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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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吃了近半柱香的时间,二人才勉强将这两块熟肉吃下,二人皆是大汗淋漓,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而痛苦。
他们方喘了口气,旁边席上的多铎立刻又直着嗓子喊起来:“二位使臣,这肉味道可好?来来来,这才哪到哪啊,再给二位贵客再上鹿肉,一定要让二位明国使臣吃好啊。”
听了多铎的话,满洲权贵中爆发一阵快意的大笑,每个人都用一种戏虐的神情,洋洋得意地看着尴尬而羞愧的马绍愉与李御兰,有如在看两只马戏团表演的动物一般。
一众文臣中,亦是有吃吃笑声传来,象鲍承先与高鸿中二人,皆是一脸揶揄之色,而洪承畴却是一声轻叹,垂下头来,再不看二人。
而此时皇太极,虽然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但脸上的鄙视之状却已隐隐显露,他喝了一声,阻止小太监继续给马李二人上肉,而是传令下去,令人给他们换上汉式菜肴。
见到皇太极终于给自已换了菜肴,马绍愉与李御兰二人,皆不觉长出了一口气,只不过,两人也迅速意识到,也许就在这一刻,大明王朝的面子,怕已是被自已弄得荡然无存了。
见得二人皆低垂着头,一脸惶然不安之状,皇太极摇了摇头,便朗声道:“二位明使,你们吃不惯我满洲风味,也是实属平常,无需这般介怀。想来以前的明使,也不过仅有陈子龙周元忠二人表现还好,其余人等,也与你们差不多,虽然也咬紧牙关吃下,却是一脸痛苦不堪之色,也许,你们汉人的身体,确实是太娇弱了些。”
皇太极这番看似劝慰,实则讽刺的话语,更让二人羞惭无地,二人有如两个做错了事,被家长训斥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他们表现得越是这般可怜,那一众满洲权贵看他们的眼神便愈有兴致,现在的代善多尔衮豪格等人眼中,不但满是嘲笑,更是充满了鄙夷之情。
这时,那多铎又高声叫道:“咳!你们这些尼堪汉人,真他娘的没用!你们打仗不行,咱们且不说了,连吃块肉都这般费劲,恁的矫情,吃个肉难道会吃死人么?象你们这样的尼堪,我大清本可一鼓作气,将整个明朝尽行吞并,如何要这般自降身份,去与你们那软弱无用的明廷议和,本王实在感觉憋屈。”
多铎此话一出,一众满洲权贵中,多有点头附合者,而在文臣之中,那担任过清朝使者团主副二使宁完我与鲍承先,皆不觉变了脸色。
什么意思?
多铎等人,难道想推翻皇帝都同意认可的条款吗?还是他们想借机压迫羞辱明使,以便塞入更多的压迫性条约?
而这时,听到多铎那放肆嘲笑的话语,低垂着头坐着的马绍愉,内心忽觉极度屈辱,他内心的怒火,在这一刻腾地炸开,那消失了不知多久的血性,仿佛在此时,剧烈地充填了他原本孱弱的身心。而所有的怯懦与苟且,在这一事关国家脸面的重大时刻,统统消失不见。
马绍愉抬起头,脸色十分狰狞,他充血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远处一脸洋洋得意状的多铎,大声喝道:“呸!你们清朝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若真有本事,如何会让我大明平辽王李啸,把你们的龙脉都给斩断了,还把你们的兴发之地赫图阿拉,都彻底毁灭成了一片白地,全城百姓尽皆活埋,你们清朝这般丢脸无用,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你在嘲笑本使之前,也不先撒泡尿照照,瞧瞧你自已是个什么腌臜货色!”
