑了清军又来,现在驻守的清军跑了,短短的时间里附近的山民就将这无人的关城拆成了废墟,就连粗如桅杆的梁柱,也被人抬走,不知做了什么用途。
于是夔州军来到这边,干脆不用残砖败瓦的房舍,直接搭了帐篷,反正远征在外,帐篷也住得习惯了。
点点篝火或远或近,阵阵香气远远飘来,那是亲卫中有人在山上打了兔子之类的野物,正在喜形于色的聚在一处烧烤加餐。
王欢当然也分了一只,等帐中的人都走了,他方才坐下,拍拍手,拍去手中的墨汁印子,然后随便在衣襟上擦了擦,重新沏上一杯茶,从一个木盒子里把兔子拿出来,准备享用。
在他面前,还坐着两人,却是下课后迟迟不离去的李定国和李廷玉。
二人巴巴的看着荷叶打开,那只兔子就呈现在眼前,冒着热气的兔肉烤作了金黄色,汁水横溢,香气能把人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王欢看看两人,又瞅瞅并不怎么大的兔子,露出为难的神色。
“你看看,你们为啥不学学马新田?这时候人还在外面巡营,为将者就该如此。”王欢道。
李廷玉的独眼盯着兔子就没挪开过视线,吞着口水道:“侯爷就别整这些了,营我二人早已巡过,该做的都做了,这不来听侯爷讲课了吗?……呃,兔子要凉了。”
军中出征已久,每天吃的,都是陕西、山西产的馍馍,这对军中的四川兵来说,有些不习惯,当然军中也有从四川远道运来的稻米,不过因为路程的原因,数量很少,隔很久才能吃到。至于肉食,就很难保证了,陕西因为贫瘠,山西因为战乱,根本无力满足夔州军的需求;四川倒是肉食丰富,养猪场的瘦肉火药场不要,大批的供应军队,也供应市场贩卖,不过同样因为距离的原因,运输成本高昂,也无法保存这般长距离的路途而不变质,所以对二李来说,已经许久不知肉味了。
看看李廷玉和李定国吃定了白食一样的决然模样,王欢叹了口气,将小小的兔子一分为三。
咀嚼声中,兔子很快的只剩下了骨头,某些大的骨头上,甚至还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今天缴获了颇多辎重,你二人军中分了不少,肉够吃的了,怎么还要在我这里打秋风?”王欢剔着牙缝,不满道,那兔子本就不大,分作三份一人最多只有二两肉,两口就吃光了,三个大汉,定然都没吃够。
“还不是跟侯爷学的。”李定国笑着道:“肉食都拨给兵士们了,他们才是打仗的主力,没了力气,如何御敌?我们为将的,当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侯爷不也是靠着亲卫打来的兔子才打打牙祭吗?可恨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亲卫,在山上转了一夜,连耗子都没有找到一个。”
李廷玉也把手中吸允得光溜溜的一根骨头丢到桌子上,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这般模样不知被下面的人看了去,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原来威武无双、战神一样的李将军,居然也会舔嘴皮子。
“大人,等打下太原,解了大同之围,可得好好休整几天,弄些酒肉解解馋,这边天天吃面条馍馍,我们哪里吃得惯?你看看我,都瘦了。”
王欢看看李廷玉人熊般的身子,与两人笑了几句,然后吩咐亲卫进来收了骨头狼藉,将身子坐直,开始说正事。
一方矮桌,两盏油灯,三人围坐,四面宁静,大帐中再无旁人,月下秉烛夜谈。
“今日一仗,比预计中更为轻松,鞑子败得干脆,连博洛都死在这里,不管对阿济格还是多尔衮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阿济格还在大同,多尔衮却已经到了蔚州一带,听到这消息,恐怕会星夜赶赴大同,与阿济格合兵一处。”
“毕竟死了一个亲王,阿济格会不会直接撤了大同之兵,赶过来和我们对峙?”
“应该不会,大同城里的姜瓖才是一只虎,而我们,虽然败了尼堪,在鞑子眼中也仅仅是一只狼,对大明日久生成的印象,没有那么容易就除去,我估计,大同的围困会继续,待多尔衮和阿济格见了面,会再做计较。”
李定国想了想,忧色上来,布满了脸庞:“如此说来,姜瓖的压力不会减轻,现在鞑子基本是倾国而来,山西已经遍布了十万辫子兵,即使折了尼堪三万人,余下的也不少,且多是精兵,如果姜瓖顶不住,会影响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