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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部分

万岁约阿希姆-第320部分

小说: 万岁约阿希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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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声来自利默里克以西约20公里的地方,水面开阔的香农河下游,两艘铅灰色涂装的炮舰正朝岸边开火。深秋时节,冷风凄凄,但在敞开炮塔舱门的炮位上,英国水兵们一个个只穿贴身的横条袖衫,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装填、退壳的工作,而从堆积在甲板上的空炮弹壳来看,这场单方面的炮击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即便站在炮舰的最高处,人们也无法直接观察到炮击的目标,只能根据岸丘那边的瞭望哨发出的旗语信号对弹着点进行校正。

    靠着两艘炮舰的火力支援,在利默里克西南部固守阵地的英军士兵们堪堪击退了敌人的新一轮进攻。从战斗的情况来看,他们所面对的依然是爱尔兰独立武装和德国海军陆战部队组成的联合力量,爱尔兰武装人员占据多数,德军部队往往是作为尖兵用在关键位置。

    正如希尔公爵所说的那样,从不列颠本岛调来的英国士兵大多数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兵,在过去的两个星期,他们中有许多人阵亡、重伤或是被俘,一些部队减员严重,不得不暂时并入其它营连,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则通过战斗不断积累最宝贵的经验和技能,他们越来越适应战场环境,部队的战斗力也随着增强,然而英军在爱尔兰西南部所面临的形势并没有好转,反而陷入了愈发被动的境地。究其原因,爱尔兰武装同样在战斗中不断成长壮大,而且从与之并肩作战的德国人那里学习到了许多实用的战术技巧,接连获得的胜利也让越来越多的爱尔兰人看到了武装独立的成功希望,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适龄男性加入爱尔兰志愿军或其他爱尔兰独立武装的行列,德国人提供的武器以及从英国人那里缴获的枪械足够装备四五万人,但到了11月中下旬,仅爱尔兰志愿军就宣布拥有了七万人的部队,脱离英国控制的爱尔兰城镇增加到了61座,爱尔兰独立形势风起云涌,英军攻占科克港带来的不利影响被大大淡化……

    香农河南岸的一丛灌木里,两双敏锐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注视着那两艘肆意开火的两艘英国炮舰。德国政fu对爱尔兰独立武装的秘密援助在战前就已开展,爱尔兰共和兄弟会则相应建立了多处秘密营地和仓库,这使得爱尔兰独立武装不必拿着冷兵器去跟英国驻军对抗,但是在重武器方面,他们就明显处于劣势了。即便不考虑运输和存储的问题,训练一名合格的步枪手只需要几个星期,培养一名合格的炮手却需要经年累月,而且需要相当次数的实弹操练。举事之时,爱尔兰志愿军储备了15门轻便山炮和12门野战炮,能够熟练操作它们的炮手却凤毛麟角,此后从英军手中缴获的火炮也大多没能发挥作用。科克港一战,爱尔兰人更是损失了10门火炮和40多名炮手,2名向爱尔兰人传授炮术的德**官也在战斗中不幸阵亡。直到德国海军陆战部队登陆之后,情况才稍有改善,但除了少数几场战斗,爱尔兰武装和德军部队仍只能用灵活战术对抗英军的炮火优势,取胜往往需要付出额外的代价。

