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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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戴姆勒发动机的响亮轰鸣声,德国空军的胸甲骑兵开始冲锋,20毫米机炮的有效射程和空战威力远远超过普通机枪子弹,它们无情地穿透了汉德利…佩季p38以金属加织物组成的混合蒙皮,轰碎它们在飞机内部遇到的任何物体,包括金属材质的飞机骨架,然后从飞机另一侧穿出,三两发便足以给七吨多重的英国轰炸机留下致命伤!
“啊……”
看着一架友机以残破的状态从近在咫尺的地方坠落下去,机鼻位置的射手终于失控地狂叫起来,他将子弹扫向一架呼啸而过的德军战机,弹盘很快打光了,子弹的轨迹却没能追上目标。
“装弹,维尼,快点装弹!”
瓦尔纳听到飞行员在提醒机鼻射手,他没分神去看自己的同伴,心却痛得像是刀绞过一般。这样无望的战斗对一名年仅20岁的小伙子来说实在过于残酷——许多人都是在失败中成长起来,他们却没有资格成为失败者,因为哪怕一次失败就有可能成为人生征途的终点。
德国战斗机的第一轮冲锋,留在这个飞行编队中的轰炸机就只有12架了,损失的速度果然比之前快得多。按照这个趋势进行下去,用不了几分钟,第36和37轰炸机联队主力将在爱尔兰上空全军覆没。
跟随德国战斗机的飞行轨迹,瓦尔纳将枪口转向另一侧,霍然发现远处有一队双翼机飞来,它们的队形稍显凌乱,空战性能肯定比不上德国的福克g…51,但如果它们是英国战斗机,仍将给余下的12架轰炸机带来一线生机。
希望的火苗才刚刚燃起,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给浇灭了:那些双翼机跟福克g…51友好地打了个照面,然后径直朝这边飞来,而所有的福克g…51又重新编成四机编队,调头朝东飞去。
机上唯一一名军官,飞行员休斯少尉哀叹道:“是爱尔兰的‘狮鹫’!这些家伙没有德国战斗机凶猛,但我们刚刚轰炸了他们的国都,这些家伙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汹汹而至的爱尔兰战鹰很快用枪炮声附和了休斯少尉的推断。看着周围的汉德利…佩季越来越少,瓦尔纳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是哪个混蛋做出空袭利默里克的决定?他怎么不坐在轰炸机上亲眼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爱尔兰人没有给这些走上绝路的英国飞行员举白旗的机会,两个回合下来,天空中只剩孤零零的两架英国轰炸机,而且它们的机身和机翼上都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弹孔。
这时候,休斯少尉终于说了句让人心暖的话:“准备跳伞吧!伙计们!你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降落伞就在背上,只要解开安全扣带,爬出敞开式的座舱,瓦尔纳就能够从这场梦魇中解脱出来,沦为爱尔兰人的战俘未必好受,至少不需要再一次次面对呼啸扑来的敌机,忍受精神上的无尽折磨。
到了这个时候,多数爱尔兰战斗机都调头往东飞去,只留下四架ir…29了结这场恩怨。
瓦尔纳默默装上一个新的弹盘,拉动枪机,顶火上膛,将爱尔兰战斗机的轮廓纳入瞄准器当中。失败早已没有悬念,在此之后,他不必再担惊受怕地注视着远方,因为不会再有敌人的战斗机群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过来,无论生与死,一切到此结束……
在英格兰西南部的各处机场上,许许多多的军官、士兵还有地勤人员都在翘首观望着西面天际。两拨飞机先后出动之后,机场变得空空荡荡。之前看着成群结队的轰炸机和战斗机浩浩荡荡飞向爱尔兰,自豪感在他们心中油然而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不好的揣测还有从指挥部传出的只言片语都让人们担心起来:等待英国的究竟是一场史诗般的胜利,还是一场悲惨的滑铁卢?
