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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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先生所料极是,之前,我爹确实不知道您是谁!”张汉卿也不捂着藏着,只点头说道,“但在得知了我与先生有旧交后,指名道姓,让我一定要来拜会您,要我前来探望您!”
“这……”韩慕侠问道,“这所为之何啊?”
“自然为的是您!”张汉卿笑了他,他又把手伸进制服口袋里,却掏出了几张影印件的纸张,问道,“这信是您过去写的吧?”
韩慕侠不解,只接过了纸张,展开一瞧,竟然是自己当年写给冯国璋的信笺。
“嘿,没错,这信是我写的!”韩慕侠点头说道。
“我爹偶然得此信,登时读罢,便被先生之高义所折服!”张汉卿说道。
韩慕侠有意反问张汉卿,张雨亭这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是怎得读自己的信。好在年近半百,人的城府更深,韩慕侠终究还是忍住了。
“当时,奉系亦有组建武备军、武备学校的意图,但申请打出来,报到上峰,竟然如同废纸团扔进了无底洞,没听到一点响声和回复。”张汉卿说,“是时,革命军主要靠着我奉系力量,而对我们这放眼全国的请求,却不闻不问,我们也就是从那时起,感受到人们既用我们、又防我们的意图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建武备军、建武备学校呢?”韩慕侠听闻张汉卿如是说,来了兴趣,问道。
“实不相瞒,先生,如今我父麾下部队,可以说精兵几十万,上将上百员!”张汉卿说起这个来,一套一套的,只说道,“要论打仗,个顶个儿是不怕死的好手,喊一声‘冲’,没有人跑得慢,大家个顶个儿都是不要命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我爹干!”
“嗯嗯嗯,奉军打仗不要命,这我是知道的!”韩慕侠只点点头,说。
“问题是,无论是我爹、我爹手下的那上百员上将,还是他们手下这些骨干的老兵,全都是我爹当年在山上当胡子时拉起的队伍,这帮人心齐、听话,但……”张汉卿说到此处,只是一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但这帮人中,脑子里缺根弦儿的为数不少,你让他们玩儿命,他们玩儿,但你要想实现以最小的大家获得最大的胜利这样的战术,靠他们行不通。”
“唔!”韩慕侠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他深感张汉卿的成长,对比当年刚到武术专馆时的纨袴膏粱,如今的张汉卿,着着实实有了些博弈的思考。
“所以我说,要想提高部队的战斗力,靠着这帮老胡子肯定行不通,得找通文墨、懂兵法、来之能战的年轻人!”张汉卿说,“现在各股势力都在大肆网罗人才,既然人才难寻,那至少也要从现有的队伍中,矬子里拔将军,发现培养出一些可造之材!”
“你想寻找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人才呢?”韩慕侠含笑,向张汉卿问道。
“我想寻找、或者是培养出两种人才,一种是战略人才,通俗说来,也就是能带兵打仗的小头目,另一种是战术人才,就是要培养出一支杀敌精英部队!”张汉卿回答道,“不仅我是这观点,我爹也是这观点。所以,当怹老人家看了这封信后,第一时间就想要和您见面。而我跟您过去有些旧交,自告奋勇就来了!”
“哦!”韩慕侠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是的,我小六子素来不甘人后,既然是想培养、招徕精英,那这支队伍,必须得我拉起来!”张汉卿说道,“我今儿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您出山!”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六兄弟,不是我韩慕侠驳你的面子,只是,你瞧啊!”韩慕侠一边笑,一边拨开自己的头发,发如雪,几近花白,他只说道,“我年近半百,却已华发早生,如今精力、体力均已经不济,能力更已经落伍,我实在是难堪此重任啊!”
“慕侠先生,您切莫客气,放眼天津卫,甚至是京津直隶,江湖中的有识之士,舍您其谁啊!您切莫着急拒绝,先权衡一下!”张汉卿只感喟,说道,“您放心,您有甚么要求尽管提,我百分之百满足。此外,我还会额外给您一些保证,我个人的保证。您知道我张汉卿,虽然是个少爷秧子,但也是行伍中长大,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许给您的,我绝不反悔!”
“哦?”听闻张汉卿此言,韩慕侠眉毛一挑,来了精神,问道,“你还能给我提供什么?你能给我提供什么样的个人保证?”
“我会给您提供一个,让您无法拒绝的保证!”张汉卿答道。
“兄弟,你觉得我韩慕侠爱财么?”
“先生,您觉得我会花大钱,把您砸去我的部队么?”张汉卿反问,“真若如此,那便不是我张汉卿了。不仅不是我张汉卿,更耽误了我和您这么多年的交情!”
“那你给我什么保证?”韩慕侠问。
“嘿嘿!”张汉卿微微一笑,“您啊,您老不是寻常人,我张汉卿家里虽然有钱,却也不是掉进钱眼儿里的俗人,您且听我慢慢说,听了我这保证,您肯定拒绝不得!”
第449章 再出江湖()
韩慕侠没想到,自己在行将步入知天命的年纪,仍有人来拜访。
况且,这前来拜访自己之人,竟然是张汉卿小六子。
韩慕侠看得出,张汉卿是真心实意想要约自己出山。但多年来不断成名,不断打出天地,不断博得个人声誉的同时,却鲜有带着自己的徒弟学生成名的经验,韩慕侠越来越自忖,自己是否不适合带队伍,而更适合当独行侠。
以至于,到了这个年纪,他早已经对参与时事失去了兴趣,只以教授自己的儿子武学为乐。
如张汉卿所言,此一次,张汉卿却带来了足够的诚意,或者说,带来了让韩慕侠爱无法拒绝的保证。
“你给我什么保证?”是时,韩慕侠向张汉卿问道。
“慕侠先生!”张汉卿虽然个子生得不甚伟岸,但带着东北爷们儿那种固有的飒爽劲头,只问道,“到今日为止,您带过兵、更带过徒弟,但您觉得,最高峰您最显赫的时候,手下的精兵能有多少人?”
