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7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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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总算顺利赶到了,看来唐军在攻占丰县后,尚未赶到沛县围城,这下自已倒是可以从容布防了。
这时刘良顺凑过来,一脸恭顺地说道:“刘将军,且让我等先行入城,为将军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入城后,然后再好生安顿全军将士。”
对于刘良顺的话语,刘良臣再无任何疑虑,他点了点头,示意刘良顺等人先行离开,随后自已便大咧咧地带着三万兵马,径自来到了沛县城外。
到达城下后,刘良臣正不耐烦地等待着刘良顺再度出城迎接,这时,忽听到城头一阵喀喇响动,他抬头望去,眼前出现的一切,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他惊愕地看到,城头的刘字军旗,被迅速地替换为红底黑字的李字军旗,以及许多面绣着出林猛虎的唐军军旗。
这一瞬间,刘良臣的大脑几乎短路。
不过,他迅速地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恶,原来这刘良顺,早已献城而降,却依然将计就计,就来使诈图赚自已,这个卑鄙至极的家伙!
他随即近乎本能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更令他吃惊的景象。
他能看到,在那目光尽头的城外树影中,竟是旗幡隐隐,甚至可隐约看到刀枪盔甲反射的点点光芒。
刘良臣的心,瞬间沉入冰湖之底
可恨啊!自已一心来援,却万万没想到,刘良顺部的军兵,竟然早就献城而降,到了现在又精心编织好了陷阱,就等自已不明就里的踏入其中,从而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刘良臣内心的愤恨怨怒,简直无以复加。
“刘良顺!你这忘恩负义的狗杂种!唐军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这般背主忘恩,如今竟还来图赚我!”
刘良臣浑身发抖,冲着城头厉声大喝。
刘良臣厉声骂完,从东门城头,闪现出刘良顺与唐军主将刘国能的身影。
“刘良臣,你叫什么叫!你且睁开狗眼看清楚了,在本将旁边的,乃是唐军第六镇长刘国能将军,你若识时务,立即下马受降,可免一死。如若不然,我军必将挥师疾攻,将尔等顽抗之辈,全部消灭在这沛县县城之下!”刘良顺叉腰回骂,满是狐假虎威的作派。
他一说完,旁边的刘国能亦发话道:“刘良臣,现在你部兵马,皆已落入我军包围之中,若你尚识时务,尽早投降,方为保命之道。我军念你投降之举,定会加以优抚,尔等非但可以保命,各人家属财货亦皆可得以保全。如若顽抗到底,则必将身死名灭,手下军兵亦是要横罹血光之灾。何去何从,望你三思而断。”
刘国能这般话语,刘良臣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见到,刘良顺在刘国能身旁这般小人得志般的作派,已是气得双眼发红,再不及多想,立即厉声回道:“刘良顺!你这背主家奴,还好意思说出恁样话语!哼,你们以为,我军只会乖乖地束手待毙么?告诉你,本将现在就立即率兵返回,你等却是莫奈我何!”
