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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南明工程师-第223部分

小说: 南明工程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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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五百,用的都是川马,不过四川兵灾严重,马匹稀少,这五百匹马,靠马崇明大人从贵州云南想了不少办法才凑齐;车营一千两百人,装备偏厢车共计二百四十辆,五人一车,设车长一名,装备鸟统一杆,戍卒四人,每人长枪一根、摧山弩一具,车上平时装载军器火药,战时放下车板就是屏障;火器营八百人,清一色的鸟统一杆、月牙斧一柄。”

    “所有兵卒,以石柱本地人居多,间或少许外地逃难至此定居的流民,联户作保,家世干净,彼此沾亲带故,凝聚力强,颇有战力。”

    说到此处,王欢做个手势打断了许铁柱谈兴正浓的叙述,开口奇道:“偏厢车?可是孙传庭的秦军使用的传自戚继光的偏厢车?”

    许铁柱点头:“正是,不过陈先生做了改动,厚实了不少,外裹了牛皮防火,更为坚固。”

    “这么说来,你的人马,相当于天雄军的规制加上秦军车营,合二为一,取两者长处互补短处,如此成军,倒是极为巧妙。”王欢沉吟道,心中暗暗佩服陈奇瑜,在短短的时间里因地制宜,用现成的武器人手,组建起一支堪用的队伍来,非常了不起。

    “是!”许铁柱道:“陈先生说,大哥的夔州军以奇异火器称雄,无法复制,我们只能博众家所长,建立适合夔州府地形地貌的军队,还别说,真管用。”

    他嘴皮子翻翻,说到了高兴处不禁眉飞色舞:“何腾蛟遣手下十三镇总兵中的马士秀、王允成两镇,联袂而来,企图袭击石柱,夺我银矿。小弟正彷徨间,陈先生到了,于半月间组建成军,一边请秦太君派秦翼明、秦拱明两位总兵练兵,一边征集民壮,在夔门险要处拉起三道铁索,横江拦道,又在铁索后筑起水寨数座,由火船防范,彻底封死了水路,逼得马、王两将不得不弃舟登岸。”

    “上了旱道,陈先生更不会让他们得逞了,川北多山,道路狭窄,除了官道其他都是无法行走的鸟道。而夔门官道本就不宽,几辆偏厢车一拦,摧山弩乱射,任你英雄好汉都闯不过去,大哥命李怀恩赶制的鸟统又接二连三的到来,排枪一放,就能打死拥挤在一起的湖广兵几十个人,湖广兵无可奈何,逗留了大半个月,洗了附近几个城池,自行退去了。”

    这些战报,王欢早已看过,不过此刻从许铁柱嘴里绘声绘色的说出来,更添加了几分生动,听得王欢忍不住都有些神往,心中对陈奇瑜的怀着的感激,愈发的强烈。

    必须要当面道谢,没有他,夔州不保。

    王欢于是停住许铁柱的叨叨,催促他快马加鞭,直奔奉节而去。

    奉节府城经过整修,相比以前更加规整有序,城墙的破损处都被条石新砌、青砖包裹,地面黄土洒道、坚实平坦,穿城门、过长街,入目所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街道两侧商铺林立、旗幡招摇,叫卖声议价声不绝于耳,喧嚣声隔城数里都能听到,挑担儿的货郎摇着手鼓,卖力气的脚夫扛着货包,大腹便便的商贾摇着折扇,穿着儒衫的文人度着方步,逗留在胭脂水粉店的女子挑着腮红,各色人等行走在青石板大街上,熙熙攘攘,仿佛让人恍若身处成都这般大城一样的错觉。

    街道拥挤,王欢又不喜大棒开道,于是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到得知府衙门,下马进门,王欢在许铁柱的带领下,直奔后院。

