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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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平南镇主将,正在全力攻打开拓南洋之地,而刘文秀,则是我唐军定北营大将,正在宣府北路抵御蒙古诸部。而冯双礼,则是我唐军安东镇大将,正在东北亚的库页岛处,抵御满清鞑子的入侵。这三人,无不是被李大人引为心腹,加以重用。而他们,在李大人手下,得以尽展才华,从此一洗前嫌,为我华夏百姓开疆拓土,实为一段人间佳话矣。”胡尚文说道这里,他腾地瞥见,孙可望与白文选二人,脸上竟显示莫名的羞红之色,表情也十分地复杂与怪异。两个人中,犹以孙可望的心绪最为复杂。他原本以为,李定国与刘文秀已死,虽然对自已的世子之位再无威胁,便想到他们曾与自已相伴多年,这份兄弟之情,多少还是在心间中,故孙可望有时回想起往事的点点滴滴,心下也会不觉感伤。只不过,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李定国与刘文秀二人,竟在李啸手下这般得宠,一个是独挡一方开拓南洋的主将,一个是镇守草原控扼蒙古的大将。他二人现在的功名与地位,却比自已这样一个无名无份的草寇,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这样看来,自已这个所谓做哥哥的,和这两个弟弟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啊。一丝无可言说的嫉妒,从孙可望心头,油然泛起。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河五十州。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从古至今,又有哪一个热血男儿,不向往这样豪气干云,征伐万里,远拓极域的生活啊。孙可望其实是个个人缺点极多的人,他狐疑苟且,有时又狂妄自大,更是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但这并不表明,他就是个甘于平庸度日的鼠辈,甘于只当一个四处流窜的草寇。在白文选与孙可望二人脸现尴尬之时,胡尚文在对面察颜观色,心下暗道,看来,此二人倒还有那么一点点廉耻之心,也许,自已以后对他们多加鼓动,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来投靠李啸吧。这时孙可望轻咳一声,扭转话题道:“胡监抚,既然二位弟弟能得遇贤主,在唐军中能这般有作为,我这个作哥哥的,也为他们高兴啊。那就这样吧,你我谈好的条件,我会去和大王谈,他若同意,我军便可立刻放秦良玉及全城百姓离开。”“好,张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那胡某就在这里,等待将军的回信。”“嗯,请胡监抚稍坐,我等这就去回禀八大王。”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从夔州去南洋()
“父王,这便是我等与唐军使者谈妥的条件。孩子以为,若真能达成这般协议,对我军的帮助,却是甚大。“孙可望拱手向张献忠禀道。
张献忠那双阴狠的三角眼眨了眨,脸上涌出不可捉摸的神色。
“文选,你的意思呢?“张献忠扭头望向白文选。
“大王,在下亦认为,与唐军议和为最好之事。“白文选急急而答:”若能将此协议谈妥并巩固,则我军将来,每获一处城池,那城中的百姓,皆不会再是多余的累赘,而是可以换成大批银子的货物呢。若用这些人来换钱粮货物,实是一举两得之举啊。“
听到了白文选也这般说,张献忠的脸上,泛起一丝阴狠的笑容。
“好,有钱不赚傻瓜蛋,本王也同意了。“张献忠点了点头,脸上却是满满的感慨之色:“俺在想咧,这唐国公李啸,竟能如此不顾朝廷拘束,胆敢自作主张,用粮食来换百姓,这般英雄豪举,岂是一般人可为。不过,在那崇祯小儿看来,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资敌之举吧。此人慨然行之,全然无忌,明廷竟也半点奈何他不得,亦是令人可叹。”
“父王,你的意思是……”
“哼,以本大王看来,这个李啸,虽是明朝的擎天巨柱,于明朝虽有大功,只不过此人这般能干,行事又如此果决,俺认为,那崇祯小儿,将会最终再难驾驭他。这李啸,将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倒是难说得很。“张献忠冷笑道。
“大哥,你们有没有问一下那个唐军使者,关于二哥与三哥的事情?“艾能奇在一旁急急地插问。
听了艾能奇这般发问,张献忠的脸色,亦是骤变。
孙可望与白文选,两人不觉脸色复杂地对望了一眼。
随及,孙可望按路上返回上约好的说词,缓缓回道:“大哥我问过了,听唐军使者说,他们已在当天的战斗中,齐齐失踪,竟不知所往。“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这怎么可能?“艾能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张献忠,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他深深地凝视了孙可望一眼,看得孙可望心虚不已,默默垂下头去。
随后,张献忠轻咳一声,淡淡道:“好了,定国与文秀之事,既已过去,就不必再提了。可望,你速去与唐军使者商谈细节吧。不过,还有一个条件,你要告诉唐军使者。“
“哦,请父王明言。“
“那夔州城中,百姓的财货等物,不得带走,须得留给我军。我城攻城这么久,损失了这么多兵力,他们应该给我们一点补偿!“
“这……,孩儿遵命。“
很快,孙可望将张献忠的条件,与唐军使者胡尚文,一一言明。
胡尚文略一沉吟,还是答应了孙可望的条件。
他知道,这夔州府连年战乱,百姓贫穷已极,城中那仅指可数的一些富户,已被明朝官府反复搜刮,又能还剩几个钱。这点百姓的残存财物,就留给流寇算了。
毕竟,对现在的唐军来,最缺的便是人口。
要知道,现在的菲律宾一地,移民人口缺额就达到了近千万,急需从国内转运大批人口过去填充。而只有人口在,什么样人间财富,不能被重新创造出来呢。
接着,胡尚文与孙可望等人谈妥,将包括秦良玉部在内的夔州城全体百姓,总共4万8千余人,折成银子4万两,按市价折成粮食1万5千石,以及香烟800条,棉布500匹。
这个数字报给张献忠后,张献忠十分高兴,他立刻又下令,将自已裹胁的百姓中,总共5万5千名妇人老弱,出同样卖给唐军,折合银子3万两,按市价折成粮食1万石。
夔州城内,那全体百姓跟着唐军撤走,前往山东的军令下达后,整个夔州城中,顿是满是喧哗与骚动。
这些东川百姓,虽然为要离开祖祖辈辈的土地而十分伤感,却也为自已能在这必死的局面下,能重新觅得一条生机而高兴。
他们知道,如果不是唐军紧急来援,那这夔州城早已被流寇攻下,那全城百姓,只怕早已成了刀下之鬼罢了。
只要能保得性命,能把血脉传承下去,远涉他乡生存发展,又算得了什么呢?
