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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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指挥,直接归图海节制。
李廷玉的队伍,在辎重营中单独负责近两百辆大车和推车,车上满满的装载着一个个大木箱,在昨天晚上,由刘良佐的军队连夜搬运上车,捆扎严实。箱子被铁钉钉牢,上了封漆,连李廷玉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能从装上这些木箱之后,车轮深深的陷入地面之中来推断,里面应该是很重的东西。
图海让亲兵去点人数,自己召集了所有队长、指挥,开了一个会。安排队伍行进序列,宣布纪律。
队长、指挥都是刘良佐军中军人担任,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刘良佐的亲信,借机安插在辎重营中,等着到徐州以后作为先头部队经营场面,免得这数万家属到了地方,举目无亲无人上下协调,落得个下场凄凉。
李廷玉也任了一个指挥,但这个指挥部下人数较少,仅仅统领自己这五百多人,他倒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真的带兵。
真正要命的是,图海把五百八旗兵分成三部分,一部分一百人在最前面开路,另一部分一百人坠在最后,留五十亲兵跟随自己走在大队中间,其余二百多人,打散在队伍各营之中。而李廷玉的队伍,被安排紧靠图海亲兵队之前,一举一动都在图海目光注视之下。
李廷玉开会回来,面带忧色,跟王欢小声商量道:“清将这么安排,是不是对我们有了戒心?”
王欢看了看阵势,却了然于心,微笑着道:“大人勿忧,清兵不是防备我们,而是在保护我们。”
李廷玉一听,皱眉一思量,想到了什么,把眼睛朝装着一个个巨大木箱的车队一望,说道:“难道……是因为这些箱子?”
“然也!”王欢笑道:“大人,你猜猜是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李廷玉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当然不是傻子笨蛋,只不过脑子里没有去多想,王欢这么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车轮深陷,牛都拉不大动,应该是极重之物,在军中除了军械,还能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莫非是金银物事?”
王欢也看着那一队长长的牛车,和跟在后面、推起来很是费力的手推车,低声道:“八九不离十,扬州城富裕繁华,城破之后清军又是关门屠城,城中的金银财物不知道被抢劫了多少。多铎要急着攻南京,手下兵力尤显不足,不可能留下宝贵的兵力来保着这些财物,丢了又不可能,只能选择护送离开。而我们,就是运送这些财物的苦力。”
李廷玉看着一溜的车子,不禁咋舌道:“****娘,这么多!清狗到底抢了多少啊!”
王欢却笑道:“大人,这是天助我们啊。”
李廷玉不解:“怎么说?”
“我们正愁在洪泽湖在没有船,清军就给我们送船来了。”王欢展颜一笑,附在李廷玉耳边一番耳语,稍息之间,说得李廷玉连连点头,也跟着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军师参议,这点子是一套接一套!”李廷玉翘起大拇指。
“更好的是,这个图海胆大妄为,居然敢把本来就少的八旗兵分成几个部分,隔得又远,更是便于我们动手。”王欢的笑容,更加欢愉了。
二人并肩而立,一会看着清军阵列,一会又看看装着大箱子的车队,开怀畅笑,让站在二人身后的李严非常奇怪,又不明所以,但两人不给他明说,当然更不方便打听,搞得很是郁闷。
远处的图海,发号施令一番后,看着手下兵丁按照命令各自归位,亲兵挥舞马鞭,催促驱赶之下,如同一条巨蟒般庞大的辎重营终于开始慢慢动了起来,立刻带人骑马站上一个土坡,从高处观察队列移动。
“佐领,这样把咱们旗兵分开,是不是不大妥当?”一个身着铁甲的亲兵骑马靠近他身边,沉声道。
图海侧目一看,说话的是手下随甲苏勒,这人年方十八,宽额细目,面目英俊,长得身高体健,熊臂蜂腰,却皮肤白皙,因父母的关系,幼时在旗中一位贝勒府中当过伴读,拜师学艺,能识文断字,不像是白山黑水间走出的英雄儿郎,倒有几分汉族书生的样子,如果不是偏偏天生神力,勇敢过人,打仗常常一马当先,闯阵斩将屡立奇功,他是看不上这种白面书生的。
也正是因为苏勒勇武出众,图海改变看法,把他引为自己倚重,平时有事也同他商量。所以这时候苏勒才敢上前说话。
“哦,怎么不妥了?”图海淡淡的道。
“兵法云,兵寡聚而上。我们一共只有五百人,这样前中后一分,散开了分在各营,是兵法大忌,如果一旦有事,兵散在队伍各处,无法及时聚拢,容易让敌人各个击破。”苏勒见发问,连忙一气说出了自己心中担忧。
图海一直有心培养这个年轻的随甲,甚至破例让他带了二十骑甲兵,作为自己亲随,这时候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一气呵成,心中自然欢喜,赞许的点头道:“苏勒,你这想法不错,能够看出我这安排的弊端,有所进步。”
苏勒一听,当然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连忙在马上弯腰躬身道:“原来佐领大人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是我多虑了。”
“苏勒,你说得没错,我们这么点人,扔在几万人的队伍当中,本来就不会冒个泡,这么分散开来,更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图海挥一挥马鞭,指着土坡下缓缓前行的大队说道。
苏勒脸上迷惑之情更深,但他知道图海必定还有下文,只是看着图海,不敢插嘴。
果然,图海接着道:“但是,这是针对有敌人而言,如果没有敌人,就凭这几万老弱病残,别说我们有五百人,就是只有你一个人,也能顺利的将他们押送到徐州!”
