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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小学教师在大明-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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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昌槐的根部生在路东,主干弯曲向西,所以树冠呈在路西边。此槐长势如卧龙,据说此槐与考生的文运有关。因此在京师贡院参加乡试和会试的考生们都要向它膜拜,以祈求科场顺遂,金榜题名,得跃龙门。

    张籍等几个第一次进京赴考的听完付嘉的讲解,纷纷向其道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拜一拜得到精神安慰也不错。

    在往前行进得贡院第二龙门,也有人称之为“内龙门”,门内建有数千间木栅制成的房屋,专门供考生在贡院内答卷吃饭住宿,四周高达一丈五尺多高的棘墙等,这里就是考生们考试的地方了。

    一名书办在此处核验身份凭据,张籍几人校验完身份领了考舍号牌便就此散开,各自寻找了考舍。

    考舍号牌照例以千字文天干地支平排序。腾字甲子号这就是张籍手中考牌写着的考舍字号。

    鱼跃龙门,蛟化腾龙,又甲子者天干地支之首也,换做后世的说法这是一个吉祥号码,兆头不错。

    询问了散布于考舍路口的巡场兵丁,不多时张籍就找到了自己的考舍。

    这京城的贡院果然是比地方的阔气一些的,这考舍是砖瓦结构,看去是新翻修的,规制也较地方大了一圈不止,地面竟还铺了砖,张籍进了考舍丝毫没有感觉到潮湿,那充做桌椅的两块板子也还刷了漆,各种硬件设施都要高一个层次。

    这处考舍既非挨着茅厕的臭号,也非靠近取水做饭地方的火号,屋舍又新,环境不错,张籍见此暗道孔圣庇佑,这科场一路走来考号实在幸运,仿若冥冥中自有天佑。

第二百五十四章 会试(四)首场首题() 
    进入考舍后张籍先收拾一番,因为虽然考舍是新的但是毕竟很久时间没有用过,木板的灰尘和墙角的蜘蛛网随处可见。收拾完毕后张籍在墙角的余烬处支起了小炉子烧水,那散落的炭灰应当是次京师乡试留下的。

    考舍虽说是大了一圈,以张籍现在不到一米七的个头能站直了,但是躺下依旧是要蜷曲着,或者把腿露在外面。不过以考生众多,京城寸土寸金的现状来考虑,考舍狭小这个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水烧开之后,张籍从考篮中拿出一个瓷罐,里面放着的是红糖姜末,这些东西是杜十娘亲自晾干生姜切成细末调配而成的,据杜十娘说这姜茶多用来养生,有补气血、驱寒除湿、暖脾健胃的功效。其实张籍第一次见到这姜茶时不自觉的就想起这应该是女儿家顺经暖宫的法子。当然美人情重,张籍自是不会去刻意提起做那等煞风景之事。

    喝着辛辣香甜姜茶,张籍身子渐渐暖合起来,这时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考场中不时传来巡场兵丁和考生们的脚步声,这是还有人在进场。

    虽说会试第一场要在早巳时,也就是后世十点才开始发卷子,但来得早的人有两大好处,一是能提前准备不紧张,二是大概率选到好考舍。

    张籍收拾完后,就这样边喝着姜茶边休息,一直到贡院中间传来云板声,这时考舍中每条考巷的巡场兵丁将所负责考舍一一落锁,随后不多时便有贡院书办从舍门小口处将试题投入。

    大明万历十一年癸未科会试正式开始。

    每次会试,说是天下瞩目绝不为过,对每一个考生而言也是人生重要转折点,就像后世嗡嗡嗡运动后刚放开高考那会儿一样,考了大学就是天之骄子、鱼跃龙门,从此步入人生巅峰。

    如果说举人是缙绅阶层、统治阶级,享受免税、见官不拜等等特权。而进士,则是天下读书人中精英,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仕途资格,是在不久将来,牧守一方,施展个人抱负的开始。就如那个时代的大学生,四十年后,他们或是创造了商业帝国,或是在政府部门充任要员,皆是新世纪中华大地的佼佼者。

    横渠四句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儒家士大夫理想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时代中的每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心中岂会没有自己的政治理想?更何况是从百年后而来生于孔孟之乡、齐鲁大地的张籍!

    胸有千言,此刻不语,跨过这一步才能是真正的融入大明士林。

    屋外阳光和煦,透过考舍门的窗格洒落在张籍面前。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试题拿到手中,张籍收拾心神,大略浏览一遍,计有四书文三道,五经文四篇、五言八韵诗一首,和乡试第一场差不多。

    相比于乡试,会试四书题的出题范围就好猜的多,毫无意外的这三道题目分别出自论语、孟子、中庸。

    之所以不在同为四书之一的大学中出题,那是因为虽然大学字字珠玑,脍炙人口的词句段落极多,但它的篇幅实在太少,一共一千七百五十余字,都不用什么天赋卓绝,只要是个一般人努力背一天都能背个滚瓜烂熟,在加把劲那朱子所著的大学章句也能在数日之间背下来。这连押题的环节都省了,只要背下来就能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

    会试是正式考试,不像童子试中能出截搭题,而且会试主考官是大明读书人精英中的精英,是皇帝信重之人,往往有皇帝授意,如果主考官敢从大学中出题,制度是没问题,但是会给人以主考官没水平的印象,到时候不仅仅丢自己的面子,连身后皇帝的面子也一并丢了。

    故而自洪武二十年之后,国朝会试第一场四书试中,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般不考大学,只从论语、孟子、中庸中出题。

    第一题是“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语出论语颜渊篇,全句是“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此句意为:颜渊问怎样做才是仁。孔子说:“克制自己,一切都照着礼的要求去做,这就是仁。一旦这样做了,天下的一切就都归于仁了。实行仁德,完全在于自己,难道还在于别人吗?”

