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废柴神童-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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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宫女显然是张贵妃的心腹,她并不抬头,只是轻声回复张贵妃道:“娘娘,外间向来和这宫中一般,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娘娘想问的,是哪一桩事呢?”
“本宫听闻,最近皇后娘娘为陛下悉心甄选了一批新的秀女进宫,有位冯美人,似乎很是得宠。”张贵妃面上倒也并不露出什么神色,只是探问着说。(。)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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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若论陛下的恩宠,谁还能越过娘娘去?”那宫女也是当差当老了的,应对很是得宜。
“苗美人因有孕刚刚封了妃,如今,又新来了这位冯美人,依我看,”张贵妃伸出玉手,轻轻指一指皇后椒房殿的方向,接着,继续浑不在意,如若看笑话一般,随意道:
“说起来,那一位,如今倒是懂得‘以夷制夷’的法子了。”
张贵妃靠在软榻上,身着一袭天蓝色暗鱼纹缎面裙,发髻梳的很简单,只用两枚对簪别住,面上浮现出一层如夏花般美丽的笑容,那笑容中却又透出几分苦涩。
那宫女眼观鼻,鼻观心,忖度着张贵妃神色,试探的小心翼翼:“娘娘说的是。大宋后宫,向来是皇后主持大事的,先前的刘娥皇太后可以隐瞒陛下真正生母是何人至死,如今的皇后,只要有那个想头,收拾这些人,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宫中的女子,是开过一水儿又一水儿的花儿,只有那些有长盛不衰可能的尖儿,才值得那一位去掐。却不知最近苗妃的胎养的如何,回头备一份厚礼吧,咱们也要去瞧一瞧,是个礼数。”张贵妃说着,手中的绢扇已经掩过脸孔。
……
赵祯来到宫中修葺一新的迩英阁,垮入群贤毕至的延义殿,顾名思义,延义殿是给皇家延习经义的地方,偌大的屏风上抄写着《书·无逸篇》——这是一章讲述士大夫不可好逸恶劳,要时时刻刻勤奋的地方。
赵祯作为从小被礼教培养长大的皇帝,自然十分认同圣人之言,于是,他将这种勤奋,化作力量,开展了一件“大事”——集诗书,修礼乐。
这件事儿的开头,正是方仲永中状元当年的科考殿试题,之后就化作行动,开始动用大批人力物力进行。
中华之礼乐,自西晋五胡之乱时散逸流失,残缺不全,到了盛唐时已经掺入了大量的胡风,再无纯正的古乐。再经过五代十国之乱,本来的面目就更加无法追忆,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而大量的藏书,在真宗年间八贤王府上失火时,就烧了整个大内左藏书库,崇文馆,秘阁中的珍藏图书也是悉数一网打尽,八贤王堪称火王,总之,算是彻底废掉了唐末经历五代之乱后硕果仅存的一批藏书,所谓“文化余脉毁尽”,就是指此次火事。
于是到了现而今,赵祯和吕夷简等人皆深深认为,赵宋立国,文化鼎盛,如今已经七十多年了,取材全国,准备集成新礼乐,修书藏书,是国家极要紧的一项文化工程。
赵祯召集了崇文馆,秘阁的馆阁学士们,翰林院,知制诰的两制官们,重修经、史、子、集,尽量复原古书。
方仲永等一干馆阁学士们,拿到参知政事们依照赵祯心意,拟定出的一份工作量浩大的修书任务,也是很懵圈的:
前世写个博士论文考证出个十万字已经是要亲命了,这倒好,一年半时间,竟然要重新编修《乐书》,校勘经、史八千四百三十五卷,子、集一万二千余卷。
所谓的盛世修书,吃饱喝足了没事儿干,就整整这些没啥子实用的精神文明建设,马斯洛需求的上层建筑,倒也是无可厚非。
但让方仲永比较无语的是,眼下宋夏开战迫在眉睫,黄河水患年年不除,经济弊端诸多凸显,兵匪不分冗员众多,无数积弊要去干一把的时候,自己竟然要被安排辅助参知政事宋祁,在馆阁之中终日吊书袋子,扒拉故纸堆。
什么鬼?方仲永的内心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想是想着这些,但方仲永起身随着众人一起迎接赵祯圣驾前来的礼数一点不少,外表风度翩翩,从容如水,只眉心之间的一抹嘲讽之色,暗暗在涌动。
赵祯让大家免了礼,继续干活,宋祁陪在赵祯身侧,在各处巡视一番。
范镇正拿着一副号称是张旭的墨竹图,摊开在众人身前,大家趴在上面,引经据典的品鉴真伪。
“张旭本就是草圣,传世的书法虽多,画作却极是罕见。依着他的札记来看,他偶尔兴致来时涂鸦,画必定是醉醺醺的,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让他画上的题款都是一反常规,正统章法从右向左,写在画面空白处,
而他从左向右,题字在竹石空隙之间,书体是隶书与行楷结合,行款不是直书到底工,而是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看起来逸趣横生。
这一幅画作,题款却和普通画作一模一样,是从右向左的,依我瞧,怕并非真迹,还是不要收录为妙。”
方仲永见众人争执不下,就也说了几句看法。
赵祯正好经过,就递了方仲永一个眼神,示意方仲永跟着自己走出来。
方仲永自是一脸疑惑,但也只能缓缓的退出来,跟着赵祯的向外走去。
一行人走到御花园,春光明媚中,赵祯一脸小沈阳微笑的看向落花下的方仲永。
方仲永青色的官袍在风中微微的下摆,带着一种流水般的翻滚,英俊的脸庞日渐成熟的带上了棱角分明的线条,眼眸中澄澈的如若要让人陷进去一般,真是造化钟情的人儿啊。
赵祯招呼一声,自己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坐下,又唤过方仲永,脸上带着笑道:“朕这几天让你去修书,你可觉得枯燥?”
