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明-第1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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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些身份的赛马会会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同皇帝有所交集的社交场合,特别是那些今日有马匹出赛的人家,更是期待自己的马匹能够跑出一个好成绩,说不定还能够被皇帝召见一回。
看台分为三层,最高一层属于皇室和宗室,第二层属于勋贵,第三层则属于赛马会的普通会员。赛马会成立不到一年,会员总数大约还不到600,这并不是因为无人申请,而是申请的条件极为苛刻,毕竟1号会员就是皇帝本人。
像汪元宜、胡清泉、李景胜这些商人子弟,虽然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业,但是在这里也只能借用父亲或是长辈的名义,才能在看台的角落里占有一席之地。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来看赛马比赛的,但是几人却不时回头向着看台正中的包厢望去,那里正是皇帝专用的包厢。李景胜看了几眼,便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汪元宜,不无嫉妒的说道:“那个同陛下说话的,不是你大兄汪春云么?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你父亲只带着他去见陛下…”
汪元宜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是坐在另一侧的胡清泉却开口说道:“毕竟长幼有别,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李景胜顿时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些老黄历。现在还谈什么长幼嫡庶的,难道不应该按照能力来论上下的吗?就连陛下自己都常说,能者上,庸者下。要是按照过去的规矩,我们如何能够坐在这里,大家都应该到对面站着才是。”
胡清泉立刻摇头说道:“你这不是抬杠么?这两件事岂能混为一谈。再说了,汪世兄执掌中央银行之后也是中规中矩,都没出过什么乱子,也不是什么庸者。”
“呵呵。”李景胜冷笑了几声后说道:“没出什么乱子就不是庸者了?要我看,若是让元宜来执掌中央银行,必然不会只有中规中矩这个评价。
这次要不是元宜时刻关注着前线的战事,把营口大捷的消息在京中扩散出去,我们又怎么能够在公债上捞上一笔呢?
那汪春云执掌着中央银行,和四海贸易公司的董事炒作沈阳的股市,却连范永斗逃跑的消息都传不回来,害的我们大亏了一笔,这难道还不够庸碌的?”
胡清泉也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话。不过一直沉默的汪元宜却摇着头说道:“他未必不是不知道范永斗逃跑,只不过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中央银行的本钱捞回来罢了。
现在建奴虽然在沈阳扣住了四海贸易公司和中央银行的不少财产,但是四海贸易公司和中央银行可没亏钱,亏的是我们这些去接盘的人而已…”
汪元宜这么一说,他身边的同伴反而沉默了下去。就在四海贸易公司和中央银行联手给沈阳的经济注水的同时,为了抵充风险,这两家公司同样在大明发行了一支债券,以募集资金用于沈阳股市炒股。
这十年来,大明的股市蓬勃发展,基本上投资股票、债券的股民还没有失败过。因此这只债券一上世,便引起了许多人的追捧。在范永斗没有逃亡之前,沈阳股市涨的比北京的股市还要迅速,因此前期还是有不少人赚到钱了的。
不过随着范永斗逃亡之后,预先收到消息的汪春云立刻联合了四海贸易公司的董事,抛出了手中的所有债券,于是这张债券就把许多人给坑进去了。就连汪元宜、胡清泉、李景胜这些非家族嫡系的商人子弟,也同样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财产损失大半,他们自然对汪春云有所不满了。
但是对于执掌大明中央银行的汪春云和四海贸易公司的各位董事来说,这些亏钱的股民就没有一个值得他们重视的。毕竟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么,他们可是早就提醒过这些想要发财的股民了。
更何况,今日大明能够入场炒股的,都是家境殷实的人家,普通小民连保证金的缴不出,又如何能够入场炒股呢?相比起那些商人们对于纳税的抗拒,在股市中输了钱,却很少有人不依不饶的,百姓也不会为之抱不平,因此大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在这一刻,资本的掠夺本性已经显露无余。但是人们想到的不是资本的剥削和压迫,而是希望自己能够爬上那个阶层,取而代之。
就在这些商人子弟谈论着债券和皇帝最近的动向时,看台包厢内的崇祯已经接见完了今日要见的人员,同身边的两名宾客一起观看起了比赛。
今日陪同他前来观看赛马的,一个便是大明陆军总参谋长孙承宗,另一位则是元老院的议员毛文龙。他们两人前来同皇帝一起观看赛马,自然不是仅仅为了看赛马比赛,而是另有所图。
因此赛马比赛刚开始不久,孙承宗就将话题转到了最近京城舆论疯传的营口大捷上。
第702章 政治上的准备()
孙承宗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但是崇祯却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柳河之败。因此在听到近卫军在营口挫败了黄台吉的进攻之后,便终于有些忍耐不住,想要扩大战争,以洗刷柳河之败的耻辱了。
崇祯能够理解孙承宗的心情,毕竟这位已经是风烛残年,对于他来说,能够看到大明的政治走上正轨是一个心愿,而在离世之前洗刷柳河之败的耻辱则是另一个心愿了。
