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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部分

明末之虎-第590部分

小说: 明末之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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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福晋乌嘛喇氏,眼中的泪珠,则有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她颤声道:“当家人,你的心意,我自是明了。就让孩子们逃去明境,投靠那平辽王李啸吧。我就在府中陪伴老爷,等当家的你去了,我就遣散奴仆,再与一众侍妾,一道随你而去,咱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额娘不要!额娘你到时跟我们一块走,一块去投李啸!”

    杜尔祜闻得此话,脸色大变,他带着哭腔,向苏嘛喇氏大声喊叫起来。而这时,另外的穆尔祜与特尔祜二人,也放声痛哭起来。

    而管家荆古达,则是脸上肌肉颤动,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一时间,整个房间中满是悲凉无比的气氛。

    乌嘛喇氏扭头去,环视了三名痛哭不已的儿子一遍,柔声道:“傻孩子,有道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额娘要服侍你阿玛,要掌管府内大小事务,还要瞒住外面的朝廷耳目,想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你们三人能逃出生天,以后能过安稳日子,额娘和你阿玛,就算到地下,也再无遗憾了。杜尔祜,你现在已然成家立业,是三兄弟中最大的,有道长兄如父,额娘只想要求你,以后,你要多照顾好两个弟弟,算是额娘对你的最后期盼了。”

    “额娘……”杜尔祜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乌嘛喇氏走过去,轻抚他剃得发青的额头,虽然一直落泪不休,脸上却满是慈爱之情,她轻声道:“杜尔祜,别哭了,现在不是感伤之时。你要记住,只要你们兄弟三人,能在明境过得好过得安稳,额娘我,还有你阿玛,就算皆不人世了,也会十会欣慰的。希望你这个当老大的,不要让阿玛与额娘失望。“

    社尔祜抬起满面泪痕的脸上,重重地点了点头。跪立在地上的他,一时又控制不住,一把搂着额娘的腰肢,放声痛哭不止,而乌嘛喇氏也再控制不住自已的感情,一时间,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见他们母子二人哭得如此伤感,病榻上的杜度,亦是悄然洒泪,而管家荆古达与另外两名儿子,亦是掩面哀泣不已。

    最终,还是病榻上的杜度,率先止住眼泪,他沉声道:“好了,各位莫哭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办吧,时间紧急,莫要误了正事。“

第五百三十八章 树倒猢狲散() 
杜度此话一出,房间之中,各人的哭泣声顿时小了很多。众人又哭了一阵,就开始按杜度所说的,开始分头行事。

    荆古达带着杜尔祜,二人皆换了便装,再拿了安平贝勒杜度的随身玉佩后,便从家中离开,一直往盛京城西边,离西门不远的咸旺铁器铺走去。

    这一路上,主仆二人皆是一脸沉重,于路无话。再加上天气寒冷,冷风如刀,瑟缩而行的二人,背影姿态皆是十分地寂寥。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铁器铺外,未曾入门,杜尔祜便立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铁器铺中出来。

    这个身材长胖健硕,留着两撇粗浓胡须的人,可不正是原正蓝旗旗主,早在好几年前就暴病而死的德格类,他的长子德克西克么?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而且,这个德克西克还没带随从,并专门穿了一身普通的棉袍夹袄,倒与一个普通的买卖商人无异。

    “堂兄!你今天怎么也来这里了?”杜尔祜想都没想,立刻向德克西克打了个招呼。

    简装出行的德克西克,原本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时听到有人叫他,不禁脸现惊愕之色,他扭头一看,却看到是堂弟杜尔祜在向他打招呼,脸上不觉满是尴尬。

    杜尔祜见状,其实也猜到了德克西克的来意了,一时间,他颇为自已方才的话语有些后悔,不过,现在两人既已相见,皆只得强颜欢笑。

    唉,没想到啊,大清帝国的宗室子弟们,到了现在,竟是树倒猢狲散,纷纷开始给自已,寻找逃命的后路了。

    这样的场景,真真有些说不出的悲凉,也说不出的别扭。

    “原来是堂弟啊,这个,我今天无事,路过此地,又与这铁器铺掌柜有旧,才进去与他闲叨了几句,你们今天来此,却为何事啊?”德克西克一脸不自然,却还勉强地打着哈哈。

    “……嗯,这个……”杜尔祜脸皮薄,一时不知道到如何接过话来。

    倒是一旁的荆古达,是个办老了事的,见杜尔祜接不上话,知道他定是心下羞惭,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于是,荆古达脸上堆起笑容,躬身上前一步,对德克西克说道:“贝勒爷,这不,我家老爷重病在床,想着多给少主子压点担心,让他多多体察府中生计,这才让我带他来这里,认识下一直以来为我府上供货的各位掌柜么?说来也巧,没想到在这咸旺铁器铺,这郝掌柜还没见到,却不想在这先遇见贝勒爷,敢情贝勒爷不忙的话,可随我等入安平贝勒府稍坐一番?”

    德克西克看到荆古达虽回答得滴水不漏,但脸上却满是不自然的表情,不觉心下一声暗笑,却也不想点破他,只是讪笑着回道:“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事,正要赶回去呢。却不知道我堂叔安平贝勒,现在病情可大好了?”

