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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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说,秃哥哥,小畜生骂谁啊?”韩金镛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畜生骂你呐!”秃子回答。
“对咯,就是你这个小畜生在骂我!”骂人无好口,韩金镛用自己孩童提手的文字游戏,把这骂人的脏字,原封不动的退还给秃子。
人群见这秃子中计,大家都笑出了声。
“小子,行啊,敢拐弯儿抹角的用话坑你秃哥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这秃子两只驴眼一瞪,甚是骇人,他这话好似信号一样,身边的帮手蹭蹭蹭的凑上前来,作势要打。
“干什么的?我看你们是欺负人的!欺负穷人的!”韩金镛不以为意,见状却并不惊慌。
身后,韩长恩使劲拽了拽韩金镛的衣裳角,向韩金镛示意别惹麻烦。
韩金镛回头,朝父亲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行啊,小子,挺会扣帽子的啊?你以为你这话说出来,这帮穷哥们儿就帮你们说话啦?”秃子回头,指了指其他的卖柴摊贩,“你问问他们,他们谁不高看我秃爷爷一眼?谁又敢说个不字?”
“他们敢不敢,我不知道。”韩金镛慢条斯理的说道,“大伙儿都是穷哥们儿,乐意帮忙的,是个英雄,不乐意帮忙的,想是不愿被你弄得满身腥,但都是穷哥们儿,也是朋友!”
“这么说,你要试试?”秃子撸胳膊挽袖子,这就作势要打。
“秃哥哥,别急啊,怎么这就要动手打架了?我问你,你来这儿找大伙儿收钱,是谁的命令啊?是地方上有要求,是天津卫的县太爷有指示?你拿出文字凭证来,白纸黑字,不给你钱我和我爹是茄子!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你就巧取豪夺,别怪我,我们不答应!”韩金镛说至此出,指了指地上刚才洒落的铜子儿,“可是呢,这事儿,都在柴市码头混,大伙儿抬头不见低头见,肩膀头一边齐,我又不能完全的驳了你的面子,所以,你捡几个铜子儿,像我爹说的那样,跟你兄弟们买茶叶沏水喝去吧!”
“嗬!小子,行啊,说话一套一套的,软的硬的,横竖就是不给钱是吧?”这秃子问道,“不给钱,你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来吧来吧!”韩金镛往外迈了两步,推散人群,“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仗势欺人,我早就看出来今天不善了。你把我打了,我认栽,给你卖柴的钱,而且今后再也不来这市场卖柴。”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赵秃子听了这话,洋洋得意,“小孩儿,你才多大啊,就敢跟你秃爷爷叫板?放心,今天教训你不用我的兄弟们出手,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岁数肯定比你小,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你也别小看了我!”韩金镛说道,“可你要打不了我,或者是让我打了,那你就夹着尾巴做人,以后规规矩矩,不能再涉足这柴市码头半步,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啊!小兔崽子,你厉害!”秃头笑了,他把疙瘩袢脱下,露出满身饱满的肌肉,抖了抖四棱起金线的胳膊,说道,“秃爷爷我让你今天挨顿明白打,我告诉你,小兔崽子,我叫赵秃子,去年你出主意,让车家打死的那个赵二秃,是我的亲弟弟!我早就憋着打你了!”
“嗨!你早就这么说,不得了,还非扯收钱的事儿干什么?”韩金镛听了这话,心里也恼怒起来了,之前,他只以为这群地痞泼皮不过是图财,但现在,他却得知,这秃子是赵二秃的哥哥,原本就是要找自己麻烦来的,于是指着赵秃子的鼻子说道,“你弟弟是我出主意弄死的,他死有余辜!他是淫贼、是江洋大盗,依我看,你比他也强不到哪去!这么说吧,你是自己上,还是你们一块儿上?”
