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1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树不愠不怒地看着海军内阁长官,两人之间素无矛盾,但毛奇级配置的水上飞机来自胡伯特航空,新战舰又很可能使用胡伯特动力的大型蒸汽轮机,有此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弗里德里希船厂的盈利额逐年提升,它的经营状况毫不逊色于国内的老牌船厂,假以时日,势必能够赶超英国的一流船厂,只需转让少部分股份,获得的财富我这辈子都用不完,何况皇室成员的待遇本就足以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金钱对我的意义远不如荣誉。”
穆勒无话可说,而气氛也不免有些尴尬。
“好了,设计方案的主体内容就是这些,另外还有个题外话。”夏树说,“以往我们的主力舰建造合同采用竞标形式,这样可以择优选取承建船厂,而在凯撒级战列舰的建造过程中,我尝试着联合五家造船厂进行标准化作业,此举也得到了皇帝陛下和伯爵阁下的认可。现在,前两艘战舰的船体建造已接近完成,建造速度提高了%,成本降低了%,质量完全合乎标准。考虑到新战舰的吨位、尺寸和预定的开工时间,这些船厂完成凯撒级各舰的船体工作后,正好赶上开工建造我们的新战舰,而且回到我最初所介绍的,新战舰与凯撒级有较高的相似度,大量的内部结构完全一致,这有利于进一步降低我们的主力舰建造成本,缩短建造工期。对比英国人,我们在这两方面存在明显劣势,长此以往对德国海军发展非常不利。”
约阿希姆王子在海军造舰领域的地位和在德皇心目中的形象是毋庸置疑的,有了他刚才那番吐槽,海军的三位高层人士岂会揪着他担任了造舰联盟主席的事情进行抨击?可是,一艘主力舰的造舰订单就意味着百万马克的巨额利润,意味着几百个工作岗位,影响甚至决定着一家船厂的命运,而对海军来说,一艘主力舰的好坏关系到上千名海军官兵的生死,更有可能成为一场关键海战的转折点,是万万不能“随便”的事情。
“殿下的初衷是好的,而另一方面,市场竞争有市场竞争的好处,如何取舍,我们就交由海军委员会抉择吧!”
在明明握有决定权的情况下,提尔皮茨却要将提案转给海军委员会,这样虽然免不了冗长的环节和激烈的争论,但只要提尔皮茨从旁施加影响,结果还是会如夏树所愿,即便今后真出了问题,谁也不必为此担当责任,这就是当权者的老辣之处。
第111章 法提赫帕夏()
但泽,弗里德里希皇家船舶造修厂,g造船区。在一个个并行排列的长条形干船坞内,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船坞中的建造物有的还只有钢骨,有的初具轮廓,有的接近完工。
“这些就是我们目前最好的潜艇,我尊敬的法提赫帕夏。”
穿着海军校官便服的说话者是普鲁士王子约阿希姆,还差两个月,这位年轻优秀、才华横溢的王室成员就满周岁了。在他这样的年龄,许多人的人生事业才刚刚起步,而他不仅是德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舰艇设计师,更主持了个级别艘万吨级主力战舰的设计建造工作,大多数船舶工程师终其一身也未曾有这般丰绩。
此刻,王子陪同的对象是一位身材敦实、戎装华丽的中年男性。此人肤色偏黄,头发和须眉呈深咖啡色,眼眶深陷,鼻梁高挺——这种面相属于典型的欧亚混血人种。
“我原本听说你们德国已经建造出了巡洋舰那么大的潜水战舰,这么看来应该是谣传咯?”中年人慢悠悠地说着旁人还能听懂的德语。与三年前相比,他发了福,蓄了胡,言行举止变得更加稳重了,唯独这德语好像没什么进步。
王子很严肃地告诉他:“这绝对是谣传,我的法提赫帕夏!”
帕夏,在土耳其语里也即是将军的尊称,而这位法提赫帕夏其实是前任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的小儿子。当年夏树随“夏洛特”号海军训练舰远航至伊斯坦布尔时,就曾得到法提赫的盛情款待。一年前,青年土耳其党人领导的第二次立宪运动将哈米德二世赶下了台,转而拥立其弟穆罕默德五世为新苏丹。改朝换代的过程往往是极其血腥残酷的,但土耳其人的这次政权更迭显得非常“温柔”,老苏丹只是受到了软禁,他的儿子们,包括法提赫在内,尽管失去了以往的地位和权势,但至少保住了脑袋。在将自己拥有的几艘高速快艇捐给奥斯曼海军之后,没有半点军功的法提赫摇身一变成了奥斯曼海军帕夏。此次奥斯曼海军代表团来到德国,为的是商谈战舰采购事宜,法提赫虽不是代表团的一号人物,却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和发言权。
法提赫咧嘴一笑,贼贼地往装配码头瞟。那里系泊着多艘进入后期装配阶段的潜艇,它们有的已经装好了前向甲板炮和后向速射炮,因而显得威风凛凛。
“那些就是您最近设计的潜水艇吧!”他一脸钦慕地说,“可惜从未见识过它们是如何运作和攻击的,不知今天是否有这个荣幸?”
