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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金镛慕侠传-第254部分

小说: 金镛慕侠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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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现在暂且没有义和拳的公务,不如及早让曹福地把这体内的铁毒化解了。铁毒化解之后,他这一双肉掌的掌心,便再也不会泛出乌突突的黑色。

    哪知,当韩金镛说出要把“二将军”曹福地的性命救活时,曹福地却放声大笑。

    “哇哈哈哈哈,我说,我的军师,你这番话,我不是头一次听到了。上一次跟我提的人,是你师伯!”曹福地说,“要这么看,你们真是师徒俩,连看人的方式都一样,都认为我中了铁毒。可我问你,你见过中毒之人,一顿饭吃三斤面条吗?你见过一顿能吃四张烙饼、两斤牛肉的中毒之人吗?你见过中毒之人,上阵临敌,还能奋勇当先,浴血奋战的吗?想必是没有吧!没有,就好办,因为没有,就证明你们错了!要说也是,谁都不是全才,谁都不可能医学、算学、武学、国学、计谋样样精通。你韩金镛纵然是厉害,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怎么,您也看出来了?”任凭曹福地说出了大天,韩金镛对他反而是不理不睬,此刻,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师伯李存义,只问道,“他这掌心之毒,我看经年累月,很难化解了,非得用猛药才行!”

    “猛药都未准可以救他的性命了!”李存义说道,“早在咱出发询问那‘温凉玉’一案之前,我就把这中毒之事和这二将军提了,给他写了个方子,都是解毒、化毒的良药,他日日服用,兴许有个三年两载,能排清体内的铁毒。但现在,怕是大罗金仙都难救了,他这铁毒,毒性日深,现在真怕是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程度,估计对他的阳寿已经有了大损!”

    “即便如此,能解毒也比让毒性就在体内发散强啊!”韩金镛说罢此话,把目光对准了曹福田。

    曹福田不是读书人,不知道这毒性的厉害。他之前听李存义提过胞弟中毒之事,见胞弟生龙活虎,全然没放在心上。此刻听这师徒俩的对话,心里有些嘀咕,手足情深,他或是真有些后怕了,这才问道:“我说,李大侠、少侠客,我这弟弟,真中毒了?中毒还如此之深?”

    “怕是如此!我一试便知!”韩金镛点点头,对曹福田说道。

    可话虽然如此说,曹福地焉能就范。

    “欸!我可跟你你们说,你们甭过来,过来小心我揍你们!”曹福地还真有些执拗,犯起了牛脾气,他双掌立于胸前,摆了个以逸待劳、防守当先的架门,说道,“说我中毒了,我不信。我这身能耐厉害着呢!我这身力量根本用不完,哪里看我像个中毒之人?让我天天吃药,这我可不干!让我天天吃药还不能喝酒,那活着还有什么劲!”

    “别啊,我说,兄弟,都是为你好,你得听劝!”张德成见曹福地的架势,有心相劝。

    “少给我来这套,这事儿不是出在你身上,你怎么说都成!”曹福地听了张德成的话,双眼一瞪,如同牛眼一般,“让你天天不喝酒,你乐意啊!”

    “嗨,这不是为了你好么!”张德成索性不再多言。

    “我给你瞧病,都不行么?咱尽量用更适合的法子给你解毒,争取让你能隔三差五喝一顿酒解馋!”韩金镛迈小步走上前,对着曹福地说道,“更何况,义和拳里,老多事儿还指望着由你来办了,你这万一真中了毒,我们找谁去!”

    “那也不成!让我办事儿,你随便交代,让我喝那苦口的药汤子却不能喝酒,这个却不行!”曹福地脖子一梗,脑袋一摇,死活不答应,“再过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着,你还要跟我动武么?”韩金镛见曹福地这架势,却笑了,他说,“今儿还就今儿了,我非得瞧瞧,你到底中没中毒,中毒有多深。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嘿,我说小军师,你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我可跟你动手,我揍你了!”曹福地说道。

    “你?”韩金镛脸上的笑意更浓,只说道,“想揍我,你揍的了吗?”

    韩金镛此问,直把曹福地问了个哑口无言。刚刚被韩金镛摔了个“背口袋”,虽然没受内伤,但浑身上下皮肉仍是有些酸痛。曹福地纵然是心智不全,也绝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他知道,自己打不了韩金镛,贸然抵抗,还真会吃亏。刚刚那次和韩金镛动手,吃了亏,姑且只有自己大哥看见,不算丢脸。倘若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再跟韩金镛动手,再吃了亏,大伙儿可就都看见了,这丢人可就丢大了。一时间,曹福地有些踟蹰不前。

    “这……”曹福地说道,“我打不了你,可你也别逼我!”

    “这样吧,二将军,你要是非不让我给你验毒,我就不给你验了。”韩金镛眉头一皱、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说道,“这样吧,我有一套法子,自己就能给自己验毒,这你能接受吗?只是这种自己给自己验毒的方法,未免有些太过残酷,我怕你不敢啊!”

    “谁说的,就没有我曹福地不敢干的事情!”曹福地一下子就中了韩金镛的激将法,此刻,他不吃葱不吃蒜却吃了“将”,说道,“你不给我验毒,那就好,我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验。怎么验,你说吧!”

    “好,那我可就说了,那我可就做了,我说二将军,学着我的动作来!”韩金镛点点头,右手食指中指双指伸直并拢,指点向前,第一下,先点指在自己的心窝处,微微用力向内一戳,问道,“怎么样,这动作你敢做么?”

