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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南明工程师-第250部分

小说: 南明工程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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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夔州军这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军将们肺都气炸了。

    “大人,鞑子欺人太甚!”李严等一干千总不干了,纷纷向各自的营总抱怨起来,这时候王欢已经下令让他们各回本阵,准备迎战。

    “鞑子都下马了,还在那里喝水吃东西,这把我们当木头人了吗?”

    “相隔不过四五里路,就算我们靠跑步过去也不远,去跟大人说说,我们先下手为强,冲过去干了他娘的!”

    “我们有轰天雷,有灭虏弹,干这些鞑子兵跟玩儿似的,怕他个鸟!”

    千总们言辞激烈,纷纷邀战。

    对他们的话,营中们反应各不相同。

    李廷玉把眼一瞪,吼道:“这里是你们说了算还是侯爷说了算?嗯?都给我滚下去看着自己的人,有一个人擅自出战我就砍了他脑袋!还有你们的脑袋!”

    李定国淡淡的道:“静待敌军,谋而后动,这是侯爷定下的方略,谁敢违反?你们要战,就把劲头留着,等会有你们出力的时候,如果谁不尊号令,军法无情!”

    他的话声音不高,却浑厚有力,暗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脸上虽然没有怒容,但字里行间的杀气却彰显无疑。

    至于马新田,连话都没有说一句,依然保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只是一手捏紧了手中的刀,一手向王欢所在的山丘上指了一指。

    那里立有几面颜色各异迎风招展的大旗,代表着进攻、后退等旗语,旗帜不动,代表着全军不得擅动。

    营总这态度,千总们自然焉了气,只得灰溜溜的退了下去,正在这时,山丘上的旗号突然动了,千总们顿时一喜,莫非大人也沉不住气,要动手了?

    欣喜的看去,却见旗号变换,成了全军稍息的旗语。

    全军稍息,就是原地坐下待命的意思。

    千总们面面相觑,大人这是要和对面的鞑子比耐心吗?

    夔州军全军于是席地而坐,将兵器放到地上,喝水的喝水,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除了少量骑兵负责战场警戒之外,尽皆休息起来。

    战场上出现了奇观,两边彼此敌对的军队都坐在地上,相隔几里地互相对望,却又没有动手的意思。

    “营总大人,我们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吗?”刘云抓耳搔腮的再次来到李定国身边,焦急万分的问道:“再等下去,天都黑了。”

    李定国悠然坐在马上,朝刘云笑道:“不等,还能干什么?冲过去和鞑子打吗?”

    “当然了,他们有骑兵,我们也有骑兵,怕什么呢?”刘云道:“丁大人的骑兵并不比鞑子弱,人数也占优势。”

    李定国摇摇头,向王欢的方向看了看,语带敬佩的说道:“你自知其一,不知其二,鞑子骑兵可是关宁铁骑,当年在关外连皇太极都很忌讳的强军,人人双马,此刻身边都只有一匹马,定然已经换过马了,而丁大人的骑兵都是单马,马力上就很吃亏,如果现在沉不住气,贸然出击,正中鞑子下怀啊。”

    刘云不解,张大着眼睛不说话。

    李定国继续说道:“骑兵之长,在于游斗机动,步卒撵不上跑不掉,只有固守挨打的份,而骑兵对战,就看谁的马力强劲了,善跑动善骑射的一边,在奔驰中就能将另一边耗死,蒙古人当年纵横南北,靠的就是这一招。”

    “所以你说,丁大人的马力比不上人家,我们的步卒又帮不上忙,现在出去主动攻击,是谁吃亏?败的又是谁呢?”李定国问刘云。

    刘云恍然大悟,猛然击掌道:“以逸待劳,以不动应万变,大人果然深谋远虑!”