    灌木丛中的这两名侦察兵皆是短檐军帽、灰色制服,脸上胡子拉渣,神情有些倦怠,目光却很沉稳。他们一人持望远镜,一人拿着铅笔和小本,相互配合着记录下他们的侦察成果:“两艘老掉牙的三等巡洋舰,一艘2000吨级,一艘1500吨级,大的装备四门150毫米左右的单装主炮和六门50毫米左右的速射炮,小的装备两门150毫米左右的单装主炮和四门50毫米左右的速射炮,它们的最高航速应在15节以下……此段航道水深估计在10米左右,水文状况比较复杂,不宜派遣潜艇前来,可由高速鱼雷艇实施夜袭。”眼前这条河面宽阔的大河就是香农河,爱尔兰岛最长的河流。它发源于奎尔卡山西麓的香农潭,向南流经充满沼泽地的中央低地,中经冰川作用形成的一系列湖泊,下游转而向西,形成宽阔的三角形河段,穿过港口城市利默里克注入大西洋。19世纪的时候,香农河是爱尔兰最重要的水道,经军用运河连通都柏林。到了19世纪后期,随着铁路的兴运逐步退出历史舞台,香农河上的汽船仅作旅游观光之用。在两名德军侦察兵身后的田野中,数名平民装束的男子手持步枪,很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德国侦察兵在嘀咕些什么,但光靠爱尔兰独立武装的力量肯定无法赶走或者干掉这两艘英国炮舰,如此一来,进攻利默里克的行动也就难以顺利实施。按照联合作战双方的一致计划,等拿下利默里克这座爱尔兰西南部的军事重镇,联军将分兵两路,一路溯河而上向北进攻,一路沿铁路线向东推进,控制整个爱尔兰中央低地,隔断南北英军的陆上联系,继而对爱尔兰首府都伯林发起第二次进攻尝试。。

第74章 利刃与雏鸡() 
“嘿,看那里!英军士兵!”

    香农河南岸的田野中,穿黑色外套、戴圆边帽子的爱尔兰男子眼睛盯着上游方向。在河岸边的低洼地带,一条松散的队伍正朝这快速移动。跟往常穿卡其布军服的英国士兵不同,这些人从头到脚都是暗色调——黑色的船型便帽,深蓝色的上装和窄口长裤,没有肩章、臂章或是任何表明军阶的醒目佩饰,这就是英国的“基钦纳军”,陆军大臣基钦纳在战争爆发之初紧急征募的志愿兵。由于英国政fu并没有做好大规模扩充军队的准备,这支志愿者大军集结起来的时候,制服和武器的数量严重缺乏,而当时蓝色的布料比卡其布更容易搞到,所以大多数新军配发的是临时赶制的蓝色制服,而他们在战场上的对手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特征。这些英国新军普遍使用早期型号的李…恩菲尔德弹匣式步枪,装填速度慢,面对敌人的冲锋时往往被惊得呆若木鸡,因而得到了“英国雏鸡”的恶名。

    在法国,换上了卡其布军服的“英国雏鸡”被德国人打得落花流水,但在爱尔兰,情况要稍好一些,毕竟许多爱尔兰武装人员接受的军事训练还不如他们。

    眼前这支英国新军,人数约有两百三四十人,此时已近黄昏,他们行色匆匆,看样子可能是想趁夜偷袭爱尔兰独立武装的宿营地。除一人前去提醒那两名窥视英国炮舰的德国侦察兵,其余爱尔兰武装人员纷纷端起步枪,子弹上膛,准备随时向英军开火。在他们看来,只要枪声一响,后方的同伴应该会有所警觉,却忽略了那两艘英国炮舰不断发出的巨大噪音。

    两名德国侦察兵很快从前面的灌木丛退了下来,观察敌情之后,军阶更高的德国兵朝这些爱尔兰武装人员做了一个“小心走火”的手势,然后从本子上私下一张纸,飞快地写下了两行字,示意这里腿脚最快的爱尔兰人把它带回给营地的德**官。等他走了之后,德国兵对余下的6名爱尔兰战士挥挥手,带他们猫着腰沿跟英国人平行的路线一路小跑,抢在对手之前进入了一片长条形的树林。

    “准备开火,听我命令射击!”军阶高的德国兵用生涩的爱尔兰语说道。

    那支英军部队只顾赶路,丝毫没有穿过树林的打算。等他们到了离树林大约两三百米的地方,指挥战斗的这名德国兵朝他的同伴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又分开,对方心领神会,将瞄准英军队列前部的枪口转向后部。

    “开火!”

