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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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是一种交织在一起,很奇怪的感觉。
估计回到张宅,厨房的早餐也都结束了。
韩金镛摸了摸口袋,有几个零钱。他在路边的早点摊胡乱吃了一口油条豆浆。
回到周斌义身边,侍候老先生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卯时三刻。
算起来,再有一个来时辰,就该开午饭了。
韩金镛趁着周斌义正在休息,倒了一杯温凉的茶水,放在老先生的炕桌上。然后,他返回院子里,往地上撒了些水,他拿起扫帚,清理起院落里的枯枝落叶和尘土。
周斌义是在休息,但他没有睡着。透过窗棂向外望,他看见韩金镛正在清理,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和这孩子一起生活的这三年,是周斌义过的最省心的三年。
韩金镛把能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在了前面。
深知周斌义爱干净,韩金镛就每天一遍清扫院落和卧房。周斌义偶尔外出,韩金镛就起早观天色,天晴的时候,门口摆着遮阳伞;天阴的时候,就摆着雨伞、蓑笠、蓑衣。夏天天气炎热,周斌义经常口渴,屋里总有切好的西瓜和温凉的白开水;冬天天气冷,点火盆干燥,周斌义的床头则每天都有条湿毛巾。更让周斌义欣慰的是,他咳嗽的时候,韩金镛就递过痰盂,他读书的时候,韩金镛就焚上沉香,他餐餐吃饭,眼神刚盯上一道菜,韩金镛已经用公筷把这菜夹到自己的吃碟。
这孩子天资聪颖、精明能干、细心灵巧,更不用提这孩子还好读书、喜习武,长的好看,白白净净,却又有一身惊人的天赋。
周斌义越看韩金镛越爱,越看韩金镛越喜欢。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可周斌义没见过儿童时期的韩金镛。但单单这三年的经历,周斌义已经深知,韩金镛这孩子早晚要有大才,早晚要有一番惊人的作为。
周斌义看着韩金镛有些出神,直至他听到了院落外廊道里纷乱的脚步声。
有喜老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做一步行,几乎是一路飞跑进跨院儿的。走进跨院儿,他大声招呼着韩金镛:“韩金镛,小孩儿,周教师爷呢?”
“屋里歇息呢!”韩金镛把扫帚立在墙角,用畚箕收拾着堆成一堆的杂物,说道。
“哎哟,怹老人家还有闲心睡觉呢!快喊他起来,东家找怹,有急事!”有喜说道。
“好嘞喜管家,您别着急,我这就去喊!”韩金镛说道。
“能不着急么,十万火急,你赶紧去喊怹老人家!”有喜催促道。
“到底怎么了?”有喜是个老成持重的管家,韩金镛极少见他如此的着急,心想肯定是个大事儿,于是问道。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却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积雨云,云彩挡住了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变得阴霾。
轰隆隆打响一阵闷雷。
“老东家那掌上明珠,咱那大小姐张海萍,在女校被人掳走了!”雷声隆隆,可韩金镛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有喜的话。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
第88章 信载猖狂()
生日礼物是个黄铜的镇纸,包装用的盒子还在韩金镛的怀中鼓鼓囊囊。
听闻张海萍被人掳走的消息,韩金镛瘦高的个子忽然间一震。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韩金镛的脸上生疼。
韩金镛来不及再招呼有喜管家,他迈开两条大长腿,直接转身回到了屋里。
“别慌,我都听见了!”屋里的周斌义见韩金镛心里着急,赶忙摆摆手、摇摇头,“走,孩子,跟我去东家那里!”
雨流如注。
周斌义、韩金镛和有喜三人,却没心思打伞,他们冒雨而行,穿过长长的廊道。
进入张汝霖的起居室时,韩金镛发现堂屋里跪着个身穿号坎的侍卫,张汝霖在他面前如坐针毡。
见韩金镛进屋,张汝霖一把薅起韩金镛的衣服领子。
“小子,说说吧!今早是你送海萍去学校的!”不知该把张海萍被劫持归咎于何人,张汝霖第一个想起了韩金镛,“说说吧,当时有什么异常!为什么她被掳走了,你却安然无恙的回来?”
“东家,您别急!”交浅不言深,但韩金镛知道张汝霖是个异常沉稳的人,此次女儿被掳走,对他的打击极大,可是东家着急,他不能着急,于是,耐着性子说道,“小姐不是在门口被掳走的,我亲耳听到了学校响起上课铃,亲眼看见了小姐和她的同学们一起走进教室!”
“啊?!”张汝霖虽然对韩金镛不甚了解,但知道周斌义看上的孩子,至少品行没的说,于是卖给周斌义一个面子,松开了紧抓韩金镛衣领的双手,他把韩金镛甩在一旁,走到跪地那人面前,伸手,重重打了那人一个耳光。
“三千两!三千两!我为了我女儿的安全,给女校捐了三千两银钱。可是到头来,偏偏只有我的女儿被贼人劫走!”张汝霖下手颇狠,跪地穿号坎这人,嘴角瞬间流出了血,“说吧,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我女儿究竟是被谁掳走、何时掳走、怎么被掳走的!你要不告诉我实情,我扒了你的皮!”
“张员外、张大人,您别急!”这人挨了张汝霖一耳光,此刻更加显露出惧怕之情,他不住的磕头,如鸡奔碎米一般,“这小兄弟说得对,张小姐确实不是上学途中被掳走的,她是在课堂上被人强行劫走的!”
