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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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茹营造的温柔乡,自有一番逍遥在其中。
夫妻关系和谐,婆媳关系也颇为和睦。韩王氏本就不是多事的恶婆婆,见秀茹知书达理、里外操持,只道慕侠多了个生活和精神上的双重伴侣,自然也是欣慰的很。更不必提,秀茹虽非大家闺秀,生得却也是分漂亮清秀,更是该懂的礼数、该守的规矩、该明的事理都懂都明,为人也勤快,没有骄娇二气。韩王氏格外感到感慨,她逢人便说、遇人便讲,只说张占魁、李存义是韩慕侠的恩人,更是他们韩家的恩人,他们一心调教韩慕侠,还把自家在城里的房子慷慨相送,如今慕侠长大成人,还替慕侠张罗了如此一桩上好的婚事。这事情,她韩王氏一辈子要念二位英雄的好,纵然是将来殁了,到了阴间,也要再阎王面前表示感激,让阎王留好人在世上多一些年。
韩慕侠只是每天练功,时而与张占魁、李存义盘桓,交流一些武学的经验,与秀茹一同侍候母亲,日子真可以说是过得甜甜美美。
经历了半生的挣扎与拼搏,笔者真愿意就此打住,封笔不写,让已经奔波了多年的韩慕侠,在书本、文学作品中,享一个平静的人生。
但历史不是演义,文学也不能由着作者的性子来。身处那乱世之中,人人都在自危,韩慕侠岂能例外独享太平?
至五月底,就在韩慕侠新婚燕尔之际,领张占魁、李存义之命,尚云祥脸上带着一丝难为情,来到韩家门口。
师哥前来,自然也要有一番招待,见过了老夫人,喝过了头道茶,尚云祥说话了。
“兄弟,今日哥哥前来,不为别事,是咱俩各自的师父,命我前来的。”尚云祥说道。
“师父找我有事儿?嗨,那还忖着干什么?直接咱就去他们那边吧!”韩慕侠起身就要往外走。
“唉唉唉,兄弟,你先别着急!”尚云祥一伸手,把韩慕侠拦住,只说,“其实,师父那边也很为难,让我前来,先来问问你,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怎么?有事儿?”慕侠见尚云祥的面容表情,知道此事或是非同小可,不是一句两句便可以说清的,只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唔……是这样的!”尚云祥清了清嗓子,擦了擦脸上流出的汗水,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在北方成立国术团体,以与上海“精武体操会”呈南北交相辉映之势的想法,其后另有文章。这其中,打造国术团体,只是计划的第一部,待得将来,在国术团体建立后,还将以此为基,再扩建为“武备学堂”,这才是根本目的。
“如此甚好!”韩慕侠听闻尚云祥话说至此,心里好生兴奋,他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只说道,“我盼这一日已经盼了多时了。若论钱,我韩慕侠虽然尚无什么大钱,但小钱还是有些的。拿着这钱,买房置地租给别人,当坐家收租的财主行么?行,可是没意思!我这一身本事,虽然比不了师父、师伯和师兄你,但以武为生当个江湖大侠成么?成,可是也没有意思!更不必说,我凭着一身的本领,占山为王,在这乱世里安居一隅,当个地主,那更并非我之所想。我的初心,全在投身疆场、护佑百姓、安邦定国上了。如今以‘武士会’为先导,为将来筹建‘武备学堂’做准备,这再好不过,我全力赞成,举双手支持!”
“师弟,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尚云祥只微微摇头,说道,“可是,如今这其中另有一些难题、另有一层隐忧,却不是只靠我们后生晚辈,单靠热情就能解决的!”
“什么事?”韩慕侠问道。
“钱啊!”尚云祥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对韩慕侠说道,“你我的师父,为了这经费问题,已经神伤了有些时日了。兴许他们有一些主意了,可仍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这些难题,其实在你婚前,便已经存在了,他们此前之所以一直没跟你展露过,皆因为一切以你的终生大事为重。现在,你已经成婚,小日子也过了一些了,他们见你尚未得子女,仍旧不愿意让你为此分心分身。昨日,我与两位师父一起商议,他们仍旧要瞒着你,可是俗话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当徒弟的,就该为师父分忧,这才主张,不要再把这些事情瞒着你。他们思忖再三,这才决定,让我来找找你,跟你提一下。你脑子活,却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点子。”
“师兄,你来找我,就找对了。慕侠在家,安享太平享得太久了,虽然每日仍旧习武,可是这身子、这脑子都有些生锈了,早就惦记跟着师父、师伯再干一些大事!”韩慕侠蓦地起身,在屋里转圈圈,转了半许,思忖再三,这才说道,“这样吧,师兄,你我现在就去见师父!”
“兄弟,纵然这事紧要,却也不必如此着急啊!你先在家等等,过两天他们再商量此事时,我提前先来招呼你便是!”
“此言差矣,师兄!”韩慕侠却一梗脖子,一摇头,执拗的劲头一上来,就如同当年的青年韩金镛一样执拗坚定,只说道,“师兄,难题就在眼前,你不想主意,永远没有解决方案,难题只会在眼前,并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的意思,是咱要往前赶,加急把事情解决了,只有如此,方不负我辈身上肩负的责任啊!”
“那你之意?”尚云祥试探着又问。
“走走走!现在就走!”韩慕侠只拉起了尚云祥的衣袖,转身就要向外走。
“兄弟!”尚云祥反手一把,拉住韩慕侠的胳膊,只说道,“你可想好了,这一走,兴许今晚就能回来,兴许可就要在外面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兴许,咱始终在天津卫,兴许,咱还要再赴外地告援!”
