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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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啥说的,那唐军既已入城,咱们再重新组织兵力,再度攻城便是。反正现在大营也稳了,却不怕唐军复来偷袭。“未等多尔衮说话,一旁的尼堪急急言道。
让尼堪没想到的是,多尔衮却是皱着眉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可。我军此次挫败,良机已失,这涿州,已难于攻下了。“多尔衮长叹一声说道。
”睿亲王何出此言?!“见多尔衮说出这话,尼堪顿是大为不满:”我军虽然骑兵战败,但主力未损,犹有4万余众的庞大兵力,而那入城唐军与残余守城明军加起来,亦不足万人,我军以近4倍兵力攻之,何愁不胜?!“
听了尼堪这气昂昂的话语,多尔衮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尼堪,本王且问你,现在我军虽然兵力尚多,但攻城器械大半丢失于涿州城外,这仓促之间,又如何得以重新制作?更何况,就算是这几天我命全军工匠加紧制出攻城器具,只怕是,那唐军步兵,亦会紧急赶到,则涿州守城之兵马,怕有两三万之众。那敌军数量,当可我军在伯仲之间,且其又有守城优势,我军想要立刻取胜,谈何容易!“
多尔衮顿了下,复叹道:”若是我军久顿坚城之下,师老兵疲,久久无功,则一来大妨此次入关快速掳掠之本愿,二来有违皇上要我军立刻径往山东,去攻打李啸老巢之谕令。如此一来,各地明军得以喘息,百姓得以脱逃,而我军却上违圣意,下已自困矣。“
尼堪瞪着眼,喉咙涌动了几下,最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多尔衮说得对啊,这战场作战,良机稍纵即失。现在唐军已然大规模来援,敌我形势已彻底改变,若还硬要攻打涿州,只怕这入关清军的结局,真会如多尔衮所说那般不堪了。
多尔衮来回踱了几步,便转头对阿巴泰说道:“于今之计,只能让我军赶紧往东南方的静海县撤去,追上岳那一部兵马,然后两军合力,直取山东。”
多尔衮停了下,便又急急道:“要知道,现在唐军主力已来入援涿州,那这山东之境,兵力只会愈发空虚。我军却正好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打那狗贼李啸一个措手不及!”
多尔衮的话语,让阿巴泰频频点头:“睿亲王所言,甚是有理。我军若就此放弃涿州,南下与岳合兵的话,这近十万大军往攻那兵力空虚的山东,必能一扫千里,势如破竹也。”
“睿亲王,你不怕我军南下之时,那唐军会尾随追击么?”尼堪却在一旁,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
多尔衮冷笑道:“尼堪,李啸现在只有骑兵远道而来,兵力大为不足。况且经此一战,唐军虽胜,但亦是疲累不堪,在他们的步兵还未赶来汇合之际,断不敢出城追击我军。”
“哦,那我军何时退兵前往静海,去与郑亲王部会合呢?”尼堪又问道。
“现在已近中午,传令全军将士,打点行装,尽皆饱食,然后全军整队,趁唐军步兵主力尚未到来之际,立刻径往静海而去。“多尔衮昂然下令。
”!“
第三百七十七章 英雄落幕()
在清军开始整理行装埋锅造饭之时,率全体唐军骑兵突入涿州城中的李啸,在守城明军的带领下,带着一众护卫,急急前往城中官邸,去见到已被人抬回到官邸的卢象升。
此时,李啸已了解到,城中守军之具体状况。
那就是,原本是五千守城明军,经此血战后,兵马数量仅存一半不到,而卢象升的四弟卢象同与五弟卢象坤,皆在守卫涿州南门的战斗,英勇牺牲了。
另外,兵部侍郎杨廷麟,虽是文官,却奋不顾身举刀杀敌,故亦身受重伤,而卢象升的二弟卢象晋和三弟卢象观,则分别受了轻伤。
整个涿州守卫战,堪称惨烈至极。
率领着一众护卫,穿梭在遍布尸首与鲜血的街道上的李啸,脸色肃然,心情极为沉重。
李啸方入卢象升官邸,便见到家丁队长陈安,正一脸忧色地与一名医官从卢象升房中,低头走了出来。
“医官,卢大人伤势,究竟如何,可还有救?”陈安急声问道。
“陈队长,恕小老儿实话实说,卢大人已被鞑虏砍断腹部经脉,肝肠皆破,又失血太多,这伤势实在过于沉重,已然命在须臾矣。在下医术浅薄,实无回天之力,还请各位长官早早安排后事吧。”
医官的声音很低,不过,还是被快步走近的李啸,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李啸原本因为清军退走而充满希望的心灵,瞬间沉入冰湖之底。
这率军与清军死拼的卢象升,竟然受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自已已尽最大努力去改变历史,这卢象升却还会与真实历史一样,最终牺牲性命,难道真的是天不佑忠良了么?
