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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明末之虎-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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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多名俘虏,以向自已立威。

    不,不能,自已绝不能不去救阿巴泰等人。

    毕竟,阿巴泰亦是天命汗子孙,是自已的兄弟,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他死于李啸之手。若一众兄弟见自已对阿巴泰见死不救,只怕会人人寒心,更会对自已的威信造成极大打击,那自已胯下那大清皇帝的宝座,怕是不会安稳了。

    而那四千多被俘的清军,亦是多有大清的百战精锐,若只这般被明军斩头示众,对原本就兵力不宽裕的清朝来说,无异是一个重大打击。

    只是这样被人逼着和谈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恶心,也太让雄心壮志的皇太极,为之切齿痛恨了。

    皇太极正心烦意乱地思虑之时,忽有军兵来报,说文馆大学士范文程有事求见。

    皇太极眼中忽然一亮,急唤范文程入内,草草听了几句范文程禀报的军营事务后,便立刻将手中已捏成一团的箭书,让范文程观看。

    范文程急急看完箭书,亦是脸色大变。

    “范学士,这李啸这般猖狂可恶,逼朕和谈,以你观之,朕当如何处之?“皇太极一脸期待之色地问道。

    范文程眉头深皱,略一沉吟,便打扦伏跪,低声禀道:“皇上,以臣之见,那李啸虽然狂悖无状,蔑我大清,然其有饶余贝勒及四千余俘虏在手,可谓有恃无恐,我军下一步要如何行动,却该慎之又慎啊。”

    “范学士,你有话尽可明言。”皇太极一脸不耐烦。

    “禀皇上,以臣看来,这李啸的和谈之议,可暂从之。”范文程缓缓言道。

    “哦,范学士何出此言?”

    “禀皇上,现在阿巴泰部情况究竟如何,却是仅有李啸箭书一封说明其情况,是否真是如他所言这般,却是未知。故臣在想,可请皇上以派使者前往明军和谈为由,上得那江华岛城,先去了解具体情况,再作下一步行动不迟。”

    “若是阿巴泰及其部众,确如李啸箭书中所言,该当如何?”皇太极又逼问了一句。

    “皇上,若阿巴泰部确已被李啸全部消灭并俘虏,那臣以为,毕竟形势比人强,只得答应李啸要求,与李啸好好谈谈和谈条件了。”范文程脸现无奈而痛楚之色:“若要罔顾饶余贝勒及一众被俘军兵之生死,强行再在朝鲜之地继续作战,臣恐后患多多,人心思危,以致我大清朝政不稳啊。”

    “唉,范学士言之有理啊。”高坐于虎皮椅上的皇太极,长长地轻叹了一声。

    随后,他挥了挥手,让范文程亦先退下。

    范文程刚退出帐外,皇太极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拿起旁边的一个精瓷茶杯,狠狠地掼在地上。

    砰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

    一脸狠戾之色的皇太极,才复颓然而坐。

    皇太极呆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出大帐外,远远地眺望那朝鲜国王李倧据守的南汉山城出神。

    此时,初夏的艳阳高照,和风熙暖,山野之间一片葱翠生机,只是,在皇太极心下,却是冰寒无比。

    许久,他才收回伫望的目光,冷冷地下令道:“传朕旨意,以内秘书院大学士鲍承先为使,前往江华岛城,去与那明将李啸交涉,商谈和谈事宜。”

    “嗻,奴才遵旨。”

    (注:今天事情繁多,难有时间复查,可能有些错字与疏漏之处,望各位读者见谅)(。)

第二百五十八章 威压性谈判() 
接到前往江华岛,去明军营中,与李啸商讨和谈事宜的谕令后,清朝内秘书院大学士鲍承先,心下不由得感慨万千。

    鲍承先,时年近五十岁,是山西应州人,为明将鲍崇德之子,世袭武职,万历末年,累功至副将,从总兵贺世贤李秉诚等人,守卫沈阳,后于天启元年,后金攻陷沈阳后,鲍承先退往广宁,却中了老奴埋伏,全军覆没,遂降后金。

