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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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除了石岭关之外,另有两条路,不过这条路在石岭关一左一右,分别筑有天门关和赤塘关两道关隘,都是捡险要之地修筑,易守难攻,相对而言,石岭关倒还容易一些。
这三道关隘,并称太原三关,将太原城山围三面、河阻一方的地形守得有若巴蜀。
一队队白盔白甲的夔州兵,早在数日前,就已经入驻石岭关,关上无兵无卒,这里本是太原府负责守备,不过祝世昌早就将所有能用的兵都招进了太原城里,这处紧要的关隘居然弃之不用,倒是便宜了王欢。
关城不大,却修得很紧凑。两山间的地形本就局龊,高低不平地方不大,明代开始在前朝的关城基础上有所扩建加固,历经数年,终于形成了如今这般内外三层、方圆三里地的堡垒。
关城将两山间的地盘塞得满满的,两边还各修了一百多米的关墙,一直延伸到山上,确保了这里毫无空子可钻,关城里共有借着上升的山势,共有三道城门,间隔各五十丈,一门破守军可立刻退守第二道门,就算两门连破,还有第三道门可以最后挣扎,可谓万无一失。
此刻关门洞开,一队白甲红缨骑士扬鞭出关,铁蹄阵阵,尘土飞扬,路上偶有过往行人无不惊恐回避。
王欢策马奔驰在前面,一身精钢明光铠银光闪闪,两块巨大的胸甲如镜面般反射着阳光,观其厚度,恐怕寻常箭矢根本无法射穿。
来到关城外五里地之远,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平地,有麦地菜园间差其中,不过因为战乱的关系,这里早已没有农夫耕种,田间荒草萋萋,群鸟飞舞,已然成了野兽的乐园。
王欢扭头回去看看关城的距离,单手一勒,座下健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王欢骑术见长,腰控腿夹,轻松的将疾驰中的坐骑停了下来。
跟随其后的夔州军众将人人都是个中好手,立刻跟着王欢勒马止步,一队白甲骑士环绕在众人周围,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这里不错,视野开阔,能摆下诸多军马,当作战场再好不过了。”王欢策马转了个圈圈,扬鞭指着四面道。
李廷玉追随在他身边,闻声惊讶道:“是倒是不错,不过地形一目了然,无所藏匿,大人不想设伏了吗?”
他有此一问,倒是道出了众人的心声,王欢出道成军以来,长期耍阴谋诡计,设埋伏打游击,整人整得不亦说乎,不是仗着地形死守然后抄人后路,就是在敌人必经之地扔石头砸铁弹,狡诈阴险,故而众人条件反射般的认为,平凉候这次仍然要如法炮制,在石岭关险要之地抓鞑子的尾巴,挖个坑等鞑子来跳。
“不了,强军作战,当以堂堂军阵、威武之师正面迎敌,设伏御敌,乃一时之计,如今我们兵强马壮,该兵对兵将对将的正面和鞑子打一打了。”王欢肃容沉声道,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群山跌宕处,仿佛要穿透重重山峦,看清极远处的大同清兵动向一样。
“哈?!”
众人一愣,一齐惊叹出声,平凉候不耍心眼了?
不会吧,怎么了?
每个人都面容古怪,好似吞了一只苍蝇,王欢觉得有异,回头看看,没好气的喝道:“怎么?不习惯?”
“习惯、习惯!”祖边急忙答道:“只是好久没这么正面迎敌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李廷玉赶紧岔开祖边,以防他那自相矛盾的话被王欢注意道:“大人,这里平地一块,无险无倚,怎么个打法,还请大人先说明一下,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
王欢点点头,伸手环指,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所指的方向,缓声道:“你们看,这里四面都是山,唯有此处一块平地,可作战场,一旦鞑子战败,他们无处可逃,唯有四散而已,我们只需在此地列阵,两侧山上安排义军布防,则鞑无论有多少强军劲卒,只要战败,就如瓮中捉鳖一样轻松被我们所擒。”
他话说得轻松,让众人一阵大笑,不过也有人稳重,出声道:“大人,来的是鞑子大同围城兵马,八旗精锐居多,再不济也是原大明边军的汉军,皆是强军,我们列阵迎战,兵员数量上一旦差别大了,鞑子碾压而来,我们怕是不可轻言必胜啊。”
大家看去,说话的是火字营营总马新田,这个扑克脸不轻易发言,一旦发言就是先言败后言胜,虑事周全,把一切可能影响战局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本章完)
第408章 对圆()
马新田的话,将众人的心头对清军那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笼罩在头顶的对八旗兵先天般的畏惧激发了出来,原本如火般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许多。
李廷玉、祖边、李严是在关外就跟后金军队交过手的,李定国、刘云、刘力、张建春是在大西军和南明军中与清军作过战,他们是亲身体会过八旗战兵强悍的单兵对战能力和顽强的作战纪律,感同身受;而马万年、马新田、马龙等人,都是一直呆在四川没有出过省的土著,他们对清兵的印象,是来自各色人等对清兵的形容和吹嘘,加上在四川、陕西与八旗兵的对战得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提起女真八旗军,纵然如夔州军这般强军里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心态颠然,秦岭栈道上王欢的两百精锐卫队用冷兵器血拼五十巴牙喇兵差点没拼过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如果大同来的八旗兵真的比夔州军人数还多,那么正面迎战,也许真的太过冒险了。
于是众人闭上了嘴巴,沉默起来,虽然无人言语,却无形透露出一种担忧的情绪。
王欢回过头来,看看众人,哂然一笑,指着马新田道:“你看看,你这句话把大伙都吓着了。”
马新田不以为意,看着王欢静待下文,他知道,王欢绝不是在责怪自己。
李廷玉有些难堪的摸摸大胡子,粗声道:“大人,我等不是畏战,更不是怕鞑子!这全身一百多斤都交给大人了,还怕死么?只是觉得,鞑子倾国之兵攻大同,救援太原的人必定不会少,我们是不是先退回石岭关内,然后像往常一样伏兵于侧,待鞑子疲惫,再出其不意的偷袭,岂不事半功倍?”