第五百章 兵发海参崴()
马绍愉这番话,有如惊天炸雷,回荡在整个凤凰楼中。一时间,整个凤凰楼一片安静,几乎没有人能立刻之他这番凌厉狠绝的骂话中,回过神来。这个看似软弱可欺的汉人使者,怎么突然间,竟象换了个人似的,敢说出这样激烈反悖的语言出来?!被骂的多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本来就有疯狂王爷之称的他,顿时暴怒到了极点。他嗷的一声高叫,刷地抽出一把锋利的解首刀,倒持在手中,冲着马绍愉便急奔过来。“入你娘的南蛮子!操你娘的尼堪!你竟敢反骂本王,真真反了你了,本王现在就宰了你!”多铎吼叫着,手持那柄寒光凛凛的解首刀,冲着马绍愉急奔而至。也许,他接下来,便要手起刀落,将马绍愉一刀捅杀了。此时的马绍愉,见到那把闪着森森寒光,向自已直冲而来的尖锐小刀,他脸色惨白,能听到灵魂从自已天灵盖哧溜一声,远窜而去的声音。“多铎,不得无礼!”他的身后,传来皇太极的一声暴喝。这把尖锐的解首刀,生生地停在离马绍愉喉咙仅有一分开外。马绍愉缓缓抬起头,看到多铎那暴怒到几乎扭曲的脸孔,他鼻孔中哼出的粗气,几乎喷在马绍愉脸上。多铎牙齿咬得格格响,锋利而愤怒的目光,有如两把锐利无比的尖刀,把正下方的马绍愉,给戳了个对穿。多铎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般当面对呛过,他感觉自已作为王爷的脸面,都被这个汉人一把撕掉扔在地上踩在烂泥,而凤凰楼宴会中的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地观看自已出丑。不杀此人,如何解恨!如果不是皇太极这道命令,他早已手起刀落,一刀宰了这个口出狂话,不知死活的汉人。多铎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恨恨地转过身,低垂着头,重新走回自已的座席。整个凤凰楼中,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是,因为马绍愉一时激愤的口不择言,已给整个会宴气氛,捅出了一个天大的漏洞,让整场宴会,到了几乎无法进行的地步。皇太极紧绷着脸,双手暗握成拳,一双眯缝眼中,闪出两道冷光,他故作平静地轻咳一声,才缓缓说道:“马主使,你说那李啸,现在的官职,已成了平辽王么?”马绍愉暗叹一声,回道:“禀皇上,正是哪此。李啸因扫灭金州,攻克赫图阿拉之功,被我崇祯皇帝赐封平辽王,并加太子太保衔,以为嘉奖也。“听了马绍愉的话,皇太极的脸都在抽搐。耻辱啊!大清开国至今,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了。若是先汗地下有灵,见到这龙兴之地,已成一片废墟,龙脉被生生斩断,全城军民尽皆活埋,怕亦是会气得在十八层地狱里直蹦跶吧。可恨清朝开国至今,所蒙受的的最大耻辱,却成了这个狗入的李啸的晋身之阶。这个卑贱的村野猎户,竟然可以凭借大清无数血淋淋的人头,无数被毁成一片废墟的州镇,最终成了大明难得的异姓王。可以说,李啸这厮的一路晋升,都在踩在大清身上所获得的。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么。只是皇太极也知道,现在自已就算再为不满,再心生怨恨,现在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说得再多亦是无益。更何况,现在眼下的自已,好不容易才遣使与明廷议和成功,若因为宴会上的意气用事而节外生枝,却是实为不智之至。毕竟,现在自已最为重大也最为紧迫的问题,就是要集中全部精力,全部力量,来对付那该死的李啸,和此人手下,那庞大而潜力无限的明日帝国。相形之下,现在的自已,若还想着在宴席上压服这两名明朝使臣,来获得议和上更多的利益条款,反而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了。而且,经过了刚才的一番试探,他也看得出来,这份议和条款,也确实达到了明朝的底限,再对这两个可怜巴巴的明使苦苦相逼,意义却是不大。