    此人虽为武职,却因出身世家之故,文采谋略亦是可观。投降后金后,曾与范文程一起,向皇太极献过离间计,让崇祯自行诛杀了重臣袁崇焕。故皇太极赏其才,并认为,鲍承先的文谋当比武略更为出众,从而把他从军中调往文馆任大学士,崇德元年文馆改设内三院后,鲍承先被任命为内秘书院大学士。

    在皇太极心中,鲍承先这个出身汉人将领的大学士,其地位与作用,并不在范文程、宁完我、高鸿中等汉奸文官之下。

    而选择派鲍承先去李啸军中,商讨和谈一事,亦是皇太极久经思虑后,最终决定的人选。

    皇太极认为,鲍承先文武双全,多有机谋,且自投清以来,忠心耿耿,相当可靠,是个绝对可以令自已放心的人选。而最关键的是,与其他文官相比,鲍承先有一点独到的优势,是皇太极最为看重的。

    那就是,鲍承先因为原先是从战场上厮杀中活过来的将领,其心理承受能力相当好。那么,有这点优势的他,不会如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官一般,轻易就被敌军的阵营森严气象所吓住,也不会在接下来与那狡猾无赖的明将李啸的谈判中,轻易就被对方气势所震慑。

    这样一来,此人当可以为接下来的实际谈判,为大清捞得更多的好处与实惠。

    鲍承先在接到这道谕令后,首先是深深的震惊,然后便是满心的无奈与感慨。

    没想到啊,在朝鲜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大清军队,竟在这个李啸手下,摔了个这么惨的跟头,那饶余贝勒阿巴泰与其部下的九千军兵,竟仿佛在这短短的数天内,被远道而来的明军全部消灭!

    这对于战无不胜的大清军来说,无异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这个温暖的夏日里,一丝彻骨的寒意,从鲍承先心头渐渐泛起。

    看来这个李啸,出手狠辣处事果决,着实是不能小看啊。

    那么,现在皇太极派自已去与此人谈判,自已真能取得良好的谈判效果吗?

    鲍承先心下,其实没底。

    不过,现在被皇太极点了名的自已,已是没有任何选择了。

    一天后,在四名护卫的陪同下,骑马疾驰的鲍承先,终于到了汉江入海口处。

    头戴凉帽,身着一身绸布直褂,脚蹬厚底黑靴的鲍承先,打扮得十分低调,不象一名官员,倒更象是一名做买卖的行脚商人。

    鲍承先等人,在打出旗帜招摇了一阵,向那些海中的明军水师,表明自已的使者身份后,便有一条船舷上架了八门炮的普通海沧船驶过来,然后放下舷梯,让他们上船。

    鲍承先原本以为,自已此次来谈判,很可能李啸会派出大船来接待自已,却没想到,只派了这样一条小小的海沧船前来,让他心下颇有些失落。

    而上得船来,那些明军水师军兵,在验过他们的身份腰牌后,态度依然十分冷淡,看向他们的眼神十分不善,让陪着笑脸的鲍承先等人,心下十分不安。

    还好,这一路上,明军虽然冷淡,却也未为难他们,半个时辰后,海沧船行驶到江华岛渡口位置,便放下舷梯,令他们上岸。

    鲍承先一行人上得岸来,又有军兵上来领路,带这五人直往江华岛城而去。

    远远地看到江华岛城上那高高飘扬的明军旗帜时,叛明投清已有二十多年的鲍承先,突然有种身份错位的感觉,仿佛那江华岛城,在他眼中,一时竟变成了沈阳城或广宁城,而自已又成了那个明军副将,正重新回归明军阵营一般。