图海笑着看向苏勒:“那么,你告诉我,从这里往徐州,敌人在哪里?”
苏勒恍然大悟,急忙道:“佐领,豫亲王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明军没有敢于一战之将,没有敢于坚守之城,就连这明朝阁部史可法守的扬州,也只是一日即克,这大江之南,入我大清手中指日可待,从这里北上,尽是我大清国土,哪里来的敌人。”
图海哈哈大笑,振声道:“不错!这大江之南,别看人口千万,在我眼中皆是土鸡瓦狗!哪里还有什么敌人,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好怕!”
跟在两人身侧的清兵,都听清了这一段对话,也跟着图海大笑起来,粗犷的笑声顺着土坡飘向四周,在空中激起一阵阵回荡。
苏勒跟着笑了起来,却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劲,笑声不由自主的有些干******海笑了一阵,收起笑容,正色对苏勒道:“不过小心为上总是对的,但不是要小心其他,主要是要保护好那一队辎重的安全。”
他将马鞭一举,指向庞大队伍当中的一段,苏勒顺着他的马鞭看去,看到了一队驾着牛车、推着推车的明军降卒。
苏勒一愣,不禁问道:“那是一队降卒,我们保护他们干什么?”
图海道:“不是保护推车的,是保护车上的箱子,箱子里面,是豫亲王在扬州缴获的二百万两金银。”
苏勒大吃一惊,忙道:“二百万两?怎么这么多!”
“正因为多,才会让我们跟着押送。”图海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缓缓道:“这些金银,将在徐州中转,运往BJ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它们安全到达徐州,至于徐州往北,就不归我们管了。”
苏勒知道事情轻重,清军入关以后,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到一地,必刮地三尺,搜罗明朝官仓和民间的贵重金属,统统运往关外,藏到只有爱新觉罗皇室才知道的隐秘所在,妥善保管。只是想不到,在短短十天之内,多铎就在扬州附近抢到了这么大数量的财物。
图海看了苏勒一眼,沉声道:“我不怕别的,就怕这帮明军降卒,趁我们不注意,偷盗箱子里的东西逃跑,明朝军队别的不行,偷抢这一行倒是厉害的紧。我带着你们亲自盯着他们,你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苏勒眼神中杀机一现,挺身拱手道:“佐领放心,我就算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睛,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胆敢以身试法,我八旗儿郎的刀必不见血不入鞘!”
图海哈哈一笑,喜道:“好!不愧是我大清骁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等到了徐州,交割完毕,我一定会向参领大人多多推荐你的。”
苏勒跟着笑道:“如此,那先多谢大人了!”
又一阵狂笑响起,扬声四处,声音粗狂无忌,听得正好路过土坡的王欢眉头一皱,有些厌恶的朝土坡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一队清军骑兵在上面肆无忌惮的大笑。
“笑!笑个毛!”王欢咬牙低声咒骂道:“等几天老子就要让你们好看,到时候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本章完)
第14章 窝藏逃人罪()
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从刘良佐大营内缓缓开出,走了半个时辰,前锋已经走出去五里地,最后的尾巴才刚出辕门。
八旗骑兵在队伍中间不断穿梭,挥舞马鞭大声喝骂,看到走得缓慢拖拉的,立刻就是一顿马鞭砸去,下手狠毒,根本不管被打的人是女人还是老者。
队伍中都是明朝降军的家属子女,几乎没有青壮,女人和小孩占了大多数,余下的也就是一些老人了,马车牛车只有家室富裕的才有,大部分人都是靠双腿走路,队伍的速度根本无法快起来,骑兵们的鞭子都快抽断了,除了换来漫山遍野的哀嚎和哭泣,对于加快队伍行军速度于事无补。
图海骑在马上,走在队伍中间,也只得慢慢行进,这样的行军很是无聊,让习惯了纵马由缰的满族士兵非常不习惯。
“娘的,走得这么慢,还弄一堆和尚在那里念什么经!”图海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前面不远处的牛车队伍,不满的对苏勒道:“你去看看,那些降卒在干什么?”
苏勒跟在他身边,举目一望,果然看到李廷玉的苦力队列中,有十几个光头和尚正坐在牛车上,敲着木鱼齐声在念诵经文,声音虽然在几万人的嘈杂声中并不容易出众,但紧跟在后面的图海正好能听到。
苏勒答应一声,一抖缰绳,策马奔了上去。
这时候,王欢坐在牛车边上,靠着身后的大木箱,两只脚在身下晃来晃去,很是悠闲,他手里拿着一只刻的坑坑洼洼的圆木头,用一根短木棍敲击着,跟着身边的小沙弥们一起,念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经文,哼哼唧唧的一通吟诵,像唱大戏一般有趣。
反正大家都不会认真听,糊弄糊弄也就行了。
众和尚念一段经,就坐着歇一歇,吹吹牛聊聊天,看看天色观观风景,坐在牛车上也不觉得累,这一路行来,居然感觉像郊游一样惬意,除了路上奔来奔去的清军骑兵有些煞风景之外,王欢觉得跟后世组团旅游没有区别。
正当王欢想唱首小曲陶冶一下情绪时,却听到身后马蹄声急响,一匹白马驮着一名铁甲清兵赶了上来。
王欢以为这是一名跟其他清兵一样的游走于队伍两侧的骑兵,一掠即过,赶紧装模作样敲了敲木鱼,想等他走了之后再唱,却听马蹄声缓了下来,那清兵竟然在自己身侧放慢速度,跟牛车并肩而行。
王欢心中一紧,抬眼看去,正好和那名清兵眼对眼视线交织在一起。
苏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