    指挥战斗的德国兵低吼医生,随之扣动扳机。走在最前头的英**官应声倒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这个时候,多数英国兵只听枪响而不知道子弹从何而来,相比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神经迟缓,动作迟疑,是对方枪手的绝佳枪靶。六名爱尔兰战士不失时机地接连开火,眨眼的功夫,英军队伍靠前的位置便留下了七八具尸体,另一名德国兵则从容不迫地英军朝队尾开火,两枪两中,令这两百多名英军乱作一团。

    片刻过后,英军士兵们总算散开队形,匍匐下来,然后乱糟糟地往树林里开火。林间的枝叶很大程度上掩蔽了伏击者的枪焰硝烟,英军漫无目的的射击对他们威胁甚小。如果这是一群在法国战场上经受了战火洗礼的英国职业军人,他们必然迅速判断出对手的实力,继而发动迅速敏捷的反突击,但这些“雏鸡”根本没有这样的眼光和魄力。等到军官们反应过来,开始督促士兵们起身向前的时候,英军这边的伤亡已经超过二十人。

    “汉斯,手榴弹!”

    看到一些英军士兵冒冒失失地端枪冲来,指挥战斗的德国兵用德语呼唤他的同胞。顷刻之间,两枚长柄手榴弹先后飞出树林,它们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英军士兵脚下,瞬时炸倒了五六个。

    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去,德国兵用爱尔兰语轻喊:“所有人撤退,往南边撤退!”

    但林间难辨方向,六个爱尔兰人有两个走错了方向,好在他们回头张望,又及时折返回来跟上了同伴。

    撤退过程中,两名德国兵主动殿后,他们不时地停下来狙击,并用拉绳加上手榴弹制作了几个简易陷阱,不多会儿便又干掉了十几个英国兵,使得进入树林的英军不敢肆无忌惮地进行追击。

    这片呈南北走向的树林,宽不过百米,长约两公里,面积不大但植被茂盛,走出四五十米就很难追踪目标的行迹。英军士兵空有几十倍于对手的人数,却被虐得毫无脾气,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扫荡整片树林,追击一阵,发现在此耗下去将得不偿失,遂悻悻地撤出了树林,而两名德国兵和六名爱尔兰战士本是执行侦察任务至此,随身携带的弹药不多,能把一个连队的英军拖在这里半个小时,毙伤三四十人,已是相当了不起的战果。看到英军后撤,他们没有返身追击,而是在树林中静静看着英国人将阵亡士兵的遗骸集中起来,将武器弹药搜走,又分派一些士兵将伤员送返后方。这样一来,两百多人的战斗部队减员超过四分之一,仅有一百五六十人继续往西南方向行进。经过这样一场憋屈至极的战斗,“英国雏鸡”们心里都打起了鼓:前面等待自己的会是一场血腥屠杀么?

    几公里之外,已经获知敌情的爱尔兰独立武装正做着相应的准备,在一排德军官兵的带领下,四百多名爱尔兰志愿军战士于开阔的田野中布下了弧形阻击阵地,无论来自的这股英军部队是一整路人马还是反击先锋,在英军防线前碰了钉子的联合作战部队都卯起劲要好好修理这些英国人——在野战中消灭他们总要比攻坚战的消耗拼消耗舒坦的多。

    夜幕降临之时,希尔公爵的家眷已在利默里克北侧码头登上了一艘内河汽艇。也许是为了勾起人们对大工业时代的回忆,也许是缺乏购置新船的资金及需求,往来于都伯林和利默里克的观光汽艇大多还是明轮构造。当然了,船用螺旋桨直到19世纪后半叶才逐渐进入实用化,到了19世纪末期,欧洲船厂虽然已经不再建造新的明轮船,但在内河湖泊仍有大量的这种老式船只航行。

    坐在船尾的茶桌旁,戴着礼帽的夏洛特…希尔出神地望着水面。5年前的多瑙河上,也是这样一条古朴而精致的游船,她和他相对而坐,气氛是那样的曼妙,空气中飘散着醉人的芬芳。她当时就曾想,如果可以抛开世俗的烦扰,就这样自由自在地漂泊,那该多好。如今再回首,那果然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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