    “这有什么不敢,你看着!”曹福地照猫画虎,学着韩金镛的样子,把双指戳向自己的心窝,这一戳,他用上了不小的力道,直把自己胸前的皮肉戳的生疼,“嗬,别说,学你这一戳,还真他娘的疼!”

    判断是皮肉疼、筋骨疼还是内里疼,李存义是行家,韩金镛读了不少医书,也是都装在心里,现下看曹福地的反应,知道他只是皮肉疼痛。

    既然只是皮肉疼而内里不疼,那这铁毒便是还没有侵入心经。

    李存义和韩金镛师徒俩,几乎是同时想到这一点,释然的喘了口气。

    ——只要毒素没有侵入心经,那这中毒兴许就还有救。

    师徒俩相视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说我没中毒吧!”曹福地见李存义、韩金镛师徒的这分释然,知道自己情况并不严重,脸上带出了笑容,对韩金镛说道,“我自个儿戳自个儿,用的劲儿比你还大,可是,我里面不疼!”

    “嗯嗯嗯,这是好事儿,兴许你还真没中毒!”韩金镛好言安抚着曹福地,对他说道,“那接下来,你看我这一手!”

    说罢,韩金镛又伸双指,戳向了自己的肝区。

    曹福地照做,依旧是没有痛感。

    指戳心窝、戳肝区,掌揉双肾,几趟检查下来,曹福地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没有疼痛,便没有毒素堆积。

    韩金镛亲眼见到了曹福地的手心发黑,他身上肯定有不少的铁毒,可这内脏器官查了个遍,却找不到铁毒的去处,韩金镛有些着急。

    “来来来,我说,二将军,您再学一手我这个动作!学的上来,今晚好酒伺候!”韩金镛说罢,双手伸双指,曲臂,向自己的肋下戳来,“跟我一起做,戳的位置在软肋上边的空隙那里,二将军,你且来试试,这里疼或不疼!”

    “哎哟……”先后尝试了多个动作,均无痛感,曹福地心里真是已经笃定了主意,自己就是没有中毒,可这一次,双戳软肋,痛感却突然袭来,习武多年,曹福地对些许的疼痛早已经习惯,根本不放在心上,可这一次,他自觉不自觉的喊出了声,“他娘的,这是什么穴位,怎么戳起来这么疼?”

    “这可不是穴位!”韩金镛摇摇头,双目紧盯着曹福地,看着他的反应和表现,说道,“那么,接下来,二将军,学着我的样子,你继续往上再戳三寸!”

    曹福地再次尝试,这一次,痛感更加强烈,他的脸色都有些煞白了。

    “我说小军师,你这是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这地方怎么戳起来这么疼?”曹福地心生不满,扭曲着五官,向韩金镛问道。

    李存义和韩金镛,几乎在同时,把目光对准了曹福地的大哥,天津卫义和拳的领袖曹福田。

    “这可不是装神弄鬼!”韩金镛对曹福田说道,“曹将军,借一步讲话。”

    “没事儿,就在这儿说吧!”曹福田见李存义和韩金镛的表情甚为严肃,心里咯噔一声,便知大事不好,自己的胞弟或许性命有虞,可是,行到这一层、这一步,与其瞒着弟弟,不如把实情讲给他听,于是说道,“我弟弟虽然城府不深、心智不全,但也算是条汉子。当初习武,是他自己的决定;当初习练‘铁砂掌’,也是他自己拿的主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的后悔,他断然不会寻死觅活,以我对我弟弟的了解,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能承受!”

    “那好吧!”韩金镛点点头,向李存义问道,“师伯,是您说,还是我说?”

    “我没读过医书,没学过医术,江湖行走多年,结合自己的经验,只擅治疗黑红二伤,解毒之法只是略懂。之前为二将军写出的方子,开出的药材,也都颇为温和。现在这程度,我是没有法子了,韩金镛你若是有法子,不妨一说,说出来我听听。”李存义说道,“我正好也能长点学问!”

    “这,也罢!”韩金镛点点头,扭脸向曹福田问道,“曹将军,请问二将军今年贵庚啊?”

    “我哥今年三十五,我今年三十二!”没等曹福田开口,曹福地已经抢着回答,“这和我中毒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韩金镛眨巴眨巴眼睛,又点了点头,说道,“二将军,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的!”曹福地说道,“他娘的,今天先是被你这小军师揍,然后又被你查出了我中毒,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么?”

    “嗯,好!”韩金镛说道,“我这坏消息就是,二将军你中毒了,毒侵肺经,程度颇深,而肺经一旦受伤,只能加深,只能维持而无法痊愈。二将军,如果你不是战死沙场,又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那你最多只有十八年的阳寿,最少,也就只剩八年。只要能活过四十岁,那你四十岁往后的每天,就都是赚的!”

    “哈哈哈哈,那就行,那就行,那就不少了!”曹福地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这笑声倒颇为爽朗,显出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可是,接下来,你的气力会一时不如一时,一天不如一天,往后上阵临敌是不可能了,你只能安心卧床静养!”韩金镛说道,“二将军,我这坏消息,说起来好说,听起来却不好听。您以后,就是个废人!”

    “啊!你说什么?”听了这话,曹福地脸上流露出了恐慌,他脸色苍白,只问道,“小……小……小……小……小军师,你再说一遍!”

    “我说,如果你不是战死沙场,那最多只有十八年的阳寿。接下来的日子,你的身体会每况愈下,上阵杀敌是不可能了,你只能在床上躺着静养,雇两个下人伺候着!”韩金镛说道,“二将军,你往后,兴许就成了个废人!”

    “他娘的,那我不活了!”哀莫大于心死,曹福地或许是个粗人,但他也有自己的心眼,不让自己上阵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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