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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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渐渐散开,防线前方一片死寂的田野很快有了“生机”,那些看起来好像被炮火炸毁的战车,有的重新开始移动,有的原地用战车炮轰击联军防线,那些匍匐在地的英军士兵们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机枪声也渐渐变得密集起来。
敌军战车和散兵线不断前移,在目标进入步枪有效射程之后,加拉赫身旁这两名德国兵便开始了射击,砰砰乓乓打得很是热闹,至于射击效果,他们显然还没有清晰的概念。
加拉赫没有理会这两个貌似淡定、实则紧张的德国兵,他静静趴在堑壕边缘,胡伯特…ii型步枪搁在特意堆砌出的凹形土垛上。英军机枪果然开始来回扫荡,得益于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土垛,爱尔兰伞兵只需要稍稍压低脑袋就能确保无恙,两名德国兵倒是几次惊得缩回堑壕里。
爱尔兰伞兵无意嘲笑两个新上阵的盟国战友,就在二十个小时之前,当他踏出机舱门的那一刻,手脚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落地时脑袋一片空白,而经历了这血雨腥风的二十个小时之后,自己已不再是昨日的自己,他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本性的怯懦已经被愤怒淹没,他可以像猎人狩猎一样夺取敌人的性命,可以像磐石一样忍受惊涛骇浪的侵袭,只要还没有倒下,他便能坚持战斗。
砰……
加拉赫手中的胡伯特…ii型步枪终于响了,紧接着,他左手紧握枪托,右手飞快地拉动枪栓,黄澄澄的子弹壳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瞄准,凝神静气,射击,目标应声倒下。
如此重复几次,加拉赫忽然收起步枪,将它靠放堑壕壁,低头弯腰,起身时左手已然抓了两枚木柄手榴弹,一双冷漠的眼眸紧盯着阵地前方。
此时英军散兵线的前沿尚在两百米外,旁边的高个德国兵在给步枪装填子弹,见加拉赫这般模样,嗤笑道:“嘿,伞兵,你能把手榴弹扔到一百米远?”
加拉赫没有理会,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哨声——这声音能够穿透枪炮轰鸣的战场,必然不是一两只哨子能够做到的。徐徐推进的进攻线仿佛是被施了加速魔法,移动速度陡然加快:端着刺刀的步兵们开始小跑,排头进攻的战车拖着沉闷的轰鸣声奋力前行。
刹那间,攻守双方的火力呈现出骇人的爆发状。
加拉赫没有动,蓄势待发的姿势让人联想起伏于草间窥视猎物的豹子,等到有英军步兵紧跟着战车冲进五十米线,他将一枚手榴弹左手换右手,飞快地扯下拉环然后用力投出,接着以同样迅猛的速度投出第二枚。
这两枚手榴弹杀伤的英军步兵,也许比旁边两名德国兵从头到尾用步枪射中的还要多。
第644章 乱战迷踪()
“东面发现敌方机群……拉警报!”
一轮鲜艳的朝阳才跃出海面,德国轻巡洋舰“奥格斯堡”号的桅杆观测台上就传来了嘹望员的急促叫声。此刻阿伯索赫的近岸海域共有大大小小上百艘舰船活动,它们当中有一多半是运送登陆部队和作战装备的运输船只,余下是负责掩护和提供火力支援的中小型战舰,而在离岸较远的海面上,一支规模庞大的联军舰队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片看似宁静的浅湾。
凄厉的空袭警报声很快响起,怯懦者觉得这是摄魂震魄的呜咽,对意志坚定者而言,这是昂首迎战的号角。不仅“奥格斯堡”号,在周围所有的舰艇上,水兵们各归战位,严阵以待,各种口径的舰炮只等一声令下就可开火。
在这些战舰的舰桥上,军官们稳如磐石地注视着敌机来袭的方向。
那群黑点所处的位置不高不低,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太阳上飞下来的不速之客,而在经过光学放大的望远镜视界中,三四十架双翼机的身影隐约可辨。
太阳虽然刚刚升起,阿伯索赫上空早已变成了双方战机激烈厮杀的战场。虽然听不到己方舰船发出的空袭警报声,一些德军战斗机飞行员仍注意到了这群从威尔士海岸飞来的轰炸机,连忙抽身前去拦截,但几架双翼战斗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隔着老远朝这些德军战机开火,虽然没能取得有效命中,却足以拖住这些先知先觉的德国战斗机。
这几架突然出现的双翼机,外形轮廓跟英军制式战机有很大的不同——它们的机身棱角分明,上下机翼差距较大。如果说英国格罗斯特工厂制造的“长手套”和“角斗士”是矫健的猎豹,那么这几架战机就像是敦实的豪猪。别看它们有些笨头笨脑,对上德军的福克战机一点都不示弱,猛冲带打的让德国飞行员们很是狼狈地连连躲闪。
尽管处在有利的攻击位置上,看着曳光弹标示的弹道险险射中目标,隶属于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的埃文斯少尉没有丝毫的畅快,反而有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如同德国在爱尔兰常驻军队,美国同样在英国派驻了正规武装力量,但数量和规模比德国派驻爱尔兰的特遣军团少很多,基本上是象征性的存在。随着战争爆发的危险日益增大,美国政府向英国本土提议增派美军作战部队,但固执的英国人未予采纳,等到遮天蔽日的同盟国战机飞临不列颠,陆海军部队在开战当天便强行发动登陆进攻,英国高层才意识到独力对抗德国和爱尔兰是多么的困难,然而为时已晚,尚在动员的美**队跟欧洲隔着浩瀚的大西洋,英国主力舰队以及经过初步动员的联邦军队部署在离大不列颠岛数千海里的地方,这意味着短期之内,英国政府只能动员本土的一切力量抵御强敌进攻。
战争爆发的第一天,美国尚未对德宣战,埃文斯少尉和他的战友们整整一天都在机场作壁上观。尽管英国方面没有向他们透露英军首日的损伤情况,但是人们稍稍留心便能看出,英国皇家空军的损失相当惨重!
