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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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子、成立大会场地、擂台搭建、所用木料、邀请嘉宾……乃至嘉宾所住的宾馆、日常吃饭的流水席,一应俱全,全都计算在内。
足足两个时辰,待得时至正午,总算粗粗略略的拢出了个基础的账目。
“大概需要多少钱?”见韩慕侠刷刷点点,字写得规整、账算的明白,张占魁问道。
“最少也要三千五,最多要三千八百块!”韩慕侠把毛笔所书的账目用嘴吹干,只把纸张递到了张占魁、李存义和李瑞东面前,说,“请您诸位观瞧。”
“怎生会有俩数字?”张占魁问。
“一个,是按低标准算的,比如租用的房子用民房、成立大会开在郊外、擂台搭建高度五尺、所用木料为普通柳木,邀请嘉宾所住的宾馆为客栈,日常吃饭的流水席为四凉八热六荤六素!”韩慕侠胸有成竹,对张占魁、李存义和尚云祥说道,“另一个数字,是按高标准算的,比如租用的房子是用商铺门脸、成立大会开在城里、擂台搭建高度为一丈、所用木料为花梨木、邀请嘉宾所住的宾馆找大字号,日常吃饭流水席四凉八热六荤二素四海鲜!”
“好孩子,账目算的细!”李瑞东单挑大拇指,朝韩慕侠表示自己的赞许,说,“听说你小子能打,我没看见,但听说你小子有文化,今天咱是瞧见了,没别的,好样的!”
“李老师,您谬赞,但这其中,有问题啊!”韩慕侠只微微皱眉,说道,“师父、师伯、李老师,冯华甫司令每年给咱三千块的资助,即便这钱款现在暂未到账,估计也就是这一半天的事儿。可是,中华武士会尚未成立,咱就把钱花超了啊。中华武士会山尚未成立,咱就落下了亏空。要知道,中华武士会这才是成立伊始,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的是,纵然往后没有花销的大头了,可是,成立伊始便捉襟见肘,横竖也不是个办法。至少,于这中华武士会的名声不利啊!”
“唔……”李存义点点头,问道,“这花销还能再压缩么?”
“能压缩倒是能压缩,问题,少了哪个步骤、缺了哪个环节,都不利于咱们名声,更不必说造势了。给报刊投广告,也需要大把的银子,这银子怎么个花法,花出去将来在报刊上能占什么样的位置,报童吆喝的时候,究竟能不能吆喝出‘中华武士会成立’这几个字,这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韩慕侠说道,“我母亲之前把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交给我了,我今儿还带在身上,我只见,大伙儿再凑凑,纵然是手紧一些,一定不能拉亏空!”
“钱的事儿,我来解决!”张占魁微微沉吟,只思忖了片刻,长叹一口气,说,“实在不行,我再去找人帮帮忙,争取再拉来一笔赞助,那就都解决了!”
“兄弟,你还有有钱的朋友么?”李瑞东听闻张占魁这话,微微一笑,随即,他又瞧向韩慕侠,微微一笑,问道,“我说韩慕侠,这些年你不在家,你娘攒下这些钱更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她给自己将来攒的养老钱,是她的棺材本儿,你动这钱,心里有愧么?”
“李老师,话虽如此,可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让钱阻了我们的大事,纵然现在咱把钱花出去了,将来还有机会能赚。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普天之下都是朋友,哪还能饿死咱呢!”韩慕侠说。
“没错,我徒弟别看岁数比咱小,可看得比咱开。粗俗的说法,‘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有文化的说法,‘千金散去还复来’,总归我们有花钱的道道,就有赚钱的门子!”张占魁说道。
“你们师徒俩快得了吧!”李瑞东听了张占魁和韩慕侠的话,急的直摇头,说道,“天津卫的江湖,我虽然不甚了解,但大体上也有个耳闻。都说穷文富武、穷文富武,可是,天津卫的练家子里,条件好的还真没几个。就说你张占魁,你占着房、占着地,可我现在要张口,找你借五百银子,你当时能拿出来么?你若都不成,你又能有多少有钱的好朋友成?这些好朋友是不是咱江湖中人,你找人家求帮告借,人家听闻之后,究竟是赞成你张占魁是个人物,还是私下里嘲笑你不自量力呢?”
李瑞东一番话,只问得张占魁哑口无言。他说的句句在理。
说实话,张占魁和韩慕侠,要想弄点儿钱,是挺容易的事儿。只需等到黑夜,换好了夜行衣靠,找个为富不仁的大户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点钱来为己用,绝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本意上,他们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能促使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劫富济贫”,更不必说,自甘堕落到“下五门”,干偷盗窃取的勾当,那不仅不符合自己习武的初衷,更辱没了师门。
所以,李瑞东话一说完,张占魁和韩慕侠竟然再无可以回复辩解的余地。
“天津人讲面子,天津人讲面子,我这才看出来!你们这明显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李瑞东微微摇头,脸上带笑,说,“这样吧,多了我没有,今天出来,我身上带了一千银子的路费。晚上我住这儿,明天一大早,我再骑快马,回一趟家,再给你取一千银子来。有了冯华甫的三千,再加上我这连钱,五千块钱,足够中华武士会开业了,更能确保略有盈余,以维持接下来一年的用度了,至于往后,每年冯华甫的三千块,应该够用,不够的,我再给补上。你们看如何啊?”