    “不过,等不了多久了。”李定国突然直起了身子,眼睛紧盯着远处地平线上升起的一片烟尘:“鞑子的大队人马,就快到了。”

    (本章完)

第346章 初试锋芒() 
大队清兵,在李本深的率领下,来到了战场上。

    中军三千,后军三千,加上王屏藩带的两千先锋铁骑,八千人的辽东军浩浩荡荡,滚滚而来,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仿若黑云压城,城欲摧。

    李本深和王屏藩见了面,王屏藩先到,向李本深详细述说了一下对面明军的情况。

    “有甘肃镇的骑兵助阵,步卒也有上万人的规模,这么大数量的军队是怎么通过秦岭谷地的?而且我们刚刚离开没有多久他们就来了,说明明军早就藏在秦岭中,等我们撤走立马就钻了出来。”李本深皱着眉头,极为不解的说道:“留守各处隘口的军兵并不少,却连示警狼烟也没有发出,难道所有的烽火台都瞎了吗?”

    他哪里知道,王欢银子漫天撒,瞅准了投降清廷的原明朝军兵个个贪财的本质,行贿利诱,买通了凤翔城副将,将整个陈仓道的烽火台都变成了空墩,夔州军大摇大摆的通过也无人知晓。

    “军门,明军怎么来的,咱们就别去管了,就算他们是从地下钻过来的,今日碰上了你我,也得就此打住。”李本深是吴三桂的副将,王屏藩得尊称他一声军门:“王爷那边面对的叛贼不少,赶紧将这些明军收拾了,割了首级回去领功,朝廷就认人头,叛贼那么多人,够咱们升几个前程的了。”

    王屏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让李本深欣然笑道:“好!对面明军颇多,有步卒有骑兵,后阵似乎还有车营,看上去并不好对付,王将军心中可有战法思定?”

    王屏藩大嘴一咧,信心满满的向前方指指点点的说道:“这个好办,我早就看好了,明军布阵看似严谨,实则外强中干,他以鸟统手居前,是要借火器之利,放鸟统杀伤我军,然后后面长枪手、刀盾手跟进,趁火器乱放之后的硝烟弥漫之际冲击我大阵,待我军阵型稍乱,左翼骑兵突进,加剧我军混乱程度,然后后军掩杀过来,直接击溃我步卒阵营,步卒一乱,我军即败,骑兵不可能冲散严阵以待的明军阵型,如此,我名扬天下的关宁铁骑只剩下远远观望然后退走一条路了。”

    “这套战法中规中矩,是大路货色,咱们以前也这么干过。”李本深摸着胡须,作矜持高深状,等着王屏藩的下文。

    王屏藩冷笑一声,满脸的横肉在笑声中抖动:“不过明军想法是好,战法也对,却错在不自量力,首先,明军军兵羸弱,军饷不足,军器不利,将怕死兵贪生,顺风作战一拥而上,败像稍露一哄而散,兵不保主将、将不顾士卒,根本不是咱们辽东劲卒的对手。”

    李本深赞赏的点点头,道:“请继续说。”

    “其二,他们打错了算盘,以为咱们辽东军马跟孟乔芳那些货色一般,殊不知这些年如果不是朝廷雪藏我等,这天下早就被肃清了,哪里能容王欢之类鼠辈崛起。明廷兵仗局的火器薄得似纸一般,一打就炸膛,那些鸟统手一年打的铅子还没有半斤重,如何熟练?等下咱们的步卒鼓噪而进,明军就会惊慌失措,乱了方寸!”

    王屏藩言罢,气壮如牛的最后说道:“军门,只要明军一乱,我就率铁骑突进,明军人数虽多,在我关宁铁蹄下,却是不堪一击!”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不可一世,听得李本深抚掌击节,大声叫好。

    “好啊!王将军果然乃我辽东悍将,有此决心,何愁明军不灭?兵法云:兵贵精不贵多。关宁铁骑纵然这些年有所凋零,但有王将军在,复兴乃早晚之事。”李本深笑着言道,昂首遥望明军中军大旗所立的山丘:“你的分析极有道理,与老夫不约而同,待军士稍稍休整片刻,就按照你的方略作战便是。”

    王屏藩大喜,赶紧拱手道:“末将拙计能入军门法眼,实乃幸事,军门放心,我一定亲自率军冲击明军,不会放跑一个人,那伪将王欢,已然是军门囊中之物也!”