答案还未揭晓,无情的空袭警报声即已传来。留下来实施警戒防御的战斗机匆匆升空,防空部队的士兵们纷纷奔向各自的战位。人们神情严肃,却很少看到有惊惶无措的,因为这已经不是敌方战机第一次来袭了——就在德国正式对英宣战后不到半个小时,数以千计的德国轰炸机开始如潮水般漫过英吉利海峡,对英国南部的军事设施和交通枢纽进行反复的猛烈轰炸。
“注意隐蔽!德国飞机这次来得很多!”有人高喊。
“它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有人一边跑一边说,“再有二十分钟我们的第一批轰炸机就回来了。”
旁人接话道:“轰炸用不了二十分钟,怕就怕德国人把我们的飞行跑道炸得到处是坑,连带着把附近的草地也给犁一遍,那样我们就去后备机场迎接英雄们降落了。”
有人愤愤然地接话说:“哼,德国人肯定是算好时间的。”
在很短的时间里,训练有素的英军官兵们就做好了应付敌人空袭的准备。数十架英国战斗机分成若干编队迎向德国机群,在它们靠近德国轰炸机编队之前,大群战鹰从高空俯冲下来,双方战斗机很快战成一团,从地面看去难分敌我,但天上的英国战机和地面的防空部队显然约定好了各自的防御范围,只等黑压压的机群越过海岸,隆隆炮声便如同奔雷般不绝于耳,明净的天空中顿时硝烟密布。
机场跑道附近的掩体中,有人点了一支烟,才吸了一半,双方已有二三十架战斗机坠落,还有七八架被防空炮火击中的德国轰炸机拖着黑烟掉下来。
“德国空军不过如此。”刚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耳边传来一阵格外响亮的轰鸣声,感觉就像是有一辆卡车朝这边猛冲过来。掩体里的人们探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大群低空飞行的双翼机席卷而来,它们明显是战斗机的身形,却在机腹和机翼下挂载了大大小小的航空炸弹。正在对空开火的高炮阵地首当其冲地遭到了它们的攻击,紧接着,机库、燃料库还有机场跑道到处是闪动的火光和滚腾的黑烟。
“太卑鄙了,德国人居然把他们的福克…xi改装成快速轰炸机!”掩体里有人愤愤然地叫道,“这不公平!”
战场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丢完炸弹的德国双翼战斗机迅速爬升。没有了额外负载的拖累,它们有着跟英国空军“长手套”、“角斗士”以及众多美制双翼机一较高下的能力。
机场上的爆炸声好容易平息下来,头顶上就响起了炸弹从高空落下的尖啸声,密集的爆炸声汇成一片,让人根本听不到有第二种声音。
在位于伦敦的作战指挥中心,年轻的参谋军官们不断根据各处传来的战报调整作战示意图上的标注,从法国北部起飞的德国战机分成四个箭头侵入英格兰西南部,从康沃尔半岛到德文郡以及威尔士的二十多座军用机场相继遭到攻击。由于驻扎在这里的飞机大多已经被派去轰炸利默里克,英国空军在这场大规模空袭中的损失并没有上午的前两次攻击那么惨重,但机场设施受到的破坏非常大,不少机场甚至完全失去了正常起降飞机的能力。
英国皇家空军的两位主心骨,休…特伦查德将军和约翰…萨尔蒙德将军肩并肩站在一起,由前者向副官吩咐:“轰炸机的燃料应该够飞到什普罗郡、赫里福德郡以及格罗斯特郡的军用机场,战斗机的情况可能相对困难一点,战斗对燃料的消耗很大……让我刚刚所说的这几个地区做好接应准备,看看各航空联队的损失情况,对应安排它们前往新的机场降落。”
副官领命下去还没几分钟,一位面相老成的空军上校很是慌乱地走出通讯室,上台阶的时候差点脚下拌蒜,他的异常行径引起了特伦查德和萨尔蒙德的注意。
“德莫特,你这是怎么了?”萨尔蒙德问。
“将军们,刚刚跟最早出动前去轰炸爱尔兰的几个联队取得联系,从他们的报告来看,第一梯队在爱尔兰上空的损失有可能达到百分之八十!”
