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之歌-第1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贞德悲痛的看着这片战场,她的军队距离这里仅仅只有一公里远,她们的援军本该在二十分钟之前就能到达战场。
可那并非是她的军队,那支部队的人来自巴黎的各大军阀,那些该死的人聚集在一起唯一会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效率都降到最低
于是,贞德拿着属于她的旗帜,一个人孤独的,但是坚决的踏上了战场。
即便什么都做不到,可她还是想要做点什么
即便她想要做点什么,可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看到鸢尾花旗的倒下让她痛不欲生,她知道,即便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但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贞德在她18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愤恨。
啪!一枚子弹落在了她的脚边,有人在对她开火,但并没有命中她。
她看到更多人开始朝她举起枪。
贞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个口气。
虽然来晚了,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到也什么都做不到,但她想要做些什么,也需要去做些什么。
“法兰西!进攻!”
贞德瞪大了眼睛,高声的大喊着,洛林三色旗向前倾斜,孤独的少女向数千名敌军发动了冲锋。
公国军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想要把贞德击毙在这里,而贞德只是把她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继续迈动她坚定的步伐,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每个人都会死,她当然不例外,或许就是今天,也或许不是今天。
砰砰砰!
没等公国军再朝贞德开出一枪,他们的左翼,墓地的西南方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呐喊声,子弹如同风暴一样刮倒了一片公国军的士兵。
原本因为战斗即将结束,再加上被贞德玩笑一样的出场弄的有些放松下来的公国军顿时被打懵了。
一根紧绷的弦,忽然放松下来,再忽然再次紧绷起来,哪怕是质量再好的弦也不可能承受的住,饶是精锐无比的公国军此刻也乱了套。
“他们在左边!还击!还击!”随着有人高喊,素质优秀的绝大部分公国军士兵抛下了贞德,开始构筑针对左翼的防线并试图回击。
可数千名敌军,总是会有人试图攻击贞德。
但他们还没有抬起枪,贞德的身后又传来了枪声。
仇恨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奥尔良,无数面蓝白红三色旗伴随着蓝灰色的洪流从北方的建筑群后涌出来,冲过来,正在对西南方向的敌军展开反击的公国军绝望的发现,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每一个将军显然都愿意看到敌人咬上自己布置的诱饵,而公国军,显然就成功的咬上了这个诱饵
公墓的地形其实不错,周围都很空旷,唯独墓园里才会有掩体,可敌人的大军就在百米之外,而他们想要再次布置好防线去展开有效的反击却是显得那么的不可能,于是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法兰西!进攻!”劳拉高喊着来到了贞德的身边。
“法兰西!进攻!”眼眶红通通的贞德大声喊着。
蓝白红底绣着洛林十字的三色旗如同一把步枪的刺刀一样,带着蓝色的大军刺进了正在溃退的棕灰色之中
第270章 264。圣女贞德()
一支足够精锐的军队往往是胜利的保证,可当大势已去的时候,精锐的意义却往往并没有它字面上所表达的那么有用。
错误的战术判断让公国军陷入了绝境,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一丁点反击就被从侧翼冲出来的巴黎大军打懵了,而贞德更是一马当先,洛林十字三色旗如同锥子的尖一样直接刺进了公国军的心脏。
接下来,这里再次上演了之前的那一幕,一方溃败,而另一方势如破竹,只是这次溃败的是公国军,而追在他们背后的却不是子弹,而是刺刀,马刀,甚至还有古代的长剑。
狂暴的怒吼,鲜血飙溅,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恐惧而痛苦的哀嚎血腥味开始弥漫,战争仿佛瞬间回归了那个最原始野蛮的年代。
不战争,一直都是这么原始而野蛮的,不是么?
但战士们早已迷失在战场上了,谁又在乎呢?
当!
安托万一脸冷汗的帮法伊娜格挡住了一次来自友军的刺击,并冲上去一拳打倒了那个人,然后连忙追上了依然在不管不顾试图横跨战场的法伊娜。
人潮涌上,那个差点误击了自己人的家伙被淹没在靴子的大海之下,甚至连悲鸣都没发出或许发出了?可是谁又在乎呢?
在战场上,有时候确实会有杀红眼的战友会变得不分敌友,所以哪怕到了现代,为了能明确的区分敌友各国士兵在装束上也会有不小的差别,不过那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法伊娜单手架起步枪格试图格挡一名敌人的反击,可忽然斜面里刺过来一柄双手长剑,刺穿了那人的腰腹,一位体格庞大的友军持着那柄大剑,嚎叫着推着那个将死的敌人继续向前冲去。
法伊娜举起手上的手枪朝试图攻击那人的另一名敌军来了一次精准的射击,算是回报这份恩情了。
当然,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她不能停下脚步,她有自己的使命——那门步兵炮,她要亲眼见到那门炮,至少也要获得有关那门炮的线索。
那或许只是一门无关紧要的轻型火炮,可对于法伊娜来说,那并不仅仅只是一门炮,那代表着一个无比残酷血腥的时代,一个令人绝望的时代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是谁,横穿战场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尽管法伊娜和安托万正在穿越的地区早已被友军控制那不仅仅是要注意随时可能会袭来的子弹和炮弹,更是要躲开正在盲目的冲锋的友军们,一旦被撞倒在地,那么接下来等待着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靴子,还有至少上百人的体重
砰!安托万弯下腰顶翻了一名撞过来的友军才终于回到了法伊娜的身边。
“安托万!信号弹!”法伊娜在重新发现安托万之后,目测了一下她和那门火炮的距离并大声喊到。
安托万用那双因为奔跑而正在震颤中的双臂掏出信号枪,并用不可思议的灵巧快速装填上一发信号弹,然后递过枪柄敲了敲法伊娜的左臂。
法伊娜接过信号枪,朝火炮的方向把那枚子弹打了过去。
嘣一声闷响,战场东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然后一边缓缓的下落,一边被它冒出的滚滚浓烟所吞噬。
信号弹的出现让战场上出现了骚动,尽管贞德依旧在向敌人众多的方向前进,可有很多人被诱导着朝信号弹的方向冲去。
“见鬼!那是怎么回事?”贞德依旧在麻木的一往无前的向前冲着,可劳拉显然发现了身后的骚动,然后她拉住了贞德的胳膊。
“贞德大人!敌人已经被击败了!前方情况不明,我们不应该再继续前进了!”