    直到将近城下之时,鲍承先才出这种无端的迷思中回过神来,这时,李啸的军前赞画陈子龙,已是一脸微笑地站在城门口等候,算是尽了待客之礼。

    在鲍承先等人自报家门后,陈子龙一脸莫测的笑容说道:“军前赞画陈子龙,在此等候鲍学士多时了。就请鲍学士随本赞画入城吧。“

    鲍承先随着陈子龙入城,方行不远,便见到左边的校场上,大批盔甲明亮刀枪耀目的明军,随着上下翻飞的旗语,与一声接一声的口号,正在整齐划一地进行战阵操练。

    鲍承先是带过兵的人,见到明军这般气象森严,整齐有序,心下当即暗叹,看来这阿巴泰败于这般精锐明军之手,却是也算理固宜然了。

    鲍承先想了想,随后便向陈子龙提出,要先去看看那一众俘虏与阿巴泰。

    他原本以为,陈子龙可能会婉转拒绝,却没想到,陈子龙当即大笑着爽快答应。

    不多时,陈子龙带着他们穿街过巷,来到一大片破败低矮的民房处,这里,便是关押清军俘虏的场地,外面有大批明军与朝鲜军兵严密看守。

    鲍承先行得近了,他可以清楚从窗外看到,这些被关押的清军俘虏,几乎人人都是发须蓬乱,衣衫破烂,多有伤痕,想来是被看守的明军殴打所致。

    关押区内,清军的嚎哭惨叫声,与明军的斥骂鞭打声此起彼伏,让鲍承先闻之,心下不觉黯然。

    仿佛是看出鲍承先的心思一般,一旁的陈子龙笑道:“鲍学士,这些清军初被我军所俘,不服者甚众,非斥责打骂,恐难驯服。不过你放心,我军军兵下手却是有度,断不至于打残打废了他们,另外,这些人,每天可吃一餐午饭,以确保他们不至饿死,当然,也省得他们吃饱了有力气反抗。”

    听了陈子龙这番明为劝慰暗是示威的话语,鲍承先及一众护卫脸上更加黯淡,他脸上挤出十分难看的笑容,算是回应。

    看完了清军俘虏,陈子龙便带他们去看被单独关押的清军统帅,饶余贝勒阿巴泰。

    到了一间破败肮脏的土屋外,鲍承先等人远远便可闻到从房内飘出的令人恶心的屎尿臭味。

    “鲍学士,里面呆着的,便是饶余贝勒,现在我让你进屋去看他。”

    陈子龙脸上犹是淡淡微笑,随及向屋外看守的军兵,作了个让他们开门的手势。

    一阵哗哗的门链响后,铁门打开,鲍承先等人刚向门口走近了几步,忽听得嗡的一声,大团的绿头苍蝇,从门口蜂涌飞出。

    鲍承先作了手势,让几名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不停挥扇飞近苍蝇的四名护卫呆在外面。几名护卫如遇大赦,立刻远远地避开到房门远处。

    鲍承先自已,则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撩起衣摆,踮着脚尖,避开地上四处漫流的稀屎与尿液,慢步来到那个背对着自已,衣衫已成碎布条条,身上血痕斑斑,脏臭难闻,须发蓬乱得有如野人一般,正被铁链牢牢绑缚在一个大石台柱上的人身后。

    这段时间以来,阿巴泰已被殴打折磨得气息奄奄,连自杀的念头都不敢起了。故那些军兵见他这般萎靡,也能老实吃食,便除了继续用铁链绑缚外,没再用破布堵他的嘴,以及用牛插子插喉咙强行灌食了。

    听得背后有脚步声传来,这个被绑缚的人,猛地挣扎起来,嘴里却用生硬的汉语含糊地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当看清了眼前这个一脸脏得如同乞丐,眼神极度惊惧的人,正是大清的骁勇名将,饶余贝勒阿巴泰之际,鲍承先心中,有如吃了黄连一般,苦涩难言。

    “饶余贝勒,别怕,别怕啊。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明军,我是鲍承先啊。”鲍承先忍着房间中刺鼻的恶臭,向阿巴泰走近几步,然后蹲在他面前,小声地呼唤道。

    听了鲍承先的话语,阿巴泰那退缩惊惧的眼神,渐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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