他话语一落,刘国能冷冷一笑,他再不多话,右手高高举起,示意旁边的号令兵,立即打出旗语号令。
连绵的号角声,几乎在此时同时响起。
沛县县城四门洞开,大批甲胄俱全威风凛凛的唐军士兵,有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城门中倾泄而出。
与此同时,那些潜藏在城外小树林中的唐军部队,业已分别从左右两侧,快步奔出。
更有多达数千名的唐军骑兵,呼啸着从树林中钻出,马蹄动地烟尘滚滚,径自兜到刘良臣后阵之处,将他们的撤退之路彻底截断。
至此,在短短的时间内,刘良臣这三万名轻装部队,被唐军四下包围,陷入了再不可逃的口袋阵中,形如瓮中之鳖。
见到自已在转瞬之间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刘良臣又急又怒,他立即下令,全军整队,向后突围。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就在敌军在乱糟糟整队之际,从三面围来的唐军步兵,正以整齐有序的军阵,向他们快速压近。
三面围来的唐军战阵,几乎都排成的阵型,皆是是一个宽度几乎与流寇相等的一字长蛇阵,数千名盾兵一字排开,那镶着两排锐利尖利的大盾,有如一道临时筑立的钢铁之墙。
而在盾兵之后,则是密密麻麻的枪兵,他们在这盾兵筑成的钢铁墙上,在每面盾牌的上方,都搁有一根寒光闪烁的4米精钢长枪,有如蓄势待发的毒龙,阴狠地对准对面离自已越来越近的猎物。
唐军枪兵足有三层,可以确保有足够的兵力填补损失,整个阵形十分严整,充满了凛凛杀气。
很快,又有如变魔术一般,在每面蒙铁大盾上方,在每个作好攻击态势的枪兵旁边,又出现了一名手持燧发鲁密铳的火铳手。
他们迅速地做好准备,每个人手中那黑洞泂的枪口,都立刻瞄准了对面正乱糟糟整队的刘良臣部军兵。
城头的一面红旗高高扬起,又用力挥下。
“预备,开火!”
随着火铳总长一声怒喝,三面围来近七千杆火铳齐齐开火,共有六千五百余杆打响。
“砰砰砰砰!……”
第六百八十九章 冥顽不灵的下场()
三面交叉射击的燧发鲁密铳,那黑洞洞的枪口,连排的鲜红余焰一齐飘飞,有如一条长长的鲜红绸带,宛如地狱之火一般美丽,更有种死亡仪式般的独特美感。大团大团呛鼻的白色硝烟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阵地,六千五百多颗颗细小的三钱重铅弹,有如一齐扑飞而去的死亡蜂群,发出轻微而欢快的鸣叫,向对面的仓皇不安的刘良臣部猛扑而去。
三面射击,躲无可躲,对于这些被围的刘良臣部士兵来说,几乎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无数呼啸而来的死亡蜂群,啾啾地狞笑着,迅速钻入对面的敌军营身体之中。
三钱重的细小铅弹,钻入人体,打断骨骼,撕碎肌肉,翻涌的弹头将内脏搅成一团浆糊,形成可怕的空腔效应,再加了这个年代几乎无药可医的铅中毒,中者立毙。
最前排的流寇,立刻有许多人身上象变戏法一样,绽放出了朵朵血花,被击中的人,就象突被重锤猛击了一样,仰面倒栽而下。
这铅弹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那些手持小型盾牌的明军,碰巧挡住铅弹的流寇,亦难抵这巨大的冲击力,纷纷向后踉跄栽倒。只是他们刚一倒下,就立刻被后面那些纷乱无措乱哄哄如一窝蜂般的自家军兵,给活活踩死踩死伤,场面一片狼藉。
第一轮三面交叉射击,在距离这般之近之机,至少造成了二千多名流寇当场死伤,死伤率相当惊人。整个流寇阵形,瞬间变得更加混乱。
“不许乱,全军集结向后突击,一定要冲出重围!”
见到军队阵型愈发混乱,刘良臣怒气填胸,冲着那一众手下厉声大吼。
他的亲随护卫立即出动,飞舞腰刀四下砍杀溃逃的军兵,好不容易,整个阵形才稍稍恢复。
在刘良臣部军兵阵型散乱指挥失措之时,唐军的第二轮火铳三面交叉齐射,又开始了。
“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余焰飘飞,又是六千五百余杆火铳打响,这呼啸而出的六千五百余颗铅弹,象夺命的死亡蜂群,又造成了两千多名刘良臣部军兵的死伤。
一颗铅弹高速飞来,啵的一声轻响,把刘良臣旁边一名护卫脖子击穿,喷溅的鲜血溅了刘良臣一脸,骇得他失声尖叫,十分狼狈。
至此,刘良臣军阵形顿时愈发混乱,向前冲击的速度愈发减低,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流寇军兵,人人脸上原本狂热嗜血的表情,皆早已退去。很多人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噩运何时会降临在自已身上。
而这时在阵中,被护卫紧急保护的刘良臣,见到自家军兵在唐军密集攒射中,还未冲到后面的唐军骑兵之处,就开始又出现混乱与动摇,冲击的速度与力量亦大为降低,不由得又是怒火中烧。
该死的,这些无用的混蛋!