    两人相视大笑,笑声放肆,嚣张至极。

    时间飞逝,转眼间日头在空中走过了好长一段距离,王欢站在山丘之上,居高临下的审视清军阵形许久,才微微侧头向身边人问道:“什么时候了?”

    有人瞧瞧天色,答道:“回禀大人,已经申时三刻了。”

    “申时……”王欢穿越已久,十二个时辰的时间概念已经很熟悉了,他默默的捏了腰间长刀的刀柄,用一根指节敲了敲刀柄上护手,眯起眼睛来:“差不多了,击鼓!摇进军旗!”

    腿肚子都战酸了的亲兵们闻声一振,终于可以开战了,等了这老半天,人都憋出病来,于是一迭声的命令传了下去,竖在山丘顶上的十余面巨大的战鼓,“咚咚咚”的被一群****上身的彪形大汉们卖力的敲响,又有十余只硕大的牛角号,被鼓着腮帮子的军汉们憋气声中放出低沉而悠长的鸣响。

    “呜~~~呜~~~~呜!”

    如被秋风吹起的麦浪,原地休息的夔州军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兵器,整理衣甲,经过了长时间的休息,此刻精神抖擞精力充沛的迅速重新组成了战阵。

    “夔州军军规:临阵,将不顾兵先退者,立斩!兵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数名身背红旗的骑兵奔驰着从一个个小方阵间的空隙中跑过,一路跑,一路高声叫喊着,将这句话传遍了整个军阵,一遍又一遍,声音大得连对面的清军都隐约可闻。

    这条军规是王欢从明朝正统年间悲剧英雄于谦的名言里直接取用的,他觉得很何用,每当临战之前,都要军法官来上这么一出。

    言如利刃,字字带杀机。

    夔州军人人怒容肃立,双目紧盯着对面的清军,耳朵里听着空中回荡的军规,如林似海,不动如山。

    山丘上旗号变幻,三个营总一直盯着那些大旗,待到红色进军旗摇晃时,三人一齐将高高举起的手臂放下,立刻周遭的传令兵接力将“军门令,进!”的号令声嘶力竭般的传向四面八方,三个战兵营同时拔步向前,上万人迈着一个步点踏在黄土地上,砰然有声,仿佛一位巨人在有节奏的击打着地面,连大地恍然都在为之微微颤动。

    “嗯?这支明军好像有点意思。”见明军击鼓吹号,王屏藩已经策马回到骑兵队中,看到了明军整军立阵的一幕,那份万人齐动的整齐划一,让他顿感意外。

    李本深同样诧异,他策马中军,眉头皱了皱,心头有些莫名的悸动。

    不过悸动稍纵即过,他的注意力立刻放到了作战上,大话可以乱说,明军也可以轻视,但真正作战的时候,李本深从来不大意,狮子搏兔也要全力以赴,这也是吴三桂欣赏他的一个原因。

    “令,全军整军向前。”李本深盯着对面的动静,缓声开口下令道:“死士营披甲,准备冲击明军前军!”

    此时此刻,两军相隔还在近五里地的距离上,只不过地形平坦开阔,双方都能远远看见对方而已,要想交战,还得靠近一些。

    清军的死士营,原本是没有的,在吴三桂投降清廷后才效仿八旗军成立的,临阵时冲锋在前,有进无退,人人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只要没有死绝,就得前进,直到无人幸存为止,要么活着击溃敌军,要么全军战死,故名死士营。

    因为甲胄沉重,行动不便,不到最后一刻,死士营不会披甲。

    于是清军营中同样鼓声骤响、号角连绵,清军分前中后三军,踏着鼓点,缓缓向前。

    两只军队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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