“这个……”一语问得韩慕侠语塞,韩慕侠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若论是带兵,最多的时候,我手下有十余万兵马,俱都是义和拳的死士。但你若是问我手下带过多少精兵,我却说不起。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和我征战过,我又真真正正能信得过的朋友、长辈、兄弟,无非是师父张占魁、师伯李存义、师兄尚云祥等寥寥数人而已。”
“我手下的死士不济您当年,只有七、八万。”张汉卿听了韩慕侠的话,笑了,“但好在我爹疼我,给我的兵都是精兵,不仅是死士,更是作战技能优秀、战场上颇具生存能力、歼敌能力的老兵油子。我从中好中选好、优中选优,挑选出了一千人,想成立个特殊的作战部队,现下这一千来人就驻扎在天津,人马、粮草、兵饷都按照最高规格设置的,是我手下的最宝贵的人马。但人马虽有,却缺一个好教官!”
“哦!”韩慕侠听了这话,点点头。
“您没必要这么快答应我,也没必要这么快拒绝我。如果您不排斥,改日去我那精兵营里看一看。”张汉卿只说道,“您一瞅那帮精兵,就得爱上。虽然说不好管……”
“不好管么……”韩慕侠从张汉卿的话中逮住了纰漏,问道。
“我没法子瞒您!”张汉卿笑了,只说道,“他们听我的话,因为我是少帅,因为我爹是他们的老头领。但真若要让他们服管教,却也难!”
“嗯,这样看来,确切是‘精兵营’了!”韩慕侠只点点头。
“怎么?”张汉卿又笑,问,“您听这群家伙不好管,反倒来了兴趣?”
“没错,听话的兵、孬兵,绝不是出类拔萃的。真正的所谓的精兵,都得带点儿脾气,带点儿性子。”韩慕侠点点头,说,“这样的队伍调教好了,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如此说来,您答应了?”张汉卿脸上带着笑容,只问道。
“谈不上答应,也谈不上不答应!”韩慕侠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即便我愿意带你这队伍,也得看他们这队精兵愿不愿意让我带,对不对?即便一拍桌子、一瞪眼,这帮精兵让我带了,但对我面服心不服,我依旧带不好,对不对?到头来,把你这队精兵耽误了,损的是你少帅和你爹二人的心血,毁的是我韩慕侠一辈子的好名声,咱几方面都落不下好,到头来也是事与愿违,不是么?”
“那您之意?”张汉卿问道。
“这样吧,我问你,你这队精兵,目前驻扎在哪里?”韩慕侠问。
“天津卫西二十五里,西郊杨柳青镇的便是!”张汉卿说。
“明日一早,我必到,你整好了队伍,带齐了人马,我到那里一看便知,如何?”韩慕侠试探的问道。
“就按慕侠先生说的办!”
说罢此话,张汉卿转身离去。
韩慕侠的脸上,却再次浮现出兴奋的神色。他送别张汉卿,只转身向里屋走。
生产过韩少侠,久卧病榻不起的张秀茹,只看了韩慕侠这表情,便知自己男人,即将迎来新的前程。
“当家的……”张秀茹强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用力再三却不如愿。
韩慕侠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女人扶起,让她依靠着枕头坐起。
“我有事儿跟你商量……”韩慕侠惦记把刚刚张汉卿前来,以及张汉卿的来意,与自己的妻子说上一说。
“我同意……”未等到韩慕侠开口,张秀茹已然无力的点了点头。
“怎么?你不问我是何事么?”韩慕侠见妻子直接答应,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只说道,“如今你和娘都卧病在床,小侠虽然能干些活计了,却帮不了大忙,而少侠尚在年幼,仍需奶娘照顾,一大家子都需要我,我这阵子……”
“虽然你已年近半百,但虎老雄心在,我看得出,你不甘于现状,不甘于这辈子就抱胳膊根儿忍在这王家大坟附近!”张秀茹倒也开明,只说道,“我不知你这一次要外出干什么事儿,但能让你这进来一直阴郁的表情变得如此兴奋,想必是你感兴趣的事。你的为人我清楚,被人给你几千两银子、几百坛好酒,兴许都换不来你一个笑模样,但要是让你这凭生所学有了用武之地,你比谁都高兴。就冲这一点,你干什么我都答应,这不仅有益于你,更有益于当今这时事。”
“唉……知我者除你之外,再无旁人了!”韩慕侠只欣慰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时方才,过去随我习武的学生张汉卿前来。这张汉卿是个纨袴膏粱,吃不了大苦,但却又不是一无是处的纨袴膏粱。他手里有兵、家中有枪,他爹是奉系……”
“我知道张汉卿是谁,前些年我就看得出,他心思甚为活跃,必定不会甘于龙游浅低,早晚定然一飞冲天。”张秀茹只说道,“趁此机会,如若你能在他一飞冲天的过程中,借力实现自己的理想,自然也是好的。更何况,你实现自己的理想,并非是为利己。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次这么高兴,是又要去教拳了吧?”
说罢此话,张秀茹只感觉自己的气力有些不够用,连连的娇喘。
韩慕侠见妻子乏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