唐军两轮齐射,就把你们的阵型给打乱了,这帮怕死鬼,真真无用,真真丢脸至极!
“冲!都给老子冲!若有不冲者,皆斩!”
刘良臣气急败坏,大喝道:“狗入的!唐军两轮齐射,就把你们给打乱了,老子养你们这般废物何用!越怕死越死得快,全部给老子上!冲上与唐军骑兵肉搏交战,就是胜利!”
刘良臣厉声骂完,又下令手下一众护卫上前督阵,整顿阵型,强令这些被驱无异猪和羊的手下军兵,继续前冲,攻到骑兵伫立之处,去与唐军肉搏作战。
四面被围,到处挨枪,却还只能向后冲击以求活命,这帮可怜的家伙,此时勇气与意志都已消沮,却还被强令前冲,情况颇为凄惨。
只不过,他们已然没有选择,知道现在的自已,唯一的生路,便是尽快地冲到唐军骑兵阵前,与唐军肉搏交战,从这些微型坦克一般的骑兵中杀出一条突围的血路,方是唯一保命之道。
于是,敌军们依然瞪着血红的双眼,呐喊前冲,而唐军的火铳,则亦是冷酷无情地一轮轮地打响,在这段不过一百来步的距离中,刘良臣的军兵,不停地哀嚎着倒下。
刘良臣这般近乎穷凶极恶地下令,倒也对这一众手下军兵,产生了极为强大的威慑力,调动起了他们极为强烈的求生欲。命令方下,两千余名骑兵首当其冲,率先朝对面已然列阵摆开的唐军骑兵,呼啸冲去。
刘良臣部的骑兵刚刚起动,已排好战阵的唐军骑兵,亦同时出击。
最前面的两千余名玄虎重虎骑,排成组织熟练而精密的楔尖,率先向前突击,后面的飞鹞子轻骑兵紧随其后,组成了粗大而宽阔的楔尾。
从天空下望,突击的唐军骑兵有如一根黑色的尖刺,向对面半圆阵冲来的刘良臣部骑兵猛扎而去。
暮色苍茫,马蹄翻飞,平旷的野地上,泥泞四溅,草沫纷飞,隆隆马蹄声与敌我双方的呐喊声混杂在一起,有如一只嗜血怪兽的吼叫。
每个人都紧盯着对面的目标,刀枪直指,快马助力,血气相拼,胜负常系微秒,生死只在须臾,这便是骑战对冲,乃是热血男儿的最高荣誉!
马蹄隆隆,喊声震天,几乎只在转瞬之间,疾速对冲的两军,两股高速相撞的钢铁洪流,转眼之间便撞在了一起!
轰!
刀枪碰撞的叮当声,刺入人体或马身的沉闷噗噗声,受伤者那惨叫哀吼声,战马的嘶鸣声,一时间集体爆响,有如一首死神的欢歌。
在人马合重达530公斤的玄虎重甲骑兵,那已尽力加速的情况下,摆出楔形战阵集群冲锋的唐军玄虎重骑,其冲击力达到了近乎恐怖的状态。
他们有如一把尖利的刀刃,从刘良臣部骑兵的半圆阵的顶端凶猛切入,立刻如刀切黄油一般,将这半圆骑阵从中间撕成两半,迅疾冲开了一条宽阔的血路,透阵而出!
这种集力于一点的可怕冲击力,是他们几乎无法抵挡的。楔尖所向,便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刘良臣部的骑兵,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可怕的冲击力。他们惨叫着纷纷落马。
唐军骑阵楔尖凶猛突入,但凡挡在这条夺命血路之上的刘良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