被忽然拉住的贞德差点摔倒在地,那失焦的眼神正在逐渐恢复光芒。
“贞德大人?”停下的洛林十字三色旗让大军的脚步逐渐缓慢了下来,更多的人开始朝信号弹的方向奔去,而劳拉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大人。
当贞德回过神来时,劳拉正无语的带着她向后方走去,她迷茫的朝周围看了看,那面属于她自己的旗帜已经不在她的手上,而是竖在她所进攻到的最远的地方。
放眼望去,穿着蓝灰色军装的士兵们或围绕着她,或依旧在向信号弹的方向奔跑,所有人都满脸亢奋的看着她,欢呼着。
毋庸置疑,他们胜利了,而且是以最血腥,最残暴,也是最豪放的方式取得了胜利。
而这样一场胜利,正是这样一位此刻正一脸迷茫的少女带给他们的。
那些之前就在指挥部附近的士兵们绝对不会忘记,那时候,那位少女的争取,痛苦,无力,最终决绝的不顾她亲卫劝告的一个人带着旗帜和步枪前往战场时的身姿。
而这段时间跟随着她的士兵们更不会忘记,这位少女在战场上高举着旗帜,英勇无畏,一往无前的姿态。
旗帜所到之处,敌人无不心惊胆寒失去战意,而大军所向披靡
她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她是一位真正的将军,而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象征,一个花瓶。
而这些头脑一热就跟了上来的战士们几乎都可以发誓,这可能是他们这一生中唯一不会后悔参加的一场战斗
贞德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在孤身一人朝敌军发动进攻之后,她就放弃了一切思考,事实上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她一点都不清楚。
毕竟那种十死无生的事情,谁又愿意真的去直面呢?
所以跑着跑着就打胜仗了?贞德现在是真的有些懵。
算了,赢了就赢了吧,哪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谁不喜欢胜利呢?
贞德笑着高举起了手上的步枪,周围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
尽管战场上的血腥味浓郁的让贞德想要呕吐,可她笑的很灿烂,这不像是在大主教号上,这场战斗是在她的带领下胜利的应该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她并不是一个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活下来,才能获得胜利的花瓶,她也可以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第271章 265。冰冷的火()
战斗已经结束,而打扫战场却同样是另一场战争,不停的目睹死去的战友不仅仅是战友,各种各样惨死在战场上的人,毋庸置疑是一个人的心灵与残酷现实的战争。
当然,战场上也不仅仅只有死人,陆战和海战以及空战不一样,一旦失败等待着败者的就是绝境,陆战中,其实活下来的人往往会更多。
当然,等待着那些活下来的人的,往往是伤痛,医院,残废,精神障碍还有,专门留给败者的集中营。
“咳咳啊!”不知道是猛烈的咳嗽唤醒了伤者还是伤者忽然醒来猛烈的咳嗽,不管怎么说,剧烈的动作似乎是触动了他的伤口,让他痛苦的喊了出来。
“别动!”一名正在帮路易处理伤口的军医差点骂了出来。
“我这是?”路易显然没有完全清醒,但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意识恍惚的他眉头直皱,冷汗大颗大颗的从额头上渗出来。
至少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他那脏兮兮的脑袋,这位可怜的公爵才渐渐的松开了眉头。
“止痛剂,一半剂量。”医生对助手说完就毫无所动的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路易是幸运的,因为他至少没有直接死掉,而且大出血也暂时止住了,现在医生正在帮他清理伤口内的弹片。
而正抱着路易的贞德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发子弹直接贯穿了这个可怜男人的左肩,这让他的背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窟窿,而为了清理伤口,医生更是扩大了那个可怕的伤口,从那恐怖的切口中贞德感觉自己甚至能看到他的骨头
这是一个勇敢,而且充满了荣耀的男人,贞德当时很清楚的看见身临绝境的他即便面对着枪口,却依旧选择持着奥尔良的旗帜站起来面对,可命运却对他太不公平。
但他依旧是幸运的,在这临时抢建起来的战地医院里,那些正在哀嚎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巴黎军的士兵,而奥尔良的战士们因为援军来的太晚那些真正需要救治的人已经来不及了
贞德忽然想到了那个在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