李啸忽然感觉,内心之中,有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压得他极其难受。
这时,陈安与那名医官,见到是唐军主将李啸前来,急忙上前行礼。
李啸嗯了一声,更不多话,急急便推开房门,一把冲入房中。
李啸看到,平躺在床榻上卢象升,盔甲已被取下,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他的腹部之处,裂开了一个可怕的大口子,那已然干涸的血迹,将整个腹部之处的衣物,染成暗红色的一大片。
在他旁边侍立的是他的两名弟弟,二弟卢象晋和三弟卢象观,两人身上缠着带血的绷带,皆是双眼红肿满脸悲戚之状。
听到房外传来的大批盔甲铁叶摩擦的哗哗声,因为失血过多,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下的卢象升,缓缓睁开眼晴。
“是,是唐国公来了么?”卢象升的声音很低微。
“卢总督,是我,是我李啸来看你了。”
李啸快步走到床榻前,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边声音柔和地说道。
卢象已然涣散无光的眼睛,徒地亮光一显,他艰难地转动头颅,在看清了旁边一身精钢盔甲满面血渍的李啸后,他原本木然的神情,陡地激动了起来。
“唐国公,本督我,我。。。。。。”卢象升喘着气,却是喉头哽咽,说不下去。
”卢总督,不必多说了。你的意思,本公心下自明,你且好好养伤便是。“李啸拉着他的手,柔声安慰道。
听了李啸安慰的话语,卢象升却是脸上泛起苦笑。
“唐国公,卢某伤势深重,已知大限将至。只不过,卢某在死前,还有几句心腹之话,想对你说。”卢象升咳嗽着,艰难地说道。
“卢总督你说吧,李某洗耳恭听。”
李啸紧紧攥着卢象升渐渐发凉的手,将头愈发凑近了些,眼中亦有泪光闪烁。
“唐国公,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我卢象升,自谕为大明忠臣,为国家尽心效死,现在想来,卢某今番战死于此地,虽尽了臣节,全了道义,但于国于君,又奚有何益!”卢象升眼角泛泪,艰难地说道。
“卢总督。。。。。。”
“唐国公,先前你力主与清廷议和,定了先安内再攘外之计,我卢象升全力反对,现在想来,何其愚矣!今日之战,卢某方知,我大明军力之孱弱,乃至于根本不是清军之对手!这般军兵,剿灭国中流匪尚是艰难,如何可去与那关外的鞑虏相争啊!”
说到这里,卢象升剧烈咳嗽起来,有如一只虾米一样,背部一弓一弓。
稍稍喘平了点,卢象升声音断续地说道:“前段时间,因朝中小人挑唆,卢某还与唐国公刀兵相向自相争执,于今想来,实是惭悔无极!今天,若不是唐国公不计前嫌,亲率军兵奋力相救,这涿州城怕早已落于清虏之手,卢某的首级,怕已早给清军割去请功了。唐国公这番相救之大恩,卢某只能来生再报了。“
”卢总督何出此言!过去的事,就不必多提。大家都是大明官军,抗击鞑虏,守望相助,自是理固宜然。卢总督只管安心养伤便是,不日定当霍然。”李啸脸上挤出笑容,还是柔声安慰于他。
卢象升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愈发艰难:“唐国公,卢某大限将至,已难活命,心下自明,你就不必多来安慰了。除了方才的话语,卢某还想对唐国公说的是,这涿州城中,这些残余兵马,我就不打算让他们回返宣镇而去,希望李大人能收留他们,让他们得以在唐军中效力。”
“卢总督,这。。。。。。”
卢象升一声轻叹道:“唐国公,本督之所以这般安排,亦是不得已。因卢某领军出征,现在这宣大总督之位,朝廷已令宣府巡抚陈新甲暂为代理,而卢某一死,陈新甲势必正式上任。卢某这些余部,皆为我之亲信,若返回宣府镇,那陈新甲不是能容人之辈,他们回去后难免多受排挤冷落。故卢某在想,反正无论在哪里当兵,都是为大明效力,又何必定要在一处地方才可呢。若他们能加入贵部,其战力虽不能与贵军相比,却亦可凭添助力,能为李大人忠心投效啊。”
卢象升说完,一双眼神散淡的瞳孔,却直直地盯着李啸,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李啸紧紧攥着卢象升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卢大人,你就放心吧。你既已这般安排,这些兵马,李某全部收下了。本公对他们,将会与我军其他将士一样,一视同仁,决不会亏待冷落。”
卢象升脸现感动,他又急急低声道:“唐国公,经此一战,虽有两位弟弟先我而去,却幸天不绝卢家,还有两位弟弟得以幸存。他们尚无正式官身,但依我之见,如他二人愿意,就让他们亦在唐国公帐下效力吧。”
卢象升刚刚说完,一旁的卢象晋与卢象观二人,便刷地跪地,向李啸低泣着禀道:“大哥既已作了决断,我二人如何敢不从命!恳请李大人量材为用,收留我二人,我二人定尽心竭力以报大人收留之恩!”
李啸急急搀扶起二人,连声道:“二位不必多礼,你二人既愿来我帐下效力,实为李某凭添助力,乃是李某求之不得之事啊!”
李啸扶起二人后,这时,卢象升微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二位贤弟,且退出房去,为兄还有番话语,要独与李大人说。”
卢象晋与卢象观两人对望了一眼,便施了一礼,急急退出房去。
房间中,仅剩卢象升与李啸两人。
卢象喘着气,直直凝视着李啸英俊坚毅的面容,有如一名亲切的兄长在看自已的弟弟一般。
“李啸,现在房中,只有你我二人在此,实有如兄弟一般,我也不再称呼你的爵衔了。”
“卢兄这般称呼甚好,李某心下亦然之。”
“李啸,那你跟为兄说句心里话,你,你以后,真的不会背叛大明吗?”
卢象升神情激动了起来,一句话说得继继续续,他直视着李啸,双眼之中,满是期待之色。
李啸直视着他,神情十分肃然,却始终没有说话。
房间中,一片让人压抑的沉默。
“李啸,本督已经不行了,你就不能和我说说心里话么?”卢象升的话语,明显带着一丝凄然。
李啸轻叹一声,终于开口答道:“卢兄,恕小弟直言,若大明有救,君上能辅,则李啸必会尽力辅佐之。若大明真的气数已尽,君上难于相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