“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清楚的很,能走了么?”韩慕侠胳膊一用力,把尚云祥一把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二人这就要外出。
“孩子,你等等……”门外,却响起了母亲韩王氏的话声。
“尚云祥……”韩王氏在张秀茹的搀扶下进屋,未曾理会韩慕侠,先呼唤了他。
“老盟娘……”尚云祥上前,双腿发软,这就要再度给韩王氏磕头行礼,他知道,自己此次前来,韩慕侠就要跟自己走,于情于理,他有些对不住这老夫人。
“甭多礼了,刚刚已经磕过头了,光给我磕头,我又没死……”韩王氏的话语有些硬气,她直勾勾的看了一眼尚云祥,说道,“尚云祥,我问你,我儿韩慕侠回家多长时间了啊?”
“这个……”尚云祥一听韩王氏之问,便知,老夫人这是不愿意韩慕侠现在重新涉足江湖,“慕侠兄弟回家至今,也就百日有余。”
“那你兄弟结婚至今,有多长时间了啊?”韩王氏老夫人又问。
“我兄弟成家,刚刚一个来月!”尚云祥又答道。
“对啊,刚刚回家百日有余,娶媳妇过门,才一个来月,你这就忍心,把我这儿子带走么?你这就忍心,让我这儿媳妇自己守空房么?”韩王氏板着脸,有些埋怨的看着尚云祥。
“萌娘,我……”尚云祥欲语还休、哑口无言,——韩王氏说的对啊,新婚燕尔,便向师父师叔力主,把韩慕侠叫走,他这哥哥当的,确实有些不仗义。
“娘,不是我师哥的主意……”韩慕侠有心要替尚云祥申辩。
“你闭嘴……”韩王氏有些微韫,只伸手,拦住了韩慕侠要说的话,矛头,仍旧对准了尚云祥,只问道,“尚云祥,你小子这事儿,办的不对啊!”
韩王氏的口风甚冷,像训斥儿子一样,训斥着尚云祥。可实际上,尚云祥比韩慕侠的年龄大了不少,真要算起来,应该是与韩王氏的年龄相仿的。但在此时此地此刻,谁让尚云祥和韩慕侠论哥们儿呢?他就得毕恭毕敬听着韩王氏的数落。
“是是是,老夫人,您老教训的是,我确实是没走脑子,光顾着那边儿了,没替我兄弟、没替我弟妹、没替您想……”尚云祥无奈,只的认错赔礼。
“你小子光有嘴把式?那怎么行?”韩王氏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无奈。
“老盟娘,我……”尚云祥不知该怎么回答。
“娘,您别为难我师兄了,这事儿、这主意,原本就是儿子我的念头。”韩慕侠见母亲不依不饶,干脆跪倒在面前,说道。
“我对你,无话可讲……”韩王氏只瞅了韩慕侠一眼,从鼻腔中“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怒气,随即,她又把目光对准了正在搀扶自己的儿媳妇,问道,“秀茹啊,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张秀茹看了韩慕侠此刻的窘态,看见尚云祥的战战兢兢,却“噗嗤”笑出了声,只道:“娘啊,依我看,您老教训的是。这尚师兄,只知道嘴把式;慕侠却依旧是心急火燎,脾气太急,但脑子动的少!”
“我的好儿媳妇,那依你看,这事儿,为娘的我该怎么处理呢?”韩王氏问道。
“娘啊,您的心意我全都懂,您怎么处理,儿媳妇我都支持您!”张秀茹搀扶着韩王氏,站在了自己的婆婆一方,只说道,“我娘走的早,我一直是哑爷爷带大,如今入了您家的门,论起来,我是韩家的儿媳妇,但实际上,进门那一天,您就把我当亲闺女看,我又怎能不知,您就是我的亲娘。”
“还是我儿媳妇让我省心!”韩王氏感慨一声,对韩慕侠说道,“儿子,你站起来讲话!”
“是!”韩慕侠起身。
“秀茹说得对,凡是,你得多动动脑子,问题来了,光靠头脑发热解决不了问题,你得多方想主意!”韩王氏如是教训着自己的儿子,随即,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口袋,一层层打开口袋,韩王氏只从中数出了几张印着花纹的纸,塞到韩慕侠的手中,“这个给你,带给你师父、师伯?”
“老盟娘,您这是……”尚云祥见此状,有些不解,连忙阻拦。
“尚云祥,你住手,这是我跟我儿子的事情,你插什么手啊!”韩王氏一摇头,压根不理睬尚云祥。
“可是,老盟娘,这是江湖的事儿,您老不是江湖人!再说,您老存钱也不容易……”尚云祥看得真真切切,就在眨眼之前,韩王氏从小布口袋里拿出了两百两银票,交给了韩慕侠。
“那是,我存钱是不容易!我自己没进项,这些年存钱也不容易!”韩王氏点点头,说,“可尚云祥你给我听清楚喽,韩慕侠离家十二载,我老婆子经历了儿子出走、老伴儿离世的绝境,能活到今天,等到儿子回家、给我娶回这么好一个儿媳妇,全托了张占魁、李存义的福。我虽不是江湖人,可我儿子是;我虽没有进项,但张占魁、李存义没少周济我,甚至是你尚云祥对我也没少照顾。这钱,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有多没少,我留下了一些,作为我的棺材本、作为和我儿媳妇日常过日子的钱,剩下的,二百两,都交给张占魁和李存义,就说,老身我没什么能帮上忙的,糟钱还有俩,存着生不出小的,还不如先交给你们办大事!”
“娘……”韩慕侠感慨万千。
“老盟娘……”尚云祥又欲跪倒,先抑后扬,他本以为韩王氏是要阻拦韩慕侠的,焉知是要资助于此次之事。
“甭这么多感触,赶紧的,去办正经事儿去!”韩王氏胳膊一挥,对尚云祥说道,“尚云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