    杜尔祜一脸郁闷为难之色,正在想着要怎么回答,一旁的荆古达已率先回答道:“我家贝勒老爷,虽然沉疴已久,但现在已多有恢复,不日当可霍然。”

    德克西克哦了一声,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十分不自然的表情道:“那就好,那就好,等再过几天有空了,我亲去府上看望堂叔。”

    接着,两人又略略寒暄了几句,便分头告别离去。

    望着德克西克消失在寒风的瑟缩背影,杜尔祜一脸落寞,心中更满是无限的悲凉。

    两入掀开厚厚的挡风门帘,入得铁器铺来,便有一名伙计点头哈腰地迎上来。

    “二位客官,想买点什么铁器,可随意看看……”这名伙计说到这里,忽地看清了荆古达的面容,便哦了一声,立刻道:“哟,这位不是安平贝勒的荆古达管家么,看小人这眼拙的。这么冷的天,你老怎么亲自来啦,要买甚铁器,派名办事的伙计来就行呗,或者我们给你送府上去也行……”

    荆古达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客套话,便沉声道:“小二,我来这里,却是有要事要见你家掌柜,他人在哪,速带我去见他。”

    伙计急急道:“我家掌柜正在楼上烤火呢,我这就带二位去见他。”

    伙计说完,立刻带荆古达与阿尔祜进入后堂,再上楼而去。二人上得楼上,却看到,在宽阔的楼厅中,生着一大盆暖意融融的炭火,那郝掌柜正与一名帐房,在全神贯注地清点四柱帐册。

    “掌柜的,安平贝勒府中荆古达管家,专门来找你来了。”

    听了伙计的禀服,那身材矮胖,却是一脸精明之色的郝泽仁掌柜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伙计旁边的管家荆古达,以及那一脸严肃满是忧戚的神色的,杜度的大儿子杜尔祜。

    郝泽仁眉头微皱,心下已对二人来意猜中了八九分,只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却是对那帐房低语了一声,让他与那名伙计先行退下。

    随后,偌大一个楼厅中,仅有郝泽仁,荆古达,与杜尔祜三人在其中,三人随即分宾主之位,围着火盆落坐。

    郝泽仁多次来过安平贝勒府,对荆古达以及杜度长子杜尔祜皆为熟悉,故他亲热地向二人行礼,并招呼他们坐下。

    身为杜度长子的杜尔祜,见到这个往日里下人一般的郝泽仁,现在竟在这里与自已平起平坐,心头一时间,又是五味杂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也许,那种养尊处优的少主生活,怕是再也不会有了。从今后,自已必须要开始一种全新的,自食其力的生活吧。

    坐下之后,荆古达二话不说,先把杜度的随身玉佩取出,郑重地递给郝泽仁。

    “郝掌柜,这是我家老爷的随身玉佩,现特将此物赠予郝掌柜,见物如人,郝掌柜你认得吧。”

    见到这递过来的碧莹通透,刻着杜度名号的名贵玉佩,郝泽仁不觉一惊,他急急推脱道:“这乃是安平贝勒随身玉佩,小人当然识得,荆古达管家你如何可把如此贵重之物给小人,这可如何使得,莫要折煞小人了。”

    荆古达见他推脱,更是坚决地将这玉佩向郝泽仁递过去,嘴里同时说道:“郝掌柜,我也跟实说了吧,这次我带杜尔祜少主来找你,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乃是奉安平贝勒之令,有重大事情,要来向郝掌柜求救。”

    郝泽仁心下一乐,他已猜到了荆古达接下来要说什么,但表面却故作惊讶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事情,让荆古达管家如此郑重,还要赠给小人这般宝贵的玉佩,还望荆古达管家从实告之。”

    “不,此事极其重大,你先收下这玉佩,咱们再好好谈,这也是老爷的意思。”荆古达态度很坚决,依然将玉佩向郝泽仁强硬递去。

    见荆古达这般坚决,郝泽仁心下快意无可名状,表面却还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他讷讷地说道:“贝勒爷真是太折煞在下了,既如此,这玉佩在下权且收下,就当是为安平贝勒保管吧。那荆古达管家有何要事,但请对在下明言便是。“

    荆古达长叹一声,也不再隐瞒什么,他一边不停地叹息着,一边把杜度的原话,简略地向郝泽仁说了一遍。

    听完荆古达的话语,郝泽仁的眼中,已满是复杂之色,脸上也显出极为难办的表情,他捋着短须,却是沉吟不语。

    见郝泽仁这副为难模样,历练甚少的杜尔祜脸上亦是难堪得紧,他心下暗叹,自已向居府内,根本不知道求人办事之难,现在的局面,才让他明白,自已这个安平贝勒爵位的继承者,这个府中的长公子大少爷,如果失去了家族与爵位的光环,也许,什么都不是了。

    正在杜尔祜暗道可能事情难办之际,这时一旁的管家荆古达,在说完这番话后,同样是一脸难堪,眼中更已是微微噙泪,他复颤声对郝泽仁道:”郝掌柜,我也实说了吧,我家老爷向来刚强坚毅,不喜求人,才这般在朝中屡受打击,一直混不开,若不到万分为难之际,断不会轻易启齿相求。今天之派我带少主子过来,说难点,可谓是在这穷途末路之际,托孤是也。“

    郝泽仁心下冷笑,脸上却是满满的感慨,他轻叹一声道:“唉,荆古达管家,你说的,我郝某人又如何能不明白,这人在江湖,谁没个七灾八难的呢。这位安平贝勒,昔时对郝某亦有恩德,郝某不是寡情之人,曾受其之恩,又得其所托,如何敢不好好关照三位公子。这样吧,郝某也把话放这了,纵然这事情难办,郝某也一定会努力想办法,尽快送三位公子离开清境,去投奔李大人。”

    见郝泽仁这般仁义爽快,并没有为难要挟自已,荆古达长出了一口气,又急急问了一句:“那我替我家老爷谢过郝掌柜了,敢问郝掌柜,大概要多久方有消息?”

    郝泽仁捋须沉吟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三天,三天之内,必定会有消息,我会派伙计去联系你们。”

    荆古达眼神一亮,忙道:“那好,那就拜托郝掌柜了,那这几天我命人快点把行李与财货打点好,就随时等候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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