方仲永心道,废话,您觉得呢,面上却是毕恭毕敬,没有一丝倨傲的神情,只轻轻客气:“微臣不敢。”
“不敢就还是会烦了?”赵祯听得方仲永如此说,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仲永,前几天朕听张爱妃私下和朕说起,你求了她为你保媒,想要聘折将军家的折依然小姐为妻,可有此事?”
方仲永不意赵祯突然提起此事,却也在意料之中的拱拱手,点头称是。
“你未弱冠,就想定下亲事,不怕,早了一点么?而且,端出贵妃的媒人来,这是准备让朕赐婚么?难不成,你是怕折将军拒绝?”赵祯吃了两块送上来的茶点,屏退了众人,翘起二郎腿,又拉方仲永坐下,随意亲和的说道。
方仲永想了想,略有些惭愧之色:“大官家威武圣明,什么都逃不过陛下法眼,微臣正是担心折将军不肯答应我这门婚事,才想请贵妃娘娘保媒,至于陛下赐婚——”
方仲永看一看赵祯,腼腆一笑:“陛下赐婚,若不是因着有大背景,就是因着有大功劳,微臣一介寒门,没有什么背景,又未立下什么功劳,实在不敢逾越规矩,奢求此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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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真心想定下这门亲事,”赵祯说着,如若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就唇角向上飞扬,沉浸了一脸笑容:
“能主宰自己的婚事,倒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朕到现在,也还没有尝过这般滋味。”
方仲永看向赵祯那一脸真诚的样子,思忖了一番,确实,历史上仁宗赵祯有三位皇后随葬,但其实生前就册封皇后的只有两位,被废掉了的郭皇后和后来的继后曹皇后。
至于死后被追封为温成皇后,也随葬赵祯的,自然是赵祯最为宠爱的张贵妃了。一个男子,一个帝王,如若真的非常深爱一个女子,即便生前因着种种需要不能册她为后,死后也必定要追为皇后的,人之常情吧。
赵祯见方仲永一副闻弦歌知雅意的样子,丝毫没有责备他这种对亲事的自主之向往,有何违背礼教之处,心中略略宽慰,随后苦笑一下,却又是看向方仲永道:
“其实朕倒是有意要成全你的,自然,还得你先为朕立下几件拿得出手的像样功劳,到时候,不仅贵妃保媒,而且,朕也会亲自为你赐婚那折家小姐。”
方仲永听得此言,连忙行了一个大礼,正色道:“微臣谢陛下。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赵祯露出一个小沈阳式的微笑,将脸凑近了方仲永,对他耳语一番。
……
吕夷简和家中一应妻妾摆好了家宴,婢子们手中捧着托盘,端着杏仁佛手,香酥果子,翡翠鸡丝,晶莹肘花,八宝野鸭,绝味鸭脖,红烧肉,茄子金卷……一道道精心烹饪的美食被一圈圈摆上桌子。
大夫人带着诸位姨娘和少爷小姐们,齐齐向吕夷简敬酒:“今儿是老爷的生辰,虽则不愿大办,但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顿饭,总还是要的。”
正厅门口开出一台戏台子,上面正奏着千秋曲,舞马碎月曲,纵横应节的舞娘,在安放好的三层木踏板上旋转如飞,最后,以舞马微蹲后腿,衔着酒杯向吕夷简祝寿。
一家人正欢乐着,却见管家躬身上前来,对吕夷简耳语道:“老爷,开封府包大人来了,说是有事商议。”
“包拯?”吕夷简面上犹疑不定,心中不由奇怪,包拯此人是个铁面派,和谁的关系都一般般,却也没有什么故意和谁找茬的情形,难道,又是为了自己当初提携了张贵妃舅父张尧佐的事儿?
虽然心中觉得莫名,但毕竟包拯的品级和为人在那里摆着,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自然不能推脱,于是吕夷简只得让大夫人先带着众人继续乐呵,自己则绕到了正堂的客厅里。
到了客厅时,见包拯正襟危坐,身旁竟然还站着一个方仲永。
理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吕夷简可是宰执级别的权臣,自然是面上平静无波,又显示出恰到好处的热络,上前拱手道:
“不知二位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说着,他轻轻挥挥手,婢子就将茶捧了上来,又客气有礼的请包拯和方仲永坐下。
包拯也不客气,起身也回了礼,就在客座上首坐下,吕夷简陪坐在主位上,方仲永则顺着包拯一侧下首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此番前来,与当日王仁信逼女干徐庆川妻子一案有关,还请吕相公屏退左右闲杂人等,老夫方好让方大人与大人细细说来。”包拯开门见山。
吕夷简听得此言,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他挥了挥手,下面的一众仆从就远远推开,关上了房门。
“此案与老夫可有什么关联么?”吕夷简眼神中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不屑,打眼看向方仲永道。
方仲永轻轻一礼,笑道:“吕相公不要误会,只是有几个细节,想来向吕相公讨教。”
“哦?”吕夷简唇畔微微勾起,带一丝讽刺:“有何老夫可以帮到忙的地方么?”
方仲永笑笑,走上前去,从袖筒中取出两包香灰,放到吕夷简身前,轻声道:“吕相公,这是政事堂寻到的两种香,据我们查证,一种就是寻常官中用的,而另一种么?”
方仲永说着,将那两包香灰打开,放到吕夷简身前的桌台上:“另一种,听闻是汝南郡王赵允让赠与政事堂的,不知可有此事?”
吕夷简立时沉了脸色,啪的一掌拍在那酸梨木桌子上,对方仲永厉色呵斥:“小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