“啊?何人这么大胆?”听见这人的话,张汝霖更加愤怒,他怒怔怔的看着他,问道,“你们就丝毫没有准备?”
“有啊!张员外,张大人,我们有万全的准备!因为在学校上学的都是女童,免不了世俗的偏见,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每天敲过上课钟,我们都要从里把大门锁住的,今日也是一样。”这人答道,“学校里一共两百多个女童,我们雇佣了四十多个安保,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功夫,他们人品如何,我们录用之前也做了足够的调查。这次之事,实属意外,或者说是有人预谋已久,我们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东家,您先别急,听这小伙儿把话说完,咱再治罪也不迟!”周斌义拦住了又要发怒的张汝霖,说道,“依我看,这小伙儿即便有千般不是,但有一点说的在理,依我看,掳走小姐的人,实在应该是早有预谋。”
“是!是!是!张员外、张大人,您的英名、势力,天津卫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可人的名、树的影,小子我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的名声越大,招来的是非肯定就也越多!”这人跪在地上,就像壁虎吃了烟袋油一样的颤抖,想来因为恐惧,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神经,“实不相瞒,张大人,这次他们擅闯学校后,只掳走了令爱千金,除此之外,没破坏校内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也没为难其他的学生和教职员工。”
“怎么?”周斌义从这人的话中听出了蹊跷,他强言问道,“这位安保兄弟,我问你,来的人不是一个?”
“不是……”这安保的杂役,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道,“学校从卯时开始敲上课钟,孩子们那个时间以前,必定都能到校。张小姐到校后划考勤,她也是划了的!”
这人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个花名册,说:“张员外您且看,这是今日的考勤单子,令爱千金第一节课到了,第二节课上了,她是第三节课被人掳走的!”
韩金镛赶忙上前结果考勤花名册,他毕恭毕敬的把花名册递给了张汝霖,张汝霖瞥了一眼,把花名册递给了周斌义。
“这位安保的兄弟,我来问你!”周斌义看了一眼考勤册,向这安保的杂役问道,“我家小姐,她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小姐被掳走时,是个什么情形?”
“实不相瞒,咱学校把能做到的安保措施,已经做到了极致。虽然女校不大,只有不到五亩地,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安保管理确实也有难度。”这安保杂役说道,“好在张大人、张员外给我们投了这笔钱,我们充实了安保的人员,又在学校四周筑起了高度将近一丈的青砖墙,大铁门也是加厚的,按理说是万无一失。可坏就坏在,那群歹人起了歹意。”
“为了掳走我家小姐,学校里究竟去了多少人?”韩金镛问到。
“数不清,少说也要有一百来号!”安保杂役说道,“学校里一节课耗时半个时辰,然后有半柱香的休息时间。第一节课、第二节课,学校门口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都没有什么异常,可到了第三节课,张小姐上的是户外的体操课,我们守校门的同僚,却感到了蹊跷。”
“什么蹊跷?”周斌义问道,“你快回答!为了掳走我家小姐,学校里进去了多少歹人?”
“第三节课的钟声一敲响,校门口的铁门便开始被人用力的拍。可是我们的安保杂役队员打开门上的小窗,却不见人影。如是再三,我们恐怕安保有恙,有人前来寻衅滋事,便组织了二十多个队员站在了大铁门的后面。可是,我们没料到,他们用的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这人说道,“大铁门的安保力量充实了,其他三面墙的安保杂役人数就少了,再加上学校四周环境嘈杂,其他守着墙边的杂役,丝毫没察觉,墙外四周有人往墙上甩了飞矛,粗绳子系着矛头挂在了墙头上。随后,百十个腰里别着斧子、后脊梁背着大刀的飞贼越墙而入,他们直接把刀头、斧刃抵在了我们安保队员的哽嗓咽喉,点了名,要您的女儿出来。”
“啊?何人这么大胆?”张汝霖听了这番话,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也不知道呢!”这安保杂役说着这话,挤出了几滴眼泪,“后院里正在上户外体操课的女童们胆小,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怕了,高声尖叫,我们这群守在大门处的杂役,这才往操场冲,可是冲过去也无济于事,他们手中已经握了十多条人命当人质。为了保护令爱千金,我们大伙儿守口如瓶,谁也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就因为这,一个姓李的兄弟,就活生生的被他们砍掉了右手。”
“反了他们了!”张汝霖听到这里,怒从心头起,他“啪”的一掌,重重拍在茶案上,汝窑陶瓷盖碗里的茶水飞溅出来。
“张小姐是个菩萨心肠,她见有人为了自己受伤致残,不忍看下去,于是主动站了出来,这群人把刀头斧刃架在了令爱的脖子上,让我们放他们一班人走。”这杂役说道,“张员外、张大人,您是咱女校的股东,我们焉敢不从。不必说令爱性命有伤,哪怕就是刀刃蹭破她身上一点油皮,我们都是莫大的罪过,不得已,只得打开门锁,敞开大门,让他们掳着令爱离开。”
“这……这……这……”张汝霖听到此处,不住的运气,他低声的嘟囔着,似乎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群人临走的时候说了,让我给您带个话儿,说让您放心,虽然他们干的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但知道您老在天津卫的声誉,盛名之下无虚士,只要您老配合,他们绝不会做任何有伤小姐的事情。临走的时候,还扔下一百两银票,当做给手被砍断的李兄弟的医药费。”这安保杂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张银票,“院外爷您看,银票在此,我们不敢造次!”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