众人大点其头,觉得有道理。
这是老成之计,稳当啊!
不过王欢却摇摇头,仰首目视远方,对着远处山巅的云彩轻叹一声,咬着牙道:“李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但我们此战不能再退了,这一仗,我们要堂堂正正的赢,要赢得干脆,赢得利落,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明的强军,唯有我夔州军天下无敌,东虏野人,不过刀下亡魂耳!”
天下无敌!刀下亡魂!
众人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从惊讶中回过味来,就听王欢又开口了。
“我们这一战,是让建奴认清形势的一战,让他们知道,如今天下不再是他们一家独大、横扫寰宇的世界,我们夔州军,比他们更能打,比他们更凶猛,要让他们感到危险,换句话说,我们占四川、克陕西,那些远在北京的满洲贵人还感觉不到实实在在的威胁,而如果我们在山西吃掉他的主力,他们一定会害怕!”
王欢挥舞了一下拳头,以加深他的话语在众人心中的感染力:“山西离京浦如此之近,为了保住他们的命根子,多尔衮一定会撤回分散在湖广、江西、福建等地的军队,这么一来,我们等于摁住了鞑子的脖子,逼得他们从全国撤军回援,支援北京,这也是一招大范围的围魏救赵!”
“所以这一仗,是我们的立威之战,要让多尔衮感到害怕,发自内心的害怕,怕我们一路东进,沿着李自成当年的路,打进北京城去。”
“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堂堂正正的打,要他们看到,我们的战斗方式,和他们有代差的不同,要让鞑子的血,流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要他们的头,堆得和石岭关的关楼一样高!要让我们的每一个战士手中的刀,都因为砍鞑子的脑袋而发钝!”
他每说一句话,仿佛就有一层光芒从头顶散发出来,刺入每个夔州军将的眼中,如太阳般璀璨生辉,散发出阳光般的热流,这热流从他们的眼中、鼻孔中、嘴巴里甚至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流遍七经八脉,最后汇聚到剧烈跳动的心里。
大范围的围魏救赵,兵逼北直隶!
以最捷径的路线,逼清廷收拢兵力,力保北京,否则一旦北京有失,山海关一堵,留在中华大地上的建奴,等于陷入了汉人的汪洋大海,难逃一死。
李廷玉等恍然大悟,原来王欢心中,早有如此宏伟的计划,怪不得不等陕西稳定,就要匆忙出兵,原来是要借姜瓖反正的绝佳时机,做下这一盘无与伦比的棋!
那么石岭关一战,的确是让清廷开窍的一战,以正面强兵对战,并战而胜之,方可让多尔衮认识到面对的是什么人,什么兵。
所有的将官都觉得热血沸腾,大丈夫挥戈从军,不就是为了立不世功于天地间吗?还有什么比力挽狂澜、一己之力匡扶社稷还大的功劳吗?中兴名将、再世岳飞,不正是王欢所说所做的事情吗?
气氛如一桶烈性炸药,只需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炸响,欢呼声立马就要响彻旷野间。
不过火星没有点起来,因为有人浇了一桶水。
“大人,你还没有说明,如果鞑子兵强马壮,军力远超我们,应如何应对!”
马新田那干巴巴的声音再次响起,浇下了水,还是冰水。
众人怒目而视,马新田视若不见。
王欢点点头,问道:“我们在陕西的训练,各位的千人队可操练熟悉?”
大家赶紧点头,一想起来陕西那魔鬼般的训练,这些铁打的军汉都浑身打了个哆嗦,真没想到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王欢,练起兵简直变成了修罗,一个文文静静的人,居然可以转化成爆裂如火的阎罗,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全用来训练,摔打磨炼,就算是打仗也没有这种训练的强度。
“如果我说,只要发挥出我们训练一半的能力,对阵鞑子,我们不但可全胜,而且战伤阵亡可以降低到忽略不计的程度,你们相信吗?”王欢淡淡的说道,恍如扯淡。
但是平凉候会扯淡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半天,李廷玉才咬着牙道:“我相信!跟着侯爷,战无不胜!”
“我相信!”
“我相信!”
“侯爷,我们都相信!”
将官们大叫着,纷纷附和。
王欢由衷的笑起来,伸手打了个响指,断然道:“你们应该相信,因为我们要打的,不是一场对称的战争。”
……。
时间如梭,转眼间近十天时间过去,在忻定盆地的边缘处,出现了大队清兵的旗号,伏路的夔州军斥候,飞马奔回石岭关,通报军情,与此同时,石岭关有大队明军出没,闭关据守的消息,也传入了尼堪和博洛两人的耳中。
(本章完)
第409章 试探()
尼堪久经战阵,今年不过三十九岁,却是打了二十多年仗的老兵,从天命年间开始,尚未成年的尼堪就跟着自己的爷爷努尔哈赤在辽东老林间和野人女真、明军、蒙古人刀来剑往,从小就耳闻目睹着开膛破肚等儿童不宜的血腥事,并且亲身实践着砍人杀人的暴力犯罪,一生经历的血战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