    这道题正大光明,也不难看出主考官甚至是考官身后皇帝的意图,这明明就是再问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天子,你们这些举子来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张籍能看出来的,其他举子大多也能看出来,就看敢不敢写,怎样写了。

    那次去拜访归德公沈鲤,张籍从那里已经得到了一个定心丸,像乡试那样把握住分寸直言即可。写过第一次,第二次就顺手多了,张籍思索片刻,提笔破题道:

    “颜渊问仁,子张问明,子贡问政,司马牛问君子,子一言以答之。”

    随即从朱子四书章句集注中入手,以仁、义、礼、智、信展开说去,期间谈及洞察掌驭,谋略纵横等事甚为大胆激进。

    张籍的这一写法甚是老道,因为四书试获得好成绩的关键是要能够理解朱子他老人家对于论语、孟子、大学、中庸的看法,所以他文章中一言一词皆效法朱子四书章句集注,这个范围定得很死,绝对不能越界,否则不但成绩会很惨,还有可能被定性为不尊圣人。

    但是要想博得赏识脱颖而出的话,那就得在一定范围内给出犀利见解。期间如何取舍就要看各自发挥了。

    不知不觉见洋洋洒洒下笔已千言,不多时便打好了草稿,最后张籍通篇审视自觉甚为满意便不再改。

    心有定数,处事果决,不瞻前顾后也是成大事者必不可少的素质。

第二百五十五章 会试(五)贡院失火() 
    却说张籍将会试第一场的四书第一题答完,又继续看向后面的试题。最新章节搜索笔趣里biquli

    但见四书第二题为“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语出《孟子》公孙丑章句上,意为见道其外表就知道其政务如何,听到其音乐就知道其君王德行如何。

    第三题为“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语出《中庸》第十五章。其意为“像走远路一样,必定要从近处开始;像登高山一样,必定要从低处起步。”

    这两题咋看之下意思虽然简单,但是让人摸不到头脑,单拿出来是没法写的,不过这自然是难不倒做过无数模拟题的张籍。解答这种题是需要结合上下文意的,随后张籍联系语句出处,思索片刻便有了思路。

    破题、承题、起讲……张籍越写越顺手,除了中间上了两次厕所外一直笔墨不停,两篇文章可谓是一气呵成,写到兴奋处连午饭鸣锣声都没注意,午饭自然也也没吃。就这样,在这第一场第一天的白天就将四书三题打好了草稿,真乃神速。

    待到停笔时,张籍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暗,又闻晚饭鸣锣声响起,他这才发觉腹中饥渴。

    敲了敲考舍小门,一巡场兵丁闻声赶来,张籍言道要去取水做饭,那兵丁打开考舍门,跟在张籍身后一起来到东头水缸取水取炭,再次回到考舍,张籍简单做了一份鸡蛋卤肉面,吃的甚为香甜。

    祭了五脏庙,张籍又去了一次五谷轮回之所,在考巷中来回走了一遭,权当是饭后活动。

    在狭窄的考舍中憋闷的一天,此刻出来,春日夜晚凉风习习,迎面拂过极为舒适,月亮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挂在了天空,贡院之中三千多考舍也亮起了点点烛光。

    透过小窗隐约可见举子们或是在奋笔疾书,或是在冥思苦想。

    看着别人,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说起读书的辛苦,有言以三更眠五更起来形容,就张籍在清渊书院的读书经历,确是如此,科场之路寂寞难耐比后世黑色高三尤甚,最是淬炼一个人的心神,所有人都奔着一个目标狂奔,期待着那一朝闻名天下知之时。

    晚上张籍不打算继续答题了,剩下的四道五经题和一道五言八韵诗,明后两天有足够的时间去做。

    小心点燃一支蜡烛放在墙壁的灯架处,张籍便收拾起笔墨纸砚,尤其是放好那几张答题用的程文纸,他生怕晚上睡觉翻身之时不小心污了答题纸,须知这答题纸若是不洁即便你文章答得再好也没人看,直接黜落为落卷。

    烛光摇曳,此时温度适宜,张籍吃饱喝足后,不由得一阵困意袭来,许是昨晚失眠的缘故,今天白天又精神高度集中的答题,故而此时虽入夜未深就困顿不已了。

    在考舍中睡觉可是个技术活,一直以来都是口口相传,张籍在书院参加乡试时,书院的前辈们就已经说过此事。张籍将炭炉和考试用具分别放置着在两个角上,之后卸下白天充作桌椅的两块板子拼在一起铺在地上,随即一个简易的床板就形成了,这两块板子真是一物三用,真真的少不得。

    张籍铺上被褥,不至于硬得硌人,再身披一件罩衫以防半夜降温着凉,就这样头枕着东北角上的小包袱,脚抵着西南角上早就燃尽的暖炉,蜷曲着身体,不知不觉便已睡去。

    不知是夜里几更天,忽的几声急促的梆子响,又间或鸣锣声、嘈杂的人声纷沓而至,张籍被惊醒过来,周遭的考舍中也出现响动传来考生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张籍猛地起身,透过门前小口向外看去,但见天边西南角火光冲天,糟糕,难道是着火了?

    “走水啦!走水啦!”

    “快救火!快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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