由于时差等原因,美国对德国、爱尔兰宣战的消息是在深夜得到确认的,埃文斯所在的中队于凌晨三点接到了准许参战的命令,中队指挥官连夜布置战术任务,天未亮便全员登机待命,直到升空指令的到来。
投身战场固然是一件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但危险也随之而来。德国和爱尔兰的航空制造业首屈一指,他们用最好的战机装备自己的空军,以严谨务实的精神训练自己的飞行员,将他们中的佼佼者派往战区获取实战经验,所以,几乎每一名美英飞行员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群相当难对付的敌手。
埃文斯的座机是绰号“暴风”的霍克ii,是美国陆航最后一款双翼战斗机,它的实际入役时间才短短两年,各项性能指标以及训练演习中的表现跟英军装备的“长手套”相当。也就是说,美国陆航两年前列装的新式战机跟英国皇家空军四五年前的制式战机处于一个级别,而在战争阴云的促动下,列强国家的空战装备几乎是以两到三年一个新台阶的趋势高速发展,技术的硬差距往往是飞行员素质难以弥补的。
连续几次射击未能中的,被埃文斯盯上的那架德国战机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横滚,以倒飞状态进入俯冲,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埃文斯下意识地压低机头准备去追,稍一迟疑,视野中已然不见了目标踪迹,一股寒意顿时从背后升起,惊惶转头,转眼之间,那架线条优美的单翼战机霍然出现在了自己后方!
见鬼!
埃文斯连忙按照日常训练所学做出规避机动,试图摆脱被攻击的不利处境,然而无论是横滚、急转还是快速拉升,这些原本有效的战术动作都没能奏效。埃文斯有些心灰意冷,而戴姆勒发动机那种令人厌恶的嗡嗡声越来越响亮,这意味着后面那架德国战斗机正在逐渐拉近距离。当机枪发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时,埃文斯以为自己要挂在这里了,在300米的距离上德国人的射击精度准确的有些可怕——据说为了保证飞行员们的射击精度,德国海陆空军在弹药方面毫不吝啬,如果一个星期有5天以上适合飞行训练,一个战斗机中队就可以消耗掉十万发机枪子弹。
不过令埃文斯非常意外的是这次机枪射击的声音持续了足足十秒,而且自己周围并没有出现成串的子弹,他转过头时才发现那架德国战斗机已经调头,一架“山鹰”迅速飞过他后方,径直朝着福克战机追去。
“嘿,伙计,谢谢了!”
埃文斯松了一大口气,他心怀感激的向那架英国战斗机挥手示意,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目瞪口呆:刚才那架德国战斗机似乎并不急着摆脱对方追击,它只是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躲避对方子弹并继续向下飞行,而它的僚机,另外一架福克g…51却悄然出现在那架英国战斗机后面。可怜英国飞行员完全被面前的德国飞机吸引,直到身后射来两串子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黄雀盯上的螳螂。
德国人只用了不到3秒的短射就在英国战斗机身上留下两排致命的弹孔,那架“山鹰”右翼下部瞬间发生断裂,最终像一只折翼的麻雀无可奈何的朝地面栽去。更令埃文斯心寒的是,那架飞机上的飞行员始终没有爬出机舱,最终和飞机一同摔得粉碎。
放眼望去,埃文斯发现此时战场上到处都是形单影只的英国战斗机,成双成对的德国战斗机表现得相当默契。
埃文斯双手紧握已经被汗水浸透的操纵杆,霍克ii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攀升,但他的意图不是逃跑,而是借助从高处俯冲下来的加速弥补战机性能上的不足,并争取在俯冲过程中射落敌机,可是他的好运气似乎已经到头了——耳边突然响起了连串子弹破空飞过的声音,他急忙摆动操纵杆,就在这时,机身猛地颤抖起来,而他也突然感觉背部挨了重重一击,伸手一摸,手套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另外一边,从东面飞来的英军轰炸机群已经抵达联军舰艇作战海域,但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它们没有锁定那些大型战舰发动攻击,而是冒险低飞,将机身和机翼下挂载的航空炸弹投向运送兵员装备登陆海岸的运输船只,像“奥格斯堡”号这样既担任护航又实施对岸支援的战斗舰艇反而被英军飞行员有意略过。
“我的上帝啊……”
眼睁睁看着一艘满载兵员的快速邮轮在挨了几颗炸弹后发生倾斜,甲板上一片混乱,不断有人往水里跳,“奥格斯堡”号舰桥上的军官们忍不住惊呼起来。此时舰上的大小火炮正在拼命开火,但传统的防空火力对这些飞行高度稍稍高过于舰船桅杆的英军战机显得有心无力,平日里不那么受重视的机关炮和机枪还更能发挥一些作用。
“快,请求空军支援!我们急需要战斗机的掩护!”一名军官心忧如焚地吩咐通讯兵,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又有一艘载运弹药的货轮被炸弹击中,舷侧船壳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如果只是单纯的倾覆翻沉也不算太糟糕,似乎是舱内弹药移动发生磕碰,它突然发生了极为猛烈的爆炸,整艘船瞬间变成了特大号的烟花,明亮的火星四散飞射,偌大一片区域都受到了爆炸的冲击。
近观满目狼藉的的海面,远眺硝烟四起的陆地,舰桥上军衔最高者,一位脸庞削瘦的德国海军中校,兀自哀叹道:“未对英国空军取得压制性胜利就发动登陆作战,果然是有无尽的后患啊!照这样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