腐朽的奥斯曼帝国早已沦落到人见人欺的地步,可它的统治阶层却依然富有。哈米德二世还在位的时候,法提赫从夏树这里获赠一艘无武装的简版“旗鱼”,没多久就派人来到弗里德里希船厂,以个人而非奥斯曼海军的名义开高价订购了艘全装备的“旗鱼”高速鱼雷艇。通过这笔交易,船厂不仅收回了前面赠送简版“旗鱼”的成本,还额外赚取了利润,高价之高可见一斑。
对这位曾在伊斯坦布尔招待自己洗土耳其浴的奥斯曼王子,夏树于公于私都应给予重视和关照,他招来随行的船厂业务管事,了解到确切的情况后,他对法提赫说:“这种新潜艇最快也要到下周才能安排性能展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今天可以用另一种型号体验潜艇的作战原理。它体形稍小一些,结构性能基本一致。”
法提赫没有明的表现出失望,他眼睛骨碌一转,说道:“不瞒殿下说,我们的政府为效仿德国建设现代化海军,这两年已经筹集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此次准备购买除战列舰外几乎所有型号的作战舰艇,只要确保是目前性能最好的,价格适当优惠一些,我们不介意将全部订单交给一家船厂。”
夏树动了动嘴角:“弗里德里希船厂只生产第一流的舰艇。”
一行人遂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造船厂的主码头走去。
“虽然我国政府已同意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向贵国转让两艘现役的万吨战列舰,但据我所知,贵国政府正在全国范围内募集海军经费,用以订造威力强大的新型全重炮战列舰。快的话,今年就能下订单吧?”夏树边走边说。不久之前,德国同奥斯曼政府达成协议,以万每艘的价格转让入役不满年的“勃兰登堡”号和“威森堡”号,这一价格还不到勃兰登堡级战列舰原始造价的一半,而且德国人还负责为奥斯曼海军训练军官和水兵,并且提供相应的维护修理。土耳其人将信将疑地来到德国,这登舰一瞧,随即喜笑颜开地在转让协议上签了字。同样的价格,在英国或者法国,他们顶多能够买到一艘巡洋舰,勃兰登堡级的性能确实落后了一些,但好歹是有门毫米主炮的万吨舰,还拥有厚达毫米的水线装甲,是近岸防御和海峡封锁的理想武器。
法提赫应道:“王子殿下的消息确实灵通。如果筹款顺利,今年晚些时候就有可能提出一到两艘新型战列舰的订购方案。”
“弗里德里希船厂虽然不具备建造战列舰的能力,但我可以保证,德国的战列舰性能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
若能帮助德国造船联盟拿下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订单,夏树心想,既利于德国造船业的良性发展,也有利于德国政府增强对奥斯曼帝国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力,但按照历史路线,土耳其人最终将建造订单交给了英国人,因为在外行人看来,选用火力更猛、航速更高而且造价更低廉的英国战列舰比买德国货划算得多,而两者究竟孰强孰弱,非得等到有过正面交锋才会有定论。
“我个人当然倾向于同殿下合作,但您也知道,奥斯曼帝国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国家的管理方式不同于从前,事情都是联合进步委员会说了算。”法提赫说,“此次舰艇采购,我主要是负责观察评估,决定权掌握在委员们手里。”
“我了解,当然了解。”夏树微笑道,“他们是海军的外行,关键还要看您的意见性报告。放心,法提赫帕夏,我真挚的朋友,我们的合作必定是双赢的!”
到了主码头,他们径直登上了一艘灰色涂装的小型潜艇,而这附近还有一艘同型号的黑色潜艇。不同的颜色用以区分自用型和外销型,装备德国海军的潜艇一律采用纯黑色。重新给一艘潜艇涂刷油漆既不是高难度的技术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真正的区别在于它们的内部结构和设施装备,区别不大,却不容忽视。
接下来,船厂工作人员很是熟练地演示了潜艇潜航、潜望镜观察、上浮、甲板炮射击及水面状态下的鱼雷攻击。法提赫非专业海军人士,光看热闹而不明觉厉,与之随行的两名奥斯曼军官却是两眼放光,啧啧赞叹。
返航途中,夏树对法提赫解说到:“同样是以鱼雷为主要武器,潜水艇的攻击方式比鱼雷艇更加隐蔽,也意味着在战争中可以获得更加显赫的战绩。下一场战争,潜水艇必定成为最耀眼的新型武器,船坚炮利的战列舰也将成为它们的猎物。”
“我看你们的操作人员十分老练,训练一批合格的潜艇水兵是否需要很长的时间?”法提赫问。
“那是必然的。”夏树答道,“如果贵国从我们这里订购舰艇,和过去一样,我们将负责全套的人员训练和船艇维修,德国人做事的信用和态度是毋庸置疑的。”
“那这种潜水艇的价格是……”
当年自掏腰包订购鱼雷艇,法提赫言无二价,现在替国家选购舰艇,他却谨慎起来。
夏树可没有光顾着谈生意,如果只是为了区区几艘潜艇的买卖,他根本用不着亲自陪法提赫走这一趟,让威泽尔或者船厂的其他官员迎接即可,因为这显然是一次“有机可乘”的政治交易。
夏树有意压低声音:“不瞒您说,它的单艘建造成本是万马克,折合约万英镑。”
法提赫果然感到吃惊,而他也同样压着声音:“一艘这种潜艇相当于四艘‘旗鱼’?”
“这可是双壳潜艇,安全性能比其他国家的单壳潜艇好得多。”夏树解释道。
法提赫面露难色:“以这样的价格,估计委员会最多批准一艘,或者干脆把预算用来购买更多的‘旗鱼’。王子殿下……您该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一艘全新的吨级巡洋舰定价也就万马克上下,您这种潜艇也就吨的重量吧!”
夏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他一脸认真地说:“水上排水量吨,水下吨,五具毫米鱼雷发射管,十枚黑头鱼雷,只需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和三十名合格水兵,就能用它轻松击沉上万吨的军舰和货船,而吨级的巡洋舰,碰上大战舰可只有逃跑的份!”
法提赫摇摇头:“这些道理就算我能理解,委员会的那些人也不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