    陈奇瑜的居室,在后进一间小院里,院子不大,却有竹有水,清静自然,虽处夏日,但人心自凉。

    有仆役守候在门口,认得王欢,躬身施礼,转身轻轻的将房门推开。

    王欢疾走几步,抢在前面走进门内,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房内不大,一张踏步床就占去了大半面积,室内没有旁人,陈琨红着眼睛,正蹲在屋内角落里守着一个小土炉熬着一只瓦罐,罐内汁液沸腾,正在煮着中药。

    听见门响,陈琨回头,见是王欢到来,吃了一惊,赶紧的作势要起身迎接。

    王欢摆摆手,示意无须如此,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床上。

    一位面容枯瘦、满面死灰色的老者,正闭目躺在床上,虽值盛夏,屋内又有火炉熬药,温度很高,守在炉子前的陈琨一身短打,依然热得汗流浃背,流下的汗水打湿了衣裳,可是床上的老者,却盖着一床缎面棉被。

    “先生畏寒,昏迷中一直低声念着冷,所以盖着棉被。”许铁柱跟在王欢身后,轻声解释道。

    王欢一言不发,缓步走到床边,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看着沉睡的陈奇瑜,神情复杂。

    名满天下的阁臣,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如一位寻常农家老者,静静的躺着,谁也想不到,这位行将就木的人,当年曾经差点改变大明朝的命运,一双往日里能刺透人心的眼神已然暗淡无光,精神炯炯的面容如枯萎的老树,失去了生机,那曾经傲然挺立于百万雄兵之前的身躯,再没有了似青松般挺拔的姿态,被包裹在棉被里,一动不动。

    王欢闭上眼,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伸出手去,捏住了陈奇瑜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

    手瘦而无肉,仿佛就是骨头包着一层皮。

    王欢紧紧捏着,感受着那只手上淡淡的体温。

    身后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抽泣,那是陈琨,他蹲在炉子边上,边哭边熬药。

    手中的脉搏,跳动的节奏几不可闻,王欢尽力去感应,才能察觉到一丝丝微不足道的颤动,这颤动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再也无法恢复。

    无人说话,心意自通。

    王欢握着陈奇瑜的手,如入定的老僧,坐了许久。

    室内的中药味如檀香绕梁,一重接着一重,染了王欢一身。

    陈琨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擦擦眼泪,走过来轻声对王欢道:“大人,总督大人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这会儿不会醒的,大人且先忙碌,如有苏醒迹象,下官马上通知大人罢。”

    许铁柱也附和道:“大人百事缠身,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就交给陈琨和我,大人先走吧。”

    两人说得恳切,发自肺腑,王欢发了一会呆,觉得说得不错,正欲抽身,却突然觉得,捏着的陈奇瑜的手,紧了一紧。

    王欢大吃一惊,忙看向陈奇瑜的眼睛,却发现他两眼仍然紧闭,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

    紧接着,那只手吃力的颤抖着把王欢的手慢慢移动,挪到了陈奇瑜的心窝子上面。

    站在后面的陈琨和许铁柱又惊又喜,悲声连呼。

    陈奇瑜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面色死灰,除了那只手,全身没有一处动弹。

    王欢的手任由陈奇瑜牵动着,在他的心脏处听了下来。

    心脏微弱的跳动,隔着棉被,隐隐的撼动着王欢的手。

    接着,陈奇瑜的手松开王欢,颤抖着抬起,指了一个方向。

    他指的很吃力,吃力得王欢不得不用手轻轻的托住,才能让它不至于掉下来。

    一滴清泪,从陈奇瑜紧闭着的双眼角上慢慢流出,沿着密密的皱纹纹路,滴到了枕头上。

    王欢抬起头来,顺着陈奇瑜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床的另一端,除了白色的蚊帐,什么都没有。

    但王欢知道,那是北方。

    北京所在的方向。

    (本章完)