“小兔崽子,哪儿这么多话,你看拳吧!”赵秃子挥起自己的右拳,向韩金镛的面门袭来。
拳风铺面,韩金镛听声辩位,就知道赵秃子的能耐不错,远在他被乱棍打死的弟弟赵二秃之上。赵秃子肯定是在拳脚上,经过名师,至少也要下过纪念的苦功夫。
赵秃子成了韩金镛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凭生未遇之劲敌。
于是,初出茅庐的韩金镛打起二十分精神,决意迎战。
第74章 贵人相助()
未见拳至,先感拳风。
韩金镛知道,这一次,如若自己大意,真要吃了大亏。
这孩子,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即便如此,一个周岁十三、虚岁十四的小孩儿,要想在和成年人的争斗中占得便宜,也不是件易事。
韩金镛不敢眨眼,他微微低头,仗着自己身高比赵秃子矮,躲过了他的第一拳。
可拳风凌厉,依旧拍打着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自从春妮儿的丧礼完成后,外公王义顺的身体每况愈下,韩金镛已经许久没和自己的外公习学什么新招式了。更多的清晨,韩金镛只是和王义顺来到小树林,自己打一趟谭腿,让王义顺纠正纠正动作,讲一讲临阵对敌时的具体要领和心得。俗话说“见招拆招、见式破式”,韩金镛的能耐,最近半年多精进的并不多。
赵秃子见韩金镛躲过了第一拳,心里也是挺惊诧,心里想的是“这孩子确有几分能耐,身子快的很,我最得意的‘冲天炮’,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可是手里脚下,却加快了速度。
韩金镛看得出、感的到,赵秃子出拳踢腿,他的拳头一拳快似一拳、一脚强似一脚,眼看已经把韩金镛逼到了柴市码头的墙根墙角。
“停!”韩金镛高声的喊道。
赵秃子听闻此言,收拳、撤腿、回身。
“干嘛喊停?”赵秃子有些不解,他明知已经处于优势主导地位,再接下来三拳两脚,就能揍了韩金镛,但这个节骨眼儿,小孩儿已经喊停了,他若不停下,倒失去了成年人该有的风度。
“不干嘛!”韩金镛胸部一挺,腰杆一拔,撇开了嘴,“地方太小,打不开!”
韩金镛说罢此话,向围成一个圈正在看热闹的乡亲们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天这赵秃子要找茬打我,向我寻仇,我年纪小,少不更事,本不该跟他打,就该不理他的茬,扭头就走。可是,话有两说,我若是怕事不敢应对,那便是折了我师父的传艺之恩。这样,大伙儿给我帮个忙,稍稍往后退几步,把场子给我们腾大点,不为别的,拳脚无眼,万一我们俩动手,误伤到您,那就不好了。”
看热闹的人群听了这孩子的朗朗嗓音,自觉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圈子这一下大了不少。
“来吧,我的秃哥哥,接着比划呗!”韩金镛朝赵秃子伸了伸手,示意他递招。
“来吧,小崽子!”赵秃子听罢此言,再次出拳向韩金镛打来。
话说,看热闹的人里虽然都是卖柴的樵夫或买柴的主顾,但也有明眼人,真有人练过几天拳脚,能看出些所以然的。
刚刚圈子小,韩金镛不得施展,被赵秃子打得节节退让,但现在,突然之间,圈子大了,有人发现韩金镛见缓。这孩子左蹿右蹦,忽左忽右,乍一看,和赵秃子打成了平手。
“嘿!这孩子行!有两下子!”人群里,有人低声议论道,“小孩儿你别光跑啊,出拳出拳,打两下让我们瞧瞧!”
