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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明末之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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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铁龙城处,因为各类炼铁设备还未齐全,二千余名河南百姓,二千余名单县当地因为无家可归而投靠李啸军的本地百姓,目前的工作皆是开挖并粉碎铁矿,以为将来的钢铁投产作准备。可见,目前尚未正式投产的铁龙城,对于吸收更多的劳力,亦是力不从心。

    当然,李啸完全可对这些流民不管不问,任其自行冻饿而死。因为现在大明各地的州堡城镇的官员,差不多都是这般做的。

    只是,若真这般做,李静啸感觉自已过不去良心这一关。

    这些人,从山西、大同等地,千里跋涉至金汤城,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找到安身落脚的机会,就此改变濒死无依的命运,若还是只能冻饿而死,该是多么凄惨的事情!

    “去把卧子先生叫来,本官有事与他相商。”李啸对一旁的军士吩咐道。

    军士应诺而去,很快陈子龙大步来到客厅之中。

    李啸让陈子龙看了安谦的来信,然后问他,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些流民,才是合适之举。

    “大人,这些流民,可与我军上次一样,挑出年轻强健者,全部从宣府镇带到我赤凤卫来。”陈子龙不假思索地说道。

    “哦,为何要这般处置?”

    “大人,学生所忧之事,乃这么多人聚集在金汤城外,对我军期待殷殷,结果却被我军冷漠对待,那些百姓定会大失所望,满怀怨恨。如果其中有不良之徒,趁机煽动百姓闹事,那金汤城外,怕难免有一场血腥的纷争,这样的结果,将会使流民百姓与我军两败俱伤。”

    陈子龙郑重的话语,让李啸不觉点头称是。

    是啊,人都逼到没活路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现在金汤城还未完全修好,真的这2万余人闹起事来,凭金汤城不足二千人的丙总军兵,能不能顺利将流民百姓弹压下去,还真的是个问题。

    “卧子,只是这些流民真的迁来我赤凤卫,一时却难有合适岗位安置,粮食供应也会越紧张啊。”李啸忧虑地说道。

    “李大人,先保证这些人活下去便可,至于工作岗位,总能够想办法慢慢的地安排消化,更何况我军将来还要扩充军伍,也可从这样流民中优先选拔。”

    李啸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是啊,这个纷乱的明末之世,这个人命贱如草的年代,能保证这些人活命就不错了,其他的,只能等到以后再说。

    李啸心下迅地想道,若这2万多人过来,若保证同样供应的情况下,粮食消耗度将会加快一倍!李啸军现有的粮食贮备,将会迅地不敷使用。

    即使只给这些流民稀粥吃,粮食消耗,也会大大增加。毕竟两万多张嘴,每天消耗的粮食是惊人的。

    粮食啊粮食,狗入的粮食,要是能变出粮食来就好了。

    “大人可是为粮食不足而忧虑?”见李啸一脸愁色,陈子龙低声问道。

    李啸双眼一亮:“陈先生可有何良策?”

    “学生在想,那些原招远县地界,北栾河两岸的大小地主们,难道就不该为我军分忧么?真真岂有此理!”陈子龙冷哼一声,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森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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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恐慌效应() 
“卧子,此话怎讲?”

    见陈子龙说出这句狠话,李啸忙向其询问原因,陈子龙便压低声音,将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啸大笑道:“卧子,亏你想得出来,行,只要能搞到粮食,我会让安全司的人员,全力配合你。”

    陈子龙微笑拱手道:“李大人,你就瞧好吧。”

    三天后,一个秋雨纷飞的清晨。

    北方的深秋,一旦下起雨来,这天气便是一日冷甚一日,稀疏纷扬的秋雨,有如笼罩天地的一块空濛幕布,连接着浅灰色的天空与深灰色的大地,让原本就萧瑟的秋冬之交,更是凭添了寂寥苍茫的感觉。