再退一步来说,若是真的与明廷谈崩了,那最高兴的,就是那该死的李啸吧。于是,皇太极想到这里,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二位使者,今天乃是欢宴时刻,何必这般言语相激,徒生不快,实是极没意思之事。至于李啸那厮,居心卜测,野心勃勃,依朕看来,此人虽为明国之平辽王,但谁知此人将来会是如何,又是否会一直甘于做明朝的臣子,我等也不必再去说他了。倒是从今之后,我明清两国,可自此息止兵戎,和衷共洽,互相贸易,却是对两国皆大有裨益之事呢。”见皇太极没有追究自已罪责,反而出言缓和宽慰,马绍愉紧绷的内心,顿时舒展了许多,他连忙拱手回道:“皇上所言甚是,微臣也希望,从此以后,明清两国,能自此永息刀兵,和衷共济,方是两国互利共赢之路啊。”皇太极微微一笑,接过话道:“贵使所说,甚是有理。其实你们也知道,朕自即位以来,向来主张明清两国互相修好的。只是可叹朕的一片诚心,都得不到明国皇帝的回应,现在想来,更是令人叹息啊。只不过,现在这些事情,皆已成过往,再来说具体经过,也实在没什么意思。”皇太极顿了下,又说道:“想来自天聪元年,朕登位御极以来,承蒙天眷,自东北海滨以乞西北,莫不臣服。女真诸部,蒙古诸部尽入大清版图,是以昭告天地,正位改元。这些年来,我大清屡次入关作战,几乎如入无人之境,攻州克县,灭敌陷阵,乘胜长驱,更复何畏。只不过,朕之内心,向来仁慈,不忍数百万生灵命涂刀锷,涂炭荒野,若能各审祸福,诚心和好,自兹以往,尽释宿怨,那两国之间,又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听皇太极这番貌似宽宏大量的语句,马绍愉与李御兰二人,一起站起身来,急急向皇太极拱手禀道:“皇上宽宏大量,不究过往,且能展望未来,更筹新画,实是两国之福。”皇太极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他轻叹道:“古话说得好,情通则明,情壅则暗。象现在这样使者往来,期以面见,则情自不蔽。两国之间,互为兄弟,吉庆相吊,岁则通商贸易,互以特产财货赠之,两国逃亡人员亦各归之,那两国之间,还能有什么纠纷与阻碍呢。所以说啊,明国皇帝落得这般境地,在松锦大战中遭到惨败,真真咎由自取也。”听了皇太极这番长篇大论,看到他一个劲地站高枝儿,把自已择拣得干干净净的虚伪做派,马李二人虽在心下腹绯不已,却也只能诺诺连声,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在皇太极的刻意缓和下,这场宴会,得以继续在尴尬的氛围中进行,在又整整进行了一个时辰后,这场欢迎宴会,才宣告结束。宴后,皇太极取出皇帝印章,在两国议和的文书上加盖印章,算是给这议和之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后皇太极又下令,在盛京城中的广场上,杀牛宰马,举行了盛大的祭告天地仪式,以此方式,来宣告明清两国正式达成议和协议。在又邀马李二人,在盛京城中住了两天后,皇太极才给明廷使者团一份厚赏,并派人护送他们回国。送走明廷的使者团后,皇太极立刻在崇政殿中,召集一众文武勋臣,以及那正驻兵在沈阳城外的俄罗斯帝国督军戈洛文,一道商讨接下来,要如何开始对李啸这个魔头,要如何开始全面的进攻与剿杀。崇政殿间,皇太极环视了一圈满朝文武,朗声道:“各位,现在我大清已与明朝正式签订议和协定,两国之间,再无纷争,我大清现在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对付李啸了。那我军接下来要如何行动,还请各位畅所欲言,各抒已见。”皇太极的话音刚落,在宴会中受了一肚子气,以致于现在还耿耿于怀的多铎,第一个跳出来,大声说道:“卷之一大行皇帝纪大行皇帝讳由根,神宗显皇帝孙也。考端皇帝,讳常瀛,神宗第八子,封桂王。继嫡妃王氏,无出贵人马氏,生二子,长桂恭王,次上。以天启叁年癸亥岁十月十九日,生上于燕邸。天启七年秋,端皇帝出封于衡州。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