人们这议论,韩金镛和赵秃子都听见了。
兴奋的是韩金镛,难受的是赵秃子。
赵秃子心里不宣忿:刚刚那阵子,自己的拳头虽然也打不到韩金镛,可至少逼着韩金镛步步后退,自己已然占了上风。但现在打不到韩金镛,却偶尔都不知道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非得扭头转圈找他,可这一来二去,身上的功夫就吃亏了,拳脚不连贯,没有了套路,打的又费力又别扭。
时候不长,赵秃子的脑门额头就见汗了。
韩金镛心里却有一丝小庆幸,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知道现在虽然看似和赵秃子打了个平手,但自己身法快、脚底下利索,在速度上欺着赵秃子了。再这样持续下去,最多几个照面,准能给他来一下厉害的。而自己只要让赵秃子稍微吃一点亏,赵秃子便输了。而且,输了功夫都不在紧要,关键是赵秃子就将因此输了面子。
想到这里,韩金镛脚下生风,跳跃躲闪的更快了。
“小崽子,别跑啊,有本事,跟你秃爷爷打啊……”赵秃子实在是不愿意继续打下去了,他站在原地,抹了一把汗,眼睛却紧紧瞅着韩金镛。
现在,如果韩金镛认为赵秃子落了空,要出拳击打,那这小孩儿必然会吃了大亏:赵秃子现在就等着韩金镛出拳了。
赵秃子自忖力量远远超过韩金镛,吃这孩子一拳也不紧要,但只要这孩子凑近了自己的身前,他便能施展自己的功夫,一拳头非得把他打至吐血。
咱现在分析着好说,现场争夺的场面,却就是个打闪认针的功夫。
韩金镛果真中了计,他见赵秃子在原地站定,知道时机已至,足弓微绷,向后用力蹬地,身子一下子腾空,跳起了三尺多高,可即便如此,他的拳头可是却往斜前方打去,因为只有以这样的角度,自己才能一拳打中赵秃子的面门。
赵秃子发现韩金镛有此动向,心里乐开了花一样,他不懂身形,假装没看见,非要挨上韩金镛这一拳,再在他的胸口重击。
哪知,韩金镛却没有用拳头打赵秃子的面门。
拳头将至之际,他送拳为掌,摆动胳膊,竟然重重打了赵秃子一个耳光。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这对赵秃子而言,是奇耻大辱。
“好嘞!小贼,你不扇我耳光么?接下来有你好瞧的!”赵秃子双眉微微一蹙,眼里面可就出现了杀意。他看韩金镛现在距离自己不过半臂之遥,知道自己只要右臂微微后摆,再向前挥出,非得正中韩金镛的心窝。只要打中心窝,这孩子轻者当场吐血,废去了全身的功夫,以后再也不能干重活,形同废人一般,重者就要当场身亡。
韩金镛又是个何等精明的孩子,他扇赵秃子耳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已然瞥到了赵秃子表情的细微变化。心道不妙,他竟然借着跃起的惯性,身子又往前窜了一窜,右臂搭在了赵秃子的左肩。
赵秃子已经出拳了,他满打满算这一拳能坐坐实实的击中韩金镛,却没料到韩金镛还有这一手。
但得见,韩金镛身子已经跃起了三尺多高,借着惯性,右手搭在赵秃子的左肩,腰里微微势力,身子一团,竟然在空中使了个“鹞子翻身”,单臂在赵秃子的肩膀翻了个跟头。
这一下,赵秃子一拳挥空不说,眼前一花,白挨了一个耳光不说,还再次失去了韩金镛的目标。
韩金镛哪还等得了这许久。他看到了赵秃子刚才挥出的拳头,深知刚刚那一刻的凶险,心道躲开这一拳实属侥幸,却对赵秃子心生杀意这念头颇为不满。
“得嘞,既然你惦记一力降十会重伤我,我也就别手下留情给你留面子喽!”韩金镛想到这个当口的时候,身子恰好完成了一百八十度转体,稳稳的落在了赵秃子的身后,他左腿微躯,右腿却已经绷直,小孩儿脚底板使劲儿,向着赵秃子的屁股就是一个正蹬。
赵秃子一拳用尽全力,劲已使老,重心正在不稳的时候,被韩金镛在自己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