    这样的天气,总让人心里压抑。

    而家在北栾河边,拥有万亩良田的大地主顾之道,此时的心情,更是郁闷非常。

    那占地极广,豪华气派的顾家府宅中,一间收拾得极精致,却又处处散发着富贵气息的居室里,一夜未眼的顾之道,推开小妾白腻诱人的手臂,长叹了一口气,掀开大红色的牡丹纹洒金绫绸厚被,从床上半坐而起。

    顾之道五十多岁,肤色白皙,一张胖脸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一幅标准的乡绅富翁模样,就是三撇稀疏的鼠须,让他看起来颇有点刻薄之态。

    从床上半坐而起的他,一脸愁色。

    小妾娇声呢喃,檀口如丝地依偎过来,小声地抱怨他这样的冷天里,起这么早干什么。

    顾之道却无心搭理她,他目光怔怔地望着不远处,在雪梨花木制作的长桌上,一个多宝嵌金纹的雅致物件格子中,那些精致华美的聚宝金盆,羊脂玉如意等各色吉祥物件。只是他脸上的忧愁之色,却越发浓重。

    小妾直起身来,同样从床上半坐而起,她高耸洁白的胸口,仿佛随时要从那绷得紧紧的肚兜中蹦出,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沉迷的甜香。她见顾之道不搭理她,愈发呢声浪语地缠了上来。

    让小妾没想到的是,顾之道脸上却显露出厌烦之色,一把将她推开。

    小妾犹未来得及抱怨,耳边便传来顾之道冷冷的话语。

    “等会东边的王乡绅,就会和招远县的一众乡绅们一同过来,你也莫睡了,快伏侍老爷我起身。”

    小妾眼圈一红,却不敢哭,只得起身,先自已赶紧穿好,再过来帮顾之道起床着衣。

    在小妾的服侍下,顾之道穿了暗褐唐草团花暗纹杭锻袍子,穿了一双黑毡毛面靴,同时挽了发髻,插上汉玉直钗,再戴上一顶黑色纱绸的道幅巾。

    着衣完后,先用杭纱素巾净了面,又用杨桃树制成的齿木,沾了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添加姜粉,田七细辛等物熬制的牙膏,对着铜镜细细刷牙一番。

    洗刷完毕,顾子道踱入偏房,便有小厮给他送来早饭,主菜是一碟葱爆海参,一小碗清烩鱼翅,也有些蒜酱馒头大头菜等配菜,顾之道粗粗地看了一遍,脸上并没有显出特别有食欲的样子,他匆匆吃了几口,也不晓得吃出个甚滋味,便令人端了铜盂来漱口,随后便起身穿了五蝠抱寿富贵纹洒金的湖绸棉底宽袍,缓步走入客厅中。

    顾之道只在客厅中坐了一会,便有管家来报,说河东的另一名大地主王升桐,正带着北栾河一带以及招远县的一些相熟地主们,一同前来商讨事宜。

    顾之道连忙让管家延请各人入客厅,然后分坐看茶。

    长着一张苦瓜脸,歪八字眉的王升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此人一坐下,就立刻粗喉大嗓地叫了起来:“唉,顾兄,现在情况如此紧急,你这茶虽好,王某是实在吃不下去啊。”

    顾之道吹着茶沫,眉毛一抖,轻声道:“王老弟,你家昨天被匪贼劫掠一事,愚兄已知了。这不,现在叫大伙来,就是来商量下,看看怎么处理此事么?”

    王升桐听得顾之道话语平静,脸上却是腾地起了怒容,他将茶杯往一旁案几上重重一放,长叹一声道:“这伙金翅岭的匪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娘的迷了心窍,这保护费,王某可是年年不曾少交,昨天竟还大刺刺地来了一伙人,报着那匪首刀疤头的名号,说是山上扩充队伍,需要借粮。哼,那是借粮么,那可是直接就开抢啊。奶奶的,满满一仓1000多石米粮,竟被这般杀千刀的家伙抢个罄尽!”