第308章 姜瓖反了() 
陈奇瑜的手,被王欢托着,僵在空中,一直不肯放下去,手指无力却又倔犟的犹自颤抖着指向前方,像一根风中摇摆的芦苇。

    “哐啷”一声,陈琨碰翻了药罐,口中大叫着:“大夫、大夫!大人动了!”一边跌跌撞撞的,闯出门外寻郎中去了。

    许铁柱站在王欢身后,语带哽咽的悲声道:“陈先生一定是知道大人来了,所以才恢复了一点意识,之前无论我们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反应,连药都是撬开嘴灌下去的。”

    他又道:“陈先生能抬手都是奇迹,昏迷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动过哪怕一根手指头。”

    王欢端坐凳上,神情悲戚,看着陈奇瑜五味杂全,这个手势,他懂。

    陈奇瑜的心里,仍然挂念着大明江山,他拉着王欢的手放在心口,然后又指着北方,用意不言而喻。

    这是要拉着王欢托孤啊。

    这个孤,不是陈奇瑜的儿孙子辈,而是他心中装着的那一颗忠于明廷、报效国家的忠心。

    他要王欢继承他的遗志,今后永远身为大明臣子,为明朝江山奋战一生。

    王欢托着陈奇瑜的手,掌心里感受着那一丝微弱的脉搏,不禁长叹,这位被崇祯狠狠从五省总督宝座上赶下来流放千里的名臣,到了烛光暮年,不但不心怀怨恨、徒叹冷暖,反而依然怀着偏执的忠胆,即使在重病之中弥留之际还想着为大明把自己牢牢拴住,王欢的重要,别人不知道,陈奇瑜可是清楚得很。

    陈奇瑜的果然快要油尽灯枯,抬手这么一个小动作,纵然在王欢的帮衬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不一会就无力疲软,王欢轻轻把他的手放下来时,仍然能感觉到陈奇瑜还在强撑着想要继续抬手,不过力量实在微不足道,不认真感受,真的觉察不到。

    这是不甘心啊,王欢不答应,他就死不瞑目。

    王欢轻轻拍拍他的手,低下头去,靠近陈奇瑜的耳边,缓缓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且放心,我王欢发誓,身为汉人,死为汉鬼,一生断然不会做那附庸异族的败类!”

    陈奇瑜的眼皮跳了几下,手指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话,梗在喉咙里。

    然后他的胸膛深深的起伏,好似一声叹息,无声的他胸间响起。

    恰在此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刚刚冲出去的陈琨,领着一个白胡子郎中风风火火的回来了,那郎中被陈琨拖着手,似被牵着一般半走半跑,衣衫上全是泥泞,狼狈不堪。

    王欢从凳子上站起来,把位子让给郎中。

    他最后看了一眼两眼紧闭的陈奇瑜一眼,转身走开,迈步到屋外小院中。

    院子里西侧种有一丛翠竹,绿意盎然,一座用石头精心堆砌的鱼池修筑在竹子旁边,假山居中,竹叶映衬下的池水里,水波涟涟,有鱼儿游荡,不时浮出水面,溅起涟漪阵阵,灵动的鱼与恬静的竹相映成趣,构成一幅极为怡心的画卷。

    空气有些沉闷,王欢抬起头,看了看天。

    烈日被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天色昏暗,天上连一丝风也没有,树上的知了在拼了命的鸣叫,隐隐有雷声在远处翻滚。

    夏日的暴雨,说来就来啊。

    身上闷得很不舒服,王欢扯了扯领口,长吐了一口气。

    刚才对陈奇瑜的话,他是斟酌之后,才开口说的。

    忠于汉家而不是朱家,收复河山为的是苍生而不是明廷,是王欢的底线,他不可能对一个垂死之人撒谎,也不可能昧着自己的本意发下不切实际的誓言。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看着天上漂浮的黑云,王欢只觉心头堵得慌,有什么东西咯在心头,很不舒服。

    明末的书生,平日里吵吵得厉害,看什么都不顺眼,为了一些鸡毛蒜皮般的事情可以将朝堂变成菜市场,把皇帝不当回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文臣坏事、不知兵事非要装周瑜的恶习发挥得淋漓尽致,指点江山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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