两位空军将领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百分之八十意味着第一波出击的四百架飞机只有不到一百架得以返航,而此前他们最坏的打算也只是损失半数飞机。
上校辩解说:“情况还没有得到完全确认,也许是我们的飞行员太过紧张,而且缺乏大战经验,以致于做出了过分悲观的估计。”
沉默许久,萨尔蒙德向一手缔造了英国皇家空军的特伦查德请示:“是否需要紧急召回第二梯队?”
“你确定那不会造成更加糟糕的后果?”特伦查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萨尔蒙德无言以对。
第621章 半岛泥沼()
在北威尔士科恩半岛的海滨小镇阿伯索赫附近,爱尔兰陆军一等兵埃文…加拉赫跪蹲在一片开阔的麦田里,盔罩插着草叶,手里拄着步枪,刚投入战斗时的亢奋劲头已经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困惑乃至于有些忐忑、焦虑的复杂神情。在他周围,同属一个战斗小组的伞兵们或蹲或匍,更远些的地方,还有数以百计的兵士,他们多半是爱尔兰人,有伞兵,有海军陆战兵,还有普通的陆军士兵,少部分德国人则是第一批在此登陆的德国海军陆战队士兵。
麦田东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砂石路,它高出麦田大约半尺,窄窄的只能勉强并行两辆小汽车,西侧路肩已被人为挖出了一条可供匍匐射击的壕沟,这是联军登陆部队临时构筑的战线,此时却空无一人。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条沿路挖掘的壕沟已受过战火的考验,焦黑的大小弹坑、破损的军械器具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碎物便是最好的证明。
硝烟散尽,枪炮声止。初夏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驱散了雨季的湿寒,身处户外,无需铺盖就能酣眠,然而这里的人却无心休憩。不多时,有人用德语和爱尔兰语高喊“敌机来了”,紧张气氛顿时被点燃,几乎所有人都紧紧匍匐在地,一双双藏于麦秆的眼睛警惕注视着天空。片刻过后,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只见两架涂有圆环徽标的单发双翼机从离地几十米的高度呼啸而过,后座飞行员操作活动支架上的机枪不断往地面扫射,而在三四千米的高空中,可以看到十数架战鹰在相互追逐,激烈厮杀。
从爱尔兰伞兵落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科恩半岛战斗形势的发展呈现出两个极端:开局异常顺利,进展异常糟糕。伞兵空降突击,舰队火力支援,部队抢滩登陆,联军两栖作战的三板斧犀利无比,只用了一个波次就击溃了英军守备部队的抵抗,拿下了包括阿伯索赫在内的多个战术据点,英军的阿伯达伦要塞也被联军舰队轰成了废墟,联军登岸部队迅速沿着预设的路线铺开,然而内陆方向的英军地面部队还未汹汹来袭,英国空军的战斗机和轻型轰炸机便蜂拥而至。德爱联军原本投入76个战斗机中队上千架战斗机为登陆部队撑起空中保护伞,由于英军调集大批战机空袭爱尔兰首都,过半数的战斗机中队都被临时调去拦截,这就给英国空军在北威尔士的战术反击留下了可趁之机——掩护登陆部队前来的联军舰艇有多艘被击伤击沉,最大的损失当属德国无畏舰“边境总督”号,这艘曾经叱咤北海的战列舰挨了四条航空鱼雷和多颗航空炸弹,它先是搁浅在了科恩半岛南部近岸,后又发生弹药殉爆,全舰燃起熊熊大火,幸存舰员无奈弃舰,它由此成为了德国海军在这场战争中遭除籍的第一艘大型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