“莫非万不得已,岂能找自己人相助。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的!”李存义有意推辞。
“煮熟的鸭子嘴硬,我问你,纵然你想办法了,可是这办法从何而来?这有钱的朋友从何而来?李存义,你别以为咱俩过去多少有点过结,到今日你就有所顾忌,我跟你说,当年之事在我这儿早就一笔勾销,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倒是你,心里老带着这个包袱,实在不是大丈夫该有的心胸。”李瑞东说道,“至于这钱,你们需要,我又乐意给,这钱又不是我偷来抢来从穷人手里压榨来的民脂民膏,也是我鼻子李一块一块赚来的,一百一百攒下来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看你们给不给我这面子收下了!前两年我自己干的那个类似武士会的组织,叫武德会,可那是我自己投钱、自己造势,没有官方的资助,没有管理机构的帮衬,确实是举步维艰。中华武士会但凡建立起来,我就把那武德会散了,倾力来帮衬咱这‘中华武士会’,却又如何?说是我投了两千银子,实际上我节省了更多,按做生意的话说,我这实际上还是赚钱了呢!”
“师父、师伯……”
“师父、师叔……”
韩慕侠和尚云祥皆有话要讲。
“长辈说话,岂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张占魁和李存义,几乎是异口同声,兀自说道,他俩边说,边瞪了自己的徒弟一眼,只说,“一旁听着!”
“李先生,今日邀请您前来,确实是想请您帮忙,但这帮忙只在出谋划策一层,在于您创办武德会,有经验,确实没有找您要钱的意思,您要是这么想了,我们反倒难堪了!”张占魁说道。
“还别说,搁另外的人,跟我商量这事儿,我还绝对不出这钱!”李瑞东也是横打鼻梁,颇为自负的说道,“为什么?一者,因为天津卫我就认你们老二位,论能耐、论本事、论名声,担得起这份差事,筹办这事儿,别人说不出个‘不’字来;二者,你们俩的公道也是世人皆知,远的不提,就提庚子年那一战,天津卫有口皆碑,你们是如何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更不必说,几乎豁出去韩慕侠这小伙子,让人家死了没过门媳妇、破了家庭,浪迹江湖十二载这才归来。于情于理,这事儿,干的过!这钱,我心甘情愿出,我出这钱出的痛快,出的心服。别说是两千,就是再加两千,我李瑞东也出得起!”
这番话,只说得张占魁和李存义无言以对,韩慕侠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更加不是滋味。
“那既然如此,这钱我们收!”张占魁说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您必须得答应,您答应,那我们收,您不答应,那这钱我们可绝对不会收!”
“唔唔唔!”李瑞东听张占魁话说至此,连连点头,“您让我答应什么?”
“这钱我们要是收下,那该您坐的位置,您就得坐!”张占魁说道,“说起来,也是当仁不让,过去,您是武德会的会长,有经验、有想法、有阅历、有手腕,那现在,理所应当,也就应该坐上这中华武士会的会长一职。”
“咱商量商量?”李瑞东试探问道。
“商量什么?”李存义问。
“这会长一职,人选必须要慎之又慎,我之意,或是有德有能者居之,或是众望所归者居之!”李瑞东说道,“于这两者,我李瑞东都占着,却又都占不全!”
“此话怎讲啊?”张占魁听李瑞东话说至此,微微摇头。
“你听我说完的啊!”李瑞东说,“若论德、能二字,我鼻子李都占着,毕竟,论德,我鼻子李人称‘小孟尝’,懂一些江湖道义,论能,我的本事纵然比你们二位差一些,可也差不了多少,真要动手比试,你们一不小心,可能就让我鼻子李占了便宜;论众望所归,天津卫也有我不少朋友,我跟大伙儿说,说我鼻子李要当中华武士会的会长了,请大伙儿出来捧场,大伙儿也多多少少能给我个面子。可有一个问题,这问题,让我当不了武士会的会长!”
“什么问题?您特意的谦虚了!”张占魁摇摆双手,似要反驳。
“唉……你们听我说!”李瑞东只说道,“我虽然有德能,可毕竟是在朝廷里做过官儿的,当年伺候的是皇上老子,而如今,朝廷都垮了,在外人眼中,我只是个时刻‘思故国’的老臣子,让一个前朝老臣来主持当朝的新组织,自然是有些不伦不类。再加上,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的能力、学识、精力确实是难以承担此重任,你让我执行个什么事儿,我绝对能给你们办的妥妥帖帖,但要是让我给你们安排什么事儿,那我确实不知该怎么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那……”李存义欲言又止。
“我也不跟你们客气,我自己就算毛遂自荐吧,我当不了会长这一把手,但你们若是让我当副会长,让我干二把手、三把手,如果信得过我,信得过‘鼻子李’,让我给你们当个左膀右臂,那我绝对是一把好手!”李瑞东说道。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吧!”张占魁无奈,只得点头,“至于会长选谁,咱们从长计议,将来大伙儿一块儿参谋、商量着定!”
“不成!”李瑞东听张占魁话说如是,脖子一梗、脑袋一摇,只说道,“既然我现在是副会长了,那我说话,你们就得做个参考,这事儿,绝对不能从长计议!”
“此话怎讲?”李存义问。
“所谓有德有能者居之、所谓众望所归者居之,潜台词,无非是,江湖上谁的本事大、谁的本领高,谁来当这中华武士会的会长,到头来,又要重蹈江湖中登台打擂、动手比武的老路,严重的说,甚至可能造成内斗、内耗,造成新的派系之间的矛盾,这就悖离了初衷。”李瑞东说道,“咱的目标可不是为了比武定高下,而是为了选出德能才兼备之人,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