    王升桐咬牙切齿,一脸痛惜不已的神情。

    “这般匪贼可曾害命?”一名地主关切地问道。

    “人倒是没杀,只不过有几名家丁被打伤了,那被抢空的粮仓,也被这帮人纵火烧成白地。你们不知道,那领队的匪头,临行前还搁下一句狠话,说先借这些粮去,要老子准备一万两银子,他们过几天就要呢。到时如若不给,就要把我全家杀尽啊!”

    王升桐说完,颓然而坐,一脸一筹莫展之样。

    “唉,岂是是王贤弟你一家,我们招远县内,好多家都遭到了匪兵的明抢啊。幸是只抢了粮米,倒没有伤及人命,却是万幸。”一名头发半白的财主捶膝而叹。

    这名财主说完,竟立刻有近十人同声附合,说是自家也遭到抢劫,好在匪徒只抢粮不杀人。不过,他们也纷纷说道,那些匪徒过几天还要他们准备大批的消灾银两,如果不给,那就全家老少不留,全都杀光。

    顾之道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脸色不觉变得苍白,大冷的天气里,紧握的双手中,早已是汁津津的。

    顾之道没有和众人说,其他昨天,他家的粮仓处,也来了一大批人,也是报得金翅岭刀疤头的名号,来到自家粮仓后,二话不说立刻就要动手开抢。

    当时自已的管家正在粮仓中清点仔粒,见得形势不对,立刻向这些匪徒大声说明,这可是顾老爷家的粮仓,并告诉他们,顾老爷还有位儿子顾泰,在山东济南府刘泽清总兵手下做幕僚呢,要他们不要抢错了地界。

    没想到,管家这些警告的话语说完,这些匪徒听了,却丝毫不当一回事,那领头的更是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两巴掌。然后怒喝下令,先抢粮,再烧仓。

    管家见势头不对,连忙换了腔调,大声哀求这些匪徒,这粮食可以让他们搬走,只不过不要烧仓就好,好说歹说,总算让这帮匪徒放弃了烧仓的想法。

    只不过,这满满一仓近2000石小麦,就这样,被这些人押上大车,悄然运走了。

    当管家带着哭腔向顾之道报告粮仓被抢后,顾之道几乎气晕。

    天杀的刀疤头,老子交了保护费,还要还抢我的粮食,你他娘的还讲不讲道义了!

    很快,顾之道迅速了解,这北栾河处,乃至整个招远县地界中,还有多名地主被抢,手法也几乎都是一样,先抢粮,然后威胁说过几天还要来取消灾银子,不然就要杀尽全家。

    感觉事态严重的顾之道,连忙派出一众小厮,去招远县各地通知相熟的地主们,于明天紧急来自已家中商议对策。

    “要不,我们赶紧报官吧?”一名财主提议道。

    “唉,报官有个甚用!”立刻就人摇头叹道:“这金翅岭上这伙七百人的匪贼,盘踞金翅山上已近三年了,官府对其束手无策。我们现在报官,还不是屁用没有。”

    “难道,只能筹出银子,等那帮匪贼到时来取么?”有人哭丧着脸说道。

    “这也不是好办法。”又有人出来反对道:“他们能做初一,就能做十五,我们这般容易就给他们消灾银子,我敢肯定,这般匪徒肯定食髓知味,今后抢粮抢银子的事情,怕是再难消停了。”

    “对啊,大家伙虽然身上还有两个钱,也挨不住这帮匪贼这般盘剥啊,匪徒贪欲无尽,各位的银子粮食总是有限,如何堵得上这个大口子。”有人跟着附合。

    会议开到此时,已是一片恐慌的气氛。

    交头接耳的一众财主们,人人脸上满是惊恐,焦躁,与愤恨的神情。

    “怎么办,顾兄,你可是我们中威信最高之人,你给大伙拿个主意,眼下这情况,到底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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