至于毛文龙,这位一直在第一线作战的老军人虽然已经六十四岁了,但身体还算硬朗。事实上以他的身体,在皮岛再坐镇几年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不过随着大明的北方防线建成和滨海边疆区的设立,东江镇的地位越来越边缘化。
毛文龙也意识到,他继续在东江镇待下去,除了压住那些部下出头的机会之外,已经很难再建功立业了。反倒是那些被调离东江镇的部下们,都一个个高升了。他便知道再继续赖在现在的位置,只会让部下们心生不满,这才接受了皇帝的建议,返回京城进入元老院养老。
不过毛文龙虽然离开了皮岛,并不代表他就失去了对于东江镇的控制。总参谋部虽然能够拆散地方军队的藩镇体系,但是想要彻底消灭军中的山头主义还是做不到的。东江镇出身的将领终究还是会互相照应,就好像文官的乡党师徒互相提携一般。
近卫军在营口的胜利,自然也引起了这位曾经的东江镇大帅的注意,他自然不希望当总参谋部扩大战争的时候,东江镇又沦为无足轻重的偏师。毕竟随着大明的国力恢复,满清便渐渐从一个难以对抗的敌人,变成了一些军人眼中的功勋。
既然大明的新军体系是以战功论高下,军队便开始有了求战的**,而不再试图避战自保。毛文龙自然希望东江镇也能够在这场恢复辽东的战争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要被继续边缘化了,毕竟自己的部下能够出头,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揣测了这两位老臣的心思之后,朱由检不由笑了笑说道:“自从近卫军在营口挫败了一次清军攻城的消息传回之后,似乎一夜之间京城人人都成了对于军事颇有研究的专家。
我昨日还听说了一个笑话,说是京城某间茶楼内几名书生聚会,席间有位书生不合向同伴吹嘘,说自己若是军中大帅的话,此时就该再发几万兵马过去,将黄台吉的军队团团围住,将此僚一举拿下,则建奴群龙无首必然兵败而逃。于是沈阳可下,辽东可复,大明之国仇也就报了,真正是快慰人心之战。
只不过这位书生在口头排兵布阵之时,遭旁人指责说他连辽河的位置都弄错了,两人争执不下,最终变成了两桌人斗殴,被警察带回去关了起来。据说,这两人即便是被关进了警局,也还在为辽河的位置争吵不休,硬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朱由检说到这里不由摇头轻笑了数声,孙承宗和毛文龙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一点也不明白这个笑话的笑点究竟在何处。坐在崇祯右侧的毛文龙用手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向皇帝出声说道:“呵呵,书生纸上谈兵,出现这样的错误也是情有可原。辽东地方广大,就算是臣的部下也未必熟知整个辽东的地理,何况是京城这些没有出关过的年轻人…”
孙承宗马上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些年轻书生虽然没能熟悉地理,不过这份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还是值得表彰的。能够为了争论一条辽河的位置而争斗,总好过为了青楼女子而斗气。老臣以为,陛下不当笑之,应当责令双方回家闭门读书,免得再误人误己。”
虽然已经身为武臣中的第一人,但是孙承宗也依然谨慎着守着文武之间的分际,不愿让毛文龙在崇祯面前贬低读书人。
毛文龙虽然住了口,但是脸上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他倒是不敢在孙承宗面前抱怨。毕竟这位可是真正的两朝帝师,大明唯一的陆军元帅,就算是他的恩主在孙承宗面前也要待以师礼的。
朱由检转着头看了看左右两人的神情之后,方才轻松的说道:“看来两位先生和朕一样,都认为现在大明的民心士气可用,但是不能让这些民众来左右军国之事,否则天下岂不乱套了。”
孙承宗的脸顿时僵硬了片刻,方才有些不确定的向皇帝说道:“那么陛下的意思,是不想乘胜追击,保住营口这座港口了吗?”
听到孙承宗这个提问,一边的毛文龙也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皇帝怎么回答。毕竟在他看来,孙承宗建议死守营口,以这座城市来消耗清军的主力,待到明年春季发起一次全线反击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
朱由检沉默了片刻方才出声,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孙承宗的问题,而是向他反问道:“以孙先生看来,现在大明已经做好在政治上解决满清的准备了吗?”
孙承宗有些迷惑的问道:“政治上的准备?”
朱由检看着下方的赛马场坚定的说道:“不管我们承认与否,满清都已经不再是我大明边疆叛乱的一个少数民族,而是割据辽东的一个国家政权了。
毛将军久居辽东,对于辽东的地理民情最为了解。那么请问毛将军,现在辽东的满人、蒙古人和汉人,他们究竟是效忠于爱新觉罗家的大汗呢?还是自认为自己还是大明之国人?”
毛文龙楞了一会,方才犹豫的说道:“忠于大明的辽人,不是被老奴杀害了,就是逃离了辽东。现在这些居住于辽东的满人、蒙古人和汉人,恐怕已经不再视自己为大明之人了。”
不待孙承宗说话,朱由检已经接着说道:“自萨尔浒一战之后,辽东沦陷已经差不多有20年了。20年差不多就是一代人成长的时间,这些年轻的辽人自小到大,都不曾听闻我大明朝廷的政令,他们又如何会认为自己是明人?
昔日宋徽宗图谋燕云十六州,以为辽国主力在北面为金国所吸引,而燕云十六州又以汉人居多,故宋军北上必能让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归心,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然而宋军等来的不是燕云十六州汉人的欢迎,而是耶律大石的愤然一击,北宋之亡便是始于此。
而后韩侂胄主持开禧北伐,同样也是期待河南汉军的响应,但是北伐之师却为河南汉军所拦截,处处损兵折将,北伐失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