全城的百姓,都在急急地打点行装,拖儿带女地,集中在城中广场上,准备等下一齐出发离城。
此时,夔州城西门大街一条深巷内,乡绅富户旷知荣,率领着包括仆人在内,全家老小四十多口,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最后一次拜祭先祖。
“一叩首,拜!‘
“二叩首,再拜!”
“三叩首,礼成!‘
跪在最前面的旷知荣,三叩首后抬起头,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后旷知荣,特领全家,祭拜列祖先灵。今日,夔州几落于流贼之手,吾等有全家阖死之忧,幸得唐国公率兵来援,方全一城百姓之性命。此番得救,又岂非是祖宗显灵,以感唐国公之故乎?故知荣率全家老小以拜,谢祖宗救命之恩也……“
旷知荣嘴中念念有词,一脸虔诚地望向一整桌,那镏金阳刻先祖牌位。
今年的他,已经六十多岁,满头花白,他满是泪痕的脸上所显露的表情,却是既激动又迷茫。
本来,上午他见到城头这般危急,老乡绅旷知荣,为免接下来受流贼侮辱,已给全家老小备好了毒药,准备在流寇入城后,便全家仰药自尽,不再受那刀兵之罪。
却没想到,那有如天兵下凡一般的唐军,能及时来援,才让流寇的进攻功亏一箦,这才让包括他们一大家族人在内的整个夔州城中的百姓,得以保全性命。
这便是旷知荣这般激动的原因。
在这个血火连天刀兵交加的乱世,还有什么,能比把自已的血脉传承下去,更为重要的呢?
只要人能保住,这宅屋、家具、钱银钱等等,就算皆无法带走,也真的不算什么了。
只是,让旷知荣迷茫的是,他们离开夔州城后,将会被唐军安排到了遥远的南洋之地,去安家落户。从此一家人,就在那从未听说过的吕宋之地,永远的扎根发芽,再难回到故土了。
只是,听说这吕宋之地,乃是南蛮之所,还未开化之地,却不知道,自已这一大家族前去,能在当地好好存活么?
旷知荣呆呆在跪在祖宗的牌位前,久久不愿起身。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催促的号角。
“爹,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大儿子旷如钰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旷知荣仿佛没听到一般,依然呆跪于地。
“爹……“
旷知荣一声长叹,两行老泪,又滚滚而下。
“各位先祖!不肖后旷知荣无用,不能保全祖宗家业,不得续守宅亩店产,又不得不率全家老小,远离故土,流零南洋,以为存命之所也。来路如何,实是难知。余心之悲,何可言说矣。唯望列祖列宗,护佑子孙及全吾家族,知荣泣拜矣……“
随后,他在又连磕了三个响头后,终于站起身来,率领着一大家族,扛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离开了旷家祖宅。
从家门口,走到巷子的尽头,旷知荣一步三回头,眼中的热泪,又是滚滚而下。
到了广场上,等在这里的百姓,已是叽叽喳喳谈成了一团。
“喂,刘老四,你知道不?咱们现在要去的南洋,好象已是唐国公治下了,叫什么吕宋省,苏禄省什么的……“
“咳,老四我早就知道了,我侄儿刚刚在秦将军处打探清楚了,唐国公在南洋之地,共建了四个新省,叫什么台湾省、吕宋省、苏禄省和棉兰老省,却是地域广大,土地肥沃,又极缺人手呢。我听人说,在当地种稻,可以一年三熟呢。“
“是吗?那我们每家每户前去,却可分多少田亩?还是只能给当地大户作佃呢?“
“怎么可能去作佃呢?我听说,只要到了南洋,那每家每户,皆可分得10亩田土,若在当地,哪怕一年只种两季的话,一年之中,也可产出40到50石稻谷呢。这样一来,一家老小安稳活命却是断然无忧啊。“
“那就好,有田种,有土分,咱们去南洋的生活就有盼头了。总比在这里,天天担惊受怕,不知何时就死于流贼之手,要强太多啊……“
听了旁边的百姓的议论,旷知荣心下疑问稍去,不觉便是踏实了许多。
只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自已一家老小四十余口,若是去了南洋,也只分给10亩田土的话,却是断然不够的。
只不过,这个问题,可能只有到了南洋,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这时,在把夔州城中的数千石存粮,与百姓的房屋财富,与孙可望部进行交接后,胡尚文带着秦良玉部,以及夔州城中的4万多名百姓,一齐离开了夔州城而去。
率军离开夔州城的一刻,与唐军监抚胡尚文并辔而行的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